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一句話也不過剛說完,人就已突然出手,而在她對面那人也像早就料到一樣,竟然也選在同一時間出手,而司徒卻選在這時候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吧打吧,你們都無視我的存在,我好可憐……”
在司徒假模假樣在地上畫圈圈的時候,妙妙手中黑刃已劃出道道黑線,險而又險的從那人身上各處要害掠過,而去看那人竟也是以一點兒不比她慢的速度不停閃避,這樣倒也一點兒不奇怪,如果不是有不遜色於妙妙的速度,也很難想像他有什麼機會閃避過這樣接連不斷的攻擊。
看不出妙妙是否盡了全力,那人卻是還有餘力反擊,腰間抽出的軟劍像是一條巨毒蝰蛇一樣,不時的把自己的身影埋在妙妙劃出的黑光中,實在是很難看出她是怎樣來區別自己劍光與那人劍光,但也總能及時閃避開,也有時候會有零星的輕鳴聲響起,該是兩把兵刃相交時發出的聲音。
兩人動作實在不慢,所以也只是剛一交手就已數不出多少招過去,也是虧了這兩人只是在拼招式、速度,如果要是用了什麼奇功秘法,司徒只怕也要被炸的跳起來了。
“要來殺聯合議會的人,還不是東方朔,有這麼強的信心,這人也一定不會很簡單,可是聯合議會那些個大員們不是已經都死得死、逃得逃了?怎麼還會有這樣實力的傢伙?”司徒也是無聊纔去那麼一想,其實他並不怎麼奇怪。
聯合議會作爲人類世界最大的組織存在了那麼多年,如果說沒有些‘家底’恐怕實在很難說得過去,表面上的那些勢力確實已足夠令一般人害怕,可也不能忘了,他們總還是有如同‘審判’一樣的後手存在,這樣來看,真有一個兩個超一流的強者也不奇怪,司徒只是在想來的爲什麼不是梅林與王若時。
“如果要是他們內鬨了就太好了,我這裡現在就已經有了三分之一的聯合議會前任大員,如果再多兩個,也有一半了吧?嘿嘿,到時候不是成了聯合議會的分會?而且這分會還是他們管不到的!不錯不錯。”司徒想到得意處,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無意中捅壞個螞蟻洞,又拿着小樹枝在地上一捅亂劃,哪有一點兒身處戰場邊緣的模樣?也是那兩人棋逢敵手,暫時抽不出空管他,不然一定要拉着這傢伙衣領問問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在交手前,也許他們都沒有想到對方實力會如此強,妙妙是這樣,那個一直表現的好像很怕她的人也是一樣,其實倒也不能怪他們大意,只是他們都對自己太過於有信心了。
別看他們之間的打鬥到目前從開始到現在也只是以拳腳功夫爲主,但不論是對方招式、速度還是力量竟都是誰也比不過誰,實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也不難看出,應該還是妙妙的實力要稍高了一線,畢竟她本來是個女孩子,先天的身體素質是一定不比男人的,不過在戰場上拼殺時,也很難有人注意到男女是否平等的問題。
“通天鑑!”
妙妙既然知道在拼鬥上沒有明顯優勢,也不猶豫,已是在手中執起一面火銅寶鏡模樣的事物,在它周圍不只是有光芒,也還有些溫熱,只一執在手中便射出一道橙黃光芒,像極了凝實在一起的旭日陽光。
在那黑衣人的身手也是不敢硬接這光芒,急忙閃向一旁。他並不僅僅是因爲懼怕法寶之威,也是因爲‘通天鑑’上射出的太陽真火剛好對他有剋制作用。
橙芒一掃而過,帶走的只有一條直線上所有的事物,這光禿禿的一路少說也延伸了數百米距離,令人驚奇的是這片地上的東西並不像是火燒,倒像是憑空消失掉的,根本看不到有什麼燃燒過後的青煙飄起。
那黑衣人卻是沒回頭看一眼自己剛剛躲過的是什麼,只一閃過橙光就又合身朝妙妙衝上去,司徒本還以爲他是想拉近與妙妙間的距離,讓她沒辦法使用‘通天鑑’上神火威能,妙妙可能也是一樣想法,可在下一刻他們卻知道都想錯了那人。
“呃,小心!”
“嗯……”
司徒雖然已出聲提醒,但一條不過二指粗細的小蛇也已咬在妙妙手上,不只是因爲事發突然,也因爲這小蛇的速度實在太快,妙妙也只來得急用黑刃斬斷這蛇,人就已摔倒在地上,不用說也知道這蛇必是有劇毒。
小蛇一斬兩斷落地後,就已重新變回先前黑衣人所使的軟劍模樣,那人不只是不去管它,就是對妙妙手中的‘通天鑑’也無絲毫貪念,一個轉身人就已又要逃走。
只是司徒卻顯然不願讓他走得這樣痛快,身前一枚黑色魔紋幾乎瞬間成型,下一刻那黑衣人就已身形一頓,近而慌忙後撤開,差之毫釐的剛好閃過了數道青黑鎖鏈,他人雖是閃過了第一次的攻擊,可事情卻還沒完,下一刻這些鎖鏈就已有更多不停從虛空處飛出,織成了一個密佈的網狀,把這人完全給圍在了裡面。
“看你往哪跑!”
隨司徒動起來的正是這些奇異鎖鏈,原本看上去已是足夠緊密的鎖鏈竟又更緊了許多,使得原本還有機會在其中做出些閃避動作的黑衣人也是一時不查,結果被纏了個結實。
本來以司徒的手段,抓到這人了幾乎已可以說是鎖定勝局了,可這人到底也還是與別人不怎麼相同,被鎖鏈纏住,身體居然好像是受不了鎖鏈上的力量似的,被猛然勒的粉碎。
“嗯?”
司徒當然不會傻到以爲這傢伙真的掛了,因爲他身體雖然是碎開了,可卻並沒有血肉,只是全都化成了黑煙散開,待鎖鏈幻化消失,這些黑煙也又重新凝結在一起,依舊還是那人模樣,只是臉上原本的黑氣霧氣看起來淡了許多。
“居然是個靈體,真是難得,也虧了東方朔捨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該他的力量幻化而成,比之一般的法寶、道具成型還要更爲不易的多,能凝實到現在這種程度沒有數百年的時候恐怕都辦不到吧?”
“……”
那人雖然不說話,但顯然司徒是猜中了,雖然開始時司徒是有些意外,可也只是稍一停就明白自己眼前這傢伙算是什麼東西。
如同司徒所說的,所謂‘靈體’其實是一種力量幻化而成的生靈,雖然不比該隱的黑焰真身奇異,也是極爲少見,因爲他們的形成實在太過困難,單純的強大力量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需要有許多的時間纔可以,如果要是沒有足夠多的時間來準備,也是絕不可能成形,而且就算真的成功了,比較起別的生命,他們也要更脆弱的多,就好比現在這樣。
雖然這人的形體可以聚散離合,可相對的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如果不是非到萬不得已,他也是必不會有這樣的選擇。
“你很強,可你不該去包庇那些叛徒,他們既然能背叛議會,有一天要是選擇背叛你,我也不會覺得有任何意外,留着他們無疑是養虎爲患,你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這人並不在意自己的傷勢,直到這時候竟還不忘了要對付那些叛徒。
司徒對他的執着確實是十分欣賞,只是欣賞歸欣賞,他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放手讓他去殺自己的可愛手下,就算那些人再不對,現在既然投靠了自己,他也有義務把他們好好保護起來。
司徒看了一眼在地上好一會兒沒動靜的妙妙,知道情況怕是要比自己想像還糟糕些,這纔不再羅嗦,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吧,可你也應該早知道我的答案,不然你也不必冒險潛到艾絲翠德,既然這樣,我看你還是留下吧。”
司徒手揮的同時,手上就已多了把奇長劍刃,好似先前這劍就一直在他手上一樣,出現前後根本無一絲徵兆,一劍在手,人就已向前斬去,原本離得還是極遠,待劍尖直指向前時,就已在那人身前極近,同時在司徒移動時帶動的一連串殘影也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幻化出的許多也都各自舞出入司徒不同的劍招。
“流光月舞!”
對付這人時候司徒當然用不到與肥遺打鬥時那麼麻煩,根本不用喚出帝江元靈,只是借了這祖巫部分‘本源之力’就好,靠這力量就足以使得空間、速度產生些奇異變化,小小的變化就已足夠決定勝局。
如果要只是劍的數量多倒還好辦,如果要只是他們也都運使一樣的劍招也是好辦,可是由無數好似殘影,實際都是司徒真身運使的各種劍招合成一套,別說是這人,就是肥遺也只能硬生生受了,他又能有什麼好辦法?
好似流光,好似月華,看似極多的劍與劍光卻不分先後的在同一刻暴發,一時間再難看到那人身影,已是被司徒這一劍又給斬成了道道黑氣,只是這次他已不能再聚。
化整爲零看似靈活,每道黑氣也都各自做着不規律運動,可實際上卻都逃不出道道寒芒糾纏,近而把它們再斬化成更爲細小的黑氣,一化二、二化四……就是直至把它們斬得只剩得一絲絲模樣,司徒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反倒運使劍光寒芒中柔光,把所有黑氣都捲了再卷,最後再突然暴開劍芒,照亮整個天際。
“萬法自然,封!”
司徒手中輕劃,一個魔紋就已出現在眼前,隨着口訣一出,本已連番被斬、切、炸開的黑氣唯一剩下的那絲也是被一道白光卷中,待白光變成水晶珠珍般小球落下,能看到在其中有一絲絲的黑氣在其中沉浮,該就是那人剩下的最後一絲力量了。
如那人這樣的存在,比起那些什麼‘神使’其實也好不了多少,幾乎可以說是一樣的難以被完全消滅,別管他是什麼人的力量凝聚而成,力量的本身也還是來自於天地間,只要還存在於天地間,想要讓他們完全死掉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也是爲什麼司徒可以招來那麼多的元靈,並不是說他混血混到那種程度,只因爲他並不是如同一般人那樣藉由血脈之力做到,他其實是靠自己與所有力量的親和力,借用了屬於他們的力量,這樣不只是能如同王敖天、該隱他們那樣召喚元靈,元靈中意念對他本身的影響也要小了許多。
司徒本也有辦法徹底消滅它,可當想到這人成形不易,加之身上並沒有什麼血腥氣,分明就是沒有過什麼殺戮,自然也不可能與自己有仇,這次如果不是東方朔指使,他想必也不會來到這裡,如他們這樣的生命心思其實是最爲單純的,正是這樣原因,司徒才願意留他一命。
比較起徹底消滅這力量,封印這力量要費的功夫纔是更多,也就是出手的是司徒,如果換了個別的什麼人,一定不會這麼容易。
握着這小小圓珠,司徒一時也想不到拿這東西怎麼樣好,只得先把它收起來,這纔到妙妙身邊,見她果然氣息微弱,這才知那毒厲害。
“唔,身上的力量怎麼全都縮在一起了?也難怪以這女人這麼強的實力對這毒素也是沒辦法,唉,本來還以爲是個類似於春藥的毒,沒準還能讓我做個犧牲什麼的,眼下看來還不是那麼回事,呃,還是先帶她回城再說,有櫻兒在那裡該有辦法。”司徒只是簡單查探一番,就已知這女人此時情況,也不敢多做耽誤,抱起嬌軀就已一步踏出無影無蹤,看來是使用了‘城主特權’,在原本封禁了空間之力的艾絲翠德城周邊用起了瞬移的力量。
……
“看她中的毒像是很厲害,其實也並沒有大礙,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模樣,只是因爲她自己的原因,她中的毒本就是指對傷者體內力量,只有如她這樣把身上的所有力量全都龜縮在一起,才能使得體內力量不會被毒素感染到,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想必她一定要傷得比現在厲害的多。”
“哦~”
司徒雖然挺看不慣這種故作神秘的人,可也知道事情輕重緩急,也是所行甚快,幸好蘇櫻此時無事,還是在司徒住所打掃、整理,不然再去‘青丘山’上找她,一來一回可就要耽誤不少的功夫了。
蘇櫻此時並未穿平時喜歡的漂亮衣服,只是穿了件肥大襯衫,一看就能看出是司徒的衣服,下身也不穿裙、褲,把一雙結實長腿也露在外面,赤着的雙腳好像能發出奇異光芒,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有幸欣賞到的美麗,在司徒這裡倒也不怕被外人看到。
衣袖退至幾近關節處,把兩隻潔白小臂也露在外面,一隻纖手也是剛離開妙妙手腕,身邊地上卻放着一塊抹布,原來在司徒回來前她正在這做家務,這倒也算是蘇櫻的一個習慣,與司徒在一起時,她幾乎完全不使用任何力量,只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女人,她對司徒的要求也是一樣,普通人當然不好去用法力去做事情,凡事親力親爲纔是普通人該做的。
司徒原本也是不大喜歡蘇櫻這樣,倒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怕她辛苦,他好像每到這時候就忘了蘇櫻就算不使用力量,身體素質也遠不是真的普通人比得上的,不說是普通女人,就是男人能比得過她的又有幾個?後來也是因爲見過幾次蘇櫻幹家務時的美麗模樣,纔再不提這事情。
此時蘇櫻穿的就是她的‘工作服’,司徒也沒少了在她這副打扮下嚐到甜頭,可也是怎麼看也看不夠,在蘇櫻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已從她伏身時系得輕鬆鬆的衣領看進去,眼睛也隨着自己看到的一起搖啊搖、晃啊晃的,也只差了再淫笑着流點口水,不然想要看色狼是什麼模樣,他就可以去照鏡子了。
蘇櫻一直都在專心診治,也是聽了司徒心不在焉的回答,才擡起頭去看他,待看到他那副豬哥相也忍不住想要笑,明明都是‘老夫老妻’的了,自己居然還能‘色誘’他,要說心裡沒有點兒小得意也是不可能,只是她還記得件事,不能太過便宜了司徒。蘇櫻一直認爲,對司徒太過放任並不是真的愛,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也還是要讓他知道才行。
“你昨天跑哪去了?”
“昨天我……嗯?沒跑哪啊,我迷路了,呃,不對,我見義勇爲去了,你看這女人就是我救回來的……”司徒本來還想裝的理直氣壯些,可看着蘇櫻臉上似笑非笑表情,低頭又看到‘春色’,司徒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起來,“我錯了,老婆。”
“噗~”看着司徒一副可憐巴巴模樣,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雖然明知道這傢伙是在博取同情,蘇櫻也還是沒能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