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都在聽自己說,拉菲迪擡又看了眼前面,發現還有不少天使頂着,這才又放心繼續往下說。
“我之前倒是試過把自己的靈體寄託在一些有實體的事物,可是效果卻不像我想的那樣,只才一靠近,它們就像是感覺到了我,幸好我反應夠快,這才及時逃出來,不然現在怕是已葬身在裡面了,我這半隻翅膀就是那時候失了的。”
“這樣一來也只好讓這些傢伙頂在前面,不過你們放心,這裡並不是真的絕路,雖然看起來前後都不能行,可我一路過來已發現,越是往後面,這些東西的存在就越是密集,以一般規律來看,怕是很快就能逃出這裡了,只是還不知道準確的時間,你們務必多堅持一會兒啊!”
“……”
拉菲迪的話雖然說的輕鬆,但兩人也都實在不好說些什麼,畢竟這裡他確實比自己二人要更瞭解,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倒也不是一點兒脫困的機會也沒有,只要捨得多浪費些力量,再多犧牲些那些天使就好了。
實際上確實也如拉菲迪所說,司徒既然可以憑了一己之力就能從這裡衝過去,拉菲迪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不行?別的不說,只說他們神使的力量,三人就是車輪戰也都早就出去了,只是之前一直有所顧忌,害怕力量消耗的太大,後面又沒有餘力通過這裡,或是在通過了這裡後再碰上其他危險,到時候沒有自保之力。拉法爾與拉凱孚德一旦認準了拉菲迪的說法,就再不猶豫,把身上的力量肆無顧忌的全都放出來,前撲後繼的各階天使也是數量倍增,果然堅持過一段‘縫隙’最密集的地方後,他們也是從裡面衝了出來,沒有在出來的一刻馬上碰到他們想像中的危險,已確實讓他們鬆了口氣。
“你確定那小子是進了這裡?這地方合我們三人之力都差點兒死在裡面,他只是一個人難不成就比我們三個還要厲害?不說這事情不可能,要是真的,你想沒想過我們現在是在追殺還是在送死?”拉法爾心有餘悸的回頭望望,又往前行了好久才放心收了探路的天使。
見拉法爾放下心,拉凱孚德與拉菲迪纔敢稍放鬆些心神,他們倆可是都知道,拉法爾纔是三人中最小心謹慎的,只有他確定了安全,纔是真的安全。
“那小子開始時候是靠了道具才衝進來的,我之前追蹤他氣息的時候已經有所感應,雖然從最前面那裡進來後就失去了他的準確氣息,可看我們三個這麼勉強才能過來這裡也不難推算出,他現在就算不是傷的極重,也一定是身心疲憊了,就算他再厲害又能怎麼樣?不過是隻病老虎罷了,不管他是不是什麼救世主,只要我們三人合力,對付他該也不成問題。”
“……”
也許拉法爾與拉凱孚德在之前是對拉菲迪極爲不滿,但聽了他現在說的這些話,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在分析司徒的事情上確實是最爲合理的。
如拉菲迪所說,司徒就是再怎麼厲害,就算是比他們三個人加在一起還要厲害,他們也不相信司徒在經過了前面那地方,還能夠保證比他們強上多少,如果他們三個連這種痛打落水狗的事都辦不到,恐怕也就太無能了。
在之前拉茲爾瑟與拉爾米倫降臨時,也許他們還不知道司徒在這一界、在這次天地大劫中有着怎樣的位置,但經過了那次,再降臨前,他們就已對他有了很深的瞭解,同時也纔有了這樣的計劃,纔會把艾絲翠德認定爲是想像中最大的假想敵。
艾絲翠德的存在纔是他們降臨前早已認定的關鍵,只有真的攻破了那裡,他們的計劃才能算是真的成功,在此之前對各方勢力的攻擊都只能算是鋪墊,他們不能保證在己方攻擊艾絲翠德的時候不會引來那幾方勢力的援助,這纔會想到先拿它們下手,可他們沒能想到的是,艾絲翠德也並不如他們想的那樣,它本身也不是個哪裡都不管的所在,相反的,艾絲翠德在救援別的勢力時也是一樣的積極,這才使得拉法爾、拉凱孚德他們接連失敗。
聽了拉菲迪的說法,拉凱孚德與拉法爾才安心了些,再不去想什麼退路之類的,而是想起了再往前去要提早做好準備,不要再像這次這樣措手不及,想的也是恢復了最佳狀態再繼續前進,不過他們這時候一定想像不到,前路比起他們想的要更爲艱險的更多。
……
司徒破開‘宇層’終於下到了‘宙層’,但根本來不及四打量清楚情況,就已被捲進了許多莫名的力量中。
原本以爲下到‘宙層’該是個與前面幾層一樣的所在,該是個看起來如同大陸上許多地方一樣的所在,可司徒在剛一落到這裡後,打量這裡的情況卻發現,這裡竟是個四下深青的所在,看上去好像星空宇宙一樣,只是沒有很多的光亮,雖然也能看到有些個星星點點的存在,可是稍打量一下才發現,那些個東西也是極少數,稍大些的光點怕是都離自己有一定的距離。
司徒原本還以爲這裡該也是幻境之類的地方,可待他被那莫名奇妙的力量捲進去後,他已發現自己怕是想得差了,別的且不去說,他現在在的這地方絕對不會是什麼幻境,而是真正的星空。
“星河?”司徒雖然有猜測,但卻不能肯定,因爲這裡雖是星空宇宙,可是就連星星都如此之少,又哪裡有什麼星河?
司徒也只在開始時候見到了自己身處的所在,但當他被那奇異力量捲進去後,就再沒辦法看清周圍的景象,他雖然知道還在原本的那地方,可擡眼看去,周圍卻都是一片片灰濛濛霧濛濛的模樣,看顏色倒是與他的力量極爲相似。
“這破地方是怎麼搞的?太誇張了吧?”
司徒一來到這裡就發現,這裡比較起先前的‘宇層’,還要更爲奇怪的多,在‘宇層’那‘界碑’所在的時候,司徒也只是被封印了身體中的一種力量,但到了這裡,他竟發現,自己好像所有的力量都再沒辦法使出來了,現在的他如果不是還有能力在這處所在生存,倒是與普通人也沒有很大的區別。
細細打量,司徒還是能夠看出,這裡怕是不只是空無一物,自己那極爲有限的靈覺甚至能感覺出,這裡恐怕還有生靈!
說歸說,真要讓司徒自己說,他也說不清楚只是種感覺還是真的有這樣感應,如他這樣的強者突然間失去了全部力量,要說沒有什麼影響也實在是不可能的,也就是司徒本身就沒少了經歷相似的處境,倒也是習慣了。
這裡雖然不分天地,但司徒發現自己踩在這些灰白色似霧似氣的東西上,還是能夠站立的,起碼在上面慢慢走步是不成問題的,司徒當然也有擔心,怕哪一腳不小心踩的空了,自己人也就從上面掉下去了,幸好那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雖然心裡十分着急,但司徒卻也知道眼下不是急能急得來的,所以也就不再着急,在這些霧氣一樣的東西上慢慢往前行去,雖然靈覺沒有什麼感應,可司徒就是有種感覺,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等自己,也好像是在召喚自己。
這樣的感覺雖然很飄渺,在司徒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後就已是很少再有過,但現在出現了,司徒也不會把這當成是某種錯覺,他就是能知道這感覺像自己的靈覺一樣可靠,這也許就是一般常說的,真正的強者往往直覺比靈覺要更爲敏銳。
按說在這根本看不出有多大的所在,想要走到一個所在,只是以普通人的速度恐怕要耽誤不少的功夫,可事實卻是他並沒有走上很久,就已在直覺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個不同於這霧氣中大多數地方的所在。
這地方說是與別處不同,倒也不大完全,起碼四周就還是那些灰白霧氣,只是在司徒擡頭看的地方有星星點點的七色光彩,這些個東西像寶石、星星一樣鑲在上面,照下來的光芒雖不刺眼,也是十分閃亮。
司徒也只是擡頭稍打量了一會兒那些‘星星’,就已再不去管它們,因爲有更爲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就在他眼前。
在這片霧氣的天地中的是一個人形雕像,並不像一般的雕像一樣,總是喜歡把比例放大、縮小,看上去只不過是正常人的大小,看起來也不比司徒高了多少,身上肌肉勻稱的一眼就能看出身體極好,就算是沒有任何的力量,只是它這樣的外表就已能看出這人必是不凡。
這雕像在那裡,但其實並不是站立像,而是坐着的,在那雕像的身下有着一張異常華麗的紫金色座椅,一看到這座椅,司徒馬上就想到自己那個寶貝龍椅,雖然兩者沒有什麼相同的地方,但司徒還是一眼就看中了這椅子。
“嘖嘖,這東西看起來不錯啊,比我原來做的那個還好。”
這椅子看起來當然沒有原本的龍椅大,看來也不過剛好夠一個正常成年人坐,還是隻有像司徒與現在椅子上那人的身材才行,再稍強壯一些的人坐上去恐怕都不一定能放得進去身體。
椅子非便整體全都是那種紫金色的材質,更是好像一個整體一樣,根本看不出上面有什麼釘、嵌的痕跡,雖然看上去像是金屬材質,但司徒卻能看出,這東西怕是一種奇異玉石之類的材質。
這東西看上去四四方方的模樣,單看模樣倒是很像木頭板凳,整體也沒有很多光紋一類的東西,只是在椅背之上有一個巨大的圓,幸好坐在椅子上那雕像的身量不是很高,這才使得司徒很容易就能看到那東西,一眼看去,那圓上滿是各色字符,換了是在以前,司徒也許還不會認識這些是什麼東西,但有了之前在‘中層’中進入到‘界碑’的一次,他已是完全明白這是個怎樣的東西。
這小小的圓形在那椅子上,剛好在那人形雕像腦後,如果要是離得遠了去看,也許還有可能會把它當成是功德輪什麼的,但上面寫滿的那些卻分明都是‘智慧之力’的符文!
上面的符文看起來也許不如司徒在‘界碑’中見到的多,但以它的密集程度來看,也實在不在少數,反正是比司徒所知的要多的多,見到這東西,司徒的注意力才完全放在了那圓上,以至於他竟沒能發現,那雕像原本石質的雙眼竟有絲絲異色劃過。
“嗯?”
司徒如果要不是失了身上力量,斷然不會如此不濟,絕不會在眼皮底下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而沒辦法發現,也是虧了他‘久經殺場’,對於殺氣、敵意的有種近於本能的感應,這才使得在最爲關鍵的時候察覺到不對勁,急忙一個閃避側了側身,雖是躲過了一道黑芒斬擊,可也是整個人都狠狠摔在地上。
這時候當然再不會給司徒什麼休息時間,不等司徒起身,就又是一道黑光斬過,司徒也不知是躲過,還是借了這黑光的衝擊,人也是極爲狼狽的滾到一邊,藉着這個功夫,他才總算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來,擡眼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果然是那個雕像,司徒也是到這時候纔有功夫去細看這東西。
比較起那椅子,這雕像只看材質就給人極爲一般的感覺,因爲它整體看上去都不過是最爲普通的石頭,司徒雖然暫時失了全部力量,但總還是能分辨出這該就是一般的石頭。
這東西一站起來,司徒也終於肯定了它果然與自己一般高,雖然是石頭的雕成的身體,便不知是否因爲雕刻師傅的關係,這東西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是石頭製成的,那些雕刻出的肌肉給人感覺極爲柔和不說,看他動作也是異常的靈活。
司徒原本是很強不假,可現在成了一個好像普通人一樣的人,這雕像對他來說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這傢伙身上的力量強到什麼程度不好說,因爲現在司徒已經沒了力量,可他倒能有個大概判斷,他起碼能看出,這傢伙以能力者的等階算,該是已到了X級,也就是說它有着不下於肥遺的力量,就算是差也絕對不可能差很多。
兩次沒能打中司徒身體,這傢伙看起來也好像有些意外,也是站定了沒有馬上再有動作,幸好了這樣,司徒纔能有功夫去打量這傢伙,不然的話怕還是沒功夫去管它也不一定,畢竟比較起它來,還是椅背上那個圓更有意思些。
這傢伙雖然是石雕而成,可臉上卻也能看出大概面貌,甚至於還能看出這傢伙臉上該是有表情的,那是一種好像憤怒和困惑都有的表情。
司徒也許知道他在困惑的是什麼,但卻也能知道他在憤怒的是什麼,恐怕任何一個人也沒辦法忍受一個人不請自來到自家的地盤,更何況又是在這樣的地方,不管別的事情怎樣說,被一個好像‘螞蟻’一樣的存在爬到自己脖子裡,司徒自己是受不了的。
這石像幾乎全身上下全都是一般的材質,原本他的眼睛也是一樣,可讓人想不到的是,這雙眼睛卻能發出不一樣的神采,看上去像是紅的,又不完全是腥紅色,反倒還有兩個好像龍形的事物,雖然司徒現在是沒力量了,但原本強大的身體卻沒有什麼問題,目力還是要遠超常人的。
只單看這傢伙的眼睛,司徒就已知道,這傢伙的眼睛怕是很有些靈性,也可以說這傢伙本身就是有靈,雖然不知道它本體爲何,但只是知道它有自己的思維,這點對司徒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司徒打量那雕像的同時,那雕像也像是對司徒的身份有了個肯定,竟是極爲艱難的動了動嘴,看得出並不是因爲它是石雕的原因,只是因爲這傢伙已有好久沒有開過口。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到這裡來?”
見這傢伙知道說話,司徒非但沒了擔心,反倒露出一絲笑意,“我?我當然是個好人了,來這裡也是爲了幹好事兒嘛,倒是我還想要問你呢,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爲什麼在這裡……我自己也不先清楚了,實在是太久太久了,久到以我的記憶早已記不清楚原因了,奇怪,我爲什麼在這裡,我又是什麼人?”一個石雕像做出人類的困惑表情也確實有趣,尤其是他表情看起來還那麼像是真人。
“呃,你自己在這慢慢想就好了,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哦……”
“嚓!”
司徒極爲‘好心’的想要不打擾對方,自己快點從這裡退出去,可沒想到自己這邊不過剛一有動作,那石人就又合掌斬過,一道黑芒撕開他衣服的同時,司徒也終於搞清楚先前那些攻擊果然都是他發出的。
“你不能離開,只要是進入到這片‘星霧’中,就只能向前,不能退後,往前可以任憑你去碰機緣,裡面是一個巨大墳場一樣的地方,裡面有數不清的法寶、奇藥、功法,有一般人想要的一切,你費盡心機來到這裡,爲的不就是那些東西嗎?你要是現在退走,就再沒機會進來了。”
“……”
這石人雖然在前刻還是一副迷糊模樣,但在下刻就已清醒,尤其是在斬擊司徒過後,他好像也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這裡的作用,或者說司徒知道了這傢伙在這是幹什麼的,顯然他是一個‘看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