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呀，你是真不行，幾次了，都沒有成功。”
“廠長，這也不能怪我呀，我也是第一次，又沒人教我，你不是也不行嘛。”
羅成望着辦公桌上的紙，這事情沒成功，紙倒是浪費不少。
讓徐海棠畫一個購車票的LG，好歹也是一個女高中生，人是長的好看，畫的東西卻不行。
汽車廠的方塊車以後可是要面向全國的，不說跟那些全國糧票那樣印刷的那麼精美，起碼比地方用票要好看一些吧。
最起碼把車的形狀畫進去也行呀，看一張嘴有用，聲音好聽點，其他啥也不是。羅成讓徐海棠回自己的宣傳科去了。
羅成把紙收了起來，就算是畫了東西的廢紙也不能浪費，帶回去給小雨和兵子他們上廁所擦屁股用。廠裡訂的報紙，郵局雖然經常送，但哪怕看完了，每個辦公室也得擺一點做裝飾用。不少人都喜歡偷偷帶報紙回去，糊牆或者啥的。
不過城裡倒也有廁紙賣，只不過那質量，說柔軟嘛摸手上還有點硬度，說硬度嘛，稍微一用力就破。搞得羅成簽到來的捲紙都不捨得亂用，每次都是儘可能的算好用多少。
跟徐海棠在辦公室裡折騰了好一陣子，這下班的時間又快到了。這日子過的，要是能有一個手機能玩玩，他絕對不願意回到後世去。
下班前例行檢查，飼養舍，不光兩妹妹在，弟媳秦茹也在。可問題是，她們三人怎麼嘴巴里都在吃東西。這是在偷吃豬食吧，不過吃的肯定是煮過的豆粕。
這東西怎麼說了，其實跟棒子麪比起來，並不會差，但乾淨是真不乾淨，用來榨油剩下的東西，一開始就不清洗，因爲榨出來的油是會漂浮的，髒東西會沉澱到底下去。所以榨出來的油是真的不會髒，但豆粕本身沒洗，又在機器裡擠壓，弄出來後，也是直接沒東西裝放地上。
這年代的人腸胃是真賤，要把他們肚子吃出問題來，還真不容易。但羅成吃這東西，肯定稍微多吃一點就拉肚子。
對於親妹妹偷吃這個，羅成除了警告她們少吃一點，也沒有辦法。家裡等於五個人，羅成還好一點，其他人幾乎都是沒油水能吃的人。只有羅成一個人有定量，家裡是帶來了一些大米，但以後羅成的粗糧定額也基本都會送回老家。
農村來的臨時工，還是因爲羅成的照應，在食堂裡給了一些飯票。粗的多，細的少。小雨她們在廠裡，也就只能吃窩窩頭。一個星期也就吃一兩次大米飯或者饅頭。
羅成要是不把簽到多去糧店弄幾次，就算中午這一餐不需要羅成解決，家裡的糧食也不夠吃。而且小雨她們中午也就是幾兩的飯票量，都是不夠吃的。所以現在家裡晚上基本都是煮的比較乾的米飯了，這已經比在農村強很多了，再肚子餓就和開水。
不過這樣畢竟也不是辦法，系統簽到大米，還不如羅成就到廠裡的飼養舍簽到雞鴨呢。只是不好交代而已，肉可比糧食頂餓。
羅成工資這樣高，這錢多沒票買不到東西不行呀。得去打探打探附近鴿子事的情況，他覺得自己兩妹妹其實五官還行的，想着平時吃飽點，長好點，以後嫁個不錯的人家呢。
羅成打算找機會先去打探市場，到時候喊羅兵去買。他一個臨時工，而且是買了東西就走人的，也沒啥好怕的。其實很多領導家屬也偷偷的買，鴿子市基本上地方單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真要嚴查的話，什麼查不出來。普通老百姓都能打探出來的地方，真當人家查不出來呀。
回到家，羅成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牀上葛優躺，然後在枕頭底下拿出了上次戴茜茜寄給自己的信件。又是認真的看了一遍，道心又堅定了一些。廠裡的徐海棠還有李小彤什麼的，只不過是紅粉骷髏，自己是有真愛的。
這信件收到後，羅成就回信了，回的還是掛號信。但這年頭的車馬慢，信件也慢。這樣多天了也不知道那邊收到了沒有，回信的內容羅成也沒出格，不敢暴露自己稍微有點澀澀的本心。聊的也是工作，生活和規劃。
不過羅成也學到了這時代如何表達自己的騷操作的，寫希望明年的春天，在田野上，自己騎着自行車，她坐在車扛上，去看美麗的稻田和油菜花。通俗點說，就是老子想抱你，她坐前扛上，男人騎自行車不得抱着嘛。
其實SH文工團那邊，戴茜茜昨天就已經收到了羅成的信件。只不過沒想好怎麼回，此時也正好趟着第二遍看羅成的信件了。這前面內容挺正經的，後面就不正經了，一起去採風的話，有自行車，她也可以坐後座的，爲什麼要刻意寫自己要坐前車扛上。
想着之前在義安的時候，羅成跟自己去散步，也挺正經的，沒想到也是一個花花腸子的人。不過無所謂，對自己有些色心就算了，要是是花心的話，她戴茜茜不介意喪偶。得給他寫封信，表明一下態度，反正爺爺安排的，她也心動了，沒發現羅成有特別大的問題話，她也不打算挑來挑去。沒結婚之前，羅成花心，就廢。結婚後花心，就喪。
愛情是容易讓人衝昏頭腦了，羅成還躺在牀上，老是喜歡把對象往溫柔方面想。卻不知她對象其實喜歡用簡單或者暴力的方式行事。
小雨她們也沒有多久就下班回來了，一回來基本就是準備生火煮飯，而詩詩卻是溜進了羅成的房間。
“哥，伱今天累了吧，我來幫你錘錘腿捏捏肩。”
“別呀，廠裡的飼料不是挺香的嘛。”
“哥，那東西不好吃的，就是頂餓。”
“行了，搞的跟丫鬟伺候地主似的，去櫃子裡拿一塊吧，記得給小雨和兵子她們分。”
這昨天去糕點店的時候，給自己也買了兩斤雞蛋糕，送禮的都是酥餅。說真的，這雞蛋糕是真的香甜，還不膩人，味道是真好吃。
昨天接待完那些師傅，羅成在洗腳的時候就逗了一下詩詩，體驗了一把當地主的癮，讓她幫忙捶腿捏肩了。然後也沒白使喚，拿了一塊雞蛋糕給她，不過讓她給小雨她們分着吃，兵子昨天就算了，又是喝酒又是花生米的。吃的夠可以的了，就是讓她們和秦茹一起分的。
但沒有想到，詩詩這丫頭今天就直接調皮的用上了這一招。這雞蛋糕輕不佔分量，兩斤不少呢。感覺這時代的雞蛋糕用料實在，糕點廠說雞蛋糕用的是蜂蜜調的味，吃了不會膩，感覺可能是真的。
一塊小的雞蛋糕，都讓廚房裡傳來了歡聲笑語，在羅成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塊美味一點的糕點而已，但可能對於詩詩和小雨她們來說，哪怕嫁人了，這也是她們一生里美好的回憶。
飯後，又是沒多久，院子裡又是陸續來拜訪的人了。
昨天的挖人，對於羅成來說，過程已經結束了，但事情其實才剛開始。
有昨天師傅帶人過來的，也有主動一個人來的。今天羅成家裡可是沒有白酒花生米招待了，熱水是管夠。
爲了在以後進入的工廠廠長面前表現，昨天那些答應調離後來汽車廠的，今天是有空就在努力幫羅成物色焊接工呀。不光是他們廠裡的，甚至是附近認識的，也在中午抽空去聯繫了。
只是換一個地方上班而已，很多人今天去汽車看了，這汽車廠竟然還有自己的飼養舍。養了雞鴨和豬，都是爲過年準備的，要知道很多廠裡幾個月都沒吃到肉的都有。這汽車廠的福利肯定差不了，而且這名聲也好聽，去了汽車廠幹活，人家問你幹什麼的，你都可以神氣的說自己是造汽車的。
如果不是因爲對自己的廠的確有點感情，就憑福利和工廠的性質，都有可能讓一些人願意調離。
這就跟供銷社要招人，馬上很多其他單位人都願意換工作一個意思。
而且重要的是，現在進廠還可以帶學徒或者子女進。那些勸說的師傅，都是直接跟認識的人說，別不知好歹，這樣的條件，不是因爲認識，都不喊你。
這一下導致今天來的人，比昨天多一倍還多。而且不光是焊工，還有操作工來詢問。
羅成看今天晚上來這樣多人，內心也不怕，軋鋼廠那邊說了大量要手動叉車，羅成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能說這樣的話，能吃下這樣多手動叉車嘛。
但反正羅成打算有生產一批貨就去交接一批。到時候現在這點人，就算一個再帶兩個人來，何懼之有。只不過這樣一搞，後面再招人得緩一緩了，再弄的話，正式工指標不夠了，總不能把人挖過來，連正式工的身份都給不了吧。
得生產幾批手動叉車貨，或者把三輪貨車弄出來。只要一賣，有出售單據，就表面有利潤。再讓廠裡的人事部去人事局申報更多的正式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