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方糖糖才後知後覺自己一直坐在那與邱途說話。
她連忙慌張的站起來,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紅着臉低着頭不敢說話。
昏黃的燈光打在方糖糖的身上,給她增添了一抹溫柔,卻也顯得她更加的柔弱。
聽到眼前女孩的話,看着她那怯怯的樣子,邱途沉默了兩秒,然後詢問道,“你吃飯了嗎?”
聽到邱途的問題,方糖糖連忙有點慌張的擡手搖了搖,“沒有,沒有。我一直在等您。”
邱途:
邱途看了一眼廚房牆上的表,晚上11點40。
他隱約記得自己回家的時候,好像是6點。
那個時候,女孩就在做飯。
所以.她是做好了飯以後,就一直餓着肚子等自己?
‘是五老他們教的套路嗎?還是.她真的想等自己一起吃飯?’
因爲兩世的經歷,邱途並沒有那麼輕易的對眼前的女孩下判斷。
所以他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把飯熱一下,一起吃吧。”
“是。”方糖糖怯懦的答應了一聲,連忙端起菜,手忙腳亂的去回鍋。
別看她平時做事笨手笨腳,但在做飯方面還算有點天賦,所以不一會,三個菜就熱好了,甚至還多做了一個湯。
墊着小碎步,把幾個菜匆匆忙忙的端上桌,方糖糖再次恢復了小鵪鶉的樣子:低着頭,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邱途發話。
邱途見狀,拿起筷子,輕聲說了一句,“吃吧。”
方糖糖這才捧着碗,動起了筷子,低頭吃起了飯。
吃飯的時候,邱途一直用眼神的餘光留意着方糖糖。
他發現,方糖糖其實也在偷偷的看自己。
那雙大大的眼睛藉着夾菜的機會,一瞟一瞟的往自己身上看。
邱途見狀,沉默了片刻,還是先找起了話題。他問道,“這些菜都是你自己做的?”
倒不是邱途懷疑方糖糖。主要是前世見多了弄虛作假——訂個外賣說是自己下廚,關鍵還是訂的吮指原味雞!
所以,方糖糖如果讓方家的廚師做好了,在邱途面前裝裝樣子,也是有可能。
結果誰知道,方糖糖一聽,頓時一臉緊張的看向邱途,弱弱的詢問道,“是是淡了嗎?”
她紅着臉,低着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沒敢多放鹽。”
說到這,她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着邱途,問道,“要不然我再回個鍋吧?”
邱途:
邱途也沒想到自己一個簡單的問題換來了方糖糖這麼多的解釋。
不過這些解釋從側面證明了這菜是她做的,倒也算是回答了邱途的問題。
所以邱途只是冷清的擡了擡筷子,淡淡的說了句,“味道挺好的。吃吧。”
聽到邱途的肯定,方糖糖甜甜的一笑,一雙大大的眼睛頓時彎成了兩道月牙,看起來格外的好看。有一種治癒的感覺。
邱途失神了片刻,嘴角不由的微微往上翹了翹。
一頓飯吃完,邱途率先放下了碗筷。
見到邱途放下碗筷,在那吃的腮鼓鼓的方糖糖連忙擦了下嘴,也慌忙的放下了碗筷。
邱途見狀,說道,“沒事。繼續吃吧。”
方糖糖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明明還有着小小渴望,但卻還是堅定搖搖頭,小聲的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邱途見狀,也沒再勸。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準備回去休息。
結果就在這時,方糖糖第一次主動叫住了邱途,“邱邱途。”
邱途停下腳步,然後扭頭看向她。
可能因爲邱途的表情有點冷峻,氣勢有點足,方糖糖明顯嚇了一跳。
她縮着脖子,小心翼翼的仰頭,看着邱途,然後有點不安的詢問道,“我我能這麼叫你嗎?”
邱途沉默兩秒,點了點頭。
得到了邱途肯定答覆以後,方糖糖臉上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然後她這才小聲的說道,“我是想和你聊一下你今天進門時問我的問題。”
聽到方糖糖的話,邱途愣了一下。他轉動大腦回憶,可能因爲過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他早已經忘了他當時隨口問了什麼。
而此時,方糖糖圓潤的鵝蛋臉上卻是寫滿了認真,她皺着可愛的小鼻子,用心的說道,“我今天確實遇到了開心的事。”
“可能因爲咱們兩個在一起了。大爺爺他給我爸媽安置了一套比現在大一倍的房子,還給了他們一筆錢。”
“我媽媽今天來見我的時候,可開心了。說大爺爺還爲我哥在家族的產業裡謀了份好差事。”
方糖糖低着頭,手攥着裙子,有點緊張,“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帶來的。”
“大爺爺對我們家這麼好,其實都是因爲你。”
“但我一見到伱就有點緊張,所以你當時問我以後,我下意識的就否認了。”
聽到方糖糖那雞毛蒜皮的話,邱途眉頭輕皺。他不由的詢問道,“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邱途的一句話把方糖糖都給弄緊張了。她小聲的說道,“可可是談戀愛不就應該互相坦誠嗎?”
“有誤會就要說開,不要讓小事成爲芥蒂,最終成爲大事.”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有點不確定了。她擡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邱途,弱弱的問道,“是我想錯了嗎?”
邱途:
方糖糖的理解想法倒是沒錯。按照邱途兩世爲人的經驗來看,談戀愛確實是需要坦誠,需要有誤會就說開。
但問題是兩人的關係就不是戀愛啊!
說“結婚”“成家”“戀愛”,都是邱途和五老爲了美化這段關係而用的詞。
所有人都沒信,結果方糖糖這傻姑娘竟然信了。
這麼想着,邱途都狐疑的看了方糖糖一眼,想要看看眼前的這個女孩是真的誤會了,還是在演戲。
但是迎上他的只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
邱途:
算了。她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自己這段時間太忙了,也沒時間去給她解釋。
這麼想着,邱途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想的沒錯。做的也很好。”
“以後繼續保持吧。”
得到了邱途肯定的方糖糖臉上頓時綻放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明顯感覺她的心情都愉快了好多.
邱途見狀,一時間有點無言,只能起身回了樓上。
隨便找了間客房,邱途洗了個澡,邱途回到書房,把那版本《存在》拿回客房,然後倚在牀頭看了起來。
他準備看完這本書以後,再睡覺。
這本哲學書,很可能是庇護所某個大人物寫的對世界本質的認識。看完這本書,會讓邱途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有對精神世界、現實世界、災變途徑等超凡力量的本質會有一個極大的提升。
這麼想着,邱途也就慢慢看起了這本書。
結果,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可能有10分鐘,也可能有半個多小時。
突然,客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邱途警惕的從書裡擡起頭,然後就看到方糖糖穿着一身白色氵谷袍,紅着臉從外面走了進來。
邱途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他看着方糖糖,詢問道,“怎麼了?”
方糖糖把房門輕輕關閉,然後低着頭,怯怯的說道,“我來陪你睡”
邱途:
邱途感覺頭有點疼。
他有心想要和方糖糖解釋一下:兩人只是政治聯姻,很多事情逢場作戲,讓兩方勢力都明白對方的態度就可以了。
昨晚奪走她的,只是因爲必須這麼做。
但以後,其實沒必要還要繼續。
結果就在他這麼想着的時候,方糖糖害羞的捂着臉,然後解開了自己腰間的束帶。
下一秒,氵谷袍滑落.
邱途:
邱途承認,那一刻,自己心跳好像加速了一剎那。
但他畢竟是一個正經人。而且他今晚還要看這本哲學著作呢!
所以,他低頭看着手中那本《存在》,一眼,兩眼然後看不下去了!
‘去他媽的《存在》,「存在」的意義就在於XX!’
心裡想着那極端粗俗,侮辱哲學的話,邱途跳下來,在方糖糖的驚呼聲中,一把她抱了起來
藍月羞紅了臉龐,拉來烏雲遮住面容。
而邱途也再一次體會到了方糖糖洗面奶的快樂
最後,邱途只有一個想法。
‘洗面奶果然還是大的好啊!’
第二天,邱途醒過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方糖糖,久久無言。
‘這他媽都是啥!’
‘怎麼感覺這個姑娘有點克我啊!’
‘呆萌天克腹黑?’
帶着這個想法,邱途帶着濃濃的不解,然後輕手輕腳的去主臥洗漱了一下。
沒有吵醒因爲太累,還在睡覺的方糖糖,邱途穿好制服,出了別墅的大門。
此時,探查署所配的司機已經等在外面了,見到邱途,他連忙敬了個禮,“部長。”
邱途沉穩的點了點頭,然後坐上車,然後朝着探查署而去。
一路上,邱途的腦海裡還是方糖糖的身影。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給別墅的座機打了個留言電話,告訴方糖糖自己去上班了。
晃了晃腦袋,把那個可愛姑娘的身影從腦海中搖走,邱途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給帶回到工作上。
現在他只有4天半的時間,解決閻嗔晉級的事情。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考慮兒女情長。
昨天,唐菲菲與餘正義、石有信互相交換了利益,把幾方的親信進行了一次大提拔。
一時間,三人在探查署的勢力大漲。
而其中邱途一方也受益匪淺,曹大彪去了行政處宣傳科任科長,陳峰到政治部行動處任副科長。
至於其他親信也全都從二級探員提升到了一級探員。
甚至連阿泰、老鷹、阿坤這些不在邱途手下的兄弟,都給提拔成了一級探員,可以單獨帶隊,執行任務,半步邁入官員序列。
而從昨天菈日蘿把閻嗔氣到法則虛影搖晃,加大吞噬速度來看,閻嗔現在的壓力其實也很大,而且對外界也一直非常關注。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邱途要做的就是干擾閻嗔的吞噬。
讓他沒辦法把全部心神放到吞噬菈日蘿上面。
這樣一來可以拖延閻嗔吞噬的時間,影響他接任副議長;二來也可以給他增加副作用
從菈日蘿昨晚透露的情報來看,閻嗔心神波動還有加快吞噬,都會損害他的根基。
那麼邱途當然要朝着這個方向繼續努力了!
至於如何影響閻嗔。邱途其實在昨晚就已經有了方案。
雖然邱途昨晚從菈日蘿的嘴裡,套出了很多影響這次吞噬的方法和思路。
但其實.他問那麼多,更多的是爲了情報,而不是真的打算執行。
因爲他手裡其實早握着更強大的底牌
這麼想着,來到了探查署以後。邱途漫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譚慧敏今天沒來上班。或者說,從她昨天上午勸說鄭濤失敗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在探查署出現。
邱途倒是也沒在意。鄭濤夫妻是一步閒棋,有用最好,如果沒用,他也不會特別在意。
這麼想着,邱途反鎖上辦公室,然後去了裡面的休息室,從「嗜金錢包」裡取出了一個黑匣子。
這是柳雄元交給邱途的一個跨城市聯絡器。
用它可以直接使用秘密專線與柳雄元聯繫,就算是探查署有人盯上了邱途,也無法監聽。
拿着黑匣子,按照柳雄元教的操作,邱途按了幾個號碼。
下一秒,黑匣子“噠啦”一聲,掉出了一個微型耳機。
邱途拿出那個微型耳機佩戴在耳朵上。耳機裡響起了“嘟嘟.”的等待音。
邱途耐心的等待了幾秒,只聽“咔嚓”一聲,電話被接起,柳雄元暴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格老子的!聯陣那羣鱉孫是不是找死!還敢惦記月光湖!”
“你!給我帶幾個隊!直接去掃了他們的聯絡所!”
“摸清多少掃多少!”
“所有相關人員全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老子給他們臉了!這種關鍵時候,和老子玩這種手段!”
這麼罵罵咧咧了十幾秒,柳雄元纔像是想起自己剛接了邱途的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聲音變得和藹起來,“邱途,怎麼了?打這個電話找我,應該是有急事吧?”
柳雄元剛纔那些罵罵咧咧,邱途全都聽在了耳朵裡。
這些老狐狸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就算是再敞亮,再大氣的人,也不例外。
這不代表他們不信任你,而是一種在官場沉浮多年的本能。
所以,邱途一邊默默的分析着柳雄元剛纔話裡所透露的情報,一邊順着聊下去,“柳署長,我剛纔聽您好像說月光湖?”
“月光湖怎麼了?有什麼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