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一下午都無心幹活,繞着馬路慢慢的走着。
葉梓凡還真是無孔不入,完全的滲透到了他的工作與生活中。
好似自己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麥子有種被扒光衣服的感覺,毫無**可言。
這男人真是可惡,把他的生活攪得一團亂。
麥子走累了,就坐在了公園的長椅上,看着滿地的白鴿發呆。
他不想回公司,張大頭一定會再讓他去天力地產。
他現在最怕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總是會讓他亂了方寸,不知所措。
麥子買了一袋鴿子食,灑在地上,幾隻鴿子旁若無人的飛過來琢着地上的食物。
廣場的鴿子長年在這裡,見慣了遊客,膽子自然就大了起來。也不怕生,有些見地上的食物沒有了,竟跑到了麥子腿邊,等着他餵食。
麥子微微欠身盯着鴿子,鴿子烏溜溜的小眼睛也好奇的打量他。
一人一禽就那麼對視着,鴿子見他遲遲不餵食,啄了下羽毛甩着尾巴飛走了。
麥子眸光緊緊的追隨着天空中翱翔的白鴿,心裡那個羨慕啊!
這人啊,還不如一隻扁毛畜生呢!沒有一點自由可言!
不遠處黑色鏡頭對準他,按下了快門鍵。
咔的一聲,打斷了麥子的遐想。
尋聲望去,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舉着相機,麥子這一轉臉,男人再次按下了快門。顯然麥子做了人家的免費模特。
有些羞惱的麥子不悅的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被抓現行,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歉意的走過來說道:“先生,不好意思,沒經過您的允許就私自拍了您的照片!”
麥子見他如此坦誠,心裡的氣也消了下去。
“你拍我幹什麼?”
男人笑道:“很美,很和諧的畫面!”
接着伸出手:“你好,我叫周承澤,是一名攝影師。就是爲了發覺美,留住美而存在的!”
這人怎麼說話這麼文藝啊!果然藝術家都異於常人。
麥子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是伸手回握。
周承澤坐在麥子的身旁,指着不遠處的鴿羣:“我每天都會來廣場拍鴿子,看着他們心好似也自由了起來!”
麥子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周承澤轉頭看他:“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男人還真是自來熟啊!
見男人期盼的看着他,麥子開口道:“我叫麥子!”
周承澤撲哧一下就樂出了聲,指着麥子說道:“你的名字還真是……哈哈……”
麥子的名字是父親給他起的,他是在麥收時節出生的。父親看着村裡地頭上一片金燦燦的麥田,舉着還在襁褓中的他,幸福的笑着。
我兒子以後就叫麥子了,要像那片麥田一樣陽光充滿活力。
承載着父親美好的期待,可自己終究還是無法陽光起來。
想起父親,麥子不由就紅了眼圈。
周承澤見麥子不做聲,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收了笑聲,訕訕的解釋道:“你別誤會,我真沒有要嘲笑你的意思。”
麥子瞥過頭不願被外人瞧見他脆弱的模樣。
兩人都不再說話,盯着廣場的鴿子發呆。
過了一會兒周承澤見氣氛有些冷場,指了指麥子手中的鴿食,搭話道:“你來這裡喂鴿子?”
麥子翻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
見麥子不理他,周承澤也不氣餒,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身旁一直有人吧啦吧啦的說着話,麥子抹不開臉無視他。
反正閒着無聊,麥子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了起來。
周承澤這人還挺健談,兩人不知不覺就越聊越投機。
直到廣場上的鐘聲響起,麥子才猛然驚覺,兩人竟聊了這麼長時間。
麥子要去幼兒園接麥寶,他站起身對身旁還在滔滔不絕的周承澤說道:“周先生,我還有事要走了!”
周承澤有些不捨的看着他:“這麼快就走了啊!”
“是啊,有些急事!”麥子說完就疾步走出了廣場。
周承澤看着麥子遠去的背影,眼神癡迷,喃喃自語:“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