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印天朝很是簡練的說了兩個字。
舒陌睜大了雙眸,很是愕然的看着他。
“很晚了,你回去一定會吵醒媽和孩子。我家近些,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很有耐心的解釋道,然後似乎怕她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你還是睡小米的房間。”
舒陌沒再說什麼,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算是默認了吧。
很快到家,舒陌其實已經困的不行了。
已經十二點了,只想衝個澡然後就上牀睡覺。
還好,上次的衣服還放在這裡,沒有帶回去。
要不然,真是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了。
舒陌快速的衝了個澡,對印天朝說了聲“晚安”後便是關門,倒牀就睡。
這一天真是累的不行。
但是,她卻忘記了一件事情。月底是她家大姨來訪的日子,而且每次她家大姨來訪那都是她生死掙扎的痛苦日子。
舒陌是在半夜的時候痛醒的。
那種痛,是鑽心刺胃的痛。
而且她感覺到那一股液流也正在往外涌。
她想要翻牀下地,可是卻又十分貪戀牀的柔軟,不願意下牀。
痛,很痛很痛。
整個要蜷成一團,縮在被子裡,雙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小腹處。
不想讓自己發出聲響來。
但是,人在痛苦與難受相夾雜的時候,若想一點聲響也不發出,那是不可能的。
舒陌已經極力的隱忍,緊緊的咬着自己的牙齒,但是依然還是有悶哼呻叫的聲音傳出。
印天朝的睡眠本就很淺,再加之他的注意力本就比普通人集團靈敏。
如果這是在舒陌自己家裡,舒母一定不會發現她的異常。
但是,印天朝卻是輕易的發現了。
儘管是兩個房間,也還是發現了。
這或許是與他的職業有關,只要有一點聲響,就能進入他的耳朵。
“舒陌,你沒事吧?”輕敲着房門,喚着她的名字,語言之中透着很明顯的關心與擔切。
“沒……事。”舒陌極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一來不想他擔心,二來則是不想讓自己這麼糗的事情讓他知道。
可不就是糗嘛,大姨在這個時候來了。
但是,印天朝已然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異常。
這聲音很明顯是隱忍的,還帶着一絲微顫的。
於是,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轉動門把手,推門而入。
“啪”一下打開電燈。
然後則是看到牀上,舒陌縮成一團,儘管蓋着被子,卻是瑟瑟的發抖着。
“怎麼了?哪不舒服了?”一個急步走至牀邊,這才發現,她那露在被子外面的臉頰,一片蒼白,甚至還有豆大的汗珠一顆顆的冒着。
“你生病了?”大掌伸手便是去摸她的額頭,額頭一片冰涼。
幾縷髮絲輕輕的貼着她的額頭,已經全溼。
“我送你去醫院。”說着伸手便是要去抱她。
“不用,不用!”舒陌搖頭,拒絕。然後又將身上的被子緊了緊。
“什麼不用?”印天朝見她不止冒汗,就連雙脣都發青了,一個焦急,也不給她反對拒絕的機會,掀掉被子,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然後……
兩個人都僵住了,不止舒陌尷尬了,印天朝同樣尷尬不已了。
就在他攔腰將她抱起來的時候,他的手掌觸到了一片溼意,而且還是她的屁股下方。
縱然他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舒陌更是臉紅的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明明剛纔還是一臉蒼白的,可是此刻卻是紅的跟只煮熟的大蝦沒什麼兩樣了。
她這是……
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小腹處那疤痕處傳來的鑽心痛,讓再已然沒有過多的心思去想這人丟人的事情了。
“對不起,弄髒了小米的牀。”
強忍着痛,一臉歉意的看着他說道。
這會,她還是被他抱着的,而那印着卡通圖案的牀單上,赫然印着一灘紅漬。
印天朝這纔有反應過來,他一個大男人的家裡,當然不會有她這個時候需要的東西了。
“很不舒服?”
沉聲輕問着,看她這是又臉色蒼白不說,雙脣也泛白,還冒着豆大的汗,肯定是很不舒服了。
舒陌羞紅着臉點下頭,“沒事,一直都是這樣的。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什麼?
這幾天?
印天朝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張了張嘴問了句:“幾天?”
舒陌垂眸,如蚊子咬般的說道:“七天。”
印天朝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怎麼都舒展不開,就這麼傻不楞瞪的抱着她,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別的反應了。
直至十秒鐘後,才反應回神過來。
將她重新放回牀上,拉過被子替她蓋好,“你先躺會,我去給你買。”
買什麼?
當然是女生用品了。
咻的!
臉上剛剛退下去的紅再一次爬了回來。
舒陌瞪大了雙眸,一臉愕然又慌亂的看着他。
想要說什麼,阻止他,可是他已經一個轉身出門了。
可是,這都幾點了?上哪買去啊?
“哎……”
舒陌叫着他,只是因爲她痛的實在是沒什麼力氣,所以喊出來的聲音是真的很輕很輕。
還有就是印天朝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是套好衣服褲子,然後拿着鑰匙離開。
舒陌只聽到“呯”的一聲,是門關上的聲音。
沒有過多的力氣,除了默默的忍受着痛,不知道還能不做什麼事情。
只是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在這夜深去買那東西……
舒陌的心頭不禁的劃過一抹異樣的感。
這種感覺,讓她就不出來到底是怎麼樣的感覺。
有一種羞人的難以啓齒,卻又覺的心裡有一股曖曖的溫意流過,讓她覺的很舒服。
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羞,總之就是很複雜。
只是此刻的她卻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感覺這股異樣,身體上的痛楚直接將她拉回了現實。
除了將自己緊緊的縮成一團,不知道還能用何種方法來減少此刻有痛。
直至她的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怎麼樣,能不能起來?”
睜眸,與他那擔憂而又心疼的眼神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