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9月。
雖然《盜賊》沒有刻意宣傳，但媒體和網上的消息卻層出不窮。
尤其是中影，將電影出口的事情當作政績，通報了出來。
“《盜賊》已確定出口、登陸南韓市場。”
“少部分東南亞國家，已達成引進意向……”
“林導的《盜賊》，至今爲止依舊只有一張海報，不見任何劇照和花絮！”
…………
《盜賊》遲遲不見動靜。
很多人都在問這件事，甚至有媒體和網友跑到劉藝菲的微博面下打聽消息。
“宣傳從15號開始，那會兒大家的胃口應該都吊的差不多了。”
林楠讓人通知了中影，後者負責《盜賊》的宣發工作。
他注意到，那部籌備多年的《白鹿原》要開機了。
這部電影，由金熊導演王權安執導，備受業內女演員矚目的女一號，花落張雨琦。
不過八卦也出來了。
又一個周星池捧紅的女演員和他對簿公堂，要求解約。
這讓大家想起了幾年前的黃聖衣。
無論怎樣，一個接一個都通過打官司的方式出走，周星池的名聲算是一言難盡了。
“華億那部片子灰溜溜地回來了，今天早上劇組成員剛出的首都機場。”
嶽軍這話倒是提醒了林楠，《通天帝國》可是唯一一部入圍金獅獎的華語片。
“還沒到閉幕式時間吧？”
林楠問完這話，就反應上來了。
徐客這部電影的上映時間和金獅獎頒獎時間一致。
這會兒提前回國，那就是“潛規則”裡沒有他們，重心肯定就要放回電影公映上。
前面還信誓旦旦地劍指金獅獎，這會兒被提前出局，有點鬧笑話了。
果然，媒體上很快就在報道這件事，直言《通天帝國》應該是沒收到特殊邀請。
華億和徐客等人，對此不做迴應。
…………
北電的新生，最近好像在軍訓。
路洋被學校請回去做了次演講，之後就被拉着聊了幾個小時。
不用猜，林楠都知道會說什麼。
那天連張一謀都被學校領導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許久。
最後老謀子點頭答應，以後的電影會多用母校的學生和演員。
包括周東雨報考北電，也是這個原因。
“林導，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請你回去的。”
路洋回到公司後，笑呵呵地對林楠說道。
“不用多久，我剛剛已經接到一次電話了。”
林楠有點無語。
這一屆的校領導們有點急功近利，甚至喊出了影視圈要有北電一半人的口號。
這話聽着，就給人一種飄着的感覺，已經沒有一點藝術院校該有的氣息了。
這往後的學生質量，可想而知，絕對會更差。
“那您怎麼說的？”
“沒時間唄，不過具體的意思，他們也在電話裡給我說了說。
說實在的，那些話我在學校幾年時間裡，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林楠一臉無語地吐槽道。
路洋豎起大拇指。
“厲害，也就你們這些大導演，能這麼回絕。”
林楠搖搖頭，沒有理會路洋的打趣。
以後的新生代，演員會越來越少，都是明星。
…………
上半月的電影，在抓緊每一天的時間搶票房。
因爲大家都知道，從月中開始，就是各大導演的陣地了。
林楠埋頭做着劇本，劉藝菲時不時過來陪着，或者喊他一起吃飯……
各大院線緊鑼密鼓，開始排片。
《山楂樹》和《通天帝國》是同一天上映。
在氣勢上，一部文藝片和古裝商業大片居然不相上下，可想而知張一謀的影響力有多大。
《盜賊》的劇照和花絮，出現在了網上。
大量網友和觀衆將目光投了過來。
“範冰兵身材真棒……”
“劉天王居然是個反派？”
“張涵宇是大反派！”
“看電影名字，不會一個好人都沒有吧？”
……
《盜賊》的新聞，硬生生將媒體的焦點，從《山楂樹》和《通天帝國》那邊搶來了大半。
兩部電影，在15號這天同時上映。
“我得發個微博。”
劉藝菲很喜歡《山楂樹》，免費幫着打了個廣告。
這一舉動，吸引了不少粉絲的注意，效果不錯。
第二天，林楠放下手頭的事情，留意了下兩部電影的數據。
老謀子的文藝片，首日就拿到了1046萬的票房，刷新了國產文藝片的首日票房記錄。
看這個樣子，應該也能從陳愷歌手裡，奪過國產文藝片的總票房記錄。
華億的《通天帝國》，首日報收1830萬，這是迄今爲止徐客電影的最好成績了。
“林楠，《盜賊》要做首映嘛？”
劉藝菲將一杯現磨的咖啡遞給林楠，順便問了句。
“即使我說不做，韓董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林楠喝了一口，回答道。
……
張衛平喊出了2億目標的口號，華億嚷嚷着保底3億、衝刺4億，一時間熱鬧得很。
《通天帝國》裡的劉德譁、樑嘉輝，也是《盜賊》的主演。
無形中，也會給《盜賊》帶來加持。
兩部電影，幾乎成爲了9月第三週的前兩名。
《精武風雲》摩拳擦掌，通稿一個接一個，就等着進場“通吃”。
“半個多月時間，終於搞定了……”
林楠伸了個懶腰，只覺得一身輕鬆。
因爲之前和中影定好了宣傳計劃，所以林楠才如此放心地待在家裡寫劇本。
……
“那兩部電影，票房怎麼樣了？”
回到公司，林楠就將嶽軍喊了過去。
“張導的電影口碑很好，幾乎是一邊倒的好，5天票房4500萬；
《通天帝國》的票房也到了7500萬……”
林楠點點頭，看這樣子暫時都很強勁。
“那部《精武風雲》今天上映對吧？”
“是的。”
林楠聽到肯定的回答，瞬間就有興趣了。
那會兒牛皮吹的很響，他就想看看，這電影能有多少票房。
林楠開始聯繫中影，到了這會兒，《盜賊》離上映也就只剩下9天時間了。
第二天。
當媒體公佈出《精武風雲》的首日票房時，內地電影人幾乎都笑了。
信誓旦旦要拿5億票房的電影，第一天只報收1032萬。
還比不上不被主創們“放在眼裡”的文藝片——《山楂樹》！
這臉要被打爛了！
業內一致認定，這電影最後的總票房絕對比投資成本低，而且是低很多。
畢竟後面還有林楠的《盜賊聯盟》呢！
網上一片嘲諷。
“甄子單的陳真，智商和情商都太低。文戲被黃博碾壓，武戲只知道一味耍酷……”
“劇本太垃圾了，情節生硬，重複、拖沓、無趣……”
“我嚴重懷疑《葉問》能大火，全靠林導的劇本，換趙炆卓演《葉問》一樣能成！”
“《葉問3》讓趙炆卓來吧。”
…………
林楠看了不少帖子，港島那幫人真是用拍“超級英雄”的模板在拍《精武風雲》呢。
一戰戰場上槍林彈雨，主角穿梭其中，愣是啥事兒沒有……可不就是超級英雄嗎？
《葉問2》之後，雄心壯志的甄子單，第一部電影就遭遇了口碑上的重創。
票房肯定也就不用想了，血虧是必定的。
《盜賊》的首映禮由中影負責，林楠到時候配合到場就行。
……
“這段時間的成果，全在這裡了，挑一個吧。”
劉藝菲笑靨如花，看着面前3部劇本。
“那等我拿回去看一遍再說。”
說着話，劉姑娘一把將三部劇本抓起抱在懷裡，扭頭就出了林楠的別墅。
“眼裡還真就只有劇本，不管我啦？”
看着走遠的背影，林楠有一種看負心人的既視感。
三個本子，都有不同的側重點。
林楠估摸着，劉姑娘大概率會選擇那部關於疾病、愛情、癌症和死亡話題的劇本。
……
《精武風雲》是徹底涼了，第二天票房就掉到了800萬，港島本土票房更低，一百來萬。
1.2億投資的電影，這還怎麼玩？
吳語森的《劍雨》吸取了經驗，沒有《精武風雲》劇組吹牛逼的毛病。
“我們這部電影是全球上映的。
國內武俠片市場日漸衰弱，票房也不奢望太多，只希望能追上林楠影業那部《繡春刀》就滿足了。”
這說辭，確實老道的多。
中影將《盜賊》首映禮的時間，定下了。
“30號上映，咱們就定在29號首映，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來辦。”
韓三坪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
“行，聽您的。”
林楠肯定沒意見，韓三坪出手，規模上可想而知，只有大和更大。
《盜賊》的主演們一個個發來消息，都保證到時候一定能按時參加首映禮。
在他們看來，這部電影極有可能是林楠重新拿回票房記錄的作品。
而且，作爲金獅導演電影的主創演員，首映禮怎麼能缺席呢？
……
影視新聞，熱鬧無比。
馬上就能看到好幾個大導演同場競技的局面了。
張一謀、徐客、吳語森以及……林楠！
“我選這一部！”
劉姑娘可真厲害，花了兩天時間把三部劇本通讀了一遍。
“確定選它，不改了？”
林楠打趣地問道。
他一眼就看到，是自己猜測的那一本。
有關愛情、疾病、生命和死亡的故事……
只見劉姑娘面色嚴肅，搖着頭。
“我就選它，不改了。”
“伱得和我一起演，必須一起！”
劉藝菲咬着銀牙，目光直視林楠，不容置疑地說道。
“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