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向東這一天感到異常的疲憊。
回家,把等等哄睡之後,他走到張梓桐的房間。
張梓桐正坐在梳妝檯前敷着面膜。
他走到她身後,從後面抱着她。
她掙開他,一貫的語氣冰冷:“走開,別煩我。”
他沒有放,下巴抵在她的頸邊,氣息熾熱,“我聽說,農莊那邊有一個長得很像陸家浩的男人,你最近跟他關係很好對嗎?”
她轉過身來,兩隻眼睛從面膜紙的兩個洞裡瞪着他,“韓向東,你是不是跟蹤我?”
“沒有,我沒有跟蹤你,偶爾聽說而已。”
“聽誰說的?”
“有人匿名跟我說的,”他撒謊。
她一聽就反感,把面膜撕扯下來摔在桌子上,衝他喊道:“對,是有一個長得像家浩的男人,我現在跟他很熟,你想怎麼樣?你管得着嗎?你以爲你是誰呢?如果你認爲我現在在你的地盤裡做事就什麼都事都要聽你的話,那你把我炒了算了,大不了我不幹了行嗎?”
“梓桐,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也想發火了:“你不要什麼事都第一時間想到我要害你,我是關心你,那個男人接近你有什麼目的你知道嗎?你以前愛的人是陸家浩,而不是跟陸家浩長得像的人。”
她頓時怔了怔,對啊,她愛的人是陸家浩,而不是跟陸家浩長得像的人。
可是,段奕雲的出現,也的確讓她感到很快樂不是嗎?
即便,那只是一個影子而已。
“韓向東,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再往外噴了幾口氣,一步一步走到她前面,面色沉峻,如同一頭餓了的狼。
她退後一步,撞到後面的梳妝檯,幾個瓶子掉下來,砸到了地板上,她怯怯地問:“韓向東,你又想來硬的對不對?”
像以前一樣,她被他抱在了懷裡。
於他,像是抱着一個件無價之寶。
於她,卻像是被一隻蒼蠅叮上了一件:“好,韓向東,你想幹什麼儘管做,我不反抗,但是拜託你趕緊做,做完趕緊走。”
他的身體僵了僵,俊美的臉上,完全是受傷了的表情。
摟着她的手也鬆開了。
“張梓桐,我在你心裡面,是什麼位置?”他受傷地問。
“你在我心裡面,完全沒有位置!”
……
深市,一個高檔的酒吧裡,紙醉金迷,來這裡的都是一些名緩或有錢公子哥。
韓向東平時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在他的生活裡,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除了生意就是生意,他不是一個富二代,這輩子的成就全靠他自己努力打拼,所以他鄙視把時間浪費在酒吧裡的人。
但是今天晚上,他很想大醉一回。
坐在吧檯上,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各類酒調成的混合酒,那是最容易讓人醉的。
有個一頭捲髮的女子認出他,一扭一扭地走過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喲,是韓總啊,平時真是難得在這種場合見到您哦。”
韓向東轉身看了一眼女子,厭惡地把她推開:“給我滾!”
隨着他的手一撥,那隻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怦”一聲響。這種酒吧不像街邊一些音樂聲震耳欲聾的酒吧,而是播放着古典鋼琴曲,很安靜。
所以,這邊的聲響吸引了許多人往這邊看。
捲髮女子嚇了一跳,悻悻地說:“走就走,有什麼好稀罕的。”
但是,那捲發女子有兩名男同伴,估計也是深市裡的富二代公子哥兒,脾氣火暴得很,見女子被欺負,不服氣,其中一個揪着韓向東的衣領:“給我道歉!”
他們不認得韓向東,捲髮女子卻是認得的,她慌了:“喂,你們兩個不要衝動,他沒有把我怎麼樣。”
“難道一定要把你怎麼樣我們才能教訓他嗎?真把你怎麼樣了,到時你連哭都沒法哭了。”
“……”
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前有幾個人正喝着酒,現在也被這聲音吸引住了。
“怎麼了那邊?”
“好像是有人準備打架。”
“咦,那個穿白衣服的不是韓向東嗎?”
若不是聽到韓向東的名字,可能夏青曼還是懶懶地窩在酒吧的沙發上。
她顧不上自己的那幾個下屬了,站起來就往那邊走去,腳步要比平時快了許多。
今晚,她穿一條藍色V字領的裙子,本來身就有一米七三,加上裙子的包裹,更顯得身材玲瓏有致。海藻般的長髮像往常一樣慵懶地披着。
“請問,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她走到韓向東身邊,拿開那隻揪住韓向東衣領的手。
此時的韓向東已經醉醺醺的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你又是誰,不要多管閒事好嗎?”公子哥說。
“我?”她聲音仍是慵懶的:“我是誰你就別管了,這個人是我的,你們最好滾開。”
捲髮女子也勸那兩個朋友,“快走啊,那男的是韓向東。”
公子哥居然不認識韓向東:“我管他向東還是向西,今天要揍的就是他。”
夏青曼雙手抱在胸前,不屑地哼了一聲:“捧他?你們還沒這個本事。”
見一個大美女擋在韓向東面前,那兩個公子哥改爲嘻嘻哈哈的口氣了:“美女,跟哥們兒玩玩。”
夏青曼不屑地偏開頭。
“美女,跟哥們玩玩嘛,陪哥喝兩杯,保證放了你。”
夏青曼“嗤”地笑了笑,聲音還是那麼溫柔:“抱歉,我不是你們玩得起的那款。”
不遠處,夏青曼的那幾個下屬沒有一個上前來幫忙的,個個抱着看熱鬧的態度。
一個下屬說:“慘了。”
另一個下屬說:“唉,遇到這樣的事,真可憐。”
“……”
“玩得起玩不起,玩了才知道啊,”其中一個公子哥伸出去,準備捏住夏青曼的下巴。
夏青曼原本溫柔的臉突然變得凌厲。
電光火石之間,她猛然抓住男子的手腕,稍一下蹲,一記漂亮的空摔,那公子哥被重重地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另外那個男子見狀,臉已經嚇得成豬肝狀了。
“饒……饒命哪……”
夏青曼對他嫵媚一笑,拍了拍手,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好,饒了你,快走吧。”
他扶起地上的夥伴,倉皇地走了。
不遠處,夏青曼那些下屬重新坐回去,嘆道:“唉,真慘,腰傷百日,這段日子恐怕沒辦法出來風流快活嘍。”
“可憐啊可憐,碰上這種練過泰拳的女漢子,真是慘哪。”
夏青曼朝她的夥伴們招招手:“喂,你們幾個,還不快點來幫忙。”
……
清晨。
韓向東睜開眼睛……
頭頂的水晶吊燈不是家裡那一頂,牆壁的掛畫不是家裡掛的水墨畫。
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昨天那一套……不,確切地說,他現在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穿。
他猛然坐起來,只知道昨晚自己喝醉了,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依稀記得昨晚有個女子過來搭訕。
難道我韓向東也有被人強X的一天?
衣服不在身邊,他只好圍了條牀單出去。
這是一個酒店的總統套房,裡面是臥室,外面有個客廳。客廳裡,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女子正躺在沙發上,皮膚白淨,臉蛋清秀,海藻般的長髮散開,她睡得很安穩,彷彿城堡中沉睡的公主。
夏青曼?
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端詳自己,夏青曼張開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韓向東,她會心地笑了。
“早啊,韓總。”
“青曼,是你送我來這裡的嗎?”
“韓總真聰明。”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問題,跟聰不聰明無關,但是我想知道我身上的衣服去哪裡了?”韓向東知道眼前這位大小姐一向鬼靈精怪,他從來猜不透她的心思,也不敢惹她,就連她教他怎麼追張梓桐,他都照做了。
“韓總……”夏青曼從沙發上坐起來:“你不會以爲我昨晚把你怎麼樣了吧?”
“韓某人自知配不上夏小姐,怕醉酒時有不尊重的舉動冒犯了你。”
“哦,韓總不用擔心,”夏青曼笑着說:“身爲一個男人,韓總應該知道人在醉酒醉得一塌糊塗時,是幹不出那事的,科學研究證明,酒後亂性的說法確實存在,當一個人淺醉時,在酒精的作用下會導致興奮的過度亂性,這些人酒醒後會記得昨晚發生過的事,但韓總昨晚是深度醉酒……既然想不起來的事,就沒有發生過。”
“夏小姐真是伶牙俐齒,既然昨晚沒有發生過什麼,那我就放心了。我的衣服呢?”他握緊牀單,生怕牀單突然掉下來了似的。
她調皮地笑笑:“扔了。”
“扔了?”
“放心吧,不會讓你裸奔出去的,”夏青曼又是狡黠地笑了笑:“昨天你的那身衣服吐髒了,我讓我的下屬幫你脫了,也讓人今天早上把新衣服送來的,估計現在正在路上呢。”
“有勞夏小姐了。”
“不用客氣。”
“你說是你的下屬幫我換的衣服?”韓向東一臉苦相地問。
“我的下屬是男的……對了,”夏青曼掩住嘴笑起來:“我不會讓下屬拍你裸照的,放心好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