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爲禁令的事擔憂?”鄭美麗溫柔的問道,並走向月清身後主動的伸出雙手搭在他肩上,塗了豆蔻的手指開始給他捏起雙肩來,嘴裡善解人意繼續說道,“王爺,你不必再擔心什麼了,只要有妾身在,妾身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你放心,妾身一定會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
月清石化般的坐着,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的攥着,額頭上青筋一凸一凸的,雙眼睜得老大,女人的溫柔對他來說真的就像毒藥,能令他五臟六腑劇烈顫抖。搭在雙肩上的手白了白,可白得跟燙過皮的豬蹄一樣沒有美感可言。那鮮紅的豆蔻更讓人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他圓目瞪眼的神色來看,放在站在他身後的不是個女人,而是一個隨時吃人的女魔。
不可否認,他是覺得這女人幫了她的忙還有一些用處,可如此醜陋的女人要他用正眼相待,他還沒那個勇氣。
“你下去,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忍着咆哮的衝動,他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和。不管如何,先留下她,等她沒有任何作用的時候再扔出去。
“王爺。”儘管他語氣還算溫和,可鄭美麗似乎一點都不滿意,“你怎麼能攆妾身走呢,妾身可是特意過來給你解悶的。我們是夫妻,哪有丈夫受累妻子在一旁納涼的,你這樣說可真是太見外了。我不許你再趕我走。”
說到最後,她還蹬了蹬腳,語氣和樣子都帶着撒嬌的問道。
月清幾乎不用回頭都被她那嬌嗔的語氣刺激得渾身汗毛直豎。
鄭美麗還沒說完,突然一下子從後面抱上了他的脖子,腦袋突然從他肩膀上伸到他側臉邊,“王爺,妾身幫你了這麼大的忙,你不是說只要妾身能幫你你就讓妾身做你的正妃嗎?你何時立妾身爲正妃啊?還有,自從洞房之夜後,你都不曾再到妾身院裡來,人家可是等了你好些日子了。你怎麼能捨得冷落妾身呢?”
“……?!”月清的嘴角已經歪斜,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口吐白沫的樣子,反正那臉扭曲得變了形。
別說讓他回想洞房時的情景了,就光聽她的聲音,他都倒胃!
“王爺……”鄭美麗繼續撒嬌,許是自己說得太過露骨,那長着橫肉的臉上還爬上了一團紅暈。
“正妃的事過陣子再說,現在伏順王府正在風頭上,趙氏的事情還未處理完,本王若現在立你爲正妃,只怕會讓別人在背後嚼口舌。”將她雙手從自己肩上抓下,月清起身朝一旁走了兩步,不着痕跡的避開了她。揹着手,他一臉嚴肅的說道,似乎在替她着想,“本王能恢復自由,你功不可沒,本王一言九鼎,既然答應過你肯定就會做到。只不過眼下爲了你好,暫且就不提正妃之事,待風頭過去,本王再擇吉日立你爲正妃。”
聞言,鄭美麗頓時就露出了不滿。還要等一段時日?那要等到何時?
她可沒忘記,府裡還有一位側妃呢。
月清壓下心中的厭惡,斜睨了她一眼,將她神色都收入眼中。
鄭美麗不高興歸不高興,但還是覺得他的話在理。現在那趙氏被抓入天牢,肯定是沒活路了。若是她現在就爬到正妃的位置上,那別人恐怕會懷疑她,搞不好會說是她陷害了趙氏之類。
“王爺。”她嘟着厚嘴脣,委屈的看着背對着她的男人,“妾身聽你的話就是了。可是你不能再像之前冷落妾身了。要不然,妾身可不依。你都不來妾身房中,妾身好傷心的。”
月清一臉黑氣,但又沒脾氣發出來。緊了緊雙拳,他轉身看向女人,不過卻沒敢直視女人那張濃妝豔抹像妖怪似的臉,“本王也沒冷落你,只不過前陣子父皇病了需要本王照料,所以纔沒時間去你那。好了,你不要抱怨了,只要你對本王忠心,本王自然會善待於你。沒事你就先回去,晚些時候本王再去看你。”
“真的?”鄭美麗眼睛一亮,紅脣咧開,臉頰上的橫肉更加明顯。
月清暗自揉了揉心口,僵硬的點了點頭。隨即趕緊朝她擺了擺手,“你趕緊回去,本王還有要事需要處理。”
都說到這份上了,鄭美麗自然也不會再厚着臉皮留下來了,趕緊帶着一絲羞赧的說道,“那王爺,且深就先回去了,你晚上可得早點來哦。”
說完,她捏着絲絹扭着沒有曲線的腰身邁着小蓮步羞羞答答的朝書房門外走去,到了門口,還猛地轉身,羞澀的朝裡面的男人露出一抹自認爲最迷人的笑容,“王爺,那我回去等你了。”
待人走了之後,月清捂着胸口朝門外低吼道:“來人!”
管家一直都守在門外不遠處,聽着書房裡的聲音趕緊跑了進去,“王爺,您有何吩咐?”
“趕緊給本王送一壺清水進來!”月清鐵青着臉命令道。他要洗洗口,把胃裡的噁心的感覺壓下去。
見他臉色不對勁,管家也有些小怕,什麼都不敢問,趕緊應聲退下了。
坐在太師椅上,月清一拳頭砸在書桌上。仇恨的心中都忍不住泛出許多委屈。想他自小被父皇母后以及皇祖母捧在手心中,有着尊貴的身份,飽受寵愛,本以爲會榮華一世,可沒想到卻落得如此下場。
太子之位不保,皇位被奪,妻子受刑,同一無所有、家破人亡有何區別?
儘管他如今還是一親王,可是權力被剝奪,在朝受壓制,比階下囚還讓人不齒。
他怎能忍受這樣的屈辱?!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眼下,還要讓他委身討好一名醜陋不堪的女人,他是個男人,這讓他尊嚴何在、尊嚴何在……
父皇的瘋病時好時壞,聽母后說,好的時候父皇還能叫出母后的名字,可是瘋病發作時,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父皇如此,怎能再相助於他?
眼下,他只能忍受着一名醜陋噁心的女人在他面前晃悠,只希望她能爲自己所用,畢竟這女人多少還有點用處。
若真報不了仇,他也不介意魚死網破,就算死,他也要拉着那些人給他陪葬!
……
從隴南國出發,通往北方的管道上,一行馬車平穩的行駛着,浩浩蕩蕩、盡然有序。
從離開京城到現在已經有大半個月了,眼看着再過幾日就會到達沈家堡,路途上,上官嫣然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好在兩個孩子不用她照顧,一路上,都被沈瀟親自帶在身邊同他一輛馬車,有奶孃和隨行的丫鬟在,根本就不用她操心一點。
她的所有情緒沈韻堂不是沒看到,只不過不善言辭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女人的情緒,女人心情不好,他那俊臉整日裡也是又硬又冷的。
“韻堂,還有多久到沈家堡啊?”看着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上官嫣然煩躁的問道。
看着懷中一直都心情不佳的女人,沈韻堂同樣也苦悶不已,到底還要他如何做這女人才能擺脫那些不捨?
蹙着濃眉,他低頭耐着性子說道:“可是悶得很?過了前面不遠就是沈家堡的地界,那裡有個鎮子,你若覺得悶,我就帶你去走走,讓爹他們先回去。”
上官嫣然沒興趣的搖了搖頭,“算了,我不想去走。”
聞言,沈韻堂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氣性,冷聲道:“你老實說同我說,你到底想要如何?”
上官嫣然擡頭,看着他冷硬的俊臉,嘆了一口氣突然往他懷裡鑽了鑽。
她的舉動讓沈韻堂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手臂下意識的收緊。至少他知道她還是依賴他的。
“韻堂。”在他胸口上,上官嫣然悶悶的喚着。
“嗯?”沈韻堂低頭,有些戒備的看着她。
“你在沈家堡有沒有青梅竹馬什麼的?”
“……”
“你沒有什麼初戀的女人?”
“……”
“暗戀你的人多不多?”
“……”沈韻堂一頭黑線,臉上都帶寒氣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上官嫣然坐起身,眼光探究的落在他俊臉上,“我們走之前,千姿跟我說,讓我好好觀察你,看你在沈家堡有沒有青梅竹馬的女人,或者是曾經愛過的女人,還有愛你的女人多不多,她說要是有這些女人存在,就讓我帶着孩子直接回去,免得遭人虐待受你冷落。”
沈韻堂一口血氣在胸腔翻騰,就差沒當場噴出來了。敢情她這些日子悶悶不樂、煩躁不安都是在想這些事?
“死女人,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本少收拾你!”他是真怒了,他每日提心吊膽就怕惹着她,好不容易讓她心甘情願雖自己回家,他就怕她中途反悔,到時候大家都難堪。可沒想到他整日的擔憂全是多餘,這女人腦子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另一個女人,更是欠收拾,下次見了面,他非得把那女人也打一頓才解氣,有什麼損自己大哥的?
上官嫣然撅起了嘴,“是不是我說中了,所以你惱羞成怒了?難道在沈家堡真的有很多和你糾纏不休的女人?”
“放屁!”沈韻堂想都沒想的低吼罵道。什麼形象在這一刻都維持不下去了,現在沒牆,有牆他都想撞死得了。
上官嫣然瞪着他,“你這樣子分明就是心虛。”
沈韻堂咬牙切齒,俊臉難看到不行,“本少有何心虛的?在山崖下那一次,本少第一次碰女人!”
吼完,他突然剎住了聲,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隨即將臉移向了一邊。
上官嫣然眨了眨眼,腦袋隨着他的俊臉移動,有些不知死活的戳了戳他,“你害羞了?”
“閉嘴!”沈韻堂突然碰上她圓潤的臉頰,惡狠狠的朝她紅脣咬了下去。“你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本少立馬辦了你!”
聞言,上官嫣然也不敢造次了,這是在馬車上,這男人還如此大聲的嚷嚷,她現在已經覺得很丟臉了,還不知道其他是如何作想的。他不要臉,她還想要臉的。
她沒有掙扎,忍受着他對自己又咬又啃。其實她也沒多心,只不過因爲離開京城,她心裡很不安,以前她也經常外出,可是那時候只是短暫的出行,從來沒想過要在一個地方久居,現在要讓她接受一個陌生的地方,並且有可能一去就是一輩子,這種心境跟其他任何時候都不同。所以她心裡煩躁難安,對未來的事充滿了很多不確定。
最讓她擔心的還是她和沈韻堂之間的感情。千姿真的有提醒過她這些事,還說像她哥這樣的男人肯定很招女人惦記。她一路上都在想,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給自己立威,把那些惦記她男人的女人給滅了。
沈韻堂啃了半天,差點把火給引出來。礙於馬車裡不好辦事,他不得不放開她,冷眼瞪着女人被咬過後微微有些紅腫的脣瓣,他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上官嫣然被他瞪得有些心虛,索性撇開頭不看他。
沈韻堂將她臉蛋又扳回來,繼續瞪她。
實在受不了他幽怨又帶恨的目光,上官嫣然不得不投降,“好了好了,當我說錯話了成不?以後不懷疑你就是了。”
這一刻,沈韻堂是真想一口咬死她算了,“你若再胡思亂想,等回去後我真弄死你!”
上官嫣然突然笑彎了眼,將紅紅潤潤的臉蛋湊到他眼皮下,“你捨得嗎?”
沈韻堂磨牙,重新覆上她誘人的紅脣。是捨不得,但自己當牛做馬伺候了她一年多,等回去後就該是他重振夫綱的時候了。到時候有她好看!
一路上,沈瀟都將寶貝孫子孫女帶在身邊。對於自家兒子的性子,他也沒指望兒子能帶好這一對寶貝。自從得了這一雙寶貝孫子,他比得了別人的江山還振奮得意。唯一讓他有些遺憾的就是沒能把外孫同時帶在身邊。
這些年,他和兒子相伴,即便什麼都不缺,可是在心裡,他還是不滿足,那種寂寥和鬱悶讓他無法找人傾訴,如今有了這一對寶貝孫子,他覺得人生總算完美了。還有什麼比得上兒孫滿堂更讓人滿足的?
一路上,爲了照顧好一雙寶貝,他破例讓奶孃與自己同乘一輛馬車,若是孩子們餓了,再停車讓奶孃抱去別處餵奶,除此之外,兩個孩子幾乎都沒離開他的視線。
眼看着快要到達自己的地界,突然有快馬追上了他們的馬車,見是自己留在隴南國的探子,沈瀟趕緊勒令馬車全部停下。
對於探子的出現,沈韻堂也是疑惑不解,遂下了馬車前往沈瀟馬車中,問道,“發生何事了?”
沈瀟將探子送來的信箋遞給了他,沈韻堂隨手接過閱覽了起來,看完之後,他不屑的冷笑道,“這西蒙國兩位公主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自己送上門找死。”
沈瀟抿着薄脣,臉色威嚴又冷酷,心情明顯不怎麼好,“這些人見不得你妹妹同欽城過得好,就是該死!”
沈韻堂挑眉,將信箋塞到他手中,“老頭兒,你自己看着辦,這是我可不管。”
說完,他掀簾下了馬車。不過就死了兩個女人罷了,有何好操心的?
沈瀟一個人悶悶的坐在馬車裡,格外不爽。片刻之後,他將自己的隨從招進馬車內,嚴肅的下令,“你們速回沈家堡,傳令四大護法,務必嚴加監視西蒙國的動靜,一旦有任何異常舉動,直接發兵給我滅了西蒙!”
“是!”兩名隨從得令,隨後下了馬車,跨上高頭大馬揚塵而去。
……
朝堂上,近來都比較安穩。通過密切監視,沈千姿和月欽城都發現伏順王這一陣子格外的安分。這算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畢竟伏順王妃一事,算是真正給了伏順王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哪怕他的王妃身份不凡,牽扯到兩國邦交,但他們同樣敢動,別說其他人了,無形中,也給朝中的大臣敲了個警鐘,讓每個人都意識到他們夫妻倆並不是好惹的,連別國的公主都敢殺,還有什麼人他們不敢動的?
沈千姿和月欽城這一頭算是清淨了,可在另一頭上官府最近卻一點都不清淨。
前不久上官遊命人將鄭美麗扔出了府,可誰知沒過多久,鄭美麗又找到了府上,還對他們大獻殷勤,聽說鄭歡樂懷孕,更是親自送了好些珍貴的禮物到上官府。
今日,鄭美麗又上門,死活要見一見自己的妹妹。眼看着她在大門口鬧得不可開交,引起路人的圍觀,不得已,上官遊只好讓人把她領進了府中。
看着廳堂裡笑得一臉橫肉還自認爲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上官遊一肚子都是酸腐的氣味,就沒明白她的自信和不要臉到底從何而來。
“妹夫啊,怎麼不見歡樂出來呢?”見到一襲藍袍溫潤如玉的上官遊,鄭美麗討好的問道,比起在大門外囂張兇悍的嘴臉,此刻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只不過不管她是什麼樣子,那一臉的橫肉都在。
在主位上坐下,上官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了一眼,不冷不熱的回道,“歡樂有孕在身,不便四處走動。”
“妹夫啊,你看我如此有誠意前來,你就發發好心,讓我見歡樂一面吧。我跟歡樂畢竟是姐妹,如今她懷了身子,肯定需要親人陪伴,我們都是女人,又自幼姐妹情深,我想歡樂一定很高興有我陪着她。”鄭美麗堆着‘善解人意’的笑容,極力的推薦自己。
上官遊表情未變,只不過面色黑了不少,若仔細聽,還能聽到他後牙槽磨響的聲音。對這個自大又不知趣的女人,他沒一掌將其拍飛出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主要還是爲了上官家的名聲着想,不想讓上官家被人說三道四,畢竟鄭家這幾個月來也比較安分,並沒有給他們上官家添什麼亂子,他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做得太絕。
哪曾想,這所謂的大姐一點不知好歹,三番兩次前來叨擾他們,真是讓人煩不勝煩。
就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曾經這女人把他小妻子欺負得夠慘,非但沒有懺悔的心思,現在還盡說些不要臉的話。讓她陪同他的小妻子,他敢同意嗎?別陪着陪着就把孩子陪掉了,到時候就算讓整個鄭家陪葬,他們也賠不起。
“大姐還是請回吧。歡樂有我照顧,不需要其他人陪同。”他溫潤的黑眸帶着一絲冷色,毫不客氣的拒絕道。
鄭美麗頓時就不滿了,“妹夫,你怎麼能這樣子呢?我可是歡樂的大姐,我來看看自己的妹妹難道都不行嗎?歡樂雖說嫁給了你,可是見一見自己的親人難道你還要阻攔?你這也太霸道了。”
上官遊臉色更黑,就連語氣都變得生硬起來,“本少就是如此霸道,歡樂現在是本少的妻子,本少有權利替她做主。”
“你!”鄭美麗見他說話一點面子都不給,頓時又氣又不知道該怎麼回駁。別人都是說上官家的大公子溫文儒雅、平和近人,可在她看來,外面的傳言都是假的。這個所謂的妹夫做事自私得很,只爲自己着想,而不考慮他人的感受。
憋着一肚子氣,她臉色也不好看起來,甚至說話都不帶討好了,“妹夫,我可是誠心誠意來看望妹妹的,你三番兩次阻攔我見自己妹妹到底是何意思?”
上官遊擰眉,眸中蓄滿了冷意,冷冷的斜睨着她,“是何意思難道你看不出來?”
“上官遊,你看不起我們鄭家的人就明說,沒必要如此拐彎抹角!”
“不錯,大姐還有幾分自知之明。”優雅的坐在主位上,上官遊輕嚼着嘲諷的笑。
“你!”鄭美麗‘啪’的一聲拍桌站起了身,凌厲的眸光剜着男人優雅溫潤宛若謫仙的俊臉,“你們上官家簡直欺人太甚!哼!”
不甘心繼續受辱,她一甩衣袖扭着腰憤憤的走了出去。
對上官游來說,他的忍耐也達到了極限。看着她憤怒離去,他隨後就把管家召了進來。
“以後別讓那女人再出現,她若敢再在上官府喧鬧,直接報官處置!”
……
出了上官府大門,鄭美麗帶着丫鬟走在路上,越想越憤怒難平,越想越不甘心。王爺說要她和上官府打好關係,多討好討好他們。可是她沒想到上官家的人這麼難搞,她還沒有討到鄭歡樂那女人的歡心,就被那上官遊羞辱得不成樣子,這樣子,讓她如何回去向王爺覆命?
“側妃,您別想太多,以後總會有機會見到四小姐的。”丫鬟在一旁好心勸道。雖然她沒進府,可是也猜得到側妃肯定是受了氣,否則不會是這種要吃人的樣子。
鄭美麗瞪了她一眼,罵道:“你是沒見到上官遊那副看不起人的嘴臉,實在是太可恨了。他以爲他是誰啊?不過就一富家公子哥罷了,要權沒權,要勢力沒勢力,仗着上官家有幾個臭銅板就狗眼看人低!”
丫鬟無力反駁,只能垂頭暗自嘆氣。儘管她覺得自家側妃說得有些偏激,可她卻不好明說。誰都知道上官家在隴南國的地位,雖說人家沒在朝中任職,可人家的地位比朝中一品大員都要顯赫,皇上都要敬重的人,哪裡是他們這些小百姓敢說三道四的。
鄭美麗鼻子哼着氣,昂首挺胸走在前面,連背影都冒着火氣。王爺交代她的事她一定得辦好,否則她如何能在伏順王府立足?眼看着她離正妃之位只差一步了,只要這一次能替王爺辦好事,她很快就能當上伏順王妃。
她一定要想個法子把那死丫頭給弄出來才行!
……
自從鄭歡樂有孕以後,上官府上上下下做事都比較謹慎小心,上官遊更是寸步不離的看着她,就怕她因爲不懂孕事而胡思亂想。
兩個月初期,鄭歡樂開始有了孕吐的反應,上官遊更是一點都不敢馬虎,把生意上的事全交給自家老爹處理後,專心致志的在府中照顧起小妻子來。
剛開始孕吐的時候,鄭歡樂自己也不適應,每一次吐完後都哭得稀里嘩啦,還總是抱着上官遊問她是不是要死了,每一次都把上官遊問得哭笑不得。
這天午休的時間,夫妻倆正在房裡計劃着要給孩子準備出世以後的衣物。儘管這些不需要他們親自操辦,可上官遊爲了轉移她胡思亂想的注意力,把這些事都攬了下來。他算是摸清楚了自家小女人的性子,懷孕對她來說是很辛苦,加之她從小又缺乏親情,對很多事自然就缺乏安全感,老是患得患失的。但他發現只要一提到孩子出生以後的事,她就會興致勃勃的和他討論,說小孩子如何討喜,如何可愛的。
“相公,你說我這一胎是男娃還是女娃啊?”看着桌上各種樣式的小衣服小褂子小鞋子,男孩女孩穿的都有,鄭歡樂表示很爲難。這些都是管家按照上官遊吩咐送來的式樣,就是想讓她自己挑選喜歡的,然後再讓人按她的喜好去縫製做出來。
“男女都一樣。”坐在桌邊,上官遊無所謂的回道。
鄭歡樂皺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是生了女兒,爹他會不會有意見啊?”
聞言,上官遊沒好氣的瞪她,“你生男生女關他何事?”
鄭歡樂委屈的撇嘴,“要是爹不能抱孫子,他肯定會失望的。”
上官遊不以爲意,“有何好失望的?有人叫他一聲祖父,他該高興纔是。”
鄭歡樂眨眼看着他,小聲的問道,“那你呢?你喜歡男娃還是女娃?”
上官遊額頭開始掉黑線,“男女都一樣。”管他是男是女,都是他的種,他要嫌棄豈不是把自己都給嫌棄了?
“怎麼能一樣呢?”
“怎麼就不能一樣?”上官遊哭笑不得。這女人又開始鑽牛角尖了,難道他在她眼中是那種只要兒子不要閨女的人?
“男娃女娃本來就不一樣。”鄭歡樂嘟嘴道,“你是家裡的獨子,沒有兒子就沒有面子。”不是她要嫌棄自己的孩子,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曾經她孃親就是因爲生下她所以才一點地位都沒有。有錢有勢的人家誰不想要兒子的?如果生了女兒只有她一個人疼愛,對女兒來說是很可憐的。那樣心寒的感覺她一點都不想發生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上官遊嘆了口氣,索性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微微擡頭用冷眼瞪她,“你能少胡思亂想一些行麼?爲夫何時說過會嫌棄女兒的?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問爹,問他以前是如何對待嫣然的,看看到底嫣然過得好還是我過得好?”
鄭歡樂撇着嘴一句都答不上來了。嫣然在上官家的確很受寵,大家都喜歡她。
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上官遊一邊攬着她一邊在她耳畔說道,“你只管生孩子就是了,其他的事你不用擔心,不管男女都是我們家裡的寶,你有見過沈韻堂嫌棄他女兒嗎?更何況,我們還年輕,生十個八個難道還沒一個兒子?”
“呃……”鄭歡樂一不小心紅了臉,愣愣的看着他,“十個八個……會不會太多了點?”要真生那麼多孩子,她豈不是比豬還能幹?
“多什麼多?只要你想生,再多都可以。”爲了安撫她,上官遊算是豁出去了。
鄭歡樂低下頭,開始默默絞手指。還是算了吧,她這一胎都還沒生出來呢。
“大少爺、少夫人。”門外,突然有丫鬟叩門。
“進來。”上官遊擡了擡頭。
鄭歡樂想起身,但卻被他抱得緊緊的不讓她離開。看着丫鬟推門進來,她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上官遊肩上。
“何事?”上官遊抱着她,有些不悅的問向丫鬟。
“啓稟大少爺,鄭家派人前來傳話,說鄭老爺被人下毒,性命堪憂,想請少夫人回鄭家見鄭老爺最後一面。”丫鬟很嚴肅的將得來的消息如實稟道。
聞言,鄭歡樂猛的從上官遊肩上擡起頭,一臉震驚的朝丫鬟看了過去,“我爹、我爹被人下毒?”
“是的,少夫人,鄭家的管家親自來報的消息。”丫鬟低聲回道。
對於這個消息,鄭歡樂是真的震驚,儘管鄭明對她從小就不疼愛,他們之間或許連一絲父女情分都談不上。可到底鄭明是她的生父,厭歸厭,恨歸恨,畢竟這個人給了她生命,事關他的生死,她也沒法置之不理。
“相公……”轉回頭,她糾結的看着身前的男人,一時沒了主見,想聽他的意思。
“去準備一下,我們稍後就去鄭家。”上官遊面無表情的對丫鬟吩咐,隨後將小女人的頭攬在自己肩上,溫聲道,“不必擔心,稍後我陪你去看看。”
……
鄭家,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亂了套,鄭明的確是被人下了毒,眼下毒發,幸好發現及時,大夫前來已經替他紮了銀針控制了毒性,儘管人還未死,可卻已經奄奄一息了。
而最讓人震驚的不是證明中毒,而是這下毒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鄭明曾經的結髮妻子、鄭家曾經的夫人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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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正走向結局,目測,應該在半個月之內。親們稍安,要大結局了,最容易卡文了,涼子在保證情節圓滿的同時儘量多更。謝謝妞兒們的支持,因爲本書也會牽扯到出版,涼子肯定會盡心盡責的寫下去,不會辜負大家的喜愛。麼麼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