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雅安在屋裡陪了蘇淺陌許久,許是害怕蘇淺陌會孤單,所以一直不肯離開,最後蘇淺陌實在累了,寧雅安纔不舍的出了屋子。
寧雅安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找了寧華軒,她希望寧華軒能幫幫蘇淺陌,讓蘇淺陌儘快的好起來。今日的事情她也有一份責任,她不希望蘇淺陌因此倒下了。
只是,當寧雅安找到寧華軒的時候,卻發現極少飲酒的寧華軒已經喝得爛醉,倒在桌子前不省人事了。
寧雅安驚訝的來到寧華軒身邊,叫了他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便問他身邊的侍衛。
“寧乾,哥哥他怎麼了?”寧乾是寧華軒的貼身侍衛,一直在他身邊伺候着。
聽到寧雅安的話,寧乾低着頭,結結巴巴的道,“屬下也不知道,只是昨晚王妃來找過世子,似乎,似乎還跟世子爭吵什麼,王妃離開之後,世子就開始不停的喝酒,好不容易喝醉了,屬下扶他躺下,結果早上一起來又接着喝……”
寧雅安眉頭緊皺,“母妃和哥哥吵架了?你可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
寧乾猶豫了一下,見寧雅安一臉擔憂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道,“世子喝醉了還一直叫着南宮夫人的名字,說他自己沒用,幫不了她……”
聽到寧乾這麼說,寧雅安才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咬着嘴脣,心中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以爲只有她對蘇淺陌有很深的依賴,因爲她很單純,很脆弱,跟蘇淺陌在一起,她會覺得很舒服,有安全。沒想到哥哥他也這麼依賴蘇淺陌……
不,或許哥哥對蘇淺陌的已經不是依賴,而是一種特別的情愫了。
寧雅安閉着眼睛,嘆口氣,心中百感交集。
“哥哥……”她推了推寧華軒,見他一動不動,終於氣不過,轉身跑了出去。
寧雅安直奔臨安王妃的屋子,她來的時候,剛好臨安王妃也在找她,看到寧雅安進來,臨安王妃笑着道,“雅兒,你又跑哪兒去了?來,母妃方纔做了你喜歡吃的點心,快嚐點兒。”
寧雅安沒有跟往常一樣跑過來跟臨安王妃撒嬌,而是一臉生氣的看着她,“母妃,爲什麼要這麼做?”
臨安王妃似乎不明白寧雅安問的是什麼,驚訝的看着她,“雅兒,你怎麼了?母妃做了什麼了?”
寧雅安忍住眼淚,道,“爲什麼要這麼對陌兒姐姐,我們明明有辦法救她的,你爲什麼要阻止哥哥?”
聽到這件事,臨安王妃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別開頭道,“雅兒,母妃這是爲了你哥哥好,難道你希望你哥哥娶一個不喜歡的人爲妻嗎?將來你就希望跟一個刁蠻任性的嫂子相處嗎?”
聽到臨安王妃的話,寧雅安也是愣了一下,“母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哥哥想要從玉雪公主那裡得到天山雪蓮,除了娶她,還能怎麼樣?雅兒,你以爲咱們一句話就能讓公主交出那東西嗎?”臨安王妃嚴肅的看着寧雅安,那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寧雅安一愣,一雙眼睛泛着淡淡的紅色,“或許公主不會強求哥哥呢?再說了,陌兒姐姐如今受了重傷,人命關天,我們怎麼能見死不救?”
臨安王妃見寧雅安和寧華軒都爲了蘇淺陌跟她這個母親唱反調,當即不悅的道,“雅兒,那個蘇淺陌到底給你和你哥哥吃了什麼迷藥,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幫着她呢?一旦你哥哥幫了她,就要葬送自己的幸福,這樣也沒有關係嗎?”
“可是,可是……”寧雅安,心裡着急,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氣得直跺腳。
臨安王妃嘆口氣,語重心長的看着寧雅安,“蘇淺陌不過是受傷,又不是會丟性命,你們都這麼着急做什麼呢?”
寧雅安別開頭,道,“母妃,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討厭陌兒姐姐,但是這些日子來我深深的覺得,你變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母妃。”
寧雅安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好幾步,又停下,對已經徹底愣住了的臨安王妃道,“我的母妃分明是善良友好的,對任何人都很好,踩死一隻螞蟻都會覺得罪過,可如今我和哥哥在乎的人受了重傷,危在旦夕,你卻能眼睜睜的看着不管不顧,母妃,我很失望……”
“雅兒……你,你說什麼?”臨安王妃渾身都顫抖着,看着自己女兒堅決的背影,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她的女兒從來都是乖巧聽話的,什麼時候開始,居然會這麼跟她說話了?
臨安王妃難過的流出了淚水,站在屋子裡不住的抹淚。
她的貼身侍婢花音看到臨安王妃難過的樣子,在她身邊安慰道,“王妃,您別難過了。郡主定然是被那妖女給迷惑了,咱們不說明日就離開這兒了嗎?只要咱們離她遠遠的就好了。”
臨安王妃點點頭,“你說的是,你說雅兒這孩子本來是最聽話的,如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說來說去都是暖光蘇淺陌的錯,要不是她教壞了雅兒,她怎麼會變得如此不聽話?就連向來理智懂事的軒兒都……”
“王妃,要奴婢說,那個南宮夫人不簡單,邪門的很,她身邊的人都跟着了魔似得圍着她轉,咱們還是快些帶世子和郡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您不知道,奴婢聽說昨晚您離開了之後,世子喝了一晚上的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