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豬山.井口生可能是在回味當初的風光,也有可能是在給自己的內心鼓氣。
他寫給同僚的信裡面不但有一些標明瞭當初實驗室的地址,還着重提到了自己當初指揮使用毒氣彈、細菌彈、芥子彈的感觀。
還有一些是寫到荒山野嶺的信件,這些信件上還叮囑那邊要恪守武士道的榮光,一定要把那些彈藥、毒氣彈保存好,等待他們反攻的時候使用。
事情到了這裡,韓立要是還猜不到是什麼情況,那他真的可以找塊石頭撞死了。
這些信件要是真的如同韓立所想,那就代表着無數生活在危險中而不自知的國人,
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會因爲一點小事送命,甚至在毫不自知的情況染上什麼病毒、疫病。想到這裡韓立心中就多了一份沉重。
偏偏前世的時候韓立只知道倭國在神州大地上遺留了200萬餘枚各種各樣的毒氣彈,這些危險無比的東西被他們秘密地掩埋在附近的山間湖泊中,甚至丟棄在居民區中。
但是具體的地方韓立沒有留意,或者說有人在屏蔽着一些東西,這讓韓立現在想要對比一下都做不到,這讓他心裡面變的非常沉重。
所以,這件事情不管真假交給國家是最快、最穩妥的辦法,但是這種情況要是一層層的往上交的話難免會發生什麼意外,無論在什麼時候也不會缺少忘祖背宗之人,自己也可能會暴露在某些有心的人的眼中。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那種忘祖背宗的人,這種事要是一層層的報上去的話,自己的功勞恐怕就變成芝麻綠豆點大了。
韓立稍微想了一下就露出了一絲苦笑,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插隊知青而已,認識最可靠、地位最高的就是荒野小站的劉老、劉大爺了。
劉老不但在部隊上有很多人脈,而且都說什麼領導帶什麼兵,趙村長平時的爲人,還有他對待尿素袋子的態度,劉老那邊肯定靠得住。
再說上次因爲“舒展止痛膏”人家也維護了自己一次,讓佟連勝沒敢明目張膽的來搶。
自己把這件事交給劉老,多少也能還一部分人情。
而且他要是通過這件事離開荒野小站,往後還能虧待自己嗎?
韓立拿定主意後天色已經晚了,他只能在這裡再住上一宿。
心思有些亂的他,連鬍子的包藏都忘記查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韓立簡單的洗漱後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全力往上河村趕去。
不過在這之前,韓立先拐到那個地洞裡面一趟,把他昨天手欠收起來的武器全都放了回去。
一路上韓立不但要認真趕路,還要仔細的把周圍的地形以及通往上河村的路線記牢。
上面肯定會讓他帶着人來了解現場,那時候麻雀要是嘰嘰喳喳的跟着很容易被人一槍打死,哪怕不會有人浪費子彈,韓立也不想讓人對自己產生一點點的懷疑。
這兩天上河村的知青都比較安穩,金大河被戚招娣打了、身上還揹着一個記錄,小隊長几乎每時每刻都在盯着他,這讓金大河好像徹底老實了一樣,不過他的目光中的憤恨越積越多。
不過這個金大河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惹不起、打不過戚招娣她們。
金大河就把報復的目光放在了侯玉華身上,畢竟她跟戚招娣是同母異父姐妹,在上河村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且對方的身高讓金大河感覺自己可以輕易拿捏,他現在只是在等一個機會而已。
孫勇被免去知青隊長好像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一點都不影響他圍着吳麗麗轉悠。
吳麗麗依舊是那副樣子,一點點小事就開始哭,好像別人有多欺負她一樣。
這時候孫勇要是在旁邊就會上前幫腔,這讓很多人對他們倆更反感了,
但是有個人跟孫勇一樣被她嬌弱和眼淚迷惑了,這個人就是新來的男知青牛德昌。
大家看到維護吳麗麗的男人又多了一個,一時間說什麼話的都有。
何米這兩天給那天幫她出頭的人都送了一些好吃的,而且把雲家姐妹的全套小衣給做出來了。
郝紅敏再一次接到母親的信,信中再一次提到了“舒展止痛膏”,要是可以的話希望能再買一點。
郝紅敏心裡面想了半天,找韓立買藥膏到是好說,要是能請他去瀘市給姆媽看看,要是能除掉根就更好了,不過這個念頭是能在她腦子裡面轉悠一下。
因爲她知道今年大家都能回去探家,韓立不可能放着自己的父母、雲瑩瑩的父母不去看望,跟着自己去更加遙遠的瀘市幫姆媽看病,想到這裡她心裡面不知道爲什麼多了一絲不舒服。
楊秀英也接到了家人的來信,信中提到今年的情況有點鬆動,家人可以託關係把她插隊的地方遷到離家近一點地方。
離家近一點的那些地方的情況楊秀英都知道,大多數的地界一年要耕種三季,差一點地段也要耕種兩季,可以說從春天到冬天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哪裡比得上這裡幹半年休息半年的日子呀。所以楊秀英回信的時候直接拒絕了家人的這個想法,並且把自己在這裡的情況往好的方向狠狠的講了一下,說除非有回城的工作的機會,否則她不打算離開上河村。
侯玉華同樣收到家人的來信,不過她接到信以後在屋裡面哭了好長時間。
她來的時候老媽被檢查出懷孕,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一天,但是沒想到來的會這麼快。
老媽在信中說這次懷的可能是雙胞胎,身體越來越笨重,上班的時候經常被領導罵。
爲了不影響工作,爲了保住這個雙胞胎,爲了即將臨盆的兩個孩子有奶吃等等。
總之就是現在家裡面的生活拮据,往後寄給她的錢和物要減少一些。
人生的悲喜各不相同,郝紅敏在琢磨着用錢買多少藥膏的時候,侯玉華在爲往後的事情難過,而知青院的祁如英、袁紅英已經快要斷糧了。
她們兩個聚在一起看着袋子裡面所剩不多的糧食,心裡面此刻愁的不行。
要知道現在的莊稼長的剛剛比膝蓋一點,等到它們成熟、收穫還需要好長時間。
這往後的日子她們總不能靠吃野菜喝白水過日子吧?那樣別說還要下地幹活了,就算歇着不動身體也扛不住呀。
祁如英、袁紅英的家裡面根本指望不上,因爲家裡面不讓她們往回寄糧食已經算是好的了。
但是日子要繼續過下去,她們兩個已經在商量着去找誰先借點糧食度過這個難關了,但是這中間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一般人誰會借給她們倆這麼多的糧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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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姐妹感覺韓立這次出去的時間太長了,擔心他的安危、擔心他吃不好飯。
心裡面想着下次她們要不要分出來一個人陪着一起去呀,但是她們也知道自己的體力不行。
張超美在經過上次在村委會派藥以後,她偷偷的去小河村看了一眼寡婦蕭春花和她的孩子,看着母子兩個嬉笑時的樣子。
張超美原本幫蕭春花接生後回到家纔上來的害怕、噁心、排斥也減輕了不少,再加上這次給村裡的老少派藥,這讓她這段時間又開始尋摸起衛生員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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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中河村那邊還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那就是有個缺心眼的知青受不了下地幹活的辛苦跑了。
他是頭一天晚上大家睡着的時候跑的,在第二天上午買票的時候沒有證明信被抓去來了。
那個缺心眼的知青不但“被”在各個村裡裡面轉悠了一圈,當做反面教材宣傳。
最後他身上揹着一個處罰,被送到更嚴格的地方幹活去了,這件事不但讓大家好好的笑話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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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韓立這時候正在急速的往回走着,一邊趕路還一邊把那些標註比較明確地點、並且他能夠輕易到達的地方的信,挑選出來兩份放進分解空間,並且把所有信上的人名都記錄了下來。
因爲韓立每次想到豬山.井口生描寫使用各種毒氣彈老百姓的各種悽慘樣子,他心中的那股氣怎麼也順不下去。
韓立感覺自己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心中的會有一道坎永遠都過不去。
反正自己有金手指在身,只要安排妥當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扯不到自己身上。
但是這種事情不能發生太多次,因爲永遠你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國家的情報能力。
類似這種事情多次發生以後,他們絕對會採取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策略,那時候凡是出現在附近可疑的人都會成爲他們的目標。
除非韓立能夠把精神力的籠罩範圍拓展到一個很誇張的地步,不過需要好多、好多的,不過.那裡的產業好像很發達,自己或許可以.。
韓立經過長時間的趕路,終於在一天的傍晚時分回到了上河村附近。
不過他沒有在這個時候回村。一個是鐵製保險箱需要拿出來過明面,這時候韓立出現村裡會被大家看見,這件事就失去了保密性。
另外一個韓立想先到小河裡面把自己洗漱乾淨,他不想老婆擔心、也不想自己因爲趕路狼狽不堪的樣子給她們看到。
韓立在河裡面洗澡的時候,天色餓漸漸的暗了下來,他來到蘆葦叢擦乾身體、穿好衣服,把兩桶蜂蜜放在揹簍底下,上面用草藥和椴樹花掩蓋住。
那個鐵製的保險箱,韓立砍了很多蘆葦把它包裹掩飾,用繩子捆好一隻手拎着就往家去了。
這時候天氣已經熱了,很多人都喜歡在外面歇着,有些嫌熱的人這時候已經開始來河裡洗澡了。
所以韓立爲了避免跟其他人碰面不但撐開了精神力,而且還專門找小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