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幾人面面相覷,裡面這反應聽着不對啊,這是?玩過了頭了?
抱着一件厚重的披風,小祥子心疼的給他送衣服,好好的馬車不坐,騎什麼馬,這多冷的天啊:“殿下,天氣冷,多穿一點防寒。”
送甲一甲二他們一人一個白眼,“你們護好殿下,這麼大的草原,又冷又空曠,哪有什麼風景可看。”什麼抓好馬,連根毛都沒看見,盡是找罪受。
姬榮嚴肅的瞪他一眼,“囉嗦。”他這不是計算錯了嗎,還得罪了茉茉,他也很煩的。
路上,姬榮不時的回頭往窗口望,裡面的人卻沒有打開窗看一眼,情緒失落的垂着頭,一臉的不高興。
甲一甲二四處張望着,隨行的竹一竹二等人,也是警戒的看着四周,這一路走來,一個人都沒碰到。
根據牛大等人的經驗,臨近邊城的草原,也是有不少商隊的,這一路上卻一個也沒看到,總覺得不太對。
除了吃飯用了些時間,一路上不停歇,希望很快能刀邊關,至於姬榮說的好馬,呵,連個馬毛都沒有看到,白瞎了他們特意繞路。
裹好披風,穿着厚重的騎裝,李茉莉出了馬車,跳到竹一邊上的空着的馬背上面,揹着弓箭,警惕的看着前面的山路。
“注意警戒,駕!”一馬當先的跑到前面,只要穿過前面的山谷,很快就能看到邊軍,越是臨近山谷,她的心越是不安,總覺得前面有危險在等着。
伸手拉拉戴着的帽子,藉助調整帽子的動作,觀擦着兩邊的山地,在兵法上說,前面非常適合埋伏,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膽子夠大,在鄭家軍眼皮底下作怪。
看着他們戒備的態度,姜斐打開窗,看着前面的一線天山谷,“老師,此處如果設伏,將是一網打盡。”
閉着眼養神,平淡的開口道:“此處乃鄭家坡,鄭家先人曾說過,此處姓鄭,外族敢在這裡逗留者,打死不論。”
說是這麼說,可看李茉莉的樣子,也不像這裡能太平的。“老師,這裡確實不對。”他也覺得太平靜了。
“都說了,那是先人說的,這幾代的鄭家人,除了偶爾來巡查的,已經不在山上駐兵了。”
以前從山上居高臨下的向外部發起攻擊,和退守內部,他們讓的,是國土,也是鄭家的底線,最重要的是,也輸了人心,給人一種後代不如先祖的感覺。
外面突然傳來李茉莉冷靜的高喊聲,“大周人入邊!”
蘇舒詫異道:“老師,山上還有人。”
“看着吧,花破虜帶出來的孩子。”或許有她們自己的規矩,說完,繼續閉目養神,不再言語。
回以李茉莉的是寂靜,沒有人,聽不見山上有人說話,也沒人回答,但是李茉莉認定了有人在裡面,擡手放出袖子裡的信號彈,拿着身後的弓,箭上弦,直指前方。
“跟上。”她到要看看,是誰這麼膽大,敢在鄭家坡埋伏,還是埋伏她一個有着鄭家血脈的人,這可是家門口。
甲一不情願的跟上,他沒看出來上面有人,但是做暗衛的直覺告訴他,前面有危險。
甲二勸道,“殿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您身份尊貴,不可以身涉險。”
坐在馬上的姬榮,不滿的瞪着他們,“什麼身份尊貴,這是大周門護,你們也說了,這是鄭家坡,有人敢在這裡動手,他們是找死嗎?”
再看看前方一身殺氣的老大,他怕啥,沒看他老大在前面頂着嗎,就她那暴脾氣,她能讓別人在她一畝三分地蹦噠,她就不是李茉莉。
別問他爲什麼會這麼想,想想姜斐有時候爲什麼捱揍,啥又叫三觀不合。
她認爲是自家的,那就必須是,你說破了天也不讓,身份尊貴,用國土換人,她管你去死。
什麼都別問,問了就是一把辛酸淚,想當初他自戀的以爲自己有多重要,當時她怎麼答他的?
哦,那是冷笑的看着他說的,“那你就捐軀吧,我就算爲戰士妥協,也不會爲你退讓的。”如果真有那一天,他敢窩囊的退後,估計她會先結果了他吧。
抽出身上的佩劍,拍了拍甲一道,“沒事,你家殿下還是能殺敵的。”
只聽李茉莉突然大聲喊道: “大周閒王殿下游學到此!”
姬榮不敢置信的看着甲二,“老大就這樣,把我賣了?”
可不是,他也聽到了,面色沉重的點點頭,“麻煩了。”
那是麻煩的事嗎,明知有敵人埋伏,在沒有確定人數的情況下,會死人的好不好。
自己認得老大,跪着也要受着,說完,矜持又貴氣的挺了挺胸膛,“小祥子,告訴他們,未經允許,敢踩在大周的土地上,那就做好留下的準備。”
小祥子聞言,都快要厥過去了,他的殿下啊,這是要了命了。
姬榮不耐煩的瞪他一眼,小祥子一個激靈,尖聲叫到,“我們殿下說了!未經允許,敢踩在大周的土地上,那就做好留下的準備!”
山上傳來聲音,“還真是大周皇室的崽子,老子運氣好,何該老子升官發財!勇士們,跟老子一起活捉大周皇室的崽子!”
迴應他的,是李茉莉射出的一支箭,直中身上要害,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倒黴鬼,男子瞳孔裡後怕又激動,“鄭家箭法,活捉姓鄭的!”
再次推開身前的倒黴鬼,男子帶人一起衝下去,他們只有不到三十人,還有孩子。
“原以爲抓不到鄭家的人,運氣不錯,撈一個大周皇室的崽子,誰知裡面還有鄭家的崽子,衝!他要發達了。”
看着山上烏泱泱的幾百人衝過來,李茉莉冷靜的吩咐道:“準備,衝鋒。”
一馬當先,揮開射過來的弓箭,李茉莉快速帶人跟他們拼殺在一起,手上大刀揮舞,招招斃命,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是簡單的劈坎。
這是夜深人靜,每天在空間裡拼命的練習,白天讓牛大等人糾正動作,直到最後,再沒有人說她的動作有毛病,也是她努力的結果。
馬車裡一片安靜,透過窗口,姜斐聽着窗外的廝殺聲,“老師,小師姐這樣,沒問題吧?”
別問他,他可不是這麼教的,學了那麼多的兵法謀略,受了他們這麼多的薰陶,就是讓她拿着刀,親自上場跟他們互砍的?
越想越氣,他是這麼教的嗎?謀定而後動,計謀呢?人家敢在眼皮底下埋伏,能會沒有後手?不怕被人前後夾擊啊!
柳葉警戒的聽着外面的廝殺聲,身體隨時準備出手,她相信她家姑娘,如果真的兜不住,不是還有姑奶奶在附近。
馬車平穩的向前行駛着,偶爾車輪碾過什麼,會顛簸的晃動,聽着車壁被射中的聲音,師徒三人內心深處是無力吐槽,計謀呢,不怕被包圓啊。
比起對馬戰的不熟悉,在地上跑着互砍,她更靈活,擡手當下射過來的亂箭,李茉莉一刀擊退對面的首領。
看着這不大的少年,男人驚訝過後,大喜的看着她,“鄭家的小崽子?!來找你爹的?”
“不是。”說着揮刀上前砍,桃葉竹一等人護在身側,爲她擋住側面飛來的刀箭。
他就認準了,這一定是鄭家的人,“鄭家的小崽子,這是第一次來邊關吧,不錯,小小年紀,有先祖風範。”
“打就打,說了不是就不是。”一頓快速的劈坎,直接把他砍得沒有還手之力,握不住手上的刀,最後被她一腳踹飛,踩在腳下。
凡事想來上前救人的,都被她一一擋住。“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你說,他們爲了就你,會不會退。”
男人趴在地上不服的吼着:“老子人多,識相的放了老子,老子可是有後招的!”
眼睛卻緊盯着她手上的動作,這是鄭家的人,從招式到做事風格,都是鄭家人的腦子,他敢帶兵在鄭家坡埋伏,怎麼會沒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