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沈千姿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漲,也覺得這世道太凌亂了。
那太后應該是他親奶奶吧?
有奶奶想要弄死自己親孫子的?不都說隔代親嗎?
看着男人幽深的眼底浮現出來的寒光,她知道他並沒有說謊。因爲太后也想利用她接近他。
“你丫的爲什麼不早說?”莫名的,她煩躁的低吼了一聲。
月欽城幽深的目光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嗯?”
沈千姿抓了抓頭,接着煩躁:“我說你也真是的,在幽冥山那會兒,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身份。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的身份,我特麼也就不用答應蕭姍姍代她出嫁了!”
想尖叫有木有?她真是被蕭家給坑了!
推進火坑了!
早知道蕭家不可能送她這麼大的便宜,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照這樣的形勢來看,這男人早晚死翹翹,他短命無所謂,可不能連累她啊!
當寡婦也不可恥,但當了寡婦還要死翹翹,就太不划算了。
名沒了,命也沒了。
聽着她嘴裡抱怨的話,月欽城眸底的那一抹亮光頓時散去,溢出的寒意讓他俊美絕倫的臉像是布上了一層寒霜似的,整個人由內到外都充滿了冷冽的氣息,胸前的手更是攥緊了拳頭,極力的隱忍着纔沒讓自己撲過去將面前的女人給掐死。
不過很快,他冷靜了下來,薄而性感的紅脣突然間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也罷,他們終究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她爲何要站在自己這邊?
斂回寒冽的氣息,他闔上黑眸,突然轉身背向沈千姿:“本王還你自由之身,你可以走了,從此以後你同淮陽王府再無任何干系。”
聞言,沈千姿立馬就不爽了。看着他孤傲而清冷的後背,她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喂,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你也太無情了吧。”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還不能走。她嫁給他爲的是什麼啊?
不就是爲了依仗有個後背好對付蕭家嘛,要是就這麼走了,那她一個人怎麼滅了蕭家那堆畜生?
更何況太后都盯上她了,她要是現在離開,性命還有保障嗎?
月欽城沒理會她。
沈千姿抿着紅脣自我反省了一下,猜到是剛纔自己說的話惹到他了。
眸子轉了轉,她突然將腦袋湊了過去:“我說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月欽城依舊沒半分動靜。
沈千姿皺眉,這貨脾氣是不是太大了點?
嘆了口氣,她爬上了牀,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俯身越過他龐大的身軀,將臉湊到他跟前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你別這樣行不?大不了我跟你合作一起對付外敵怎樣?”
她想過了,與其單槍匹馬上陣,不如找個同伴,這樣就算出什麼意外,至少還能拖個墊背的。
男人長密的眼睫顫了顫,掀開眼皮,眸光冷颼颼的落在近在咫尺的女人的臉上,突然輕啓薄脣問道:“你的目的?”
沈千姿摸了摸後腦勺,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利用他。
可是她知道這話要是說出來,估計還沒等太后對她動手,這男人就會讓她死翹翹。
眸子轉了轉,她臉上堆着諂媚似的笑容:“哎喲,我能有什麼目的?還不是爲了生活。”
頓了頓,她突然一臉的憂傷,還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我被蕭家欺負得有多慘,我以前過的日子,那真是一個‘苦’字都沒法形容的。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在幽冥山那樣的地方裝神弄鬼的討錢?你以爲我是吃飽了沒事幹啊。”她說的是事實,也不怕他去查證。
偷瞄了男人一眼,見其神色依舊冷冷冰冰,一點都看不出情緒,無奈,她只好接着說道:“既然你都問起我的目的了,那我也就直說吧,只要你能給錢,我就跟你合作,就像上次在奉縣那樣,只要你出得起銀子,想要我殺誰儘管開口,不過先說好,現在要我殺人,可是漲價了的。”
這男人出手動不動就是上千兩,她預算,像他這樣的身份,仇人肯定不少,一顆子彈叫價十萬兩銀子,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爲當地的小富婆。
男人涼薄的嘴角暗暗抽了一下。儘管面色依舊冷漠如冰,但眸底的寒意卻是消退了不少。
女人湊的很近,去了僞裝的她,那白皙無暇的臉在他眼底放大,傾城絕色的臉上那雙露出貪婪之色的眼眸璀璨耀眼,他從來沒見過貪婪成性的人也能有這般迷人的樣子。
那紅潤飽滿的脣瓣一開一合的,讓他喉結忍不住的滾動了一下,清冷的眸色莫名的就變得深邃起來。
擡手,他突然將她半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子給拽到了身前,長臂一收,就將她穩穩的禁錮在自己懷中。
“天色已晚,有何事明日再談。”他沒給她答覆,但卻如此說道,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親暱而又充滿了魅惑。
沈千姿一頭黑線,特別是被他抱在懷中感受到周圍都是他身上迷人的男性氣息時,腦門上的黑線更是掉個不停。
他這是想趁機揩油?
抱一抱是沒什麼問題,但有問題的是——
“喂,我先說好,跟你睡一起不是不可以,但你晚上得規矩點,否則別怪我翻臉。還有,我晚上睡得沉,你不準隨便打擾我。最重要的是我晚上愛做夢,要是發出了什麼聲音把你嚇到,你不用叫醒我,趕緊離開最好。”
“閉嘴!睡覺!”
翌日,天亮的時候沈千姿醒過來,身側早就沒了某個男人的蹤影。
扒了扒有些凌亂的髮絲,她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昨晚她到底發哪門子神經了,要不然怎麼會讓他睡自己房裡呢?
不過有一件事還挺奇怪的,昨晚上她居然一個惡夢都沒做,這幾個月來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一夜無夢啊……
難道那男人陽氣重,把夢魔給她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