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離開

只是現在一被提起就是想忍着也忍不住了,剛出生的孩子怎麼能夠見都沒見到就分開?在如何想都是個十分不稱職的母親。

看到桑樂苒眼底的猶疑,花梓笑知道她其實還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從孩子出生她就沒有見過吧,一開始昏迷不醒,現在又因爲自己連孩子都沒有去看。

“樂苒,去見見孩子吧。”

桑樂苒一愣,想起先前天宇鳳抱着孩子在院中走動的樣子,那是她的孩子,她怎麼會狠心到看都不去看。

“恩,我現在去瞧瞧那孩子。”

桑樂苒站起身快步的走出了屋子,心底有些自責,對那個孩子的自責,到現在她對那個孩子都還有些矛盾,或者說最初的時候她下定了決心要生下那個屬於她的孩子,可是這麼久以來有着花梓笑的陪伴,卻讓她忘記告訴在已經從孕婦晉升爲一位母親了,雖然有些不合格。

看着急急忙忙出了房間的女子,花秀兒看着只是笑了笑,花梓笑卻徑自看着自己的孃親,居然這樣的將樂苒支開。

“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花梓笑不會以爲自己的孃親是單爲胡攪蠻纏而來的。

花秀兒看向自己的兒子:“怎麼?捨不得分開?”

“娘,你不是有事情要說嗎?如果不願意說,門就在那邊,我就不留您了。”

花梓笑懶懶的道,一副你不說就算了的樣子。

花秀兒有些無趣的撇嘴。

“你怎的如此不肯吃虧呢,爲孃的有你這樣的兒子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不過,你和鳳終歸是兄弟,娘若是希望你能……”

花梓笑聽到第二句話,面色開始改變,變得有些可怕。眼中有驚訝和疼痛。

“娘,你來到底是要說什麼的?如果是鳳的事情,不需要和我說,那是他和樂苒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干涉,就如以前一樣,如果不是她險些讓樂苒出事,我也不會從他那裡帶走樂苒。”

花秀兒見到這樣激動的兒子也知道要說的事情是難以說出口了,都是鳳兒先前做得太過分,現在根本就無法得到笑兒的諒解。現在笑兒都已經是如此,那女子只怕更加難以接受。

“笑兒,娘不是要勸你放手,你和鳳兒都是孃的孩子,這事情本就是鳳兒的錯,孃親又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鳳這一次你們若是真的不管,我很擔心他會有性命之憂,希望你們兩人能夠摒棄前嫌救他一命。”

這是她能夠說的,至於所作的,希望帶走的那個孩子能夠挽留住那孩子。想來那樂苒也清楚先前自己說的那番話,所以才能夠這般堅定的做出這樣的選擇。

花梓笑聞言呆住,心底有些矛盾和掙扎,這就像是在鳳和樂苒之間做出選擇,很難,難倒讓他想要帶着那女子徹底的消失在這些人的面前。

“孃親是否知道我和樂苒走到今日有多不容易?”

爲何這話能夠如此輕易的說出。自己這些年所作的難倒孃親沒看在眼中。

花秀兒愣了愣,面對兒子疼痛的眼神,她明白今日這話說出口只怕要讓孩子與自己疏遠了,的確,笑兒所作的一切都已經夠多了,完全做到了一個身爲兄長該做的,相比較而言,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私了,當初爲了皇宮纔會導致現在的結果,讓她始終都對鳳兒那孩子充滿了虧欠,這麼多年,補償的人卻一直都是笑兒。

“是爲孃的糊塗了,剛纔這些話便當娘沒說,你和樂苒喜歡如何便如何吧。”

說完花秀兒有些失落的出了房間。

花梓笑看着走出了房間的孃親,有一瞬間的哭笑不得。這個孃親似乎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很善於這樣的以退爲進,而他也傻得此次都樂意順着她的意思往前走。她這麼來和自己說,只怕已經有把握了,恐怕樂苒已經答應了吧。樂苒放不下鳳,這點毋庸置疑的,那麼刻骨的感情又怎麼會這麼快能夠遺忘?且他也不可能在聽到她說的話之後真的不再管鳳的事情。

想到此,花梓笑翻身下牀,穿衣,打算去找樂苒,也看看那個自己接生的那個孩子。

此刻樂苒在廂房裡看着搖籃裡酣睡的孩子,就像阿笑的孃親說的一樣,才幾天,這孩子看起來粉嘟嘟的,讓她怎麼看怎麼喜歡,想要抱抱,可是又擔心會吵醒了孩子。

而有些奇怪的是,這孩子的房中並不只是有孩子,還有樂苒不想看到的人,一直默默的站在一邊看着這一幕。

原本天宇鳳守着孩子是高興的,有那麼些許的慶幸。可是在看到女子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的心卻是怎麼也平靜不了。

只是這樣呆呆的看着女子。眼前的這一幕若不是他一時的衝動也許會是最爲幸福的一幕,可是他卻生生的將這個女子和孩子推到了阿笑的身邊。

不,若不是阿笑,也許這女子自己見不到了吧,那孩子……

這幾日的相處,他已經完全的將那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那軟軟弱弱的身子生怕一用力就傷着了,可是卻還是那麼的讓他愛不釋手,在他從孃親那裡知道孩子會讓孃親帶走的時候他高興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的心裡萌生出一股不該有的期待。

看看孩子,桑樂苒的心裡糾結就會多一分,她想要反悔,想要自己帶着孩子,看着這個孩子在自己的身邊一天一天的長大,可是……一旦出現危險……她不希望這孩子會因爲她的決定而出現不該有的危險。

擡首,卻看到對面男子癡癡的目光,眸中的色彩卻已經只剩下一片的冷然。

“孩子不是你的,你不應該在這裡纔對。”

冰冷的話語將兩人的距離遠遠的拉開。

天宇鳳渾身一僵,看着那女子卻一步也無法挪動,吶吶的想要出口,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咯吱”一聲,花梓笑推門而入,看到鳳呆愣的看着滿臉冰冷的女子,不用想也知道樂苒剛纔出口的話讓對面的人有多不好受。

“阿笑,你怎麼起來了?”

看到進門的阿笑,桑樂苒愣了一秒之後擔憂的道。

“大哥……”

天宇鳳看着那滿頭銀絲的人,還有女子關心的話語,心底鈍痛,身形都有些站不穩。

“我沒事了,你們無需擔心,這孩子從出生我也沒有來看過,所以我想要來看看。”

花梓笑目光落在了搖牀裡那個粉嫩嫩的孩子。又看看樂苒,只怕越發的不設得了吧。

“樂苒,若是想要將孩子帶在身邊便帶着吧。”

在他的心中,此刻時刻,女子纔是最爲重要的。

天宇鳳聽到這個話原本的一抹期待都被冰冷冷的水澆了個遍,難受,呼吸都有些順暢,可是他卻沒有資格說什麼。

孩子,這個原本該屬於他的孩子,卻因爲他的錯誤而不能夠帶在身邊。

桑樂苒目光落在了那個孩子的身上,心底掙扎着,猶豫着,這是她自己的孩子,她應該帶在身邊,可是當她觸到天宇鳳祈求痛苦的目光時,心底只剩下一抹灰色。

“阿笑,我有些累,我們回房吧。”

說完,桑樂苒不再說什麼了,轉身拉着花梓笑就出了房門。

天宇鳳就這樣呆呆地看着那兩個人牽手而去。

房中只剩下他和那睡得香甜的孩子。

花梓笑的手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微微蹙眉。

“樂苒,我不在乎其他的事情,只要你想的,我都會爲你做。”

桑樂苒轉身緊緊的將男子抱住,卻不吭聲。眼眶中積聚的淚水不斷的往下落,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

小小也的嗚咽聲讓花梓笑有些心疼,最終只是輕輕的拍打着女子的背。

站在院中許久。

花暗蕭和花秀兒一起來了。也是來確定他們最後的答案的。

“樂苒,笑兒,我們該走了,現在來問問你們最後的決定,想好了嗎?”

桑樂苒的身子一僵,擡首擦了擦淚水。眼睛有些紅紅的轉過身。

“那孩子就勞煩夫人好好照顧了。”

說完福了福身。

花梓笑沒有說什麼,站在一邊卻緊皺着眉頭。

“你們放心。我定然會好好照顧那孩子,不會讓他受傷的,在暗夜的門中絕對是最爲安全的。等你們的事情處理完了便來把。”

花暗蕭笑着道,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帶着些許欣慰。

“多謝師父。”

“臭小子,這點事情,謝什麼,時間緊急,我們也不便多說了,你們多保重。”

有爲奶孃已經把睡着的孩子包好抱了出來。

桑樂苒那洶涌的淚水再一次決堤。

天宇鳳跟在了後面,聽到了女子的哭聲,卻沒有再回頭,這樣的他似乎說什麼都會顯得多餘,這一次便夠了,至少他沒有被她狠狠的趕出去。可是這也相對的難受不少,她是把她當成了仇人了。

上了馬車,天宇鳳將孩子從那個奶孃的手中接了過來。

花秀兒看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愛屋及烏,雖然這本就是他的孩子,可是如今他這樣做,只怕只要是那個女子的孩子,他都不會讓這孩子受半分的傷害。

“鳳兒,這孩子……你該知道那女子,並沒有恨極你,否則這孩子我們是帶不走的。”

天宇鳳驚異的擡首。

“只是現在她還是因爲你先前的事情難過,也許等到這一切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們的關係才能夠緩和。”花秀兒緩緩的道。

花暗蕭卻微微皺眉的將花秀兒摟緊了一些,孩子們的事情不該攙和的絕對不能夠攙和,再說了,笑兒那孩子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即便是虧欠這個孩子,也不該有失偏頗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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