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手掌冒着顯而易見的青筋,緊緊掐着纖長白嫩的脖子。喬素冷冷勾脣,看着面前面孔冷到極點的男人,嘴邊勾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這麼做,也不過是想要一個保障而已。
如今她有周清瑤的母親在手上,就不用害怕何珏會丟棄她。有這麼好的棋子,她就可以有隨意支配何珏的籌碼。
“我死,周琳也活不了!”
周琳,便是周清瑤的親生母親。
喬素用着僅有的力氣看着何珏,嘴角的笑意極爲諷刺和豔麗,眼裡的驕傲和清高怎麼都掩飾不住。
有着這樣神態的,纔是喬素。
想到之前的委曲求全,還需要僞裝周清瑤才能活下去,她都覺得噁心。她喬素從來都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屑當任何人的替身。
挑釁的對上何珏的目光,喬素嘴角滿滿都是笑意。天知道她這幾個月來有多麼難受,每天裝作周清瑤的樣子,她內心的煎熬到了何種程度。
何珏看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直接將她活活掐死,可是他知道,即便喬素死了也沒用。鬆開喬素,將她摔在堅硬的地板上,額頭上被磕出鮮血。
喬素全身都在疼,但是此刻心裡卻是滿滿快意,看到何珏這張臉,她高興的連疼痛都直接忘記。
想到白天和君國集團的合作,卻中途出了事情,弄得他不得不推遲合作日期,得罪了君老爺子。何珏動了動被撞傷的另一隻手臂,冷冷勾脣看着喬素。
“白天也是你做的?”
看來他當初太輕敵了,能夠把君傅和君津旳玩弄於鼓掌間的女人,又怎麼會那麼好對付?若是他當初多問一句錢的來源,也不會落到被喬素威脅的境地。
喬素想要將周琳握在手裡,憑她一人之力是完全無法做到的。上次他詢問過喬素那筆錢的來源,這麼一想,喬素要找到人爲她做事,就必須要花錢買通黑市的人才行。
“當然。”
喬素冷笑出聲,當然都是她做的。
剛開始她還怕周清瑤的存在會被何珏發現,所以慌張了,可是後來她才徹底想清楚。君時笙想要做任何事情,誰都攔不住,所以即便她能夠阻止君時笙這次,也無法阻止他的下一次。
所以她乾脆也讓人攔住君老爺子,以此來警告君時笙,這就是她喬素做的。
現在的喬素,又豈是當初那麼好對付的!
當初她會被突然打敗,都是因爲她太傻,傻到天真的以爲君時笙也會對她另眼相看,可事實卻告訴她,她也真夠蠢的。
君時笙那樣的男人,又怎麼會輕易動心?
她自以爲自己足夠聰明,也有能夠與他相配的資本,但這也是她太小看君時笙了。君時笙是個除了唐筱可以外,不會對任何人動心的男人。
她雙眼閃過諷刺,對過去天真的自己感到好笑。她因爲君時笙才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既然都已經到了絕境,她更要放手一搏。
現在的喬素,不會像之前那麼傻。
“你爲什麼這麼做?”
何珏問出聲,如果說喬素綁架周琳還有理由,可若是她阻止他和君國集團合作
,又能夠得到什麼。
喬素單手撐着地板,整個人也從地上坐起身,鮮血沿着她額頭留下,白皙的脖頸是一圈明顯的紅色淤痕。
房間裡因爲窗簾落下一半,導致與光線看上去很暗。
喬素本就陰沉的臉,此刻看上去更加陰森,快意的笑帶着猙獰,極爲扭曲。她這麼做,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因爲她還需要何珏替她做很多事情。
“何珏,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說。”
何珏皺緊眉頭,顯然對於喬素沒有什麼耐心。這次是他輕敵,所以才讓喬素得逞。可是如果讓他找到喬素的弱點,他一定會將她徹底咬死。
清瑤的母親在喬素手上,所以他必須要屈服。
喬素笑了,笑的格外開心,從她精神崩潰的那一刻,今天絕對是她最開心的時候。邁着散漫的步子,喬素走到一遍用紙巾將額頭的血跡擦掉。
“周清瑤還活着。”
何珏聞言,眸光裡當即綻放出狂喜的光芒。
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喬素滿眼笑意的看着何珏。當初她就打電話給喬林,讓他幫她聯繫黑市的人,並且花錢顧了違法的私家偵探,爲的就是想要查證周清瑤究竟是死是活。
“上次我讓人殺她,誰知道那麼巧,她竟然剛好跑到仁民醫院,撞倒了君時笙和唐筱可。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何珏捏緊手臂,西裝下的手指捏緊又鬆開,他轉過身看着喬素。雖然此刻很想去找清瑤,但是他沒忘記,清瑤的母親還在喬素手裡。
“你想要我繼續保護你?”
“聰明!”
“你還想要什麼?”
喬素看着何珏,滿眼傲意的看着他。
到底是何珏,這麼快就看出了她的另一個打算。
她是想要何珏保護她不錯,可是同時,她也需要何珏做一些事情。
看着窗外的天色,喬素起身將垂下的窗簾一把拉開。對着白天的光線,她嘴角勾起的笑顯得有幾分扭曲恐怖。
傍晚時分,唐德善和君老爺子逗弄了會兒君瑾年和君笑笑便一起離開,兩個孩子喝完了東西又陷入睡眠中。
君時笙與唐筱可躺在病牀上,靠着枕頭,緋色薄脣輕輕蠕動,似乎在說些什麼。唐筱可也聽得極爲認真,時而皺眉時而輕鬆。
“原來如此。”
唐筱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何珏和周清瑤是一對戀人,只不過因爲何珏之前是黑市所以得罪了不少人,就這樣和周清瑤因爲事故分開了。
不過現在的周清瑤根本就不記得何珏,只記得她有個叫陳旭的未婚夫。白天君時笙給了她資料,她現在應該也已經知道了事情和前因後果。
“你說周清瑤能恢復記憶嗎?”
“不知道。”
唐筱可皺着眉頭,想到周清瑤的臉,再想想喬素。
怪不得何珏要把喬素留在身邊,原來也是一個癡情人。
“君時笙,你說周清瑤是不是和喬素有什麼關係啊?仔細瞧瞧,周清瑤眉宇間也能找出半點與喬教授相似的影子。”
她心裡不斷八卦着
,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秀氣的黛眉輕輕皺着,似乎在思考什麼可能性。
君時笙淡淡勾着薄脣,眼裡帶着柔情的笑意,清冷的眉眼線的越發溫和。看着她快皺成一個‘川’字的眉頭,眼裡閃過溫柔的疼惜。
帶着薄繭的手,落在她兩眉之間,動作輕柔的撫順。
“別皺眉。”
唐筱可聞言一笑,皺着的眉頭也徹底鬆開。其實她也就是隨便想想而已,現在正在坐月子,每天沒有事情做其實還挺無聊的。
“不皺眉了。”
“乖。”
抽回手,果然就見她眉頭舒展開來,一臉的笑意是他最喜歡的神情。
君時笙看着,心裡的漣漪也越來越大。
他就是喜歡這樣無憂無慮的小可,不喜歡她太過集中的思考一件事情。
“喬素的事情,會解決的。”
“嗯,我相信老公。”
伸手環住君時笙精瘦的腰身,唐筱可將小腦袋靜靜靠在他的肩膀上。
從她遇見君時笙開始,她就已經踏上了無憂無慮的道路。
君時笙想要伸手去攬她,可是又想到她剛剛縫合的傷口,便將手在半途中收了回去,改爲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髮。
柔軟的頭髮已經長了不少,絲絲縷縷的鋪散在他肩膀上,有些調皮的則是透過脖頸,鑽進了他衣領內,撩撥起瘙癢的曖昧。
看了眼唐筱可,不動聲色將她的頭髮從衣領裡拿出來。髮絲拿開的瞬間,髮梢繞過唐筱可臉頰,弄得她癢癢的。
“怎麼了?”
看着君時笙的動作,唐筱可滿眼不解。
君時笙見被她發現,緋色薄脣勾起的弧度帶着壞壞的笑意,動作曖昧的將她的一縷頭髮從衣領裡拿出來,在她臉上觸碰了好幾下。
“癢……”
唐筱可看着他的動作,不滿的嘟了嘟脣。
君時笙也知道,所以才故意讓她感受了一下那種撩撥人的瘙癢,深墨色的眸光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原來小可也知道癢。”
“當然!”
唐筱可一說這個,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我最怕癢了。”
君時笙扁扁脣,將裡面白色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將裡面殘留的秀髮展露出來。誘人的蜜色肌膚上,那幾根柔軟的頭髮顯得更加明顯,卻也越發曖昧。
“我也癢。”
這樣無意識的動作,對於男人來說,根本就是一種刻意的挑逗。
最讓君時笙不爽的,是他此刻不能動小可分毫。
唐筱可臉頰浮上點點緋色,黑白分明的眼眸也四處轉着,不敢去看君時笙此刻邪魅妖孽的姿態。
“是頭髮自己鑽進去的,與我無關。”
關於勾引君時笙這個罪名,不能夠讓她擔着。唐筱可抓起自己一縷頭髮,振振有詞說着。
“你們啊,怎麼能這麼調皮!”
君時笙淺淺笑着,滿眼都是暖暖的柔情,深潭如水的瞳孔深處,泛着流光瀲灩的波光。看着唐筱可幼稚的小動作,卻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