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宴席是我長這麼大以來參加的最熱鬧的一次,老頭子和羅師叔雖說一見面就掐,結果喝多過後,兩個大老爺們抱在一起痛哭,一個說一句“哥啊!這些年你可想死我了!”,另一個來一句“弟啊!當初哥愧對你跟師妹啊!”
不省人事的兩人被啞爺爺挨個背上樓,躺在陌生的牀上我卻有了另外一種溫暖。
隨後過了一段平靜的生活,我插班到了與羅小胖所在的小學——紅旗小學,由於入學年齡頗大,那個讓我從一年級開始讀起的小學校長被我一套完整的九宮圖給徹底的弄暈後,果斷的讓我和羅小胖一個班。
中間還有一段笑話就是我的字,非但不是醜,並且可以說在整個紅旗小學中我的字都算是頂尖的那種,只是我從小學的是鬼經上的一些繁體字,故而語文作業本上的繁體字差點把學校的老師搞奔潰了!
本是跳脫性子的我和羅小胖怎麼可能是那種上課乖乖背手的乖寶寶,憑着家傳的身手,在學校經常惹事,私下裡被稱作是哼哈二將。
當時黑白電視已經開始進入家家戶戶,只是還沒有怎麼普及,一般有點家底的人家已經有了,自從羅胖子看了電視上的那些關於哼哈二將的電視劇後,強烈的要求給我們兩個換一個霸氣點的外號,嫌棄二將那倆貨一個眼睛冒出來,一個耳朵太長,長的有點埋汰,不符合我們兩的氣質。
而我與羅胖子相處一段時間後,特別不願意跟這貨走的太近。夏天吃冰棍,人家小姑娘伸個小舌頭舔啊舔的那叫可愛,這貨卻長着個血盆大口,將整個冰棍給含進去後,還不停的在那張巨口裡出出進進,並且發出特別爽的叫喊聲,那姿態神情要多埋汰就有多埋汰,並且每當引起別人注意的時候,我都離這貨遠遠的,而這貨還一臉欠欠的跟人家嘚瑟“我嘴大可是我很性感哦!”
還有,到了十二歲左右後,青春期開始騷動,被這貨慫恿去澡堂子裡偷看女人洗澡,他非說他踩的點,要讓他先看,讓我把風,結果這貨看就看吧還情不自禁還發出點感嘆“真白啊!”結果,我都還沒看到到底是啥樣的白就被老頭子給狠狠的削了一頓。
我們兩脾氣都是特爆的那種,一言不合就能給街坊鄰里的小孩幹起來,憑着腦海裡那總是揮散不去的三招照葫蘆畫瓢練了幾年的我,比我們大點多點的陣仗我根本都不虛,偏偏羅小胖這貨長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樣子卻每次讓我拿着個棒子在前面衝鋒,他卻撿一把石子躲在後面“biubiu”的發着暗器,有時候被削的鼻青臉腫的我恨不得狠削這個啥事都沒有的胖子一頓,結果人家倒好,直接囂張的給我丟一句“你見過傳奇裡哪個法師煞筆筆的跟一羣戰士對砍麼,放風箏,你的可懂?”然後揚長而去。
日子就在這樣遲來的青春和狂躁的荷爾蒙中悄然消失,雖然短暫卻又滿足。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來到漢城後,老頭子也沒有逼着我隔三差五的去亂墳崗子裡呆了,鬼經和道術沒有落下,卻苦於無用武之際,而老頭子卻比以前忙碌了許多,經常玩失蹤,但是隔段時間卻又會安穩的呆一段時間,每次都是安然無恙的,我估計上前去問的結果就是被削,所以我也懶得去問他的那些破事。
有句話叫做什麼來着,用現在的流行話來說就是人不作就不會死,爲了那所謂的孩子氣式的尊嚴,老天給我們好好的上了一堂教育課!
儼然已經成了“孩子王”的我和羅胖子在棺材行周圍那一片可以說是“呼風喚雨”,手一揮一羣“小弟”跟在屁股後面,當時的我們就覺得自己是內地的陳浩南和山雞,誰不服就踩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些半大的孩子總覺得自己身邊就是江湖,既然稱爲江湖沒塊地盤那哪成,於是“搶地盤”這個詞就開始了。
孩子們打鬧間也不會像真正的黑社會那樣動刀動槍,無非就是逮着別個片區的刺頭來單挑,誰輸了就要喊對方“大哥”,表示誠服。
事情就發生在千禧年過後,我和羅胖子剛上初二,已經十三四歲的我們已經開始發育抽條,我們這邊的一個叫做狗蛋的小學五年級的孩子被旁邊一片的孩子給欺負了,便找到認了“大哥”的我們去找回“場子”。
這樣的事不知道經歷多少回,通常是打服了沒多長時間又變回原樣,簡單來說就是過家家鬧着玩,我和胖子當時特喜歡那樣的感覺,覺得自己老威風,老有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的氣勢了。
雖然對方的“大哥”比我大一些,已經上了初三卻哪是從小練武的我的對手,三兩下便利索的將其放到,卻不料這個自稱“龍哥”的傢伙卻是一個硬茬子,死都不認輸,鬧到最後僵持不下,我也不能真把人家給弄傷了,就跟他“談判”起來。
“你這崽子還挺犟是不!你千戶大將軍整不了你了是不!”現在整個華夏的義務教育都施行普通話教育,而東北方言說慢點與北京的兒發音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所以我這帶着東北口味的普通話也一直沒丟,而覺得哼哈二將不符合我們氣質的羅小胖在有一次看天龍八部後,覺的“慕容”這樣的複姓特威武特霸氣,就就着我原來的那句玩笑話“裸睡百里,磨牙千戶”取了一個百里大將軍和千戶大將軍的外號。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服!除非。”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龍哥哥”小眼中透露出一絲狡詐的光芒。
“除非啥,大老爺們墨跡個什麼玩意兒。”
“除非你去林家大院過一晚,不然打死我都不服!”
“小蟲蟲啊!問你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昂!三加六除於二等於多少?”我一臉好笑的問道,並且周圍一羣屁孩都開始掰着指頭數。
“我靠,三加六等於九,除於二不就是四點五麼,小學生都知道,你問這幹撒!”“龍哥”一臉迷惑的問道。
“你確定就你這小學生都會的問題你卻都答錯的智商能忽悠到你家千戶大將軍麼!你在那個林家大院整個陷阱啥的雖說坑不了你家千戶大將軍,但是你要是回頭不認了我還要費力再把你揪出來揍一頓,這不是浪費大將軍我的力氣麼!”我一臉鄙視的對這個已經變成一條蟲的“龍哥”說道。
“嘿嘿!大家都聽着啊,我曹龍對天發誓,如果莫琊在林家大院呆一晚上後,我反悔不認這個大哥,那我一輩子生兒子沒屁眼,並且我絕對不事先做任何陷阱!”外號“龍哥”的曹龍對着周圍一圈人高聲喊道後,一臉鄙視的對我說道:“咋樣,莫琊,你有沒有種!”
這個曹龍絕對沒安好心!我心裡非常肯定,但是又猜不出他耍什麼花招,就在我快要覺得自己面兒都要丟盡準備管他刀山火海放手一搏的時候,狗蛋扯了扯我的褲子。
“千戶將軍,不能答應啊!那個林家大院是鬼宅,裡面的紅衣鬼可兇了!”
我一聽,頓時心裡樂開了花,從小几乎在亂墳崗子裡竄大的我,怕天怕地還偏偏就不怕鬼,這次我要讓這條小蟲蟲心服口服。
“小蟲蟲,大將軍我有沒有種,這個只能等以後讓你妹子來驗驗!但這次我讓你心服口服,不就是個凶宅嘛!一般般啦!小爺去了說不定還能整個人鬼情未了呢!但是你要是反悔怎麼辦!”我一臉得意的乜着曹龍。
“反悔一輩子當狗!”
“行,晚上你給我帶路,看着我進去了你就回來,明早一早到門口等我,你看這樣成不成。”
等到曹龍答應後,我們便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雖然我沒有媽,但是這五六年來我早已把蘭姨當媽看待了。
回去的路上,羅小胖在旁邊一直欲言又止的便秘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有屁你就放,這麼大一張向日葵臉憋的通紅,你丫不難受啊!”
“就是那個,那個。”
“你到底想問啥,這個那個的!”
“就是那個數學題啊!不就是等於四點五麼。”羅小胖彷彿慷慨就義一般吼着出來,嚇我一跳。
“你丫數學是體育老師叫的啊!沒括號你先算加法啊!”說完,我立馬一腳踹向小胖子的屁股,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迅速地逃離。
“我靠,莫琊你丫就損吧,遲早生兒子沒小丁丁!”羅小胖在後面一臉暴躁的吼道。
“沙比,沒小丁丁的是女兒!”
是夜,月朗星疏,淡淡的月光給筆直的街道上鋪上了一層銀灰,“吱呀”一聲,一胖一瘦兩個身影偷偷的留出了棺材鋪,赫然就是履行諾言的我和羅小胖。
在今天打架的那個場子裡,幾個身影圍在一起,細細的說話聲傳了出來,我給羅胖子使了個眼色,便偷偷的慢慢的靠近那幾個人,走近了零零碎碎的“沙比,兔崽子”之內的罵人話傳入耳中,我倒數三個數,和羅小胖猛的跳出去,大叫一聲,嚇得那幾個貨差點昏死過去。我和羅小胖看着他們人仰馬翻的樣子,捂着個肚子滿地打滾。
看清楚是我們兩後,想動手又不敢動的那副受欺負樣逗的我和羅小胖爬起來又摔倒。
曹龍低聲跟他們說了些什麼,那幾個人便漸漸平靜下來,臉上都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用猜就知道曹龍說的是林家大院的厲鬼會把我們整的很慘云云,我撇了撇嘴懶得理他們。
曹龍他們領路,我和羅小胖跟在身後,彎彎曲曲的走過幾條街道,漸漸房屋遠去,在走過一片田野,在一片小樹林前我們停了下來。
“從這進去就是了,你自己進去吧,我們就到這了。”
我乜了眼他們不屑的沒有說話,便準備和羅胖子一起進去。
“哎哎,你可犯規了哦!說好你一人的,帶上羅水是撒意思?”曹龍突然在身後叫住了我們。
“切,我和我兄弟說個話礙你撒事了?”被識破的我直接囂張反問道,然後對着胖子低聲說道,“一會甩掉這幾個沙比,把我的棍子和收鬼袋帶來,這裡真有鬼。”
本來覺得民間傳聞都不可信,讓羅小胖跟我一起過來的目的就是如果真有鬼讓他幫我回去取傢伙什兒,如果來的時候直接背根棍子不是要被這幾個傢伙笑話死,凡事留條後路也是我從小培養的做事風格。
聽完我的吩咐,羅小胖點了點頭,我便裝起那種明星走紅地毯的範兒,昂首挺胸只差揮手的進了小樹林,密密的樹葉遮擋了月光,林內一片寂靜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