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呆了一會,動動小手小腳,沒聽到什麼聲響。
試探性的伸出爪爪,扒拉開包袱,從裡面探出胖腦袋。
左右看了看,發現帶她找爹爹的人已經睡着。
揮着小胖爪啪啪拍在兩人臉上,還啊啊喊了兩聲,兩人毫無反應。
糰子又呆了一會,小呆毛在晨風裡飛舞,肚肚咕咕叫喚。
胖爪爪拍了拍小肚肚:“餓,福滿餓。”
委屈的癟癟小嘴,撅着小屁股站起來,跳上兩人的肚子蹦躂了兩下。
兩個男人只是悶哼兩聲,還是沒醒。
糰子生氣,不理他們了,邁開小短腿自己走。
走了兩步覺得累,小短腿不聽使喚的晃悠,就撅起小屁股,胖爪子着地,爬着走。
荒山野嶺,晨露清涼。
白白嫩嫩的小糰子一會功夫就成了小泥娃。
吭哧吭哧的爬,爬得小臉通紅。
爬到一個岔路口,左右看了看,朝着進林子方向前進。
林子裡沒有路,但一點不影響糰子的速度。
朝陽高掛時,就到了林子深處。
肚子咕咕抗議,糰子委委屈屈的停下,爬不動了。
“福滿餓。”胖爪子抹眼淚,留下一道黑乎乎的印記。
細軟的呆毛貼在飽滿白皙的額頭上,跟它的主人一樣,軟巴巴的沒力氣。
“吱吱吱……”
青綠的樹幹上,倒掛下一隻七八歲孩子大的白毛猴子。
溜圓的猴眼睛,帶着迷茫和好奇,盯着糰子。
糰子仰起胖腦袋,眨着大眼睛看。
“吱?”
“吱吱吱……”白毛猴子伸出長臂,攤開掌心,掌心裡,是一根香蕉,遞到福滿跟前。
糰子眼睛閃閃發光,香蕉有點大,得用兩隻胖爪子合抱才能拿穩。
糰子滿足得不得了,齜着小牙樂。
“咯咯……謝謝,吱吱。”
白毛猴子見糰子收了它給的東西,高興得也跟着咧嘴樂。
“吱吱吱吱……”興奮喊叫,還帶肢體動作,不用懂猴語也能看出是讓糰子快吃。
福滿嗷嗚一聲,齜開小米牙啃香蕉,奈何啃出了表情包也沒啃掉皮。
急得哇嗚哇唔罵罵咧咧,流了一嘴的口水。
白毛猴子忙吱吱兩聲,伸出爪子幫糰子剝開香蕉。
糰子高興的拽着猴子的爪子站起身,用胖臉蛋蹭:“吱吱,好。”
“吱吱吱……”白毛猴子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扭扭捏捏的像害羞了。
福滿嗷嗚嗷嗚啃香蕉,小嘴太小,香蕉泥糊了滿臉,完全不影響小東西樂。
“走,”糰子自來熟爬上白毛猴子的後背,還呼呼的指揮。
白毛猴子一點脾氣都沒有,揹着糰子,指哪走哪。
帝都。
“季老,抓走福滿的人抓到了,但是……”
榮家衆人心臟一緊,盯着小白,等他後半句話。
“但是,福滿不見了。”
藍清霜一步上前,死死扣住小白的手臂問:“什麼叫不見了?”
小白抿了抿脣道:“抓福滿的人,是被帝都城郊五十里外的青山鎮臨山大隊村民抓到的。”
“村民說,兩人帶着福滿去村子裡討吃的,被他們眼尖發現不對勁。”
“追着兩人跑了整夜,在山腳抓到。”
“但他們抓到人的時候,兩人因爲狂奔累癱了,在地上昏睡,但福滿不知所蹤。” “沿着周邊走找了一圈,什麼痕跡都沒有。”
“不排除……被野獸叼走了的可能。”
藍清霜身形一晃,臉色煞白如紙:“不可能,我的福滿不可能出事,絕對不可能。”
姚素素扶着她輕聲安撫,是啊,福滿是個有福氣的孩子,肯定不會出事。
季老爺子沉聲問:“有沒有人去現場找?”
小白點頭:“已經派人去了,我怕你們着急,先過來彙報消息。”
“備車,我親自去找。”老爺子起身。
藍清霜姚素素也同時上前:“我們也去。”
老爺子遲疑了一秒,沒有拒絕。
小白安排好車,一行人朝着福滿失蹤的山裡出發。
而進了深山的糰子,早在白毛猴子的代步下,穿過了好幾座山巒。
雖然她指的路毫無章法,但最終方向,是邊城。
邊城。
“三哥,我收到消息了。”
雄霸員工宿舍裡,顧明峰激動湊到葉舟山耳邊道。
葉舟山挑眉:“他們真被飛龍抓了?”
顧明峰搖頭:“沒有,不是,沒全被抓。”
“是有一部分人被抓了,具體被誰抓,抓去了哪還不知道。”
葉舟山挑眉:“誰給你回的消息?給你寫信了,你上哪知道這麼多?你們要匯合不?”
葉舟山不懂傳密信這事,他想象的是就畫個符號,表示我在這,傳遞一些簡單的信息。
像顧明峰這樣知道這麼多的,沒個二三十個字的信,傳遞不了。
顧明峰幽怨的撇了眼葉舟山:“咱們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寫信。”
“消息說暫時不用匯合,我們現在的身份很適合臥底,讓我們保持,等待命令。”
葉舟山嘖了聲,這還不是寫信啊,是一兩個符號能表達清楚的嗎?
“鍾大哥有被抓嗎?”
顧明峰理所當然的搖頭:“誰被抓,隊長也不會被抓啊,消息就是隊長給我傳的。”
葉舟山呵了聲,這人喊外號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理所當然。
“行吧,你和他們保持聯繫,需要做什麼就去做,要我幫忙儘管說。”
顧明峰疑惑:“三哥,那你幹什麼?”
葉舟山邪氣勾脣:“我要去探探和平大道的底。”
顧明峰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選擇閉嘴。
飛龍地牢,儒雅清瘦的男人被綁在椅子上,強逼着看對面受刑的幾人。
“唔……”燒紅的烙鐵落在幾人身上,引起一陣悶哼和牙齒死死咬着發顫的聲音。
皮肉燒焦的味道充斥鼻腔,但誰都沒有喊痛求饒。
椅子上男人眼鏡下的眸子,冷漠清俊,不爲所動。
黑皮膚的男人陰冷的笑着:“藍教授,你當真忍心看家人遭受這些苦楚?”
藍望歸沉默以對。
黑皮膚男人臉色又陰沉了一分,咬了咬牙根:“繼續。”
對面,浸了鹽水的銀針無情的扎進幾人十指尖。
慘叫四起。
藍望歸動了動指尖,仍舊沒動。
刑罰一直持續,跟隨藍望歸回國的親人朋友,以及其他學者教授的家人朋友,一批一批的接受毒刑。
有人受不了,低下了頭,有人剛烈,結束了生命。
藍家戴家皆以沉默應對,他們有家人在等待,不會結束生命。
他們有信仰,也不會選擇妥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