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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覺羅氏進入四貝勒府的後院後就由一名衣着靚麗的丫鬟領着進到了福晉的牡丹院,顧名思義,牡丹院中滿了牡丹,如今已經過了牡丹盛開的時節,但牡丹院道路兩旁依舊可以見到一簇簇的綠色植株。進入偏廳,四福晉一襲家常服飾正在翻閱賬冊,見到西林覺羅氏,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年夫人來了啊。”
“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西林覺羅氏很標準地行禮,不等她行完禮,四福晉已經示意身邊的人扶起西林覺羅氏,“快給年夫人上茶。”
西林覺羅氏坐在下首的位置後,道,“今日來拜訪福晉,一是莊子裡得了些新下的瓜果,奴才就給您送來幾簍子讓您嚐嚐鮮,二來呢”,她低下頭,有些爲難的語氣道,“福晉您也知道,不怕福晉笑話,奴才家這女兒養得嬌,見不得她受什麼委屈,奴才就是拼上老命也不想她受了委屈,所以”
“年夫人的心情本福晉可以理解,不急,慢慢說,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西林覺羅氏紅了眼眶,“還望福晉給奴才家裡做主,奴才實在是沒轍了,昨日休沐,奴才家的一兒一女去了城外玩耍,結果竟然被流箭傷了腿,奴才本想着是孩子時運不好,沒成想回去換藥那孩子竟然傷口烏黑,請了大夫才發現…發現竟然是”,她有些畏懼地看看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奴才一家蒙四爺庇佑,自然知道不是四爺的問題,定是四爺身邊出了小人,那箭上是蝶吻之毒,奴才府上的嬤嬤今日去求鈕祜祿家給些解藥,可是…唉,是奴才家沒福氣,好好的一個孩子恐怕日後就”,西林覺羅氏說着就落淚不止了。
烏拉那拉氏蹙眉,昨日四爺一回來就喊了侍衛總管,這事其他人不知道,作爲四貝勒府的女主人,她還是知道的,看來內裡有隱情的,看了看下首的西林覺羅氏,她迅速開始盤算怎麼做最合算。年家是四爺重用的一家,素來對四爺和她這個做福晉的都很恭敬,給年家做主應該是可以讓爺滿意的,但涉及到了鈕祜祿府,雖說鈕祜祿格格入府來就沒見受什麼寵,除了規矩上的新人入府的三日,爺進耿氏屋子的次數都比去鈕祜祿氏房裡多,要不要踩一下,會不會被爺覺得自己藉機整治妾室?
她思量過程中西林覺羅氏也在考慮,見久久不得迴應,她心底不屑地撇嘴,四福晉是圈子裡出名的賢惠大度,恐怕現在又在想出手會不會影響她的賢名,沒見哪個當正室的這麼瞻前顧後,難怪府上側福晉得寵了,若不是四爺不是個寵妾滅妻的,哪兒還有她這個當福晉的地位?
“福晉,奴才既然來了,就還有一事稟報,昨日四爺賜了九幽凝露給奴才家的女兒,若不是她臥牀不起,奴才定讓她親自登門道謝,只是可惜了這樣的好藥,沒有解藥現在用也是不成的,奴才也沒指望能有多大公道,只求福晉出面向鈕祜祿格格討來些解藥好保住家中女兒的腿,就是大恩了。”
四福晉烏拉那拉氏的臉就有些掛不住了,人家也沒求多大公道就是要些藥,自己猶豫那麼久有一些失了威嚴,好像四爺的內院自己不能做主似的,何況四爺連稀有的傷藥都賜給年家了,想來年家比鈕祜祿家在爺心裡重要,忙一口應下,“本福晉也是在擔憂你家小女兒的病,昨日四爺回來就在查箭矢的事,我也就不好參合了,但定會還年家一個公道的,年夫人且等等,我讓丫鬟去向鈕祜祿氏要些解藥來。”
“如此就謝過福晉了,等小女好了,奴才讓她來跪謝您的大恩。”
福晉身邊的詩青就在烏拉那拉氏的示意中出門了,那廂書房,四爺看着手上的紙頭疼,薄薄的一頁紙上寫着一些名字,不多,也就十個左右,但這就足以讓這位爺火氣三丈了,“蘇培盛,去福晉那兒傳爺的話,鈕祜祿氏心思過重,需靜心休養,即日起在院中抄寫佛經,沒有爺的指令,不能出院子一步。”
“嗻,奴才有一事要稟告爺,年家夫人今日求見了福晉,現在正在福晉院中,而且,今日上午,鈕祜祿府前出了一事,年家格格的嬤嬤跪求鈕祜祿府給解藥,但沒有得到。”
解藥?四爺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得疼,“誰中毒了?”
“奴才猜測是年家小格格,只是還沒有得到證實”,蘇培盛很小心地偷看自己主子的表情,覺得屋裡的溫度又冷了幾分。
“查,去查,那個叫格木的,審清楚,你再去牡丹院一趟,問清楚怎麼回事,務必給年家小格格找到解藥。”
“嗻”,蘇培盛打千離開,直接就先去了牡丹院。
牡丹院的掌事嬤嬤討好地接待了他,“蘇總管來了啊,可是主子爺有什麼吩咐?”
“年夫人來找福晉所爲何事?”
“說是求福晉出面向鈕祜祿格格要解藥,剛剛詩青已經去了”,蘇培盛臉都綠了,壞事,還真是年家格格着了那位的道兒了,“你給我細細說道說道。”
那嬤嬤就把事情給詳細說了下,包括自己聽到的八卦,要知道府上因爲有個鈕祜祿府的妾室,相關的八卦也是很及時的,蘇培盛的臉色就由青轉綠,等到說完,臉色都泛白了,這不是打臉麼,年家格格受傷了還有毒,雖說是鈕祜祿遠房的人乾的,和府上鈕祜祿格格肯定脫不了干係,但侍衛和格格都是爺名下的人啊。
他不敢停留,先是給嬤嬤傳了爺交代的話,接着找手下的人去雲煙院東邊傳話,自己則快速回書房回話。聽完蘇培盛的話,四貝勒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當然,這得忽略他眼底的風暴。“咔嚓”一聲,上好的雞翅木的筆斷了,蘇培盛心跟着緊了一緊,“倒是好手段,這毒還不知是想下給誰呢,鈕祜祿氏既然有銀子使喚膳房給她做菜,想必是月銀不少,免了半年的月例吧”。
蘇培盛的睫毛眨了眨,主子這是起了疑心,懷疑箭的目標是自己呢,這誰知道呢,也許就只是鈕祜祿格格算計年家小格格,也許更深些,格木是哪位爺的人,要……這個實在不敢往下想啊。
“奴才這就給賬房傳話”,“慢着”,四爺起身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了一個小巧精緻的花梨木匣子,“年夫人離開時福晉肯定會賞賜一些東西,記着把這個混進去。”
“嗻”,蘇培盛小心接過,心裡好奇這是誰什麼時間孝敬給爺的,怎的自己沒有一點印象,出了書房,他好奇的打開看了一眼,眼睛都瞪圓了,這可是個稀罕物,爺就這麼給年家當補償了,這是覺得年小格格受牽連了還是覺得自己的妾室差點毀了人家小姑娘?
“滴滴,恭喜親,目標人物好感度加三,你這也是苦肉計的福利?”
“額,可能吧”,年秋月摸摸鼻子,也有幾分詫異。
親們,秋月這是將計就計哦,不論鈕祜祿氏承認不承認,買通人在箭上下藥的事都會被認爲是她做的,其實毒、藥的事她也是不知情的,那麼格木是誰的人呢,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提示一下,這個人很難猜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