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對孩子的機靈非常無奈,他對着兩個孩子做了一個鬼臉:“你們等着,一會兒捉到了非讓你們求饒不可。”
紅衣笑着看他們玩鬧:兩個孩子在王府住得那些日子,看來不只是同靖安相處的不錯,而且同王府裡的侍從也相處的不錯——剛剛進府時,一路上都有驚喜的聲音同英兒和雁兒打着招呼“小侯爺小縣主,你們終於又來了!想死我們了!”倒把他們正經的主子晾到一旁,甚至都忘了同他見禮。
紅衣輕笑:“兩個孩子甚是調皮,前些日子住在王府中,怕是沒有少讓王兄累心
靖安王爺道:“郡主客氣了,那裡累什麼心了?啊,倒是費了我一些心思——我總要考慮早上起來莫要被管家啊、或是其它什麼人,搶先去叫英兒雁兒起牀出去用早飯,這個還真真是費了我不少的心
英兒笑得小臉都如同一朵花了:“王叔贏得時候還是很多的,雖然輸得時候也不少。”
紅衣拍了拍英兒的頭:“你還調皮。”然後轉頭向靖安道:“王兄太寵愛他們了,瞧這兩個孩子同王兄皮兒的,真真是不懂事兒。”
靖安搖頭道:“沒有,沒有,沒有太寵愛他們。這兩個孩子實實是讓人愛到心裡去,而且極爲懂事兒,我們英兒和雁兒可不是被寵壞了的孩子,也不是會被寵壞的孩子,是不是?”說完。靖安還同英兒和雁兒擠了擠眼睛。
兩個孩子都眨了眨眼:“當然——,不是!”然後說完哈哈大笑。紅衣輕輕拍打了英兒和雁兒一下:“你們還同王叔貧。”兩個孩子都吐了一下舌頭。然後乖乖的應了一聲兒坐下不鬧了。
其實紅衣心中非常高興,也非常感激靖安:兩個孩子終於又恢復了三年前地樣子。這纔是個孩子啊,知道打鬧,知道撒嬌耍賴。孩子能這樣放開,讓紅衣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兒了。不過她也很好奇兩個孩子怎麼對靖安放下心防?他們待楚一白也是極好地,也是無拘無束。真真是奇事兒呢。
紅衣微笑:“小妹謝謝王兄對兩個孩子的關愛,一直未能來得及向王兄道謝呢。對了,王兄地傷勢如何了?”
靖安先是搖頭道:“都說過了,王妹不必同我客氣的。”然後又舉起手臂來互擊了一下:“我已經大好了,王妹不必再掛心,現在比原來還有力氣一些。獨自拿住一頭熊都不成問題。”
聽得英兒和雁兒咯兒咯兒地直笑。因爲有紅衣地吩咐。兩個孩子都沒有再調皮地說什麼。只是一徑兒笑靖安。
紅衣也知道靖安是再寬自己地心。受傷後哪裡會比原來還要好地?就算是真地。也不可能好得這樣快。她關心地道:“王兄莫要大意。傷筋動骨地大傷如何能這樣輕易見好?你還是要好好調養爲重。打拳啊什麼地。也不要打地時間太久了。你現在還不能累到了。切莫心急纔是。”
靖安心頭大樂。紅衣能如此關心他。讓他心頭暖洋洋地。於是連連點頭一一答應下來:“謝謝王妹地關心。我會小心在意地。一定會按時用藥、吃些補品。打拳也只打一套拳。王妹自管放心就是。”正說着話。王府地總管衝了進來:“小侯爺。小縣主。你們看我給你們買了什麼來?”
兩個孩子轉頭看去。然後又看向了母親。紅衣輕輕一點頭。他們歡呼着撲了過去。一人一口親到了總管地臉上:“總管叔叔!”可把總管樂開了花。手上有東西不方便抱孩子。一下子就把東西扔給了一旁地小廝。然後抱起兩個孩子就轉了一圈:“可想死我
靖安已經離座。待總管站定便上前敲了總管地頭一下子:“你居然還不死心。非要同本王搶是不是?我明兒就打發你到莊子上去。”
總管根本不理會靖安地威脅。自拉了英兒和雁兒到一旁吃點心。然後過來同紅衣見禮:“見過郡主。”
紅衣輕輕擡手:“免禮,免禮,還有多謝你對……;”紅衣忽然收住了話尾,對總管道::“你們王爺要——”話還沒有說完,靖安已經一腳踹到了總管地屁股上:“我還治不了你了!”
一下子把總管踹趴在地上,紅衣看靖安那個樣子,如果有鬍子的話就真真是吹鬍子瞪眼睛了,實實在在是太逗人了。紅衣以袖掩了掩口,咳了兩聲把笑意強按了下去。而布兒幾人早已經笑得彎下了
總管一個鯉魚打挺兒自地上爬起來,然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對着紅衣鄭重的又是一禮:“讓郡主見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靖安聽到此話,又是一腳踹了過去,總管這次躲開了。總管對着紅衣說道:“郡主,實在是見笑、見笑啊。說起來,我們王爺就是缺少一位王妃的管教,不然哪裡會沒有個王爺的樣子?王爺出去真真是丟我們這些侍從兄弟們的臉面
靖安聽得這個氣:“你今兒的話兒倒是不少啊,你信不信我立時打發你走。”
總管總算回身給靖安行了一禮,不過話卻不服軟兒:“王爺,小的還真是不信。”這些侍從們大多都是同靖安在戰場上死人堆裡不知道滾過幾次了,平日裡就同靖安打鬧慣了的——當然靖安也是他們忠於一生的主子,發自於他們內心的敬着愛着。
靖安氣得要命,剛想說什麼呢,總管又來了一句話:“小的不是看王爺您總不敢說,或者是總不知道說,所以小的才替您多說幾句嗎?這是小的一片忠心,王爺居然不誇獎小的兩句,還要打發我走?我走了哪個代替王爺您向郡主說話?王爺,您自己說,你自回府中一日要念叨郡主幾次?如果不是急着要出府去看郡主,您哪裡會好好的、乖乖的養傷?這次是您傷好的最快的一次,而且居然一次也沒有讓傷口再裂開,擱原來,哼哼,那傷不重發個幾次能好嗎?這還不是您念着要去郡主那裡所以才忍下沒有動嗎。”
靖安的臉一下子紅了,上前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你胡說什麼呢?本王我今兒、今兒——”靖安倒底也沒有今兒出什麼來。
總管有持無恐的站着:他真真是替自家主子着急,不,是整個王府的侍從們都在替自家主子在着急——這主子的心思他們都看出來了,可是他偏偏一見到正主兒就是一本正經,半句多餘的話兒,一絲逾越兄妹的言語舉止也無,急得他們這起子侍從差點上房。
等來等去,衆位侍從算是明白了,指着他們王爺自己開口把郡主求回府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了。所以總管才替靖安把心意說了出來,靖安的臉紅得像一塊紅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立在那兒,看也不敢看紅衣,可是不敢看卻又想知道紅衣現在的反應:是着惱呢還是害羞?他當然是希望紅衣害羞了。
總管最後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了一句:“雖然您在戰場上也不是沒有拼死救過兄弟們,可是兄弟們不能陪您一輩子不是?再說了,王爺您雖然不畏生死的救我們兄弟,可是卻不曾像救郡主這次一樣,帶着重傷還能拼命這麼久啊。到這地步了您還什麼都不說,您真想和郡主做一輩子兄妹不成?真真是急死我們一旁這些不相干的人了,您!”
說完總管若無其事的同紅衣行了一禮,然後搖頭晃腦的帶着兩孩子出去了:“走,我帶你們去練武場玩兒,怎麼樣?”
英兒和雁兒一下子跳了一個老高:“好啊,好啊。”然後對滿臉緋色的紅衣打了一聲兒招呼:“孃親,我們和總管叔叔去玩會兒,一會兒就回來。”這次,英兒和雁兒都沒有問紅衣“好不好”,不等紅衣答應他們便同總管風一樣的走了個沒影兒。
英兒和雁兒那是人小鬼大,對於靖安、楚一白的心思知道的那是一清二楚,並且兩個孩子還懷疑師父是不是也喜歡孃親。至於誰來做他們的父親,兩個孩子倒是真真犯了難:三個人都做他們的父親纔好,不過他們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最後兩個孩子只能看母親的意思了,不過貪心的兩個孩子想了另外一個法子可以有三個父親:哪一個人娶了母親,那當然就是他們父親了,那麼另外兩個人,他們認作是義父不就好了!兩個孩子自以得計,偷偷的在心中樂得不行。
英兒雁兒再機靈也是孩子,想法未免天真了一些,不過,就是因爲孩子的純真所以這個世界纔會如此美好。
紅衣聽到總管替靖安說出心裡話時已經羞得面若桃花了,她有些無措:楚一白的舉止已經讓她迷惑了,靖安郡王難道真如他的總管所說嗎?那父親的話是真的了?那就是連雲飛也是了?
紅衣越想臉上越紅,她倒是沒有着惱:這些人爲了她連性命都不顧了,無論是出於什麼的情感,三個人都沒對她有過逾禮的行爲舉止,都恰如其分的表達着他們對她的關愛。這就是尊重了,因愛而生來的敬重。紅衣千世爲人如何會連這一點也不懂?所以惱是惱不起來的。只是,因什麼愛而生來的敬重就讓紅衣煩惱個不休:親人之間的愛,還是男女之間的愛呢?小女人謝過了。(,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