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靈與丘靈坐在觀禮臺的中間,比靈說:“現在不就好了嗎?我們又在一起了。”
親戚們都往觀禮臺涌來,初中英語老師劉芳過來賀喜,“祝你們比翼雙飛,百年好合。”
小學數學老師馮來喜過來賀喜,“祝你們佳偶雙棲,美夢成真。”
高中地理老師陳茹是過來賀喜,“祝你們恩愛永恆,早得貴子。”
丘靈只能不停地答謝,“謝謝。”
歌舞之後,廳堂之中又換成結婚典禮的場景了。不是西方的那種典禮場景,而唐朝時候的拜堂成親模式。
比靈和丘靈被司儀請到了典禮前面,只見雙方父母已經坐定。親戚朋友熙熙攘攘地在周圍熱鬧着。孩子們在人羣中鑽來鑽去。
司儀將紅紅的絲綢蓋頭罩在丘靈的頭上。但丘靈透過絲綢還是看得清楚外面的事情。
司儀開始大聲地講唱起來,“一拜天地。”
比靈和丘靈卻不見過別拜天地,不知道如何做動作。司儀過來教會他們,讓他們重新。大家都笑了,笑聲震耳欲聾。
拜過父母,夫妻對拜這名詞一聽便明白。然後,司儀又說了一些警示語言,他們就被一羣人送到了洞房裡了。
外面吵吵鬧鬧的,好像酒宴已經開始了。丘靈坐在牀上,等待着比靈掀蓋頭,比靈卻遲遲不出現,“比靈。”丘靈喊了一聲。比靈還沒有聲音。丘靈想:“剛纔不是一同進來的嗎?”
丘靈自己撩起蓋頭,只見媽媽跑了進來,兇巴巴地望着她。“丘靈,你不要臉。”說着,就將蓋頭扯了下來。
“媽媽,你怎麼這樣罵我了?”
“我不罵你,難道罵比靈,罵你爸爸去?”媽媽看上去十分生氣。
丘靈從來沒有見過媽媽如此生氣,剛要再問原因,媽媽一把將她拉住。丘靈求饒,“媽媽,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這是爲什麼?”
媽媽也不回答,硬是將丘靈拖出了洞房,帶着她飛了起來。丘靈苦苦地掙扎,但就是掙扎不脫。飛過了平原,飛過了河流,飛過了城市,飛到了她的家裡。爸爸在廳裡頭坐着,也很生氣的樣子。
丘靈和媽媽站在了客廳,丘靈還在問:“這是爲什麼?你不也喜歡比靈嗎?我們戀愛那麼久,你們從來沒有反對過,今天結婚了。你們也沒有與我商量,直接就將我搶回來了。比靈會是多傷心,多沒有面子。而且剛纔我還打電話……..”
“你別說,”媽媽怒吼着,“你們有資格結婚嗎?”
“我們相愛了就有結婚的資格,難道結婚還通過考試面試不可。我們就怎麼沒資格了?”比靈委屈地說。
爸爸在一旁不作聲,媽媽繼續說,“比靈沒有工作,沒買房子,沒有車子,就是沒資格。結婚後,難道你還依靠我們不成。你們剛剛畢業,作爲男人,應當以事業爲重,他沒有事業,拿什麼來結婚?”
比靈說:“媽媽,這就是不對了。第一,如果你有此想,爲什麼不提前說明?爲什麼現在才說?我不是沒有告訴你們,你們不是不知道我們在談着。第二,比靈那麼年輕,現在怎麼就要有事業了。若是等到他事業有成,我多大年齡了。我比他還大幾個月呢。這樣的條件年輕的男人誰有?他也不是富二代,也不是***。第三,你與爸爸結婚時,爸爸就已經是局長了嗎?他不也是方向都沒有了嗎?爲什麼你跟他就結婚了?難道那時候爸爸就住這裡的房子,還有車?這不到我上高中才有的嗎?我們不也是經過苦難纔有今天的嗎?輪到我結婚了,你就向比靈提條件,你是爲我好,還是想阻止我跟比靈結婚呀?媽媽,今年你不把我送過去,我以後,永遠不出這個門。一輩子陪着你倆。”
正在說話時,門突然開了,卻不見人。爸爸先走過去看,發現沒有人,便將門重新關好。檢查一下確實關好了。剛要回走,門大開了。爸爸走過去用力關上。爸爸剛將門關好,門又彈開了。媽媽這時也走了過去,爸爸媽媽合力去關門。門顯得很重,關不了。“丘靈,你過來幫忙。”
丘靈走過去,沒有幫着關門,直接走了出去,向樓下走去。
媽媽追出來,“你要去哪裡?”
“你還要問嗎?”丘靈頭也不回地走出樓棟。
媽媽從樓上追下來,丘靈開始跑,剛出院子,向左跑,一頭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正是比靈。
“比靈,你來得正好。”丘靈躲在了比靈的背後。
媽媽也追到庭院外的路上,看到了比靈,“比靈,你別想結婚的事了。過幾年條件好了再結婚吧。”
比靈拉着丘靈一頭鑽到了前面的果林。果林裡有許多的石榴樹、杏樹和棗樹,石榴已經結滿了枝頭。
比靈和丘靈在一棵大石榴樹下藏了起來,媽媽在外面喊着:“你給我出來。”
比靈悄悄說:“屏住呼吸。”
丘靈也悄悄地說:“這樣不好,急壞了媽媽怎麼辦?”
“急壞不了的,她知道我們倆在一起,最多不過做生孩子的事,其它事不會有。到時候,我們生米煮成熟飯了,難道他們還要我們的命成。”
比靈說:“能夠讓她消消氣,理解我們,支持我們。我們也不必偷偷摸摸地過日子,有什麼不好的。”
只聽見頭頂上媽媽在喊,“你們躲這裡,能躲過我的法眼嗎?”
他倆擡頭一看,媽媽在他們的頭頂上的半空中站着。比靈問:“你媽媽什麼時候學會了飛?這我們怎麼逃得了?”
媽媽已經落在了他們的跟前,一把抓住丘靈的手,將丘靈拉了過去。丘靈拼命地掙脫,就是掙脫不開。
這時,比靈突然拔出一柄寶劍,對着媽媽說:“你們不讓比靈過去,我就殺了你們,我再自殺。”
媽媽並不害怕,“你敢,你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什麼法律不法律,死了一了百了。法律到陰曹地府去制裁我吧!”
丘靈大喊一聲,“比靈你別衝動。你彆着急,我會把這事處理好的。我媽媽會同意的,你給我一點時間。”丘靈又媽媽說:“比靈是在乎我的,我也在乎比靈,你就別逼我們了。你不要固執了。你一直都很講道理的,你是我的好媽媽。”丘靈邊說邊流着眼淚,那是哀求的眼淚。
這時候,爸爸從天上飛了下來,他不理分說,掏出手槍,對着比靈開了一槍。“我們是正當防衛。”比靈全身都是血,胸口都裂開了。還在那裡搖搖晃晃地站着,並沒有倒下。爸爸見比靈沒有死,又一連開了數槍。比靈的頭上,臉上,脖子上,腳手都被子彈打爛了。地上的綠都被鮮血染紅了。比靈向後倒了下去,寶劍從地上彈起,將那石榴樹削倒了。石榴樹倒了下來,覆蓋在他的身體上了。
丘靈嚇得大叫起來。她推開了媽媽,衝向了比靈。樹葉將比靈都埋上了,只留下臉在外面。他的臉已經蒼白,眼睛合上了,沒有了呼吸。丘靈痛哭起來,“我爲了你等十多億年,那麼久的日子,我爲你活着。你卻這樣子死去了,我白費了那麼我的心。我的心血都白費了。”她看着爸爸,“爸,你也不應該這樣,他這樣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同意,並沒有真殺人的意思,他是聽我的話的。你怎麼就開槍打死他了。你打死他之前應該先殺了我。沒有他,我也活不成了。我也要跟着他去。爸爸,你開槍吧,將打死,讓我與他在一起。把我與他合葬在一起,也算給了我們一個完美的結局。你開槍,開槍吧。”
爸爸並不敢開槍,他收起了槍。走過來,“把他埋在地裡做肥料。別哭了,沒有什麼可惜的。”
丘靈知道爸爸不會開槍,決心用寶劍將自己了結了。但是,她想挖一個坑,先將比靈放進去,然後自己再進去死。丘靈同意了爸爸的話,爸爸回家找了一把鐵鏟。丘靈接過鐵鏟,對爸爸說,“你們回去吧。讓我將他埋了,然後回家吃晚飯。”
爸爸媽媽都回家去了,丘靈用力在果林裡挖坑。很快,她就挖出了一個深坑。她將比靈抱到坑底下,自己也下去。她從比靈身邊拿起寶劍,對着家裡的窗,看了看那亮光,“爸爸媽媽,我先走了。”說完,將寶劍狠狠地迅速刺向心髒,心臟裡血,頃刻衝了出來,將整個坑都注滿了。但是丘靈沒有死,也不覺得痛。她站在血液裡,心裡十分的着急,“我怎麼殺不死自己呢?比靈爲什麼就會被殺死呢?”
“既然我殺不死自己,那我就投江,我可以葬身魚腹。”她從血池中走出來。徑直向黃河邊走去。走沒有多久,她看到媽媽擋住了她的路。
媽媽問她:“你要去哪裡?”
丘靈根本不想搭理她,想從她的身邊過去。
媽媽伸手拉住她:“告訴我,你想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