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左胳膊上的傷口,坐在衚衕裡冰涼的地上,突然感覺自己特別冷,我哆哆嗦嗦的拿起電話,又給旭哥和寶寶姐打了一個,不過兩個電話都關機。
從兜裡掏出沾滿血跡的煙盒,捋了捋有些捲曲的菸捲,點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我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前幾天我們還他媽在布魯斯風光無限,夜夜笙歌,受人追捧。
沒過一個星期,一下子從天上掉到了地上,被人追的四處躲藏,弄得無家可歸,天天兜裡揣個槍,心驚膽戰的,隨時做好玩命的準備,這他媽人生大起大落,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
我現在不能去找木木他們,我身上有傷,如果被旅店老闆看到,肯定是要的報案的,弄不好會連累他們。
“草麻痹的,在不找個地方縫針,在流會血,我就他媽成乾屍了”我感覺身體越來越冷,唾了口唾沫,罵了一句。
那個傻b捅我的這一下不輕,不縫合肯定不行,我一陣心煩意亂,還他媽不敢亂跑,怕被抓到。
就在這時,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到了洪馨,可能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我纔會想到她,我也不知道她能幫我什麼,就是鬼使神差的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賤人飛你煩不煩昂我剛睡着”洪馨明顯喝多了剛剛睡覺,聲音有些慵懶。
“我在xxx大街的一個衚衕裡,你十分鐘之內趕來,還能看見我一面”我想逗逗她,說以說的挺嚇人。
“滾,別涮我,姑奶奶睡覺呢”
“那再見吧”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抱着肩膀靠在牆上,一根接一個的抽着煙,目光呆滯的看着漆黑的天空,恍惚間,我彷彿看了我的父母慈祥的笑容揮着手好像小時候他們叫我回家的場景
“這時候,爸媽已經睡了吧”我眼睛溼溼的,感覺此時的自己特別無助,特別害怕,真的很怕
坐了一會,睏意涌來,我疲憊的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四周,一片白光,我的臉被什麼東西蒙住了,但是能感覺到光芒特別刺眼。
我看見四周幾個人影在忙活着什麼,而矇住我臉的類似於布的東西,不斷濺上鮮血的血液,而我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尤其左胳膊,感覺特別麻,特別脹。
我就這麼看着,四周強烈的白光,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推走了,推出手術室。
當我臉上的布拿開以後,引入眼簾的是一臉焦急的洪馨,她此時好像比我還狼狽,潔白的臉蛋上,和身上都是鮮血。
“小飛,你怎麼樣好沒好點”她伏在我的腦袋上,一臉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這是哪啊”我腦袋特別疼,有些疲憊的問道。
“醫院你剛纔嚇死我了”
“不行必須趕緊走”我聽到洪馨的話,本能的摸向兜裡的手槍,還好,手槍還在,我心理踏實了不少。
“你不能走,你是失血過多,再晚送來一會,你現在就在太平間了,必須輸血”一個戴着口罩的醫生說道。
“小飛,沒事的,這個人是我爸的朋友,不會報案的”洪馨勸說着我。
“不是,報案的事,你哥比警察可怕多了,我必須走,謝謝你”我說着就要起身,不過身上的麻藥勁還沒過,根本坐不起來。
“他現在沒時間抓你,你放心吧”洪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閃爍,明顯還有話沒說完。
“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沒時間抓我”我腦海中第一個反應就是木木他們,是不是被抓到了。
“你們的布魯斯查封了現在哪裡全是人”洪馨思考了一下,還是跟我說出了實話。
我聽到他的話,楞了許久,隨後瘋了一樣的問道:“到底他媽的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
“我聽我哥和王騰說,布魯斯一個叫菲菲的小姐,舉報布魯斯強迫賣淫販賣毒品在一個包房的沙發下面,翻出四百克海洛因,還有好幾把槍,好像是什麼,叫姚卓的警察,帶人查出來的”洪馨費力的回憶着,洪濤和王騰的對話。
我腦袋再次一陣轟鳴,菲菲她是奸細肯定是她是她聯繫的姚卓,是她在關鍵時候,捅出了致命的一刀。
“旭哥和寶寶姐他們怎麼樣”我慌亂的繼續問道。
“張旭好像還沒抓到,不過寶寶姐是媽咪,她好像被姚卓帶走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使勁一起身,不過沒起來,直接從牀上滾到了地上,紮在手上的針頭,一下子被我拽掉了,手上流出鮮血,我沒管那麼多,繼續想站起啦。
“你能不能冷靜冷靜你去了有什麼用去投案自首麼哪裡現在全是警察你去了是給你旭哥添麻煩”洪馨大聲吼着說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靠在牆上,不停的重複着一句話,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胸口特別沉悶。
“麻煩你們,把他扶到病房,謝謝”洪馨輕輕扶着我的肩膀,隨後對醫生說道。
我猶如行屍走肉,被他們攙扶着,大腦中一片混亂,對於一個過完年,才19歲的年輕人來說,這些一連串的打擊,我真的快瘋了。
四個月,僅僅四個月的社會生活,讓我他媽的算是大開眼界了,以前我認爲我挺聰明,什麼事如果仔細想,肯定不會進入別人的圈套。
現在看來,我他媽簡直太天真了,菲菲,百分之一萬是洪濤的棋子,而這顆棋子,已經埋在了我們布魯斯已經這麼長時間,我們竟然一點都沒發現,我們布魯斯裡面,就是賣藥的都不賣海洛因,我們怎麼會有圈套都他媽的是圈套洪濤早都想對旭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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