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暄又回來了,各位親們——
那天回宮時路過九阿哥開的店鋪時年秋月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地拿了五套衣服,漢服旗裝全都有,她的眼光是極好的,挑中的自然不是普通貨,九爺在一旁看的心肝直抽抽,忍無可忍之下心塞的開口,“你身上這套可是尚衣局製造的,江南織造局進貢的織錦,一件已經頂十件了。”
年秋月眼一斜,頗爲嫵媚,“怎麼,財大氣粗的九爺心疼了?這件可是十四爺特意讓人去八爺府討要的”,她說完,在一旁坐了下來,“挑了這麼久的衣服,還真是累了呢,掌櫃的,有茶水麼,要上好的龍井。”
九爺瞬間蔫了,誰讓自己的小妾惹了這位呢,別看地位低,耐不住人家得寵,和各位阿哥都能聊上幾句,又深得皇祖母和汗阿瑪喜歡,況且,不就幾件衣服嗎,雖說是震店的貨,他咬牙,算你狠,美女就是眼光毒。
回宮時,年秋月是滿面笑容,九阿哥一貫樂呵呵的笑臉已經有些抽動的麻木,將年秋月送回宮裡就竄了,年秋月看着他類似於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宮女雨琴很是不解,“九爺怎麼了,好像有人追他似的。”
年秋月沒有答話。
一晃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年秋月的任務就是每天陪着宜妃去慈寧宮給皇太后請安,然後陪着一起坐會兒,有時候勸着老太太吃點兒東西,偶爾建議慈寧宮的小廚房換個新花樣給太后弄些吃的,基本上是遇不到數字阿哥的,只有偶爾的時候纔會碰上,比如現在。
“奴才給四阿哥請安。”年秋月和身後跟着的雨琴忙行蹲安禮,可憐雨琴手裡還有剛剛從小廚房做好的酸筍雞皮湯,還好都是練過的人,能一點兒湯都不撒的。
四阿哥只是冷冷的點點頭,“起吧”,待年秋月起來,他皺眉看了看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看什麼,“這是給太后娘娘的湯蠱?你這奴才還不快去送去,涼了還怎麼讓太后喝?”
年秋月愣了一下,而後柔聲道,“是,奴才這就去送。”
這下輪到四阿哥愣了,見年秋月要走,沒好氣的來了句,“爺說的不是你,年氏,你給爺留下。”
雨琴愣了下,看了眼年秋月,行了一禮就離開了,年秋月有些納悶,“四阿哥您有什麼事情找奴才麼,太后那兒奴才不能回去太晚的。”
“爺知道”,四阿哥的口氣不大好,這讓年秋月有些心裡面打鼓,聽陳家的人傳來的消息說最近送去江南的摺子有些密摺只有內閣的人看了,不是很好,是因爲這麼?她暗暗猜測。
“這身衣服是九弟給你的?”下一秒,四阿哥的話讓年秋月有些驚愕,“爺還道會是怎樣的綾羅綢緞,也不過就是些蜀錦,湊合着穿吧,反正也是白給的,爺那兒有兩匹金絲雲錦,回頭給你送年家,你讓人制成想做的樣式。實在不行,你畫出款式,爺找內務府。”
“不用了,四阿哥”,年秋月受寵若驚,“金絲雲錦太貴重了,奴才…”,她苦着一張臉,“奴才這樣的身份,穿了招人眼。”
“你這樣的身份?你以爲你現在不招人眼?”四爺聽完就嗤笑,讓年秋月紅了臉,“奴才…奴才”。
“行了,霓裳閣的衣服是不錯,也僅僅是限於京城的貴族圈子,在皇家的圈子裡,蜀錦還是檔次差了些,你應該習慣纔是,金絲雲錦是貴重些,但配你挺好。”四阿哥將年秋月的衣服打量了下,“霓裳閣有件頂樑柱,是仿照霓裳羽衣做的舞衣,很是華麗,很是不巧,真正的霓裳羽衣在爺手裡呢,聽亮工說你善舞,回頭爺也一併送到年家,其他的不上臺面的衣服,以後莫要穿了,即使不透光,那些也都是男人,男人的心思”,四阿哥冷笑了下,“笨丫頭,爺可是提醒過你了,再有下次,後果自負”。
年秋月眨眼,在眨眼,傻了。
她反應過來後,想說什麼,張張口又止住了,看着四爺精瘦幹練的背影,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信息量好大,有些難以接受呢。這是幾個意思呢,幾個意思?
這時,有人在身後拍了她一巴掌,“看什麼呢,這麼專注?”,年秋月驚嚇的“啊”了一聲,回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嚇死我了,走路沒聲音啊。”
“好個大膽的奴才,和爺你啊你啊,還有沒有規矩”,十四阿哥繃緊了臉做生氣狀,但還是沒憋住,後半句就帶着笑意,“你這個樣子纔是本性吧,天天裝鵪鶉,難爲爺還得和你對着裝。”
年秋月作無辜狀,“奴才只是被嚇到了,十四爺海涵。”
“得了,你愛裝就裝,走走,今天慶豐司弄了幾隻信鴿,爺去偷兩隻,咱們嚐嚐信鴿和肉鴿有什麼不一樣。”
年秋月沉默了半晌,“十四爺,這樣不好吧。”
見十四阿哥瞪她,她忽而一笑,“鴿子烤着吃不如燉湯,乳鴿湯比烤鴿子吃好多了,慶豐司偷不大容易吧,奴才小時候在家裡偷個鴿子都廢了好大功夫。”
“一看你就是不在行的,爺偷的多了,這幫奴才們都是吃油水的,準備的鴿子比所要的多的多,就這樣花的銀子最多就是上報的七成,丟了也不敢聲張,不然一查就知道他們貪污,你跟着爺儘管放心就是”,十四阿哥一拍胸脯,“爺打小時候就發現這事兒了,他們還賄賂爺不要說出去呢,那地方爺熟,走走,要幾隻偷幾隻去。”
年秋月默,十四阿哥,您是有多自豪啊,有下人貪污了您家的銀子,您難道就這麼大度麼,都熟悉了還叫偷麼,拜託不要侮辱偷這個字眼了,您那叫拿吧,啊,還是說叫做吃孝敬?她嘴角不自覺抽了下,跟在十四阿哥身後,很是無語,阿瑪額娘,您看看,這纔是調皮的熊孩子,您女兒那次頂多就是想試試怎麼烤東西,誰讓你們不准我碰廚房。
她看了看前邊兒氣定神閒的十四爺,那位哼着小曲兒,搖着扇子,頗爲悠閒,一點兒也看不出這是去慶豐司偷東西去的,時不時還免幾個路過請安的宮女的禮,過會兒,遇上了十阿哥,“十四弟,這是去哪兒的?”
“我啊,去慶豐司轉轉,好久沒去想的緊啊。”
十阿哥頓悟,“你是惦記新進的幾隻鴿子還有大雁了吧,你小子”,年秋月以爲他要訓斥十四阿哥,卻聽十阿哥賊嘻嘻的壓低了聲音,“怎麼樣,帶上十哥一起?”
“還有大雁,這小卓子怎麼給爺打探的消息?”十四阿哥有幾分生氣,十阿哥笑了下,“你不能怪他,這大雁是特意準備的,封鎖消息的很,是給十三弟下聘用的?”
“下聘?”年秋月湊了過來。
十阿哥點點頭,“可不是麼,汗阿瑪不知道怎麼想的,下江南的路上開始下旨賜婚了,頭一個就給老十三賜了個側福晉,富察家的。”
年秋月覺得腦門炸了下,“十爺,您說哪家的?”
十四阿哥瞥了她一眼,“富察家的,就是和你交好的富察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