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歡樂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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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回到上官府時,都已經天黑了。
上官泰見他們回來,趕緊吩咐丫鬟擺膳,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他們。
飯桌上,他也沒問沈千姿和上官游去哪了。
看着一桌色澤鮮豔的菜餚,沈千姿吃了一口就讚不絕口,忙問一旁的丫鬟。
“怎麼,府裡換廚子了?”
一旁服侍的丫鬟趕緊回她,“回娘娘的話,並未換廚子,只是今日的菜品都是少夫人親自做的。”
聞言,沈千姿挑眉,就連上官遊和上官泰都愣了一瞬。
“少夫人呢?”上官泰蹙眉,此刻並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媳。
丫鬟又朝他恭敬的回道:“回老爺,少夫人說今日依舊在房裡用膳。”
“去,把少夫人叫過來。”上官泰冷着臉吩咐。這丫頭,一到用膳的時刻都沒影了,他們就這麼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上官家的人有多不待見她呢!
沒一會兒,鄭歡樂低着頭跟在丫鬟身後走進了膳堂。
“歡樂,快來。”見她進來,沈千姿忙朝她招手。
鄭歡樂微微擡頭看了一眼桌邊三人,然後又低下了頭,“我、我、我在房裡食過了……”
看到她這樣,不僅沈千姿搖頭嘆了口氣,就連上官泰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其實他挺喜歡這個丫頭的,這兩日,這丫頭爲了他都不知道進了多少次廚房,不是爲他煎藥,就是爲他煮食,早上他剛醒,這丫頭就已經在門外等着給他請安了。
比起其他幾個不靠譜的兒女,這個小兒媳可是懂事多了。
偏偏這性子……他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這丫頭本就怯弱膽小,他都怕他不小心說了重話把她給嚇着。
整個飯桌上,就上官遊面無表情的用着食物,連正眼都沒擡一下。
看着突然變得冷漠的兒子,上官遊更是嘆氣連連。這個兒子性子一向都極好的,爲人謙遜有禮,可卻對一個小丫頭冷漠至極。說到底,也是在對他這個做爹的不滿。
“既然食過,那就下去吧。”上官泰突然開口。不是他不想留她下來,而是留下來也是讓這丫頭蹙緊不安。
反正我對兒女向來都管得不寬,他們要如何自在都隨他們去。
“爹、相公、千姿姐姐……我、我回房去了。”鄭歡樂低着頭給幾人蹲身行了一禮,然後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着那離開的背影,沈千姿又眯起了眼。好歹她們在宮裡也相處了幾個月,她始終覺得今日的小丫頭有些不對勁,至於什麼地方不對勁,她又看不出來。
晚膳後,上官遊又去了書房,夜深了纔回寢房。
房裡留着一盞燈,推開門的那剎,他又忍不住蹙起了濃眉,特別是看到牀前一雙小巧的繡花鞋,他心裡又開始莫名的煩躁。
爹說什麼也不同意單獨給她分一處住所,說是這樣會讓她難堪。
可要讓他跟她同牀共枕,他心裡就毛躁不已。
不管如何,她始終是個女的……
牀裡很安靜,他掀開牀幔躺了下去,除了蹬掉靴子,連外袍都沒脫,燭火的光暈打在他如玉般白皙的俊臉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明明是瀲灩迷人的光芒,卻透露着幾分沉冷昏暗的氣息。
餘光掃了一眼牀裡的人,那安靜的背影讓他抿緊了薄脣,一抹無奈從眸中閃過。
腦海裡不由得就顯出一張絕色又兇巴巴的臉……
是,他承認每次想到那個張牙舞爪、一點也不矜持的女人,心裡依舊失落。
可他上官遊也不是個隨性的人,他知道有些事一旦註定了,就得止步。錯過了,那就是無緣,強求又能得到什麼?
他上官遊從來都是有理智的人……
牀裡的背影有了動靜,突然翻身從側躺變成了仰睡。
上官遊眯起了眼,有些防備的看着她的動作,女孩淺緩的呼吸讓他知道她正陷入熟睡中,她所做出來的舉動都是沒有意識的。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心裡更是毛躁躁的,有時候一晚上都可能閉不上眼,老想着她什麼時候會貼到自己身上來。
一想到那場面,他就極度不舒服。這輩子,他還沒跟女人如此親近過……
就在他收回防備的眸光時,突然間看到一截露在外面的手臂,募得,他瞬間斂緊了黑眸。
許是今日捱打的緣故,鄭歡樂睡得並不安穩,翻身動作之後,那白皙瘦小的手臂就從寬闊的衣袖中露了出來。小小的藕臂上清晰可見上面一道道血印,刺目驚心。
上官遊猛得從牀上坐起,他也不知道爲何自己會有受驚的反應,總之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誰打的?!
難道在上官府中,還有人暗中欺負她?
一想到這種可能,上官遊就覺得很是氣憤。不是說他有多在乎這個女孩,而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上官府中!
惡奴欺主,這是他們上官家最容不下的。
這個女孩雖然不受他待見,可這僅僅只是因爲兩人的婚事,拋開婚事不談,這個女孩的生母對他們上官家有恩,正因爲年紀當年救過他爹性命,他們還會接受這個女孩到上官家來,說簡單點就是看在她生母的份上給她庇護,不讓她受人欺辱。
可沒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心狠,居然對她下了手。
誰如此大膽,竟不把他爹放在眼中!
就算是他,他都不可能對她如何,因爲傷她就等於是在砸爹的臉面,那是對爹的不敬。
“鄭歡樂!”冷着臉,他突然厲喝一聲。
只見那沉睡中的人兒突然受驚似的坐了起來,直起身子的那一刻甚至連眼都沒睜開。
待睜眼看到牀邊神色嚇人的男人時,鄭歡樂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瘦小的身體下意識的往牀裡退去。
“相、相公……”
“把衣袖捲上去!”上官遊冷冷的命令道。
鄭歡樂先是一怔,隨即突然將雙手藏在了身後,低着頭的她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那顫抖的身子卻出賣了她的緊張不安。
上官遊肯定是不會碰她的。見她如此,他沉着臉突然下牀朝門外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他帶着一名丫鬟走了進來,指着牀上朝丫鬟命令,“去,把她衣物脫了。”
命令完,他轉過身。
鄭歡樂睜大眼,特別是聽到他的話,眼淚突然就在眼眶中打轉。她身上的傷哪能讓別人知道?
可是看着丫鬟走過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再傻她也知道相公在生氣。相公已經很不喜歡她,要是再生氣打她,那她該怎麼辦?
低着頭,她像一具木偶一樣任由丫鬟給她脫衣,然後又給她穿上。
“回大少爺,少夫人身上都有鞭打的傷痕。”丫鬟做完事,走到上官遊身後如實稟道。
聞言,上官遊雖然沒轉過身,可放在身側的手卻忍不住的攥緊。是誰敢揹着他們在背後對她行兇?
“去,把皇后請過來!”他沉冷的再次命令道。
這個沒用的東西,他都不想跟她說話,他怕他會忍不住扔她出去。
這麼大的人了,居然被人如此欺負,還隱着藏着,這簡直就是丟他們上官家的臉面!
今晚月欽城沒出宮,天黑的時候就帶了話出來讓沈千姿晚上不用等他。昨晚累了一宿,今晚沈千姿早早的就上牀睡了。可睡着正香,就被敲門聲叫醒。
得知是上官遊找她,沈千姿還是起來了,從衣架上拿了外衫穿上,帶着疑惑不解跟着前來請她的丫鬟去了。
大半夜的往人家房裡跑,沈千姿也有些不習慣,進房看到上官遊穿戴整齊的站在屋子中央,她不解的問道:“上官大哥,你找我有事?”
上官遊皺眉朝她看去,冷聲道:“你去問問她,誰打的?”
她?
誰打的?
怎麼回事?
沈千姿走過去,就看到鄭歡樂跪坐在牀裡,小肩膀一抽一抽的。聽到她來的聲音,更是連頭都不敢擡。
“歡樂,出何事了?”她走過去心疼的問道。主要是上官遊兇巴巴的樣子她有些看不下去,都不知道這傢伙平日裡的溫和優雅跑哪去了。
“……沒、沒、沒事。”鄭歡樂搖頭,突然拿被子把自己裹住,心虛的都不敢看沈千姿一眼。
“……”沈千姿嘴角微抽。
而這時,上官遊突然轉過身,朝牀裡冷聲斥道:“鄭歡樂,你身上的傷是從何來,你若不說實話,本少立馬就將你攆出上官府!”
他們上官家不會要這種無用之人!
受了屈辱,還想包庇兇犯,那就是在給他們上官家抹黑,讓人以爲他們上官家的人都好欺負。
是外人所做,那勢必就要報復回去,若是府中人所做,那就更不能讓其留下繼續作惡。
上官家幾代榮昌,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當主子的被人傷成這樣!
聽着他冷漠無情的話,再看鄭歡樂的舉動,沈千姿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心裡有些驚訝,她隨即伸手將鄭歡樂身上的被子扯開,見鄭歡樂還不敢面對她,頓時也生了幾分怒意。
“傷哪了?”她嚴肅的問道。
許是從來沒見過她對自己兇,鄭歡樂擡頭,眼淚汪汪的看着她,可就是不開口。
沒法,沈千姿只好動手脫她的衣服,怕她反抗似的,她幾乎是三兩下就將鄭歡樂的衣物給扒了,此刻的她也沒多想,畢竟這屋裡的兩個人都成了親了,哪需要回避什麼的。
看着那遍身的傷痕,全是被鞭打的痕跡,她瞪大眼,幾乎都不敢相信。
何止是一個觸目驚心能形容的,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除了臉上完好外,從肩膀到腳踝,就沒一處完好的。
上官游來不及轉身迴避,沈千姿就把人給扒光了,弄得他瞬間尷尬無語,就在他想回避的時候,突然看到那些鞭傷,同樣是睜大着瞳孔,幾乎都忘了轉身。
直到鄭歡樂佝僂着身子傳來哭聲,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看到了什麼,頓時趕緊背過身去,莫名的,他耳根突然有些暗紅。
沈千姿看着她匍匐着身子只知道哭,嘆了一口氣,她又將衣物給她穿好,再將她摟到自己懷中。
“傻丫頭,有什麼就說,你這樣藏着掖着只會壞事,知道嗎?你看你相公都生氣了,難不成你想讓他把你扔出去?”
“千姿姐姐……我不疼……”埋在沈千姿胸口,鄭歡樂低泣的聲音傳來。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我去給你拿治傷的藥。”
給鄭歡樂換了傷藥,看着她睡着,沈千姿才走了出去。
門外,男人迎風而立,頎長的身軀傳來一絲沉冷的氣息。沈千姿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上官大哥,去走走吧。”她提議。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
“嗯。”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花園裡,在一處石桌前分別坐下。
“應該是鄭家的人動的手。”看着對面的男人,她直言開口。
難怪下午見到歡樂從鄭家回來時就覺得不對勁兒,原來是這樣的情況。
那鄭家的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是什麼樣的狠心腸纔會把人打成這樣?
聽到她的話,上官遊也並不覺得意外。發生這樣的事,他也不相信是府裡的人做的。
抿着薄脣,他沒開口。因爲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女孩軟弱,遭此欺負也是她自己無能。
見他不語,沈千姿就有些看不下去,“我說上官大哥,你能不能別這麼冷漠無情?她怎麼說也是你娶回來的妻子,就算你不喜歡,可她也是你名義上的人。你難道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上官遊掀了掀眼皮,平日裡溫潤如水的眸子此刻帶着冷意朝她看了過去,“那你覺得我該如何做?事情不是在上官府發生的,而她又閉口不提,難不成我還主動爲她出頭?”
沈千姿抿脣緘默。這些事說到底跟她沒任何關係。可是一想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她又忍不住想插手。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習慣,看到有人被虐,她就想過問。
而且這傢伙實在是太冷血了,早前她怎麼就沒看出來?
“她是你妻子,更你府裡的人喊做少夫人,難道你就不該爲她出頭?”她冷哼鄙視道。若是把她換做歡樂,月欽城捨得放她這麼委屈?如果他捨得,那他們之間也就沒任何關係了。
上官遊被堵得沉默起來,冷着臉看向了別處。
沈千姿也是無語。
其實稍微動點腦子就應該知道歡樂爲什麼要捱打。
通過這事,其實她還挺欣賞那丫頭的。鄭家的心思大家早就知道,歡樂能捱打,想必是某些方面讓鄭家的人失望了,所以纔會拿她撒氣。而那丫頭隱忍,什麼都不肯說,這也說明那丫頭並沒有和鄭家的人勾結在一起。
對一個軟弱膽小的人來說,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的勇氣了。
爲了鄭歡樂的事,沈千姿最後和上官遊鬧得有些僵,可以說不歡而散。
翌日
沈千姿本來想去找沈韻堂的,結果去了隔壁院子才從上官嫣然那裡聽說沈韻堂天沒亮就出城辦事去了,至少得兩三日纔回來。
看着上官嫣然懨懨沒勁兒的樣子,沈千姿就覺得好笑,忍不住打趣她,“不就是分開兩三天嘛,有什麼好捨不得的?”她跟欽城現在也暫時分開住着,雖然心裡也想着他,可是也理解這樣的分別。
上官嫣然被她直言揭穿,頓時就紅了臉,“我哪有捨不得?”
就算捨不得她也不會承認。
沈千姿笑道:“行了,你就別想太多了,我哥是替義父去辦事,又不是出去跟女人約會,你就放寬心好好等着他回來吧。”
上官嫣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饒是臉皮再厚,小心思被人揭穿,她也會覺得尷尬。
這才成親幾個月,她居然會這麼捨不得他。
習慣實在是太可怕了,每日跟他在一起,這種習慣就像上了癮一樣。
他才離開半日都不到,她居然會去想晚上該如何度過……
想到什麼,她突然擡頭有些緊張的朝沈千姿問道:“千姿,你說我哥他在外面會不會找女人啊?”
“……?!”聞言,沈千姿嘴角狠狠一抽,只覺得頭頂有一隻烏鴉飛過。
看着面前緊張兮兮的女人,她好笑的反問道:“你覺得我哥他是那種會亂來的人?”
上官嫣然嘟嘴,“誰知道啊,我跟他認識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沒半年。這世上不會亂來的男人太少了,他一個人在外,要是覺得孤單無聊,指不定就跑到那些花柳巷去了。”
沈千姿搖頭。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最傻,說得就是面前這個。瞧這丫頭,腦子明顯是傻糊塗了。
據她所知,沈韻堂沒跟嫣然在一起時,應該還是處。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那是沈老頭自己說的。有一次沈老頭當着她的面說自己兒子的壞話,一不小心罵出來的。至於怎麼罵的,就不好意思說了,那些都太損害沈老頭高大上的形象了。
沈韻堂真是個亂搞的人,就憑他那身份,估計還沒成年就被破了身,哪輪得到嫣然佔便宜的?
起身,她走過去將上官嫣然拉起來往外走,嘴裡安慰道:“行了,別胡思亂想了,我哥沒你想的那麼壞。走,爲了讓你放鬆心情,今天我做東帶你和歡樂出去找樂子。”
儘管她不是很想出去,可是看到這丫頭要死不活的樣子,她覺得眼疼。要知道,疑神疑鬼這種事也是會傳染人的,看她這樣,她同樣不放心某個在宮中的男人。
別以爲她有多放得開,她只是不想去亂想罷了。
上官嫣然被她牽着走,心裡還在腹誹,那個臭男人本來就很壞,而且不是一般的壞……
難得今日天氣好,沈千姿提議去遊湖,這樣人少,安靜,她覺得安全些。
兩個女人一個女孩租了一艘小畫舫,就停靠在岸邊,也沒去湖中心。
沈千姿和上官嫣然嘰嘰喳喳的聊天,鄭歡樂就在一旁給她們煮茶。
細風吹拂,欣賞着湖面微蕩的漣漪,可謂是一種安靜的享受。
只不過,今日三人出門明顯就沒看日子——
看着被丫鬟隨從簇擁着來到湖邊的女人,上官嫣然頓時就冷臉了。
真是走到哪都會碰到讓自己噁心的人!
沈千姿也看到了。寧珍同幾名美豔的女子正朝她們這邊走來,身後還跟着不少丫鬟隨從,走在她身邊的幾名年輕女子穿着皆不俗,幾人有說有笑,一看就是一起出來遊玩的。
“千姿,要不我們去湖中吧?”上官嫣然提議。
沈千姿笑着朝她搖了搖頭,“沒必要,這地兒又不是她的,我們一走,人家還以爲我們怕她們呢。”
寧珍從她們畫舫經過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並朝她們倆看了過來,美豔的臉上帶着一絲笑容。
那笑容在沈千姿看來,一點都不友好。
起身,朝畫舫外走去,她主動‘友好’的打招呼,“喲,這不是寧郡主嗎?還能在這裡遇上,可真是巧啊。”
她這人不喜歡太被動,與其別人主動找事,不如她主動點。
寧珍臉色微變。
“寧郡主,她是誰啊?”站在她身旁的一名女子好奇的問道。
不怪她們沒見過沈千姿,她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後宮娘娘,有幾個人能見到她的尊容?
而且近日沈千姿她們爲了方便遊玩,穿得也比較樸素,身上幾乎沒什麼妝飾物品,這在別人眼中,其身份自然就落了幾個檔次。而再看寧珍,精心描繪的妝容,高貴氣質的旎地長裙,華麗耀眼的首飾頭飾,怎麼看怎麼都顯得貴氣。
對於朋友的提問,寧珍美目微微一沉。儘管她知道沈千姿的身份,可在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告訴別人。
沒有理會朋友的問話,她朝沈千姿勾脣,對着假笑回道:“是挺巧的。”
看到沈千姿同寧珍說話,上官嫣然就很不樂意,特別是看到寧珍那一臉的假笑,更是厭惡。
“千姿,跟這種人有什麼好客氣的,瞧她那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皇后娘娘出巡呢?”不怪她氣,她本來就看不慣寧珍,更何況寧珍看到千姿居然還能倨傲成這樣,也不看看,站在她面前的是什麼人!
沈千姿回頭看了一眼,安慰的笑道:“她想做皇后,這輩子都沒機會。我不過就打打招呼而已。”
她隨意的同上官嫣然調笑,這無疑是當衆扇寧珍的耳光。
寧珍的臉頓時就冷了起來,美目中的恨意藏都藏不住,直射向對面女人傾城絕色的臉。
這個可惡的女人!
當初在淮陽王府時就是這麼狂傲的羞辱她,現在居然還如此,她都做了皇后了,還要如何?
這個殺她孃親的兇手……
陰沉的眸光流轉,見畫舫裡除了三個女人外並沒有其他人,寧珍眯了眯眼,微揚着下巴走上了畫舫。
她的丫鬟和隨從見她上去,也紛紛跟了上去。
其餘幾個女子站在畫舫下面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跟上。
見她還敢上來,上官嫣然頓時就從軟墊上起身,走到沈千姿身旁護着她,並防備的盯着寧珍的一舉一動,“寧珍,這畫舫可是我們包下的,不歡迎你,還請你下去。”
寧珍突然笑了,“上官嫣然,你如此緊張做何?本郡主不過是看看罷了。”說完,在丫鬟和隨從的簇擁下,她大搖大擺的在畫舫裡走了一圈,陰沉沉的眸光掃遍了每個角落。
“你們也太小家子氣了,居然找了這麼一艘破船,也不嫌丟人的。”參觀完,她含笑的嘲諷道。
就算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寧珍是在故意挑事。
上官嫣然咬着牙,恨不得將她給推下湖去。而沈千姿則是冷笑的看着寧珍的舉動,怎麼,嫌她們人少?不過好像她們人是挺少的,加上歡樂都才三人,寧珍身後可是跟着七八人呢。
“寧郡主看完了嗎?”她眯眼假笑。
就在沈千姿以爲她會繼續挑事的時候,寧珍突然揚着下巴準備離開。她現在有孕在身,自然不可能去跟這個女人正面相鬥。不過嘛,她不敢,可是她的人敢啊!
她已經看過了,她們就三人,沒有別人,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棄?
等着吧!
寧珍的丫鬟和隨從見她要走,紛紛讓路,等着她先下去再離開。
而就在她剛準備下畫舫的那一刻,突然間從一旁衝出來一抹身影,在衆人全都反應不及時狠狠的撞向了寧珍的後腰——
“啊——”
一道悽慘的聲音震撼衆人的耳膜,更讓人震撼的是那從畫舫上摔下岸的女人。
“郡主——”除了沈千姿她們外,所有的人幾乎都驚呼了起來。
甚至有人眼尖的看到寧珍裙子上有血跡,當場大驚失色的喊了起來,“不好了,郡主流血了!”
而寧珍的丫鬟和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全都驚慌失色的跳下去救人。
“快快,把郡主擡回去——”有人繼續高呼。
一名個高的隨從將寧珍抱起就往回去的方向衝——
看着那一幕,沈千姿有一瞬間都傻眼了,不是她被寧珍的慘狀弄傻眼,而是因爲撞寧珍的人把她弄傻了。
她根本沒想到平日裡膽小怯弱的歡樂居然會這麼大膽!
換做是誰來也不會相信。
看着站在畫舫邊顫抖不停的女孩,沈千姿呼了一口氣,走過去將她帶到了懷裡。
“傻丫頭,爲何要那樣做?”她不認爲這丫頭跟寧珍有仇。
鄭歡樂渾身都在發抖,被沈千姿抱在懷裡,她緊緊的攥着沈千姿的衣襟,甚至連說話都是帶着顫音,“千姿姐姐……她、她對你不敬……”
“……?!”沈千姿怔愣。不知道爲何,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歡樂,做得好!”一旁,上官嫣然突然開口。望着寧珍被抱走的方向,她眸中溢着一種叫痛快的光芒。
她不會同情寧珍,因爲她本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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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大家玩得愉快哈!麼麼╭(╯3╰)╮
這幾天大忙,若是沒有萬更大家也見諒見諒,家裡人都放假了,要安心碼字不怎麼容易,特別是孩子也放假了,多少也要陪兩天,國慶還有朋友結婚,數一數,一堆的瑣事拍着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