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折騰半天,羅成回到家後仔細想想,感覺其實有些被噁心到了。
難怪一些領導到了一定級別就去住大院的,這應該不光是享受,而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沒同情心,說領導冷血,有同情心,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救肖張氏那樣的人,要是她兒子是一個努力向上的人,那還沒什麼,以後弄個工作慢慢還就是。但現在這樣的情況,還不如多救助一些乞討的小娃子。
得趕緊讓工廠多掙錢,然後自己蓋一些大院房,當工廠領導的福利分房,然後自己就搬走。雖然住在這邊也有不少好鄰居,甚至大多數都是熱情的。但也的確有參差不齊的人,加上自己其實屬於比較宅的性格,要跟鄰居之間打成一片也不是他的性格。
現在也報警了,如果抓不到人,要不到錢。今年就開始規劃建大院房,錢能弄的到,也就明年。反正錢是用工廠的利潤來建的,又不用自己掏錢。
至於現在這邊的房子,羅成也完全可以霸佔着,就給弟弟妹妹他們住,霸佔一個院子房。街道辦的主任現在跟自己的關係,跟本不會說什麼。
吃過飯,羅成還是回房間研究圖紙了,核心部位其實已經出來了,現在簽到的圖紙,都屬於簡單類型的了。如果不是要畫圖標註出來給姜組長他們看,他自己看半個小時就能吃透了。
看完圖紙,時間還早沒有瞌睡,拿起水滸傳開始看了起來,第一次看書籍版名著,感覺還挺怪的。可惜沒有神書金梅瓶之類的,漫漫無聊夜,何以慰我心呀。
次日,一大早,街道辦的人竟然帶了兩個青年人和一箇中年人來找羅成了。
原來昨天民警去調查,很容易就查出了打傷肖張氏兒子肖強的人。詢問了一下原因,也是肖強嘴賤,口花花人家的妹妹,這當哥的,只要有血性的人,知道了都受不了。直接就去堵了肖強這小子,用木棍在他後背敲了一個狠的。
這肖強硬扛了幾下,其實就跑了。他們也以爲給了這傢伙一個教訓就可以了,根本就不知道把人家肋骨都打斷了,手術費就得上百。
所以一開始肖強也知道自己是理虧的,捱了頓打以爲忍忍就過去了,但他自己也沒想到這樣嚴重。
這年代可不是誰先動手誰沒理,但有理也講究一個分寸,只能說這兩兄弟打的有些過頭了。也就是肖強只是口花花,要是行爲上也對人家妹妹進行了騷擾。那是的罪行嚴重都兩說呢。
這時代打人不是什麼大罪,耍流氓可比打人嚴重多了。打人最多屬於好鬥,你耍流氓就是思想有嚴重的敗壞問題了。
現在派出所那邊也知道是羅成給在醫院擔保了,才讓肖強做手術的。作爲打人者,出手沒分寸,是需要承擔醫療費用。但打人的兩兄弟,也是沒有工作的,他們父親也來了,就是站他們身邊的中年男人。
打人的一家人就靠中年男人一個人承擔家庭開銷,別說存款了,每個月都是一分錢巴不得扳了兩半花。
這次來,就是來商討還錢的事情的,希望分期還,一個月還五塊錢。多的實在是拿不出來,借也借不到。
一個月才五塊,這得還到什麼時候呀。但起碼這幾人態度很好,身上穿的也是各種補丁的衣服。
突然,羅成想到了一個主意,剛想說的時候,竟然發現昨天的大媽肖張氏竟然又出現了。
肖張氏還不知道在羅成院子裡的兩個青年就是打她兒子的人,來這邊其實還是找他幫忙的。昨天羅成擔保的只是手術費,但傷筋動骨一百天,人是沒有危險了,但得在醫院住院一陣子,然後再回家慢慢調養。
可住院和後續用藥,醫院那邊說了,還需要幾十塊錢。要麼趕緊去湊錢,要麼有能耐再喊羅成來擔保。
現在肖張氏是希望羅成再去一趟醫院,幫忙擔保一下的,讓她兒子在醫院能用上藥。至於錢,她說以後會想辦法還的。
會想辦法?想不出呢,那就是每辦法還嘍。起碼這邊打人的父子再艱難,多少給了一個方案。
街道辦的人見到肖張氏來了,正好也跟她說道說道這事,說她兒子爲什麼被人打。昨天派出所公安已經瞭解了過程,他兒子被打是有很大自身責任的。如果沒有被打,人家直接去報警說他耍流氓。
關個半個月教育一下也不是問題,重的關多少年完全就沒有定數的。沒動手動腳接觸到女人的身子還好,要是摸了一下,性質都不一樣。但要是被抓態度還不老實,沒摸都送你一顆花生米。
現在是街道辦認爲打人的兄弟賠手術費就可以了,後面產生的費用就不承擔。讓肖強自己承擔,也算是他對人家妹妹口花花一種處罰。要不是受傷住院,抓他進去關幾天都不算事。
而肖張氏得知打自己兒子的是身邊的兩年輕人,那真是直接破口大罵呀。賠錢,不但醫藥費都要付了,營養費修養的伙食費都得給,一個丫頭片子,口花花幾句怎麼了。口花花幾句就人把人打成這樣呀。
如果是後世,道理還真完全在肖張氏這邊,對妹子口花花幾句,真不算什麼。甚至你在夜店附近對着妹子喊胸好大,妹子還會順勢挺一下,以表伱有眼光。但這時代,你這行爲已經算是在耍流氓的邊緣徘徊了。
街道辦的人嚴肅的把肖張氏拉到一邊,這決定可是派出所公安出的。你兒子被打是真活該,人家就算出手過了,起碼大頭醫藥費承擔了。要是不見好就收,保證她兒子病剛好,就進局子裡再去修養。而且還會留下底子,前途就徹底廢了。
被街道辦的人一嚇,肖張氏也不敢多說什麼了,想到現在來找羅成要的辦的事,剛纔還對兄弟兩兇狠的樣子,立刻又變成一付可憐哀求的模樣,希望羅成幫忙,再去擔保一下。
而且這不是剛好嘛,這打人的要承擔手術費。等於現在他們就不欠羅成的錢了,之前一百多都幫忙擔保了,現在只要幾十塊了,希望再去醫院擔保一下。
真~尼瑪~賴上自己了,羅成是感覺有些無語了。憑什麼自己去擔保,這肖張氏明顯給不出錢,擔保後醫院找自己,跟借錢他們有什麼區別。
沒有搭理肖張氏,羅成是對着打人的兄弟兩人說着,既然沒有工作,兩人裡面自己出來一個人,去汽車廠裡幹臨時工,直接預支半年的工資去抵手術費。最多羅成籤個字的事情,而只要好好幹半年,他們其實等於撿一個臨時工的名額了。
反正他們是沒工作吃家裡的,幹半年不領錢繼續吃家裡的也不算增加負擔。而且有一點,雖然工資沒有,但廠裡的福利還是照常有的。
沒的辦法,羅成可不想墊錢讓人家欠自己的,去廠裡打工,欠的是工廠的錢。半年預支,一般工人只能預支一個月的,有特殊情況可以預支三個月的工資。而半年的,廠長簽字也行。
肖張氏在一旁聽的眼睛都直了,立刻求着,自己兒子也可以欠工廠的錢,等傷好後就去工廠打工還債,保證不會欠錢不還。
這想的真美,羅成不是昨天一下心善就入天坑,自找麻煩發會這樣嘛。他可沒時間陪肖張氏鬧。
“肖張氏,你沒錢給兒子住院,自己想辦法去,我沒時間陪你去做什麼擔保人,也不想去。沒其他事情,還是請你離開我家院子。”
“羅廠長,你是當大官的,幫幫老媽子我吧,求你了,我跟你跪下了。真的,我兒子病好了,就去你工廠打工還錢還不行嘛。”
對於肖張氏,羅成也不喊什麼大媽了,感覺有點侮辱這詞。而肖張氏見羅成趕她出門,又使用了昨天在醫院下跪的招數。他孃的,都說被年齡大的人下跪,容易折壽。昨天不知道對方爲人,一下跪,真的是第一次碰到,加上又是救人的事情,就出面擔保了。
可現在一跪,羅成感覺是一種晦氣,農村人感恩戴德會下跪感激人,之前兵子結婚的時候,給幾個乞食者食物,那時候人家下跪,反而有種回報的感覺。起碼人家下跪是祈福施恩者,這肖張氏動不動就用跪人來祈求幫助,自身嘴臉又不好,真是接受不了。
“出去,別影響我等會去上班,我可是一廠之長,耽誤我上班,工廠裡一小時你知道多少損失嘛。”
羅成實在是不耐煩,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呀,跟後世扶人都沒什麼區別了。
如果對方再不走,羅成打算讓街道辦來解決,街道辦不解決,就報公安。他雖然容易心軟,但厭煩起來,也心硬的很。
這肖張氏見羅成發火了,才真正想到對方可是汽車廠廠長,就算派出所的公安來,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甚至在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都可以調遣派出所的人協助行動。
兒子的手術費不用承擔了,其實她也沒多少高興的,因爲本來就還不起,不還的情況下,承不承擔有什麼區別。現在得趕緊去街坊裡借錢,一個人借一塊,借幾十個人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