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送走楊秀英和郝紅敏之後,拿出來“玉宜堂實錄”翻看起來,看完有關墮胎這些方面的內容,他下意識的爆出了一句粗口。
“我靠……。”
要說墮胎這方面,目前市面上基本上沒有比前僞朝的皇家御醫更專業。
他們每年可不只給王公大臣看病問診那麼簡單,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必須要做。
例如:誰誰家那個格格還沒出閣,但是她的“貼身丫鬟”私通旁人懷孕了,這種人被來應該拉出去發賣,或者亂棍打死了事。但是這位格格心善,不捨得打小一塊長大的丫鬟落的如此下場,所以才請人幫她治掉孩子,等身體恢復後送到鄉下的農莊過活。
哪個府的小妾沒有受寵天葵就不來了,還有某府的大太太(大福晉)不想要讓小妾(側室)這個孩子生下來,都需要這方面的醫生、老嬤子來做。
這還只是在民間對於人命不太講究,只要達成自己目的,對方的身體如何根本沒人在意,只要手裡有個方子的醫生、老嬤子就能行事。
但是皇宮裡面的人嬌貴呀,無論皇后、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這些可都是當朝皇帝的女人。
皇宮中聚集着全天下最華燦的奢侈,但是也凝聚着世界上最黑暗的事情。
能在這裡生存下來的沒有一個簡單的主,特別是皇上的那些女人,她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策略和計謀,無時無刻不在算計着別人,或者防備着被別人算計。
這些女人要是沒點手段,別說晉升了,能在皇宮裡面保全自己都是千難萬難。
特別是前僞朝時期,能夠進宮伺候皇帝的大部分都是八旗貴女,她們在進宮之前除了自己要被教導防備各種陰私手段。
家裡面還會給她們準備專門的伺候丫鬟、嬤嬤,這些人從小就被教導各種手段,她們不但要護住自家主子不被暗算,還要有一定的手段、方子去暗算對頭。
這樣的丫鬟、嬤嬤基本上是八旗貴女身邊的標配,但是隻要自家閨女等在皇帝的後宮混得一個頭銜,那怕是最低的答應,也會得到全族之力幫襯。
這些幫襯可不止是給點錢就完事,還要給各種的資源和人脈,想要讓自家貴女在後宮快速脫穎而出,不但要把皇帝身邊的太監打點好,御醫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御醫說是給皇帝看病的,但是他們也不是遊歷在世俗之外的仙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親人、弟子、鄉親,這樣就給了那些王公大臣拿捏的機會。
平時對御醫只是暗地裡拉攏、維持、控制親屬.對御醫是一點要求都不提,這就如同溫水煮青蛙一樣。一旦真到了需要御醫出手的時候,你基本上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按照對方的指示去做。
但是御醫也不是傻子,他們知道做這種事的後果是什麼,所以他們在這種事的時候主要就是講究一個細膩,儘量做到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
要不然可就不是給背後的主子惹麻煩這麼簡單的事了,弄不好自己的祖輩三代就要直接涼涼,所以說皇宮裡面這方面的御醫纔是最狠的,纔是這方面的專家。
這一代代後宮各種爭寵的爭鬥經驗下來,其他的方面不敢說,在讓對方無故流產、小產,皮膚過敏、生豆、起斑、脫髮這方面可以說達到了一個頂峰。
韓立感嘆完就從“玉宜堂實錄”中挑選出了幾種方子,用哪一種還需要見到本人才能確定。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直到今天下午樑大隊長才跑過來跟韓立說。
“二道溝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一早你帶着超美那丫頭過去吧,我已經跟她說好了,你們什麼時候忙完直接回來就行。”
“行,不過二道溝那邊還真夠墨跡的,這點事竟然還要準備兩天。”
韓立答應下來後,下意識的吐槽了一句,沒想到樑大隊長卻說道。
“我聽他們在電話裡說是房子不好找,這才耽擱一下。”
“房子不好找?”
“是呀,二道溝那邊怕擔責任,所以他們不想讓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這樣在知青院裡面肯定就不行了,但是墮胎這事又比較忌諱,沒人願意讓這種事發生在自己家裡面,這兩天他們一直在找合適的地方。”
“我最近找到了一個比較快捷、穩妥的辦法,全程最多不會超過三天,所以只要不是那種漏風、漏雨的房子就行。”
“沒伱說的那麼慘,現在學校已經考完試了裡面沒有學生,他們就在學校裡面借了一間房子。”
“又考完試了?這豈不說很快就會有一批新的知青下鄉?”
“是呀,希望今年上面能少給我們村分幾個吧,我們這裡管的嚴還好點,但是其他地方就不怎麼樣了,上次我去縣裡面開會的時候,其他大隊都說,定額工分讓很多知青都變懶了。
他們一天天不好好幹活,不是偷雞摸狗、喝酒、耍牌,就是抱着手什麼琴在田間地頭瞎彈,惹得很多人都沒心思幹活,特別是瀘市來的那些知青行事更加過分,有些話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韓立聽到這些再一次感覺自己的運氣不錯,當初真要是把他分派到這些村子裡面,別說遇不到這些紅顏知己了,自己的生活也指不定會亂成什麼樣子,樑大隊長一直在這裡發夠了牢騷才離開。
韓立在晚上吃飯的時候把這事說了一下,她們聽到以後都唏噓不已,吐槽了半天孫應明。
晚上插上街門以後的情況自然不用說,韓立依舊從後院翻到何米家。
夏天晚上躺在院子裡面一起欣賞夜空也是一件很美的事,銀色的月光、朦朧的星光照耀在潔白、高低有序的皮膚上,這場景不經歷過幾萬字根本描述不過來。
星河亂動、夜鶯啼鳴,韓立抱着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的何米進入夢鄉。
第二天,韓立並沒有着急出去,這又不是趕汽車,早點到、晚點到無所謂。
所以韓立是在家吃過何米她們準備的早飯後纔出門,隨後到村委會叫上張超美,讓她背上原本屬於韓立醫療箱,這纔去牲口棚那邊套上馬車出發。
韓立這一路上跟張超美講述着關於墮胎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有幾個能夠減輕痛苦,加速引產的穴位讓她全部記牢,等到二道溝以後他會在旁邊看着,讓張超美親自動手。
馬車一路晃悠不用這麼管的就穿過縣城,但是接下來的路就需要打聽一下了,特別現在地面都是一米多高的莊稼,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走很多冤枉路。
韓立他們來到二道溝大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沒想到他們的大隊長、婦女主任還有那個叫牛景梅的全都在大隊部裡面等着呢。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一番客套之後,韓立趕着馬車拉着所有人,在大隊長的指路下來到了那個安排好的學校。
房子的好壞就不說了,但是韓立看着學校門口一旁用白灰寫的字感覺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爲上面寫的不是二道溝小學,而是六道溝小學。
名字倒沒什麼問題,這就跟上河村小學一樣,它的名字叫三河小學,接收上河村、中河村、小河村還有李家屯的孩子,但是其他村管上河村小學叫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主要是這個六道溝,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了當初被調走的那個“好人”魏春蘭,她好像就在頭道溝村當代課老師,不會就是眼前的這個六道溝小學吧?爲了弄清楚於是就開口問道。
“大隊長,不是說是你們村的學校嗎?可是這上面爲什麼寫着六道溝小學呀?”
“韓醫生,這就是我們二道溝小學,不過是和其他五個村子一塊辦的,平時大家都管這裡叫自己村的小學習慣了。”
“這個我知道,不過其他五個村子都叫什麼呀?”
“從頭道溝村、二道溝溝村、三道溝溝村一直到六道溝這六個大隊。”
韓立一聽這個就徹底明白了,這個六道溝小學就是魏春蘭當代課老師的學校。
這個娘們幾次三番的找過自己,最誇張的一次竟然還跑到上河村,不過當時韓立不在。
想到這裡,韓立撇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張超美,心想那個間接害死她父親的人就在這裡。
不過韓立並不打算告訴她,首先這件事到目前爲止村裡面瞞很好,沒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來。
再一個,讓張超美一家生活在父親曾經的榮光裡面最好,這樣他們回憶中也會多一絲美好,而不是挑破這事,讓他們一家子都生活在無濟於事的悔恨當中。
從這一點上,韓立就非常的佩服趙村長和樑大隊長,不過韓立感覺這應該是趙村長的主意,只有上過真正戰場的人才會懂得如何關照那些失去親人的家庭。
當他們一行人趕着馬車走到校園裡面,二道溝的大隊長打了個招呼就跳下去找人去了。
他們的婦女主任繼續指路,這個學校原先是做什麼韓立不知道,但是要容納六個村的孩子它的規模還真不小,他們來到最後一排的房子才停下來。
這裡比較荒涼,不但這裡的教室比較破舊,院子裡面也長滿了野草,一看就沒有怎麼用過的樣子。
當韓立看到他們找的那幾間房子的時候,頓時就明白他們到底有多不願意這事被外人知道了。
最後排.這個長滿野草的地方,他們還選擇了最邊緣、角落裡的幾間房子,這場面就跟要拍鬼片的地方一樣。
韓立正在心裡面吐槽的時候,二道溝的大隊長帶着一個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