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有些奇怪了,問他說,“你怎麼不問問我借錢幹什麼?”
汪濤微微搖頭,“和我無關!但我有個要求……”
說着,他盯着我。我立刻說道,“除了讓我參與CB這單之外,別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我說的不是玩笑。如果汪濤以參與這單爲條件,那這錢我肯定就不借了。
汪濤扶了下眼鏡,他搖頭,“和工作無關!借你錢可以,但你得請我喝頓酒!去酒吧……”
我笑了,這算什麼條件!
汪濤又說,“我想去上次拍廣告那個叫秦沫的女孩兒,她唱歌的酒吧去喝……”
汪濤說的是老友。我笑了下,故意逗他,“怎麼?看上她了?”
汪濤略帶不屑的冷笑下,“在你的眼裡,男女之間是不是除了看上,或者上牀,就不存在第三種關係?比如欣賞,對美的欣賞!”
我笑了。和汪濤這種人,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他太正統了。
下班後,我和汪濤打車去了老友。老友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我們兩人進來時,只有一對情侶,坐在角落裡低聲的聊着什麼。而臺上,根本連個歌手都沒有。只有吧檯內放着舒緩的輕音樂。
一進門,汪濤便左顧右盼的看着。我知道,他在找秦沫。
還是坐在從前靠窗的位置。點了幾個果盤,要了一打啤酒。喝了一小會兒,汪濤纔有些不甘心的小聲問我,“卓越,那個女孩兒不在這個酒吧了?”
我聳了下肩膀,搖頭說,“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
汪濤立刻搖頭,“還是算了吧!”
和汪濤邊喝邊聊着。我雖然不同意參與這個單子,但我心裡對這單子的進展卻還是很關心。我問汪濤說,“汪濤,知道安總的資金準備的怎麼樣了嗎?”
汪濤先是搖了下頭,接着又說,“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這幾天她和界宇的遲東方聯繫比較頻繁。我猜,這單界宇廣告很有可能參與進來……”
汪濤的話讓我一愣,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醋意,所以纔不想遲東方參與這件事。但我知道,只要遲東方出現,一準沒好事。
汪濤見我不說話,他又繼續說,“我今天還聽說,安總要拿半月山的別墅貸款。不過那別墅好像最多也就能貸個幾百萬。關鍵那位置太偏了……”
汪濤說着,他微微搖了搖頭。
但我心裡卻是一緊。安然這是瘋了!連她父母送她的禮物,她都要拿出來做抵押。她這麼做已經是徹底破釜沉舟,不給自己留有一點退路了。這單一旦有什麼閃失,安然將會一無所有。
我腦子裡產生了一個強烈的念頭,我必須阻止她!
汪濤見我不說話,他拿着啤酒杯,衝我比劃一下,“想什麼呢?”
我尷尬的笑下。和他碰了一下杯,一起喝了一口。
正喝着,酒吧的門忽然開了。就見秦沫揹着吉他,推門進來。好久不見,秦沫越來越有範兒了。她帶着棒球帽,一身的休閒。帥氣的裝扮中,又不失女人的美麗。
一見到我,秦沫也楞了下。但她馬上微笑的走了過來,和我打着招呼說,“卓越,當上了總裁助理就成大忙人了,也不說來看看我……”
秦沫邊說,還邊拍着我的肩膀。她的動作很親暱,如同好久沒見的親人一樣。
我笑着和她閒說幾句,接着看着汪濤,問秦沫說,“還記不記得我這同事了?你可是對他表白過的,他可當真了!過來找你負責了……”
我話一出口,汪濤的臉立刻紅了。他極不自然的看着秦沫,略帶尷尬的說,“你好,秦沫。你別聽卓越胡說,就是閒着沒事,過來聽你唱歌……”
汪濤一說完,秦沫就呵呵笑了。她看着汪濤,大大方方的說,“沒事,就是真找我負責也行!不就是以身相許嗎?嫁人還不是嫁呢,你說對吧,卓越?”
和秦沫在一起,我們總是沒深沒淺的看着各種玩笑。我早就習慣了,可汪濤似乎還有些不太適應,他雖然笑着,但表情卻有些僵硬。
秦沫說着,又對我倆說,“你們兩個先喝着,等我唱兩首歌,在過來陪你們喝酒。今天誰也不許和我搶,單算在我身上!”
說着,秦沫帥氣的衝我倆一揮手。去到工作室,準備上場唱歌了。
秦沫一走,汪濤看着她的背影,衝我感慨了一句,“卓越,秦沫這女孩兒真挺不一般的。要不這次的廣告模特,還用她吧?”
一提工作,我心裡就變得有些煩躁。我忽然特別想立刻就見到安然,我想阻止她瘋狂的計劃。
想到這裡,我站了起來,走到汪濤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汪濤,你是來聽歌的吧?”
汪濤沒明白我的意思,他木然的點了點頭。
“那你一個人慢慢聽,我先出去一趟。一會兒電話聯繫,如果你還在這兒,我就回來找你。如果你走了,那我也就回家了。怎麼樣?”
我話一說完,汪濤呵呵笑下,“怎麼,坐不住了?一聽遲東方,你的沉穩勁兒也沒了?去吧,這個時候我要是把你硬留下,恐怕你和安總以後真的沒在一起,你不得記恨我一輩子……”
說着,汪濤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快點走。
我衝他感激的笑下,“別忘了,明天借我的錢!”
說着,我揮了下手,轉身出了酒吧。
一到外面,我掏出手機,立刻給安然打了過去。這幾天,我們兩人基本沒見面,更沒有任何的短信聯繫。我們兩個都在賭氣。
電話通了好一會兒,安然才接了起來。還沒等我說話,就聽她低聲說道,“我現在忙,你稍等一會兒,我給你回過去……”
一說完,也不等我說,安然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