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完衣服,鄭瑜纔想到,父親要他帶妹妹去見見人。
鄭瑜拉住李茉莉,邊走邊說,“快走妹妹,爹還在等着我們呢。”
正在議事的廳裡,門外突然傳來稟報的聲音,“家主,姑娘到了。”
聞言,鄭守安等人停了下來,笑着道,“幾位先生,可要見見我們鄭家的麒麟兒。”
幕僚們想視一眼,皺着眉頭,似反對,也似贊成,鄭守先卻直接讓親衛去叫人來。
帶着驕傲的炫耀心情,跟他們說,“我們家最會讀書的人,聰明,拜的師傅,可是鼎鼎有名的風老頭。”
鄭夫人和幕僚聽了,都看了他一眼,“老爺,那是風先生,可別說錯了。”
他說錯了嗎?“都出名好幾十年了,還不是老頭子?不是說有大學問的人嗎。”
鄭夫人無奈的糾正道,“說了多少次了,不老,不老!人家那是年少成名,正直壯年,老爺,當着孩子面,可不能亂說話。”
“好好好,你說的是,別急眼,你看你,說着說着就急眼了,喝茶,喝茶。”親自遞上遞上邊上的茶水給她。
親衛道,“家主,少爺和姑娘到了。”
“快進來,瑜兒,帶妹妹進來。”這可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不少人都說這像他親女兒的。
“爹,娘,先生,伯父。”鄭瑜一一行禮,李茉莉拱手,一一拜過。
看着兩人一起進來,邊上的幕僚對視一眼,再看看主位上的人,心裡卻想着傳言,確定不是親女兒?
“哎呀,茉莉來了,快到爲父這裡來。”鄭守先站起來,想過來,又怕嚇到她,笑眯眯的對她招手道。
李茉莉也笑着走過去,她這爹可真敢說,看把人都嚇到了。
“爹,你笑的太醜了,收收,看把人嚇得。”反正是沒嚇到她。
鄭夫人慈愛的看着她,可不是像,要不是真的知道,她也懷疑這是某個傻子在外生的。
“先哥,還是跟他們說說,看把人嚇得。”這可是鄭家的麒麟兒。
開心的像個傻子的人,直到被鄭夫人在胳膊上掐了好幾下,這纔回過神。
摸着胳膊笑道,“茉莉,這是爹的幕僚,文化人,不比你師父差,歐陽先生,韓先生,這兩位,是爹的好兄弟,鍾將軍,白將軍,你還有幾位伯伯,在外巡查,不在這。”
好吧,看來表情,是被傳言誤導的人了,“茉莉見過歐陽先生,韓先生,鍾伯伯,白伯伯。”
鄭夫人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撫道,“你爹就是不着調,你以後可注意點,別陪他瘋。”
他哪有,“夫人,可別當閨女面亂說。”
鄭夫人氣結,這不着調的,“還不介紹介紹茉莉。”可真是愁人,沒看他們都誤會了。
這會看他們沒一點笑臉的,也反應過來了,“都是自家人,幾年前,溫家逼迫,我就跟姑姑和李大哥商量了,把茉莉過繼到我和夫人名下了。”
所以,真不是他跟別人生的,但也是親的。
“我親女兒,行三,鄭璽。”說着拿出身上帶着的印章,給他們解釋道,“就是這個。”
當初他得了女兒可開心了,想了好久,最後覺得只有象徵鄭家家主私印的鄭璽,纔夠響亮,一聽就不敢讓人小看。
鄭夫人愧疚的看着她,“你爹吧,覺得這個名字夠響亮,一說出來,皇帝就知道是鄭家的,說了也不聽,哪有女孩子叫這個的。”
她當初可是念了三個月的經,“娘覺得,虎妞多好聽,一聽就是身體棒棒的,他非要瞎折騰,老虎多好啊,又威風。”
還有這一茬呢,她可真是謝謝了,一個給她起能代表鄭家的家主印,一個老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起名的想法,真夫妻。
李茉莉搖頭,“沒事,反正用的也不多,說了也沒人信不是。”
歐陽先生揪着鬍子自虐,內心活動甚是激烈,沉默不語。
韓先生哭笑不得,這可不能往外傳,皇帝不容李家的小女兒,天下皆知,因爲她武力不輸易逝的鄭老將軍,只要她去了都城,誰知道她的弓箭,會指到哪。
難怪沒人說,也沒人否認這個謠言,真真假假,誰又能分的清。“將軍,可知會了風先生。”
先生一輩子避嫌,臨了卻收了鄭家人做學生,要說什麼都沒教,誰信啊。
鄭守先撓頭,他也接觸不到不是,“風先生都不搭理我,你們說,他是不是知道了。”
幾人面面相覷,不敢說,那可是苦主,真傳出去,天下讀書人都震動。
被人盯着,李茉莉也不緊張,只是笑着說道,“應該是猜出來了,當初花婆婆的態度,老師有懷疑過。”
鄭守先搖頭,不可能吧?“我都沒跟花姑姑說,省的她也跟着擔心。”萬一被人知道了,可不是要出亂子。
鄭夫人道,“當初我們也沒想着,能拜風先生做老師,花姑姑也沒提過,等成了,也就不知道怎麼說了,茉莉病的時候,我們都心疼壞了,就怕是不是有人知道了,對孩子下的手,查了好久,才確定,一直都掖着藏着,老爺也不是有意瞞着的。”
他們這才笑了出來,不是跟別人生的就好,萬一哪天再蹦出來一個兒子,豈不是亂了套了,這樣就很好。
歐陽先生道,“將軍,越少人知道,姑娘越安全。”
李茉莉點頭,“老師也說過,真真假假,堂堂正正,沒人會懷疑鄭家人有腦子。”雖不是一次說的,意思,是說的同一件事。
這個打擊面有些大,屋裡的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鍾將軍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將軍,你真沒對不起弟妹?”
白將軍牙疼的附和道,“這長相,說話的語氣,說不是你的種,誰信?”
鄭夫人莞爾,“可不是,我都差點信了,你們看看這三個人的相貌,不是親生的纔怪。”
“是親的,我沒對不起夫人,你們別瞎想,是我和夫人的親女兒。”他都說了幾次了,沒有外人。
其實,要不是他知道自己傷了身體,他也差點信。
鄭夫人笑着道,“當年我懷着瑾兒的時候,老爺在戰場傷了身子,以後難再有子嗣,後來直接用了藥,你們也是知道的。”
這事他們都知道,不少人也聽聞了。
歐陽先生摸着鬍子道,“真真假假,堂堂正正,高。”
李茉莉點頭,“我也覺得老師是真聰明,我爹也就知道奶奶是把我送人了,他以爲是花婆婆,我沒說,都沒人提,保密。”
“姑娘做的好,鄭家可算出一個有,咳咳。”韓先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不好意思的拱手賠罪。
看他欣慰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李茉莉想到了姜斐,那可是老師的關門弟子,能騙過他,老師也沒想到她能做到。
所以說,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先騙過自己,自己不知道自己是鄭家人,他們誰又會懷疑呢。
鄭瑜摸着頭,一本正經說道,“妹妹,就是我妹妹。”
歐陽先生等人,瞬間清醒,還是別做夢了,說了半天,未來家主才反應過來,都說鄭家能做皇帝,看這腦子,想想都想哭。
鄭夫人吸氣,這可是自己親生的,親生的,不氣,不是都知道了嗎?
“哎呀,兒子,以前想跟你說的,爹是忘了,這就是你妹妹,親的。”鄭守先慈愛的看着李茉莉說道。
他知道,“爹你當初說過了,我們在李家有個妹妹,李家妹妹啊。”
他說了?想當年,當年好像提過,“你李家妹妹,是我們家的了,兒子,可不能欺負妹妹。”
再看自家傻兒子,知道對妹妹好,會帶妹妹了。
鄭瑜自豪的看着他們,“我妹妹呢,明天妹妹要參加冬獵,妹妹要騎白雪去。”
鍾將軍詫異的望向李茉莉,“跟姑娘道個不是,當初犬子見白馬神勇,曾想過據爲己有。”
李茉莉平淡的笑着,“哦~我懂,回頭有空會找他玩的。”
鍾將軍望向好友兼上司,他是不是說錯了啥?
鄭將軍回他一張迷茫臉,咋了?
鄭夫人欣慰的笑着,可算出個聰明的了,她也能省一點心了。
說着說着兒子也大了,也到了想看媳婦的時候了。
鄭將軍指着地圖給李茉莉和鄭瑜講解,廳裡的大人輪流說着自己的觀點,李茉莉笑着點頭,鄭瑜也說着自己的獨到見解……
一直談到深夜,李茉莉直接在政府住下,待明日一早和鄭瑜一起去校場參加冬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