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上岸之後立即被送往本市的公安醫院,直接住進了特護病房,醫生過來檢查之時,將我們一干人等都趕了出來。
出來之後,陳叔其他沒有下水的隊員向我打聽水下的情景,我便將我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對其他人講了一遍。可是當我問到先上岸的那四人之時,走廊裡其餘人等全部緘默不言,氣氛陷入了冰點,看到這樣的情況,我心裡一沉,想必他們的情況不容樂觀。
那四人的病房也沒有多遠,我們在這邊也只是等待結果,所幸只留下一人在這裡守候,其餘人都去了那四人的病房之中。
“醫生怎麼說的?”我見‘牀’上的四人依舊昏‘迷’不醒,身體上包裹着厚厚的紗布,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向旁邊的一位男子詢問道。
“身體倒是沒受什麼致命傷,估計是靈魂上受創有點重,才導致的昏‘迷’不醒。”旁邊那人回答道。
靈魂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清它在人體之內到底是個什麼形態,更沒有什麼有效的‘藥’能直接作用其上,但它卻是極爲重要,受創輕點的話自身便可以慢慢的恢復,受創過重的話除非是一些傳說中的天材地寶或者是專‘精’靈魂的術法滋潤才能痊癒,可是這兩者無一不是極爲難尋,前者屬於傳說,而後者當今世上專修這類偏‘門’的大拿也有幾個,但是沒有足夠的利益,那些人誰特麼叼你這樣的小人物!所以一旦受創是極爲麻煩。
聽到那人話音裡的顫音,我的心裡委實有些不好受,畢竟剛剛還是同一戰壕的戰友,如今他們卻已經躺在了病‘牀’之上,更有可能一輩子將會用久的長眠下去,成爲一個活死人,這讓我想起了躺在邊疆的那些將熱血拋灑在祖國邊疆的戰友,讓人不禁唏噓不已。
陳叔昏‘迷’不醒,這邊也需要照顧,於是我們經過協商之後,將陳叔團隊裡的人留在了病房之內,我和老頭子還有羅胖子三人繼續來到陳叔病房外等待結果。
就在我們剛過來沒多大會,給陳叔做完全身檢查之後的醫生推開病房的‘門’出來了。而聽到動作的我們,心裡極爲忐忑的圍在了醫生的身旁,迫切的想要從醫生的口裡得到一些好消息。
“不要急,不要急,聽我說。”那個醫生見我們問的七嘴八舌,頭有些大,急急的止住了我們,等到場面安靜之後,才悠悠的繼續說道:“陳四海同志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到了一些震傷,如今已經醒了,你們進去看看吧!”說完之後,給我們讓開了道。
我說醫生怎麼都特麼的是慢‘性’子,遇上什麼事兒第一反應都先要裝起看慣生死的範兒,醒了直接跟我們說醒了唄,還非要拽點譜兒讓我們先靜靜,真煩人……
陳叔醒來的消息,無疑是現如今最振奮士氣的事情,那邊得知風聲的其他幾位隊員也紛紛趕了過來,一時之間,整個病室變的極爲嘈雜。
直到一名年齡不大,臉上長了幾顆可愛雀斑的小護士過來給陳叔上‘藥’之時,以病人需要安靜休息的理由,將我們統統趕了出來,最後在陳叔的示意之下,留下了老頭子一人陪在陳叔身邊照顧。
這邊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和羅胖子便先撤回家。路上羅胖子對我好是一陣埋怨,說我爲啥沒有喊醒他,讓他錯過了這麼一次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我嘲諷他一身‘肉’膘能不能沉下水都是個問題,他則反詰道他一身繡‘花’針在手,專破丹田,還會有這麼多事?於是,已然告訴他黃泉冥猿弱點的我,想到他現如今的本領,竟無言以對…
回家之後,蘭姨對我們好是一通說教,之後,卻立即下廚給我們做了一些熱食,我和羅胖子吃完之後,美美的泡了一個熱水澡,倒在‘牀’上之後,便睡的昏天暗地。
老頭子那一邊,在我們走後,病房裡發生了一段談話。
“我說你丫就是一個大‘棒’槌吧!讓你先別下水,容我先準備準備多好,你丫非要腦袋‘抽’筋!這下水就下水吧,你一個人下去誰攔得住你?搭上幾個年輕人的‘性’命才爽?你…你真特麼的氣死我了!”老頭子指着陳叔的鼻子,像教訓小孩子一般教訓陳叔說道。
老頭子的話語讓陳叔頗爲不爽,脾氣剛烈的他哪能讓人如此相譏,雖然有些理虧,但是依舊梗着個脖子悶悶的吼道:“我想出事啊!我不是想先下水先幫你探探低麼,誰特麼知道大中午的還有這麼一羣鬼東西在下面埋伏!”
“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好,這麼大把年紀了,腦子裡就不能多想點事兒,我不是早告訴你這事不是那麼簡單了麼……”老頭子聽完陳叔的辯白之後,氣得渾身哆嗦的又訓斥了一句,見陳叔也要發飆,便適可而止的擺了擺手,而後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算了,事情發生就發生了,多說也無益!趕緊起來,少裝秧!我這邊大致‘摸’清了狀況,我們兩趕緊麻溜的把這事在今天晚上給解決掉,時間長了恐怕要釀成大患!”老頭子說道這裡,語氣有些沉重。
陳叔一聽到這話,直接將輸液針頭拔掉,然後動了下手腳,感覺沒有什麼大礙,一邊穿着自己的衣服,一邊低聲的回道:“走走,趕緊滴!每一次來這種地方,都特麼地覺得晦氣。”
陳叔穿好衣服,一把拽住老頭子,便急急的向外衝了出去,拉開‘門’之後,左右的偷瞄了一下,發現走廊正好沒人,便整了整衣服向醫院‘門’口走去,不料一個轉過一個轉角,剛好碰上了護理他的那名雀斑小護士。
大眼瞪小眼,零點一秒過後,小護士反應過來,柳眉微皺,有些疑‘惑’的問道:“首長,你要幹什麼去?”
陳叔一看這小護士,又不好意思將一個小姑娘打暈,但若是驚動了院方,恐怕又要被摁回病‘牀’之上,一時急的有些冒汗。臥槽,我特麼到底出去幹嘛?快想快想…
“哦,是這樣的,小同志昂!你不知道,陳四海這老小子有點特殊癖好,廁所太乾淨沒味道的話,他屙不出來屎來,這不,我陪着他正準備去外找個髒點的廁所,好讓他省心通暢一下,你看他憋的臉都紅了!放心,一會就回來,有我看着他,這小子不敢跑!”就在陳叔一籌莫展之時,老頭子在其身後,說了這麼一段話。說這話之時,老頭子面無表情,背脊停止,雙手揹負身後,話語說的極有腔調,不知情的人能誤認爲這是啥領導級別的人物。
這急才說的有些太過離奇,給小護士整的有點懵,並且她看老頭子很有氣勢,一口一口叫着陳叔老小子,心裡琢磨着這應該是陳叔的領導,故而也沒有再過多懷疑,便說了一句關心的話語之後讓開了道路。
陳叔一看這呆萌的小護士被這種蹩腳的藉口忽悠住了,毫不猶豫的向外走去,並且爲了配合特殊癖好,用手捂着肚子,哎喲哎喲的也裝了起來。
直到兩人走了很久沒有回來,小護士才猛然反應過來,而後才通知院方,結果被領導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記了一個大過!
小護士好生委屈,覺得再也不愛怪蜀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