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彼此都氣喘吁吁的時候,蕭淳才用最後一絲理智放開她,伸手按了開關,四周又恢復明亮,他英俊帥氣的臉上,有着很辛苦的隱忍。好像生怕自己會徹底失控,他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拉開她便開門出去,大步離開護士站。
段歆知走到水池前,往臉上狠狠的甩了幾捧水,才緩緩擡頭,望着牆上鏡子裡自己蒼白的臉,眼淚幾乎是沒有阻礙的就流出來。
她很清楚,他們這是在玩火自焚,明知該遠離,卻放縱着一步步的靠近。上班時間,在這麼神聖的工作空間,做這些這些事,讓她覺得一陣陣的自責與自我厭惡。這一刻,她覺得,簡直是在侮辱身上的護士服。
可是,她抗拒不了,抗拒不了自己的心,也抗拒不了他的霸道和柔情。
這一夜段歆知就在護士站的門口,呆呆的坐了一晚上。身體很累了,她卻沒有絲毫的睡意,把夜班早上要做的治療早早做完,意識上卻還是不覺得疲倦。
來上白班的護士看見她臉色蒼白,都關切的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段歆知搖搖頭,反而精神很好的要去病房幫他們做事。
蕭淳也是一夜無眠,昨晚的一切,就像偷吃、禁、果的少男少女一樣,辛苦隱忍了這麼久,一旦有了觸發點,就會食髓知味的一直想着她。
在這種情況下,彼此不見面,纔有可能慢慢的冷靜下來。大約估計着她該下班走了,蕭淳才起身出去。
可是才一出辦公室的門,就看見她小臉蒼白的抱着一摞病歷過來。心裡繃緊着的弦,嘭一聲就斷了。他靜靜的站在門口看着她,而她則低着頭快步走路,不敢去看他。
待她要走過他面前的時候,蕭淳忽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扯進辦公室鎖上門。
不待進裡面休息室,他把她抵在牆上,就急切的去扯她的衣服,脣也急急的吻上去,在她柔軟的薄脣上,貪婪的輾轉碾磨。
段歆知手裡的病歷掉了一地,可是,她也沒有心情去管,雙臂無力的攀上他的脖子,盡力揚起頭迎接他更深的吻。
“歆知……”蕭淳的聲音隱忍而嘶啞,許久沒碰過女人的身體,在碰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燃燒了。他迫不及待的用力撞進她的身體,帶着些殘虐的味道,俯首在她耳邊咬着牙說:“你快憋死我了,知不知道?”
最親密的接觸,身體極致的愉悅和些
微的疼痛不適,讓她在理智與放縱的邊緣徘徊,她攀着他的脖子身體迎合着他,眼淚卻又急又狼狽的滾落下來,低低的哀求:“蕭淳,我們不能這樣……”
“閉嘴!”蕭淳氣急敗壞的吼她,粗魯的扯着她細白的兩腿環到他腰上,才抱緊她上身進裡面。雙雙倒在牀上,他的需索愈加瘋狂。
起初她尚且半推半就,到最後,她的身體實在承受不住,便哭着求饒,可是,他卻不肯放過她,撇棄最初的溫柔,用強硬而霸道的手段,逼得她一遍遍跟着他起伏釋放。
這一天他是沒有手術的,累了就抱着她休息睡覺,段歆知早已累的昏睡過去,汗溼的腦袋緊緊貼在他懷裡,不滿委屈的嘟着嘴,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蕭淳俯首靜靜望着懷裡的嬌顏,心底卻愈發的無奈悲涼。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他試過卻找不同的女人來填補空虛,卻每每連一個吻都堅持不下去,不管是怎樣姿色的女人,都沒法提起他的興趣,只是看一眼,便覺得意興闌珊。
可是,看見她,便覺得全身的火焰,都跟着燃燒起來,他就瘋狂的想要她。
用力收緊了雙臂,把她往懷裡又狠狠揉了揉,他才深吸着氣,努力閉上眼睛不去看她。他真害怕自己,會再忍不住強行把她鎖在身邊。可是,她已經太累太虛弱,經不起他折騰,而他,也再不忍心讓她痛。
懷裡實實在在的嬌軀,讓他覺得安心而欣慰,生命裡那些空虛,終究不是顧蒹葭或者其他任何女人能填補的,兜兜轉轉找了這麼久,走了這麼遠的路,才發覺,這片致命的空白,原來是留給她的天空。
只是,老天和他開了個玩笑,她並不是屬於他的。
心裡驟起的疼痛,讓他下意識的收緊雙臂,弄疼了懷裡的段歆知,她迷濛着雙眼醒來,一擡眸卻看見蕭淳痛苦孤寂的目光,一口氣生生哽在喉嚨裡。
看見她醒了,本該放開她,讓她離開,可是他捨不得,仍舊緊緊抱着她,彼此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如果夢醒時還在一起
請容許我們相依爲命
絢爛也許一時
平淡走完一世
是我選擇你這樣的男子
就怕夢醒時已分兩地
誰也挽不回這場分離……”
外面走廊上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響了,鈴聲竟是這一首王菲翻唱的《夢醒了》,
夢幻般的聲音,透着深深的絕望寂寥,透過牆壁傳來。蕭淳明顯感覺到懷裡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他便抱得她更緊一些。
“蕭淳……”良久,她在他懷裡悶悶的喊他,蕭淳低低的“嗯”了一聲,她光、裸的雙臂攀着他的脖子,努力揚起頭哀傷的望着他,低聲問:“你說貪戀煙花絢爛的女子,可得長久?”
她的墨色眸子,閃着星星點點的光芒,如這世上最絕代的風華,萬千星辰落於其中,只是,因着心底漸漸荒蕪的那一片,讓那星光看起來也如同黑夜一樣的寂寥。
若是夢醒時已分兩地,誰也挽不回這一場分離,那麼曾經的這一場夢,是否算他們偷來的一晌貪歡?在這一霎那的絢爛之後,最終陪着彼此走完一時的,又會是誰?
“我不想要別人,蕭淳,我不要別人。”她忽然側臉貼在他胸前,低低的哭泣起來,柔軟的雙臂拼命摟緊他的腰身,低低的無助的哭訴:“我也不想你有別人,怎麼辦?我這麼自私……你會不會恨我?”
她的反應讓他覺得很詫異,雖然會猜到這些是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可是,一向隱忍乖巧的段歆知,爲什麼突然說出這些話,她明知說出來只會增加彼此的痛苦,卻一反往常的任性哭訴,實在不像她。
“歆知,發生了什麼事?”蕭淳微微蹙眉,低頭看着她擔憂的問。
“清塵說……只要……只要我找到能……託付終生的人,就和我離婚。”她抽噎的厲害,說話都斷斷續續的,身體也微微顫抖。
蕭淳心裡一痛,卻沒有接話,這些蕭清塵已事先和他說過,按說,僅僅是這些,不該讓段歆知如此失控的。
努力平復了一下不順暢的呼吸,段歆知才又繼續說:“他昨天說過幾天……要安排酒會,介紹年輕才俊給我認識……蕭淳,我不想見任何人,我誰都不想要……”說着說着她又低低的哭起來,整個人極度的無助,連抱着他的手臂也開始下滑,“你以後……是不是也要……認識其他女孩子,和別人結婚生孩子?”
他拉住她滑下去的手臂,重新放回去,讓她保持緊緊抱着他的姿態,眸色漸漸深沉起來,片刻後,才壓低了嗓子,低沉認真的問:“歆知,如果這是一場玩火自焚的纏綿,你可願意陪我一起?”
她愣住,抖動的雙肩也僵硬了,不可思議的擡起頭望着他,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