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人聲鼎沸,幹什麼的都有,玩手機的,聊黃段的,調戲服務員的等等,挺好的一個大廳,沒多一會,地上全是菸蒂,大黃痰什麼的,場面不是一般混亂。
好幾個經歷帶着保安,死死盯住大廳內的民工和混混,還有幾個人不停的打電話,也不知道是報警,還是通知秦萬天。
其實這招真他媽挺損的,禍害你,還讓你無話可說,以消費的名義,賴在大廳內不走,讓皇朝根本沒辦法,在招待其它的客人,這一天數萬的費用,一毛錢都賺不回來,拖個幾天秦萬天肯定受不了。
沒多一會飯菜上來了,一個大盆裡面裝着熱氣騰騰的米飯,還有一盤土豆絲。
“來吧,開整吧”我這桌的領頭民工,也沒客氣,盛了一碗米飯,夾了一根土豆絲,是的,我沒看錯,就是一根土豆絲,開始猛往嘴裡塞飯,吃的那叫一個香。
“草,有點淡,湊合吃吧”民工挺不樂意的罵了一句,繼續大口吃着。
整個一樓大廳,足有三四百人,開始吃了起來,其實說是吃,其實就是糟蹋糧食,一般都是每個人吃上一兩口就不吃了,然後等個半個小時左右,在吃兩口,讓皇朝的人,什麼話也說出來。
我們這桌比較消停,大家都聊着天,打發時間,不過王木木那桌可他媽的就不一樣了,畢竟王木木比較奇葩,什麼他媽的事,都能給你玩出點花活來。
“來吧,今天吃的比較盡興,大家唱首歌怎麼樣謝謝皇朝富豪同志這麼隆重的接待”王木木優雅的站了起來,揮了揮手,淡定自若的說道。
“唱啥啊”一個民工非常配合的問道。
“每逢佳節倍思親,身在他鄉的我們,每當年關臨近,都會異常思念我們的家人我此時心潮澎湃,異常想念我的母親”王木木說的不是一般煽情,弄的大廳裡面的人,全都看着他。
“這樣吧,咱們唱一首,燭光裡的媽媽,送給遠方惦念遊子的慈母”王木木憂鬱的氣質頓時感染了很多人。
“來吧,唱一個”
“說滴好”
“”
一羣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開始跟着起鬨,王木木擺了擺雙手,緩緩開口爲大家起了個頭:“噢媽媽燭光裡的媽媽預備唱”
“ 噢媽媽燭光裡的媽媽”王木木像一個音樂會的大師,弄着兩根一次性筷子,不斷揮舞着。
民工兄弟們深情投入,嗓音粗狂有力,再加上王木木獨具風格的節奏掌控,一場別開生面的四百人大合唱,演奏的激昂無比,音節鮮明,鏗鏘有力
“ 噢媽媽氣氛搞起來在深沉一點那個人你嗓音有點大往回收收”王木木時不時的指導一下,沒啥音樂細胞的民工兄弟。
王木木大師領銜指揮,四百人合奏演出,維也納音樂會,正式搬上皇朝富豪,沒有最雷,但求更雷
在我市王木木絕對是時尚界的風投標,的士高興起的時候,人家就他媽開始玩慢搖了,等老鼠愛大米紅遍大江南北的時候,人家已經返璞歸真,玩上已經過時的悲情音樂了,總是特立獨行,標示着與常人的不同。
我已經不知道說啥了,只能有山寨手機那不高的像素,記述下來這華語音樂圈,經典的盛況。
唱完以後,王木木淡定的喝了一口水,根本沒理會皇朝富豪工作人員,那殺人的目光,優雅與淡定的笑了笑,隨後緩緩坐下。
就在衆人起鬨讓王木木再來一首的時候,警察終於到了,足足得有二十多個警察,還有一羣裝着迷彩服,拿着防爆盾的,防暴隊員。
門口那個經理,一看到警察來了,頓時如見親爹,一路小跑的趕了過去,跟着一個領頭的警察嘰裡呱啦說了一堆,由於我離的太遠,也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
他們交談了二十多分鐘,那個領頭警察在大廳喊道:“你們都是幹什麼的”
他喊了好幾聲,沒有一個人答話,該玩玩,該嘮嗑嘮嗑。
那個警察臉色氣的鐵青,轉了一圈,對着我的桌子走了過來,陰着臉說道:“你們幹啥的”
“吃飯的啊,怎麼了警察叔叔”我裝作一臉迷茫的問道。
“那你們吃完了麼”警察繼續問道。
“沒有啊你看桌子上不是還有剩飯麼”
“有你們這麼吃飯的麼你們這事擾亂社會治安,可以拘留你,知道不”這警察可能看我歲數小,開始嚇唬我了。
誰料到我還沒說話,我這桌領頭的民工不樂意了,張嘴說道:“咋滴,看不起俺民工啊我們吃飯也不讓”
“ 你們就點這麼點東西,就吃一天,你讓人家怎麼做生意”警察厲聲說道。
“他們怎麼做生意,關俺啥事,我們沒錢,只能點最便宜的吃,要不你給我點錢,我吃點好的”這民工嘴皮子,不是一般利索。
“你這是強詞奪理”一個看着年歲不大的實習警察,氣憤的說道。
“我怎麼強詞奪理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就是看不起民工,明天我就上市政府門口坐着去,必須得爲民工討個說法”領頭民工異常聰明,還沒怎麼樣呢,一頂歧視民工的大帽子,率先給他們扣上。
“對去市政府”
“就是昂我們也爲社會建設貢獻出了汗水,憑什麼看不起我們”
“上訪市長不解決,就找省長”
“”
剩下的民工紛紛附和,大廳一片嘈雜,領頭警察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指着我的鼻子說道:“回去告訴小黑,他在這麼玩,他肯定快了”
“小黑誰啊我不認識,我是恆發集團的民工”
“哼收隊,小王,小錢留下,其他人回隊裡”警察安排了兩個人看着我們,隨後帶着防爆隊走了。
而皇朝富豪的經理,臉色比哭還難看的送走了警察,隨後又開始打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