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立依舊是第一個起牀,隨後他跟往常一樣把她們壓了壓下被子就出去了。
來到院子裡面練拳的時候,他有意無意間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韓立總感覺自己昨天晚上付出的好像有點太多。
不過韓立感覺這一點完全不能怪自己,要怪只能怪自己進去的時機不對。
那場面別說是他這種年輕力壯、氣血旺盛的習武之人了,就算換成一箇中老年大叔,他當場也恨不得自己馬上能變身成趙子龍,在長阪坡的曹軍陣營裡面殺一個七進七出。
不過韓立在心裡給自己下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抓緊把春風化雨決的藥材整理出來,要不然某一天自己的這個錯覺恐怕就會變成現實。
韓立正在練拳的時候,狗子們衝着街門方向發出了低吼,隨後就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韓立看了看現在還黑漆漆的天空,心想這個時間段誰能來敲門呀?他怕吵到老婆她們睡覺,於是小聲的問了一句。
“誰呀?”
街門外邊沒有回答,不過狗子依然呲牙低吼說明這個人還沒有走,正當韓立要再次開口的時候,一個非常小的女聲傳來。
“韓知青,我是村東頭趙老三家女兒趙育英,我想請你幫忙看看病。”
趙老三家的女兒不是快要出嫁了嗎?她這一大早的來看病這是要避着人呀,難道是未婚先孕?
這個趙老三和趙村長是親堂兄弟關係,趙育英是趙村長的侄女,韓立同樣小聲的說道。
“你從衛生室外面的那個門進來。”
韓立收了拳架來到衛生室拉燈、開門,趙育英做賊心虛一般左右看了看就跑了進來。
“趙育英同志,這麼早是有什麼急事嗎?”
趙育英臉頰通紅的站在了韓立平常把脈的桌子前面,過了好一會兒彷彿做了很大決定,擡頭看向韓立用如同蚊子蒼蠅飛行時一樣細小的聲音問道。
“韓知青,女人病你能看嗎?”
女人病?韓立聽到這個詞懵了一下,不過隨後想到她說的應該是婦科病。
“這個要看情況,簡單的估計我能看,如果太嚴重的話你得去公社的衛生院或者醫院,不過要是你看的話我還是建議你去衛生院或者醫院。那裡有女醫生你們溝通起來比較方便。”
韓立剛說完趙育英的臉色就就是一白,然後雙手一個勁的搖擺着說道。
“我不去縣醫院,也不去公社的衛生院。”
“爲什麼?”
“我快要成親了,去縣醫院容易給我婆家知道,總之我不能去。公社衛生院那裡沒有女醫生,我聽其他人說那個醫生就是一個色狼,只要是女人病他就會讓病人脫衣服檢查,那個醫生還會在病人身上亂摸一通,有時候還會.。”
“這不是混蛋嗎?難道就沒人去告他?”
“一開始有人告來着,可是那個大夫長得人模狗樣的,自身條件又好,根本不缺跟他談對象的人,那個醫生說他就是正當檢查,而且根本看不上村裡的小媳婦、大姑娘,說那些人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故意給他潑的髒水。”
最後那個告他的人名聲也臭了,他們村裡的老孃們就得說那個婦女不守婦道,送上門去給男人摸,她男人嫌棄自己被戴了綠帽子,還把她從家裡面給趕了出去。”
韓立一開始對這個事情還有點憤怒,可是他見識過以訛傳訛的威力,所以對此事只相信一半,而且這種事情除非親眼所見根本沒辦法說的清楚。
“那個趙育英同志,咱們不進行那些檢查,你跟我說一下症狀是怎麼個不舒服法,然後咱們把把脈看看能不能找出問題。”
趙育英現在的臉比來的時候還紅,過了一會才結結巴巴小聲的說道。
“就是.癢、疼,還還往外流流東西。”
韓立趕緊回憶赤腳醫生手冊上面有關的記載,得出結論好像是有點嚴重的婦科炎。
示意趙育英把手腕放到桌子上,韓立一邊把脈一邊回憶着醫書問道。
“流東西,是什麼顏色的?有沒有什麼異味?或者是其他的症狀。”
這一下趙育英的聲音更小了,要不是韓立耳力過人還真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
“黃色的,有時候是黃綠色的,臭味.,黏糊糊的.,尿也很黃。”
韓立結合醫書上的介紹還有趙育英的脈象,還有她自己對病情的描述已經可以確定了。
“張嘴,把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
韓立看到趙育英的舌苔偏白,然後又問了一些其他的情況,例如畏寒、手足肢冷.等等。
韓立拿起筆開始琢磨着寫方子的時候趙育英現在也顧不上害羞了,有些急促的問道。
“韓知青,我這是什麼病呀?還有沒有得治?”
韓立連頭都沒擡,一邊在紙上寫着方子一邊說。
“你這是婦科病,根據醫書上記載十個女人九個有婦科病,區別就在於輕重程度不同,所以你根本不用往心裡面去。”
“韓知青,還有十天我就要成親了,我這個病在成親之前能好嗎?”
“我給你開的是吃和洗兩種方子,雙管齊下就算好不了剩下的問題也不大。”
韓立這樣說顯然不能讓趙育英安心,這時候她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小聲的說道。
“韓知青,爲了準妥點要不你還是給我檢查一下吧,我我願意給你檢查。”
韓立聽到這話直接就搖了搖頭表示不用,隨後起身就去藥櫃裡面開始抓藥了。
趙育英看着韓立抓藥的背影現在沒有了害羞和尷尬,她心裡此刻多少有些不平衡,
自己看在韓立長的好看份上,都豁出去給他檢查那裡了,結果對方竟然是這個樣子,難道她長的很醜嗎?
韓立這邊很快就把藥給抓好了,香附、蒲公英、魚腥草、穿心蓮,這些需要煎服的包好。
蒲公英、黃柏、金銀花、.等,這些是需要熬煮用於坐浴、清洗的藥材攤開放在桌子上,然後給趙育英說了熬煮時下鍋的先後順序,並且一再叮囑只能使用乾淨無鹽、無油的砂鍋。
“無論是煎服的還是熬煮的全都是七天的藥量,等用完了要是還不好咱們再重新調整方子,這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講的,趁着現在村裡的人還沒起來你抓緊回去吧,你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所以你下次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直接過來,不用專門起個大早了。”
趙育英就是害怕給別人知道纔會來這麼早的,所以她付完錢謝過韓立抱着藥就跑回家去了。
韓立關上門回到院子裡面繼續練拳,雲家姐妹這時候已經起牀了。
雲晶晶跟往常倒痰盂的時候偷襲了一下韓立的要害,不過這次她得手以後沒有跟往常一樣不動聲色,而是發出悅耳的笑聲小跑的離開。
回屋洗漱以後三個人吃過了早飯,姐妹兩個去郝紅梅家打牌聊天去了。
韓立來到了衛生室繼續忙碌,他今天在空餘的時候要繼續處理春風化雨決所需的藥材。
期間張耀祖過來待了一會,在旁邊炫耀了一大堆他這段時間的情況。
當聊到張祥軍的時候,張耀祖無聊的趴在了桌子上面說道。
“他現在玩木頭玩的有點魔怔了,不是嫌棄木板太厚,就是想辦法在做一些小板凳,做完的那些小板凳不是四條腿不一樣長短,就是非常容易散架,總之非常的無聊。”
“有點愛好也不錯,要不然整天貓在家裡面把人都給憋壞了。”
“那倒也是,鵝現在要不是能時不時的去看一下套子,估計會給憋瘋的,日子過比在家的時候還清閒,真的難以想象鵝現在竟然是在下鄉。”
“呵呵,你小子先別得意呢,等到明年下地上工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哭也是明年的事啦,鵝現在就要趁着這段日子抓緊享受一下啦。”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後,張耀祖說自己要去找那幾個帶他進山的村民喝酒問韓立去不去,韓立一聽說喝酒就連忙搖頭拒絕。
張耀祖笑話了一下韓立的酒量哼着歌就走了,他前腳剛走侯玉華緊接着就來了。
“韓大哥你忙着呢?”
“嗯,我處理一下往後需要用到的藥材,你今天沒切找大家打牌嗎?”
侯玉華乖巧的坐在一旁雙手託着下巴看韓立翻動着藥鍋裡面藥材,說着她現在無聊的原因。
“我室友淑蘭整天就喜歡躺在炕上看書,紅敏姐家打牌的人已經夠手了,何姐在家跟自己下圍棋玩,我姐這幾天一直在做大家給她出的難題,要是能全部做出來的話,我姐差不多就能夠初中畢業了。”
韓立要時刻注意藥材的情況,所以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侯玉華聊着天。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上河村村口的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年輕人,他就是張大剛的大兒子張趕英。
這段時間張趕英在外面把從醫生那訛來五十塊錢嚯嚯光了纔想起回家,要是有可能的話他還想帶着張大剛再來一次。
今天跟往常一樣村裡面的大人們,要不是找暖和的地方嘮嗑,要不就是在家裡面貓着。
街上只有那些小孩子一點都不嫌冷,他們在外面玩着各種自己能想到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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