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山一聽侄子還是這樣說話心裡面就有點不爽,但是他還是讓自己耐心聽下去。
“叔,那個韓衛生員給你侄媳婦的方子寫的竟然是讓我過去一趟,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想提什麼要求,還是說生不出孩子是我這個男人的問題?”
任良山有點不爽的用菸袋鍋子使勁敲了敲炕邊,給自己重新裝上一袋藉着火盆點燃後說道。
“呵呵,大強你要不是我侄子的話,我直接抽你幾個大嘴巴子,這麼沒腦子的話你是怎麼從嘴裡面說出來的呢?
還提要求?你渾身上下有什麼地方是值得韓衛生員提要求的呢?人家那是不想把這事當着那麼多人說出來,這是給你留着臉呢,要那不然那羣老孃們話傳話,不出半個月整個公社的人就全知道了。”
“叔,我看那個韓衛生員就是在胡咧咧,我身體好着呢,每天都能折騰好幾會,這生不出孩子就是娘們的事,跟我一個大老爺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既然這麼有主見那還來找我幹啥?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過我告訴你韓衛生員這個人不錯,而且我身上的那些老傷還要靠人家的藥膏維持着呢,你要是敢把人家得罪的狠了,我就讓你爸親手把你腿打斷。”
“叔,這還沒說完話呢你咋還着急了呢,我剛纔就是心裡面不舒服跟你發發牢騷,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還想請你陪我去一趟上河村,有你在那個韓衛生員肯定會幫我們好好看的。”
任良山對自己侄子這個請求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架不住他們兩口子一直在糾纏,特別侄媳一說起沒孩子的這事就哭,說婆婆怎麼怎麼着,村民怎麼怎麼着,
侄子也是個拿不住事的人,結婚以後被老婆管的死死的,就是因爲這樣,因爲孩子這事她們沒少被村民背後裡說道,看着不肯離開的他們,任良山最後無奈的同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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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姐妹兩個今天預備的是野雞火鍋,說是野雞火鍋其實她們弄的東西還挺多的。
野雞、野兔、蘑菇、酸菜、粉條、海帶、嘎牙子(黃桑魚、昂刺魚)、牛肚.等等。
並且這次不同於上次羊肉鍋的清湯,雲晶晶這次做的是老湯火鍋。
姐妹兩個先把野雞、野兔的肉剔下來切成薄片,分別盛放到不同的盤子裡面。
然後把骨架放入鍋中加料煮至肉爛,撈出將上面的肉剔淨,老湯和肉留作備用。
蘑菇切片、海帶、酸菜切絲、嘎牙子斬頭去尾、粉條剪成適合的長短泡發。
鍋裡面放入老湯,先把酸菜放進去燒開出味,接下來放海帶、嘎牙子、蘑菇做底小火溫着待用。
等到吃的時候把火焰加大燒沸後,放入自己想吃的食材燙着吃就行。
韓立剛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鮮香味,抱着竈臺邊的人也不用管是誰,親了一口問道。
“寶貝,今天做的是什麼好吃的呀,這味道簡直絕了。”
懷裡的人把頭往韓立肩膀上輕輕一躺,閉着眼睛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說道。
“這是我用雞架爲主熬製的野味火鍋湯底,第一次做出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韓立聽到聲音才知道懷裡的是大姨子,於是他緊了緊雙臂把頭垂下輕輕的吻了一下對方的額頭說道。
“寶貝,你做的飯菜永遠都那麼好吃,我就算吃一輩子都吃不夠、吃不膩。人也看不夠,往後餘生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吃你做的飯。”
韓立這話讓雲晶晶嘴角上揚的幅度很大,閉着的眼睛也變成了月牙的形狀,她柔聲的說道。
“如果你願意,那我以後就給你做一輩子飯。”
兩個人正在享受柔情蜜意的時候,雲瑩瑩去郝紅梅家借魚醬回來了。
“立哥你那邊忙完了。”
韓立回答了以後被她們給推到裡屋,姐妹兩個在竈臺前面忙碌起來,魚醬被雲晶晶碾了一下重新用辣椒熗了一下,等下可以當做一種小料來用。
不多時火盆上面就坐上了砂鍋,炕上也已經擺好了食材。
雲晶晶的手藝沒的說,晚飯大家吃的自然是非常的舒爽。
吃完飯以後韓立照常出去遛狗,不過他今天打算合適的話就去何米那邊一趟。
上次他答應對方幫忙弄點鹿肉回來,時間拖的太久了不好。
由於韓立遛狗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遠遠的就看到自己街門前面亮着一盞馬燈,燈光下還有幾個身影在晃動。
韓立心裡面頓時突突了一下,難道是張大剛的兒子把錢霍霍完回村來了。
這時候何米、鹿肉什麼的暫時靠邊站吧,韓立給頭狗下了一個指令就快速的往家門口走去。
只是當韓立走近以後才發現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原來是中河村的任良山和今天來的小嫂子,至於旁邊那位應該就是小嫂子的丈夫了。
“韓衛生員你回來了。”
“這大冷天的任叔你們來了怎麼不進屋坐呀,我老婆她真是太不知理了。”
任良山笑着擺了擺手說道:“這事跟人家沒有關係,是我們剛纔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你出門,後來聽那個院的一個知青說你這是遛狗去了,想來你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回來了,所以就沒有叫門。
任良山說話時手指的方向是吳麗麗的院子,不過韓立沒留意這些,他連忙拉着對方的胳膊就往家裡面請。
不過當任良山看到韓立身後的那幾條狗以後就有點不淡定了,以前他來的時候就在衛生室待過,韓立家的這幾條狗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作爲一個能夠帶人進山的大把頭,任良山的眼力勁相當的毒辣,他掙脫韓立的手就想湊近看看,結果被狗子們一個集體低吼呲牙給阻止了,任良山有點激動的問道。
“韓老弟,我要是沒看錯的話,你這幾條狗全都是狼串子吧?”
“任叔好眼力,它們都是我今年在縣城那邊換回來的狼串子。”
“好、好呀,韓老弟不但把它們養的如此精神,竟然調教的還如此聽話,真是太難得了。”
“害,我就是瞎喂,任叔這大冷天的咱們還是進屋說話吧。”
“對,對,咱們進屋慢慢說。”
任良山往衛生室走的時候眼神始終在盯着那幾條狼串子看,韓立看到這個情況後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了,所以他帶着大家和狗子們直接來到衛生室。
當韓立把電燈拉亮以後任良山看向狗子們的眼神就更亮了,還是他侄子輕輕碰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輕輕咳嗽了一下說道。
“咳.咳,韓老弟今天我侄媳婦找你看過病,多謝你當時把情況跟隱藏了下來,這不我帶着侄子過來請你幫忙看看,不過我侄子的身體一向很好,這個。”
韓立聽到這裡看了看旁邊神情有些不岔的大哥,然後露出一個笑臉。
要真是男人的問題韓立還是有一定把握的,一個是他練就的春風化雨決,讓他對這方面的情況非常瞭解。
另外一個就是御醫的那本玉宜堂實錄,要說這方面的事沒有比皇家權貴那個圈子經歷的更多,同時也更在意的了,所以那本手稿上記載這方面的東西也是最多的,想到這裡韓立笑着說道。
“任叔,今天上午這位嫂子提起了你,我纔會盡心一說的,要是換成旁人我一般是不會多嘴的,不過是不是大哥的問題沒有把脈之前誰也不敢下結論,也許只是其他的小問題呢。”
韓立這樣一說旁邊的那位大哥臉上的神色好了很多,任良山也感覺自己面上有光說道。
“韓老弟,他們兩口子成親也好長時間了,各種偏方吃了不少也不見效,你等下一定要好好幫忙查查,病不諱醫的道理我們都懂,你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大剛。”
韓立這時候才知道小嫂子的男人叫任大剛,於是笑着說道。
“大剛哥先坐我對面咱們說會話勻勻氣,我身爲衛生員給人看病是應該做的,更何況還有任叔的關係在,我保證會拿出十二分精神,無論是什麼情況我都不會亂說的。”
任大剛這才走到桌子前面坐下,將手腕放在桌子上,不過韓立沒有直接上手,而是先跟他聊了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例如。
韓立光明正大的聽了一些事情後,他心裡面已經有點底了。
接下來看了看任大剛的舌苔,當看到任大剛的舌頭偏向粉色的時候心裡面就更加確定了。
韓立把手搭在了任大剛的手腕上,脈搏微弱無力、尺脈微沉對症,但是它也不全對。
任大剛的這個症狀是很嚴重的腎氣虛,最直觀的症狀就是夜尿貧多。
而他每次起夜以後都要找小嫂子溝通一下,結果就是現在堅持的時間越來越短。
讓韓立感覺不對跟疑惑不解的地方在於任大剛兩口子的情況,雖然他的腎虛已經很嚴重了,再發展下去等待他的是直接Y萎掉。
哪怕是如此嚴重的腎虛、如此短暫的時間,可是這些並不影響任大剛讓小嫂子受孕呀?
韓立把關、寸、尺全都品了個遍,最終發現了任大剛的子癰反饋有些異常,這個發現反而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