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邱途那完全不留情面的話,關瀟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緊接着,她就捂着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她看着邱途身後的錄音錄像設備,調笑的說道,“長官可真可愛~你是想拍下來以後,回去慢慢回味、欣賞嗎?”
邱途聞言,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搖了搖,說道,“不。我是想讓整個政治部的所有探員全都欣賞一下關科長的‘奇恥’‘有容’和‘軒然’.”
聽到邱途的話,關瀟確實絲毫不慌。她捂着春光乍泄的胸口,臉上帶着笑容,“長官說笑了~~先不說長官舍不捨得。”
“就算捨得.長官,您真的有嗎?”
她分析道,“我剛剛雖然是湊巧想過來找您。但是卻也恰好見到譚秘書從辦公室裡出來。”
“她說您是想要把部裡各科室的長官叫過來問話。”
“我緊接着走了進來。”
“前後不過一分半的時間。”
“按照正常秘書叫人的速度,至少在5分鐘到10分鐘左右。”
“錄像帶價格不菲,而您不可能未卜先知,怎麼可能白錄5-10分鐘的時間。”
說到這,關瀟漫步走過來,然後一下坐到了邱途的辦公桌前,巧笑嫣兮的說道,“所以.我說的對嗎?部長大人~”
說到這,她又把邱途剛纔所說的話給拋了回去,“部長~~”
“我也是政治部出身。這樣虛張聲勢的小手段對我好像也沒什麼用呢.”
與此同時新界市市政廳,秘密審訊室。老鷹看着面前的兩位審訊人員,一臉平淡的說着同樣的話。
他道,“兩位,我是政治部出身,辦的案子,經歷的審訊不比你們少。”
“辦案不是過家家,也不是胡亂瞎猜。更何況,你們猜的還無比離奇。”
“你們真的感覺.這樣虛張聲勢的手段會有用嗎?”
聽到老鷹的話。兩位審訊人員面色微沉。
爲首的那個中年男人猛地一拍桌子,然後說道,“老鷹!你當我在這和你玩呢!”
“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犯罪的證據!”
“伱最好老實交代!”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說道,“你可能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你忘了,你當時在槍殺伍志探員的時候,可是受傷了!”
“當時,季臣探員注意到了那滴血跡。所以悄悄把那滴血跡給收集了起來!”
“剛纔我們已經採集了你的血液,只要做一個對比,立刻就可以知道那天的人是不是你!”
聽到那名監察的話,老鷹一臉無奈的說道,“你們爲了打擊邱部長,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黃議長身爲東業州的議長,使用這樣的栽贓手段,真的不怕其他州市看笑話嗎?”
“我說了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根本不是什麼災變者,也不是什麼殺人兇手。你們爲什麼就不信呢?”
與此同時。
聽着關瀟的話,邱途臉上露出了欣賞的表情。
他倚在椅子上,然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稱讚道,“精彩。”
“看來關科長還是有一些水平的。我原本還以爲關科長只是靠美色和關係上位的草包呢。”
“那我可就要頭疼間諜科科長的人選了。”
關瀟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跳下邱途的辦公桌,沉甸甸的水滴狀飽滿被帶着上下顛簸了一下。
然後她也沒顧懷間的春色,再次朝着邱途敬了個禮,不過這次她的臉上卻是多了一絲正經,“部長好!間諜科科長關瀟向您報道!”
邱途從上而下的欣賞了一下關瀟,然後說道,“關科長這兩天都是在對我試探?”
關瀟露出了個嫵媚的笑容,“是也不是。”
“我作爲間諜科的科長,要培養和安插間諜。對通過美色上位、獲取情報當然不陌生。”
“美色本身就是我們間諜的一項重要工具.所以我是真的想要委身於部長呢。”
“但是誰知道,今天一接觸,才發現部長和我想象的不同,您身邊雖然女人衆多,但是卻好像對美色並不那麼沉迷。”
“所以,只能適時改變一下策略。展現一下自己的價值了。”
聽到關瀟的話,邱途回憶了一下關瀟整個勾引的套路,對眼前這個美女科長的評價再高了兩分。
——說實話,如果不是前兩天譚慧敏把他榨的太狠,昨晚、今早他又先後餵飽了方糖糖和沈靈霜。他指不定真有點把持不住。
畢竟上司雖然可口。
但.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下屬同樣也很香甜嘛。
所以感謝譚慧敏,感謝方糖糖,感謝沈靈霜。讓自己保證了部長的威嚴
這麼想着,邱途也順着這個話題,開始和關瀟聊起了間諜科的情況與發展
與此同時。
新界市,市政廳。秘密審訊室。
審訊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剛纔離開的那名審訊專員一臉興奮的回到了審訊室。
然後他快步來到爲首的那個中年男人身邊,低頭小聲說道,“組長。用災變寶具初步檢測,老鷹的血液與現場沾着砂礫的兇手血跡吻合,是來源於同一個人。”
說到這,他悄悄的斜了老鷹一眼。
那名中年男人眼前猛地一亮,然後“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朝着老鷹說道,“老鷹!血跡吻合!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老鷹聞言,卻是嗤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們拿出血液誰知道是哪裡來的?”
“而且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什麼「孤狼」,也不是什麼兇手,更沒刺殺伍參事!”
“我當時就一直在政治部裡工作,有很多人爲我作證!”
“甚至,我連災變者都不是,怎麼可能擁有災變能力?”
聽到老鷹的話,那名中年男子目光陰沉,然後說道,“看來,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他看着老鷹,說道,“你知道災變者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嗎?”
“災變者身體裡有災變之力,是可以用儀器檢測出來的!”
說到這,他對一旁的那名組員說道,“把「災變之力檢測儀」拿過來,讓他徹底死心!”
那名組員聞言,連忙點了點頭。
然後他再次出了審訊室的門,準備去拿儀器去了.
與此同時。邱途也與關瀟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從關瀟的口中,邱途對關瀟和現在間諜科的工作也有了一個全面的瞭解。
關瀟確實是關爲華的侄女。她出生於庇護所,十六歲就進入了「第八庇護所軍官學校」的少年班進修。
學習的就是間諜、反間諜等專業工作。
之後,順利畢業,以優異的成績進入到了「軍官學校」進一步深造。最終於21歲畢業。
之後,她在關爲華的幫助下進入到了探查署序列,從底層探員做起,一路做到了一級探員。
並在下放到新界市的時候,成爲間諜科的科長。
在間諜科科長的位置上,她做的很不錯。在賈樞的幫助下,爲探查署、閻嗔、賈樞培養了不少間諜。然後發往了軍部、市政廳、反政府武裝當中。
其中優秀的,已經做到了副科長的位置。
像上次唐菲菲給邱途的間諜名單,就大都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102章)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有野心,有能力,也懂審視奪度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這女人是真的“能用”。
這麼想着,邱途看了一眼關瀟那自始至終都沒有扣上的制服,默默的在心中默唸:色是刮骨刀
“關科長,我對你的工作很滿意。”
在心中把關瀟還有間諜科所有的信息都過了一遍以後,邱途也適時的畫了個餅,“間諜科的工作,我暫時不會調整。”
“甚至.”說到這,邱途雙手交叉在下巴下面,然後笑着畫了個大餅,“如果有空餘的副部長人選,我會優先考慮推薦你。”
聽到邱途的話,關瀟眼前微微一亮。
她這兩天在邱途身上這麼使勁,不就是爲了這個承諾嘛!
她雖然是個女人,但也是個有野心的女人。
在競爭副部長失敗以後,她確實討厭過邱途。畢竟邱途算是擋了她路的敵人!
而且邱途是什麼?一個出身於新界市,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關係的“小癟三”。
相比關瀟根正苗紅的「學院派」,相比關瀟的高層舅舅,相比關瀟爲探查署立下的汗馬功勞!有什麼優勢?
他搶了關瀟的位置,關瀟當然氣不過啊。
但因爲需要保持足夠的體面,所以關瀟雖然把邱途拉入了“黑名單”,但是卻也沒有進行鍼對。
她只是想看邱途的笑話,看看邱途得罪了閻嗔,得罪了一衆高層,得罪了兩位副部長以後,在政治部會成爲怎樣一個笑話。
結果,誰知道,邱途第二天就打了她的臉。
邱途不僅沒有成爲政治部的笑話,竟然還從蔡培源、張儉兩位副部長手中搶下了最大的一塊肥肉!
這樣的變化讓關瀟始料不及。第一次開始正視這個以前自己瞧不上的小人物。
不過,這個時候,關瀟依然沒有太過於重視邱途,一切的轉機是.閻嗔調整了邱途的職,結果邱途卻直接繞開了新界市,直接從庇護所降維打擊!
在剛剛晉升爲政治部副部長以後,立刻又成爲了政治部部長!
那一刻,關瀟終於開始對邱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如果一步快可以說是僥倖的話,那麼步步快真的就是有水平了。
而像邱途這樣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走過別人七八年,乃至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走過的路!顯然就是一個真正的高手了!
所以,關瀟開始私下拼命的研究邱途。
越研究,關瀟越能感覺邱途的厲害,即使其中很多事因爲缺少情報,無法知道細節。但是從邱途一次次險象生還中步步高昇的事實,關瀟還是能明白自己——也許發現了一條最粗的大腿!
只要抱上這條大腿,也許自己也能走上這條飛黃騰達之路!甚至,走的比自己舅舅還遠,還高!
所以,她絲毫不顧自己舅舅的警告,毅然決然的當衆用撩騷的方式表達對邱途的興趣,今天更是設計崩開釦子,展現能力,吸引邱途!
說白了,她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爲了邱途的這個承諾嘛!
這麼想着,她也沒客氣,直接應了下來,她巧笑嫣兮的說道,“那我就先謝謝部長了~~”
說完,她朝着邱途眨了眨眼,“部長~我家的大門一直向您敞開着哦~~”
邱途聞言,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好的。有空我的親兄弟會去作客的。”
兩人聊完,關瀟把其他完好的扣子繫好,還剩下最後一顆崩掉的扣子,她手揚起,從頭上取下一個髮卡,然後隨意的別在制服胸前。
髮卡配製服,別說,有一種又純又欲的反差感。
做完這一切,她朝着邱途拋了個飛吻,轉身就準備走,“那我就先撤了,部長~”
不過在身子轉過去的時候,她還不忘調笑一句,“希望我這麼快出去,不會讓譚秘書誤會您的時間。”
聽到關瀟那三句話開一次車的調戲,邱途也笑了笑。
然後他說道,“等一下。”
聽到他的話,關瀟也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邱途站起身,按了幾下錄像機。
片刻,他從裡面取出了一卷錄像帶,然後隨手遞給了關瀟。
待關瀟呆呆的接過那捲錄像帶,邱途似笑非笑的說道,“當你在用虛張聲勢手段的時候,最好是真的有你說的東西。”
“這會讓你在局勢脫離控制的時候,還擁有絕地反擊的底牌。”
說到這,邱途又笑着指了指錄像機,“做功課要好提前量。”
“我從來不吝惜時間,金錢,精力。因爲,我知道普通人可以犯錯,但咱們這樣的秘密戰線的工作者不行.”
聽着邱途的話,握着手中的錄像帶,關瀟呆立在原地
與此同時。
市政廳,秘密審訊室外。
中年男人一臉鐵青的對那個抱來儀器的組員,輕喝道,“不是災變者?!”
“他怎麼可能不是災變者?”
“而且和兇手的血液也不匹配?”
“這怎麼可能!”
“這他媽報告怎麼寫?!”
聽到那個組長的話,那名組員也是一臉的戰戰兢兢。
他小聲的說道,“組長,咱們是不是被騙了?調查錯方向了?”
“我看屋裡那個老鷹全程都沒有一絲驚慌,而且一直都認爲咱們是準備栽贓陷害邱途。”
“而且”說到這,他頓了頓,“我在給他檢查身體的時候,也全都留意過了,他全身上下沒有槍傷。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聽到組員的話,那個中年男人臉上有點失神。
他喃喃道,“不可能啊.這個消息渠道不可能出問題啊。”
“那份血液標本是季臣收集的,之後交給了鄭濤。”
“鄭濤前不久,通過安保處與我取得聯繫,說要告發邱途。”
“然後說了他和季臣對伍志案子的推測,然後告訴了我血液樣本的藏匿之處。”
“之後,咱們按照他提供的線索與思路,發現老鷹的嫌疑確認很大。”
“但爲什麼!現在所有的證據全都對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