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靈說:“要不現在我們把這麪包全吃掉,讓我們看看等一會兒,他們會不會來送食物,這樣不會記錯。”
比靈說:“萬一,全吃了,他們不來送食物,怎麼辦?”
“我們留着奶酪和火腿腸不吃,光吃麪包。”
比靈說:“好的。”
兩人坐下來,開始吃麪包,麪包有二十四個。雖然只有雞蛋那麼大的一個,但撐得不輕,且沒有水喝,都有些難受。兩人站到那裡不能動,相互笑着。
比靈說:“我倆有點傻,爲什麼要一次吃完呢?過一會兒我們再吃不就完了嗎?”
丘靈說:“也是,我們將它們放衣服口袋裡不就完了嗎?”
“那樣有欺騙性質,在太空思維中要剔除這種投機取巧的行爲,外星人什麼都知道,哪怕是你的思想,你可不要低估他們。”
丘靈說:“你什麼都知道。”
比靈將頭轉向橋星系羣的方向,“我們注意觀察,看他們什麼時候出現。”
後靈打了個哈欠,“我困了。”
比靈說:“你睡覺。我看到了叫醒你。”
丘靈躺下了,剛要睡覺,“嘿,比靈,你看,麪包,麪包。”
比靈快步走了過去,蹲下來,“真奇怪,爲什麼現在有面包了?數一數。”
丘靈趕緊坐起來數,“二十四個。不多不少。”
比靈說:“這個位置自動生面包。總是滿足二十四個麪包。”
丘靈說:“難道剛纔有外星人來過嗎?”
比靈說:“難道這片草地,就是外星人本身。”
“草地外星人。”丘靈輕輕念着。
丘靈說:“麪包爲什麼會憑空產生?”
比靈用拍打着草地,“你是不是外星人?你是不是外星人?”
草地沒有反應。比靈用手大把大把地拔草。很奇怪,草拔完之後,放在草地上,就不見了。拔完的草地位置上還有草,根本沒有減少。“好奇怪,你看,你看。”丘靈反覆地拔着,草地像沒有動過一樣。
比靈說:“有趣吧。探險有什麼不好的,你感覺不錯吧。”
丘靈面色驟然變冷,“再有趣,我也想回家。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我要和你回家過正常的日子。這樣的生活雖然有趣,對於我來說,沒有意義,這樣不正常。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鬼,這更像鬼的生活。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比靈覺得自己錯了,心想,“以後就別再提這些事了。本沒有事,提及這事,便來事了。”他說,“好了。我也想睡覺了。睡吧。”
比靈先睡了,丘靈挨着比靈躺下,望着頂上的天空,那幾顆比月亮要小得多,比星星要大得多的四個星系團,就像四隻眼睛在盯着她。她想,“真不知道這日子何時是個盡頭,就在這幾十平方米的地方,究竟過是多久?幸好不是一個人,還有比靈在。”她想着想,不久也睡着了。
“比靈、比靈、比靈”
比靈睜開眼,丘靈在推着他的身體,他什麼也沒有說,就坐了起來。
丘靈指着橋星系團那個方向,“你看。那邊爆炸了。”
比靈一看,果然有一朵強光,向四周散射,將橋的一頭擋住了。“這是很大的太空事件,不,不是的,這是一個離我們很近的普通的天體運動,不是爆炸。”
這時,光球突然變小,成了十二道白光,直接向草地這邊過來,非常的快,一會兒便到了跟前,比靈和丘靈站起來。十二道白光繞着他們轉着。丘靈緊緊抱着比靈,“他們幹什麼?”
比靈說:“他們是外星人,正在蒐集我們身上的信息。”
丘靈說:“他們只是光,不東西嗎?”
比靈說:“他們是東西,只是他們運轉快,讓覺得是光,他們是超光速運轉的。”
丘靈說:“最快的是光速,哪裡有超光速?”
比靈說:“對,沒錯,最快的是光速。但光速也是變化的。當初宇宙生成時,在10億分之一秒內,光跑了30億光年的距離,那種光速,比現在我們概念的光速快了不知道多萬億倍。後來光速才慢了下來。現在他們使用的速度是100億年前的光速,所以,他們能從30億光年遠的橋星系團那裡到達我們這草地上。”
十二道白光突然停了,變成十二把防盜門鑰匙樣子,立在了草地的邊沿,就像時鐘的分格,很均勻地分佈在草地邊沿。
比靈放開丘靈,“過去看看。”
比靈在前面走,丘靈在後面跟着。比靈向橋那個方位走去,走近其中一把鑰匙。他伸手去拿,手到離鑰匙有十釐米的附近,便有一種斥力。比靈對丘靈說:“手沒法靠近它,你試試。”
丘靈將手伸了過去,她很順利地接近,就當她的手觸到時,鑰匙閃開了,另一把鑰匙轉到了這個位置。丘靈再次伸手去拿,手到十釐米的附近,便感覺到了一種斥力。“這個有抵抗力,剛纔那個沒有抵抗力。”
比靈說:“是不是他們也有男女的差別?我試試這個,如果沒有斥力,就算我的猜想是對的。”比靈迅速伸手去拿,果然沒有斥力,只是鑰匙又開始了跳動。比靈指着鑰匙說:“他們隔一個是男的,隔一個是女的,也有性別,可見物質世界總是陰陽相對的。外星人雖然外形一樣,但性質相對。”
丘靈對其中一個鑰匙外星人說:“你是女人嗎?”
鑰匙沒有反應。
丘靈又說:“你會說地球上的中國話嗎?”
丘靈話間剛落,鑰匙們開始自轉起來。
比靈說:“他們聽到你說的話了。”
比靈說完,鑰匙們集體繞着草地的中心轉動起來,轉動的速度極慢。丘靈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
鑰匙們轉動一會兒,突然停住,瞬間,變成了十二人,這十二人整整齊齊的,與丘靈長得一模一樣,穿戴也是一模一樣,高矮胖瘦一模一樣,氣質體態也是一模一樣。
比靈和丘靈都驚呆了。
丘靈說:“你能區分我和他們嗎?”
那十二個丘靈也說:“你能區分我和他們嗎?”
丘靈伸手拉住比靈的手,“你可不能放開我。”
那十二個丘靈也說:“你可不能放開我。”
比靈笑了,“他們說話的聲音跟你的一樣。”
丘靈說:“他們爲什麼要變得跟我一樣?”
十二個丘靈也說:“他們爲什麼要變得跟我一樣?”
比靈說:“誰讓你的模樣漂亮,他們也愛漂亮。”
丘靈說:“他們中男人應該變成你,女人應該變成我,那樣也行。”
十二個丘靈也說:“他們中男人應該變成你,女人應該變成我,那樣也行。”
比靈也樂了,“這可沒有道理可講,這是太空思維。”
丘靈說:“你又來理論了。”
十二個丘靈也說:“你又來理論了。”
丘靈說:“這怎麼辦?我說一句,他們照着說一句。”
十二個丘靈也說:“這怎麼辦?我說一句,他們照着說一句。”
比靈只好等着十二個丘靈說完,他才說:“你多說幾句,不停地說,看他們能夠記住那麼多?”
丘靈想了想,說:“我背一首詩,看他能不能記住。”
十二個丘靈說:“我背一首詩,看他能不能記住。”
丘靈快速地背誦起來:“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告別西天的雲彩。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紅娘。波光中的豔影,在我心中盪漾。軟泥上青荇,柔柔的,在水中招搖。在康河的柔波中,我甘心做一顆水藻。那麼長,看你說。”
丘靈停了,十二個丘靈立即說:“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告別西天的雲彩。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紅娘。波光中的豔影,在我心中盪漾。軟泥上青荇,柔柔的,在水中招搖。在康河的柔波中,我甘心做一顆水藻。那麼長,看你說。”
丘靈“哇”地驚叫起來。十二個丘靈也“哇”地驚叫。
比靈說:“你安靜一會兒,先別說話。”
丘靈點了點頭。
比靈說:“我過去再碰他一下,看還有沒有排斥力。”
丘靈說:“你要小心,他們是外星人。”
十二個丘靈說:“你要小心,他們是外星人。”
比靈樂了,走了過去,伸手拉了其中一個的手,“沒有排斥力。”又走到旁邊的一個,拉他的手,“沒有排斥力。”
丘靈說:“他們手上有溫度嗎?”
十二個丘靈說:“他們手上有溫度嗎?”
比靈拉下一個的時候,時間稍久了點點,“沒有。沒有體溫。你也過來試一試。”
丘靈走了過來,看了看對面的自己,拉了一下她的手,她的手冰涼的。摸一下她的臉,也是冰涼的。丘靈在她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丘靈發現她的眼睛動了。
丘靈高興起來了,“她的眼睛動了。”
其他十一個丘靈說:“她的眼睛動了。”
丘靈說:“比靈,我面前這一位沒有照我的說話。”
其他十一個丘靈說:“比靈,我面前這一位沒有照我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