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曜天到達殯儀館時,看到的只是兩個坐在一旁等候的男子,因爲從監控中見過兩人,所以黎曜天很輕易地就認了出來。
而在看到兩人時,黎曜天的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她人呢?”
“你是……”陳朋擡頭看着眼前正一臉不善地看着自己的黎曜天,莫名地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懼意。
黎曜天剛要回答,身後便傳來一個陳朋和劉愷都有些熟悉的聲音,正是之前那個警員,“少將,找到人了嗎?”
當看到該警員,劉愷和陳朋不由暗暗對視,都知道眼前的黎曜天恐怕就是找蘇沫的人。從黎曜天的身上還真是看不出好壞,兩人也有些遲疑起來。
沒有理會身後的警員,黎曜天的視線就那麼看着眼前的兩人,“我問你們,她人呢?”
“她……她……”陳朋不知道該說真話還是假話,從眼前黎曜天給他的感覺上看,雖然是個軍人的樣子,但是看起來也不像個好人。
一旁的劉愷也有同感,不由地出口道:“我們已經把她送去火化了,不管她以前犯過什麼事情,也應該隨着她的死煙消雲散了吧。”
黎曜天根本沒有心思去解釋什麼,此時的他腦海已經被那句送去火化給佔滿了,什麼也裝不下。甚至連一句真的嗎?此時也說不出來了……
劉愷看着眼前的黎曜天,雖然樣子看着有些嚇人,但是似乎他是在難過嗎?不由地,劉愷懷疑他們是不是說錯話了,也許該把真相告訴他?他們是帶錯了人來殯儀館。
手機響起,劉愷看了下來電顯示是醫院的電話,剛纔他們給醫院打過電話,但是顯示沒打通,想不到他們倒是打過來了。
不管怎麼樣,劉愷給陳朋示意了下,走到角落裡去接電話。電話中,護士小姐跟劉愷說了下蘇沫已經進入病房的事情,還讓他們快點回去辦理手續。
蘇沫沒事情讓劉愷鬆了口氣,在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時,劉愷扯了扯陳朋的衣服,對着黎曜天道:“那個……我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我剛纔已經通知了她的朋友來這裡,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沒有人去在意劉愷和陳朋的去留,所以兩人的離開很順利。
此時的黎曜天,滿腦子都是懊悔,也許當初他就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那樣的話什麼都不會發生。
“哥,爲什麼我收到短信說沫兒出事了,還讓我到這裡來?”洛雨趕到殯儀館時,一眼便看到了此時有些失魂落魄的黎曜天。
黎曜天彷彿沒有聽到洛雨的話一般,依舊沉靜不語。洛雨欲言又止,一旁的警員知道洛雨的身份,也不由將她拉到了一邊,跟她說了下現在的情況。
一直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勢許久,黎曜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他周身濃烈的悲愴氣息卻很是明顯。直到一個骨灰盒放到了黎曜天的手中,看着手中的骨灰盒,黎曜天的眼眶微紅,卻終究還是哭不出來。
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從來不哭的人,當他真的到了悲痛至極的那一刻,卻發現自己想哭也哭不出來了。痛到了極致,就是哭不出來……
他們距離三年前後的初見,明明才那麼短的時間。黎曜天不明白,老天爲什麼要一次一次地耍他,讓他找到失而復得的她,卻又將她從他的眼前帶走。
“沫兒……”緊緊抓着手中的骨灰盒,黎曜天將額頭貼在了骨灰盒上,彷彿他貼着的是蘇沫的額頭一般。
另一邊離開的陳朋和劉愷在趕回醫院的路上,兩人之間都有些沉默。
良久,陳朋終於開口,“阿愷,你說我們會不會做錯了?我怎麼看着那個男人,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要不這樣吧,等蘇小姐醒了我們再問問她,大不了我們到時候去找那個男人唄。反正聽剛纔那個警察叫他什麼少將的,應該還是好找的。”劉愷說着,陳朋也不由點了點頭,畢竟這件事危險性還是有的,還是問過蘇沫先比較好。
三天後
當初因爲身體血液流失太多瀕臨死亡,就算是輸血搶救回來了,蘇沫還是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天的時間,着實超過了醫生的預期,但醫生也說,可能是因爲蘇沫的身子較弱。
剛醒來的蘇沫身子依舊很虛,不對,應該說比之前虛了不止一倍。當知道是劉愷和陳朋送她來醫院時,蘇沫對於兩人是不得不感激的。
雖然她也有些奇怪,當初的自己明明看到了黎曜天,爲什麼送她來醫院的人不是他。難道說,那只是她的錯覺嗎?
“蘇小姐,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劉愷支支吾吾地說着,關於不小心把她報成死亡的事情,劉愷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蘇沫微微點頭,“有什麼事嗎?”
此時的蘇沫雖然是虛弱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柔弱的蘇沫卻顯得越發美麗,更讓人想要保護的感覺,絕對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是這樣的,那天我們不小心……”劉愷將那天的事情一一說來,等到了最後,問道:“蘇小姐,你認識那個人嗎?要不要我們去幫你說說。”雖然劉愷很想問蘇沫是不是做了什麼,但是還是沒有問。
蘇沫知道那個人是黎曜天,是她從前的丈夫,但是當初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他把自己推入路中的事情,又是否是真?
想要問個明白,但是蘇沫卻想到了一件事……
組織肯定不會放過她,就算她只是窺探到了冰山一角,卻也知道那個組織的強大。現在他們也許已經知道了自己死亡的消息,但是如果她貿然出現在黎曜天的眼前,也許又將會被他們找到行蹤。
“不用了,就讓他們都以爲我死了,這樣就不會有人找到我。”蘇沫知道這個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卻依舊帶着幾分的不捨。至於以後,她已經想好了……
想要正大光明地出現,她卻還需要一段蟄伏的過程,還有一個隱秘的身份。但這一切,現在的蘇沫卻是做不了的,因爲現在的她虛弱得可以。
側頭看着窗外的風景,蘇沫的心中不由暗暗下着決定。
“劉愷,你幫我一個忙吧……”蘇沫的聲音輕輕淡淡的,卻讓人無法去忽視。
“你要什麼?”不知道爲什麼,劉愷就是覺得現在的蘇沫可能是需要什麼。
看了眼劉愷,蘇沫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電腦,謝謝你。”
視線繼續投注到了窗外的花樹上,蘇沫心中微嘆……能跟君夫人作對的,恐怕也只有國家了。
一年後,B市某高檔酒店內,蘇沫身穿勾勒出窈窕身線的深紫色晚禮,臉上帶着一個遮擋住上半張臉的面具,露出一雙含笑的眼眸。
雙手輕捧着一個小巧卻精緻的蛋糕,嘴角的笑意幾近完美。而她緩步而行間,自然流露的優雅與誘惑恰到好處,向着目的地走去……
來到房間前,蘇沫輕輕按響了門鈴,沒一會兒眼前的房門便被人打開。
看到開門的男人,蘇沫嘴角的笑意越發誘人,而男人也在看到門口的蘇沫後,微微一愣,“居然這麼漂亮……快進來快進來。”
帶着嘴角的笑意,蘇沫徑直走入房間,男人猴急地將房門關上後,轉身看着身後的蘇沫。將蘇沫從頭到腳打量過,男人不由雙手摩擦着,“這個生日禮物,我太滿意了~~~”
“是嗎?”蘇沫雙脣微啓,淡淡的笑語讓人聽着很是舒心。
將蛋糕從蘇沫的手中拿了過來,男人用手沾了點奶油放進嘴裡,“甜……真甜……但是我覺得,你會更甜。”
“你還沒嘗過,怎麼知道呢?”蘇沫的話帶着些許邀請,手指朝着男人勾了勾,蘇沫一邊笑着一邊後退着。
男人順着蘇沫的後退而前進,而他也忘了一句話,那就是越漂亮的女人其實越危險。
就在男人急切地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去,並將那隨身的手槍也放到一旁時,側坐在沙發上的蘇沫卻是從禮服的下襬中抽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眼前的男人,“喂,你被捕了。”
轉變太突然,男人想也不想地就要去拿那把槍,卻被蘇沫提前搶先,一槍打中他的手腕。見一計不成,男人又向着蘇沫襲來,似乎想要跟她近身搏鬥。
可惜,蘇沫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在男人靠近時,蘇沫分別朝着他的兩膝各開了一槍。噗通一聲男人倒地,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男人的慘叫聲。
從衣領處摸出通訊器,蘇沫說道:“完成,你們進來吧。”
不到三分鐘,這個房間裡已經被他們的人佔領。蘇沫將身上的幅條扯了下來,卻沒有摘下她的面具,而其他人也是習以爲常。
蘇沫來到特殊部門已經半年多了,但是她的樣子卻沒有人看過。對於別人好奇的視線,蘇沫永遠是那句話:我早就毀容了,不給你們看是不想嚇到你們,免得你們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