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來也——
年秋月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一個妃嬪和自己結仇,在龍牀上挑撥離間地告自己的狀。安媛媛在龍牀上的時候她也在牀上,不過是趴在牀上狂吐,吐得只覺得胃裡的胃酸都要吐出來了,難受得她直想哭,慌得孟氏將各種法子都給試驗完了,也還是吃多少吐多少的,孟氏急得不一會兒就一頭的汗。
彤情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廚房和屋子來回地跑,只要年秋月說一樣想吃的或是孟氏提到了什麼能止吐的,她比誰都跑得快,大半夜的因着主子的不舒服,梧彤院上上下下都給驚動了,上到張氏和李氏兩個嬤嬤,下到粗使丫頭都紛紛給出主意,但說來也奇怪,竟然沒一個法子是十足見效的,直把年秋月吐得最後是一絲氣力都沒有得癱軟在牀上。
梧情看得心焦,也不知道打哪兒突然冒出了個主意,“要不我去把王爺請來,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法子?”
話剛落下,年秋月有氣無力的聲音就傳來了,“又瞎說,他一個爺們兒哪有什麼辦法,彤情,你把痰盂抱來,我胃裡還有些搗鼓。”
“哎,主子,這就來”,彤情忙不迭地抱着痰盂往牀邊湊,孟氏卻是眉頭一動,招手將梧情給招呼過來,兩人小聲說了兩句,梧情就一溜煙跑了。等牀上和牀邊的兩人忙活了一通完畢,也沒有發現少了個人。
年秋月閉目歇息,肚子卻是咕咕的直叫,她難免就有些煩躁了,“叫什麼叫,知道你餓。我也餓,你倒是告訴我想吃什麼啊,吃到肚裡一分,你往外吐兩分的,沒見過你這樣的熊孩子。”
孟氏給氣笑了,”主子,您這是在.....和孩子說話?他哪兒聽得懂啊。您真是給氣糊塗了。廚房給您準備蒸蛋去了,這是底下叫小魚的粗使丫頭給出的主意,您試試看。沒準兒這次就成了呢。”
年秋月皺眉,“不吃,拿走。我就不信餓到極致還吐,哪家懷了孩子的跟我這似的。之前也不是這樣厲害啊,簡直是要了我的命了。這孩子,等她出來,我非要好好打她屁股不成這麼金貴,一準兒是個丫頭。還是個鬧騰的不知道心疼孃的丫頭。”
“胡說,皇家的阿哥也是金貴的,別家都盼着生個阿哥。主子倒好,開口就是格格。”孟氏上前給年秋月端了溫水喝了兩口。詫異地說。
“丫頭怎麼了,我就喜歡丫頭,女兒是孃的貼心小棉襖,不過.....照着這折騰的陣勢,我還真是懷疑她是不是我的小棉襖了。”年秋月眉頭一直緊蹙着,很是不樂意地喝了幾口溫糖水,“姑姑,誰還有什麼法子啊,我總不能只喝糖水吧。”她揉着肚子,很是無奈。
“眼下就只有那個蒸蛋了,要不主子您試試?”
年秋月扁扁嘴,別提有多不樂意了,“端來,端來”,她揮着手的架勢頗爲厭煩,一看就知道有多不喜歡吃蒸蛋。
正這時,外面有尹格格的聲音傳來,“爺,您慢些,院子裡沒有點燈,您小心腳下。”
年秋月放下了剛端起來的蒸蛋,很是不快,“她怎麼來了?”
孟嬤嬤也是納悶,等梧情跟着四爺一進來,就揹着四爺開始瞪她,梧情也很無奈,湊近了小聲解釋,“她說她有辦法,說是醃製的梅子很有效,在家時嫡母身子不舒服那會兒就是吃了她的梅子纔好的,奴才怕她弄的東西有問題,就沒有阻止她跟來。”
孟嬤嬤想想也是,這後院女人的東西還真是不敢吃的,跟來就跟來吧,總不能再拉着四爺走吧。
四爺一見牀上躺着的丫頭白了的臉,頓時就又氣又急,“都怎麼伺候的,爺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兩個時辰的功夫,你家主子就成這幅模樣了?”
“不怪她們”,年秋月拉着四爺的手,聲音都比平日弱了兩分,“是我想吃餛飩,讓小廚房做了碗,沒吃兩個就開始吐,接着吃什麼都吃不下了,只是不停吐。”
“這是怎麼回事,要不......把方院判給你找來看看?”
“大半夜的,就不用了,明日再說吧”,年秋月搖頭,尹格格卻上前了一步,“側福晉,賤妾這兒有些釀製的梅子,是平日釀着自己吃的,酸口的,您要不要嚐嚐,賤妾在孃家時,額娘就是吃這才止住了孕吐的,您試試?”
年秋月想了下,才點頭,自有梧情接了盤子端來,小巧的水晶碟子上是十幾個梅子,個個都是飽滿的,看着就脆生生的,四爺捏了一粒放在年秋月嘴裡,年秋月品了下,這纔敢嚼着吃了,末了,要吐去果核,梧情正要上前,就見四爺已經拿了自己帕子墊着手,讓年秋月吐在了手上。
也不知道是因爲四爺來了年秋月心安的緣故,還是這梅子真的見效,在一屋子的丫鬟心裡默默禱告中,總算沒有見側福晉再吐起來,孟氏、梧情、彤情和銀屏錦屏幾個丫頭都同時鬆了口氣,“奴才替我家主子謝謝尹格格了,多虧了尹格格的梅子,我家主子這纔不用這麼遭罪了。”
四爺顯然也鬆口氣,回頭,眼裡難得帶了幾分柔情,“尹凝,你總算有些用處。”
這話很是傷人,但尹凝因爲當年書信的事情本就在四爺心裡是個無足輕重的人,若不是因爲四爺本就不大重女色,也不想讓人因着姬妾安插探子,如尹氏、鈕祜祿冰凝之類的人早就暴斃換了新人入府了。
尹氏卻是放佛這話不是說她一樣,恭恭敬敬地道,“賤妾這兩日就抓緊時間給側福晉醃製足夠量的梅子,好讓側福晉能擺脫孕吐的煩惱,這也算是賤妾這手藝有了用武之地,沒有白吃府上的飯菜。”
年秋月因爲不再吐心情好上許多,“如此就勞煩尹妹妹了,我知道你平日也沒有幾個能說上話的,改日閒了倒是可以來這兒坐坐。”
這話也算是認可了她的意思,這府上,宋氏是福晉的人手,武氏和張氏交情還算可以,耿氏跟在了年側福晉這兒,鈕祜祿冰凌目前去向未明,但尹氏卻是嫌棄她賣主求榮的人品,況且因爲書信尹氏是徹底把福晉得罪死了,往日的吃穿用度都是幾個格格里面最差勁的,若不是因爲家裡給的陪嫁還算不錯,早就沒有光鮮的面兒了,今日,能人側福晉肯定她,對尹凝來說,也算是福氣了,因而,她頓時歡快應下,“只要側福晉不嫌賤妾愚笨,賤妾願意常來陪陪側福晉,天色這麼深了,賤妾就告辭了。”
“我讓人送送你。”年秋月見她識趣,也就頷首應下。()
ps:其實,這些女人是發現跟着側福晉有好處了,並不意味着就忠於年側福晉了,咱們秋月也是培養在自己勢力,找些刀用用。很多時候不就是這樣嗎,哪裡又有永遠的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