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甜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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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韓羽懊惱的發現自己又次忘拿替換的nei褲,看來只能光着身子出去,好在今莫子言不在,不然他副模樣走出去,無意外的會被人撲倒在更衣室門口,幸好——韓羽暗自慶幸。

但下秒他又覺得,其實被他撲倒也沒什麼不好,做那個除剛開始會比較疼之外,其實……後來……還是很舒服的,再他的技術也很好,那個也很大……而且……

哪!他都在想些什麼呀!

意識到自己在想人的那話兒,韓羽用力閉上眼,雙手捂住已經開始發紅發燙的臉頰。

“不準再胡思亂想!”

他用雙掌大力的拍打臉頰,妄圖已此來驅逐腦袋裡那些奇怪的念頭。

過好會,他纔敢緩緩睜開眼睛,望着被水霧糊的鏡子中的朦朧人影發怔,同是人,自己在xing事上卻被當作人那般使用,就算身體上接受,心理上多少還是有些排斥的,可現在——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徹底不在意嗎?

愁眉苦臉地走出衛生間,恍惚間聽到手機鈴聲似是響很久,他忙急吼吼的撲向沙發,翻出褲子口袋中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寶貝兒,剛剛在洗澡?”

熟悉的低沉嗓音從電話中傳來,讓韓羽方纔似是飄浮在空中的心爲之着陸,個人既令他不安,又使他有種莫名的歸屬感,他想,他是真的陷進去。

“嗯,剛洗完。”

“洗澡的時候有沒有想着?”

對於樣明顯是挑逗的問話,韓羽向來以沉默應對,次也不例外。

他其實是想他,還想的有反應……

他只是沒臉出來而已。

默默走到牀邊,紅着臉把自己扔進牀褥中,拽過手邊的被子,似是蝸牛縮進殼裡般把自己裹起來,跪趴着,屁股撅的老高,整體看來還真有像只害羞的巨型蝸牛。

莫子非等不到答案,卻聽那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還以爲是信號出問題,把手機搖搖,才又貼到耳邊。

“寶貝兒,在那裡撲騰什麼?”

“沒什麼,上牀而已……”

“上牀麼大動靜?”

“唔——”韓羽難爲情,只得用兇悍來僞裝自己,“好囉嗦!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寶貝兒,發現個問題。”

“什麼?”

“在身邊的時候,溫順的就像只小乖貓;可只要離開,轉眼就成公老虎!”韓羽當不成母老虎,自然就只能是公老虎。

“!再胡八道就掛電話!”

“好好,不胡。”莫子非笑起來,笑會,他嘆息:“寶貝兒,是真的想。”

“那——”韓羽猶豫好會,還是出口,“幹嗎不來找?”

“還不都是爲着想,來肯定就睡不幾個小時。現在麼忙,又是工作又是學習的,簡直快比都要忙!”莫子非誇張的道,隨後又放柔聲音,“是不捨得太累。年輕時不注意身體,老補都補不回來,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不至於急在時半會的。”

韓羽鼻頭酸,心中的感動瞬時滿溢。

他之前還以爲,他是因爲要照顧到所有的情人,所以周纔來看他次。

“怎麼,是不是感動的不出話來?”

“誰的,纔沒有感動……”

“呀,就是死鴨子嘴硬。”莫子非拿他沒辦法,都不會撒嬌,硬邦邦的小傢伙,還就是讓他喜歡的不行!

韓羽嘴裡嘰哩咕嚕的,也不知在什麼,大抵是在抗議。

兩人又東拉西扯的聊會,掛電話後,韓羽在牀上翻滾兩圈,心情無比歡暢。

樣歡暢的心情維持許久,直到三日後在龍騰大樓第四十九層遇見唐慍爲止。

繁忙的工作,讓韓羽也養成喝咖啡的習慣。

午後兩多,正是困極的時刻,他起身去茶水間,打算爲自己泡上杯香濃的咖啡提提神,順便可以往那人的辦公室方向偷偷望上望,雖是看不到人,但知道他就在那門背後,也會讓自己沒來由的覺得心很踏實。

從茶水間端着咖啡回辦公室的路上,韓羽步履輕快,就差沒嘴裡哼上小曲。

突然,他聽到身後有人叫他,迴轉身去,巴掌實實在在的甩上來。

啪聲。

打掉韓羽臉上的笑容,手中的咖啡翻出些,燙到他的手,但他卻似是全然無覺,只是盯着眼前戴着褐色墨鏡,衣着入時,卻氣白臉的漂亮人瞧。

“賤貨!裝的倒是很清高,沒想到是個立牌坊的婊子!”唐慍用最輕柔的聲音罵出最惡毒的字眼。

四十九樓人煙稀少,只有總裁辦公室與總經理辦公室分踞兩邊,聲音再大些難保不會驚動到其他人。

“唐先生,誹謗和打人都是犯法的行爲。”韓羽冷冷的。

巴掌打得並不算重,再次見到唐慍,臉上的刺痛,遠不及心頭的痛,他差就要把他忘呢,忘莫子言其實還有其他情人。

唐慍嘴角露出絲輕蔑的笑容,冷哼道:“不止讓子言收,還把齊少陵搞的暈頭轉向,爲出頭,當初還真是小看。”

“不明白在什麼。”

“不明白?那告訴,被公司封殺,只是因爲有人打通電話而已!”

唐慍俊美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要不是他帶着墨鏡,韓羽相信他現在眼睛裡射出的鐳射光線足夠在自己身上燒出百個窟窿。

韓羽很想壞心眼的他“活該!”

但從小就是與人爲善的他,硬是不出句難聽的話來。

所以,他沉默。

“哼,別以爲樣就會離開子言,他對人向來就沒長xing,但對不樣,跟他在起已經半年多,他對是有求必應,想也是知道的。就種貨色,對他來不過是吃多山珍海味,暫時覺得膩,換換青粥小菜嚐嚐鮮而已。超不過個月,就會像其他人樣,被他拋諸腦後。”

唐慍所的每個字,就像是把尖刀,生生剮在韓羽心裡最柔軟的處。

刀又刀,鮮血在不斷涌出。

很痛,真的很痛。

心痛的近乎讓他窒息。

“既然唐先生瞧不上樣的,又何必跑來面前耀武揚威。難道最近子言他都沒去找,讓心慌?”韓羽再做不到與人爲善,在最危難的時刻,他首先要保全自己。

唐慍只稍稍僵,復又笑起來,“怎麼可能,子言他就算和在起,也是樣會來找的。不然怎麼會知道們的事?可都是他告訴的。而且他還,他對,只是新鮮感,等他把操夠,自然就會跟分手。他和在起的時候直都有其它的情人,可最終呢?別以爲自己是特別的,還不配!”

他和他在起的時候果然還有去找別人。

不光如此,他把他們的事都告訴唐慍。

韓羽再不想聽下去,無視唐慍的存在,無視唐慍的話語,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他直以爲,自己對於他來,是有些特殊的。

他,寶貝兒,讓來好好愛。

他,寶貝兒,現在有,不會拋棄。

他,們以後日子還長着,不急在時半會。

他待他很霸道,他待他也很溫柔,總而言之,不管是哪種,他都能夠感受到,他在心裡是待他好的。

難道都是他的錯覺?或者,只是他對待每位情人都會用上的手段嗎?

齊總,韓羽,怕受到傷害。

當時自己什麼來着?已經不記得。

但他現在終於明白,齊總指的,是怎樣的傷害。

愛情如蠱毒,情字最傷人。

句話是在哪裡聽到的呢,對,是二十歲的陳磊初戀失敗之後,拉着他哭的塌糊塗時的,當時自己似乎是直在安慰他,但其實在心裡對句話是嗤之以鼻的,母親當年離開父親後,可是比原先活的還要歡快。

他們當初也定是有愛情的,可最後的結局呢,也沒見誰痛不欲生啊——

愛情,不過而爾。

可爲什麼現在,他覺得自己心痛的就快要死掉——

“韓羽,進來下。”

清涼的聲音從桌上的內線電話中傳出,打斷他的胡思亂想,工作,對,自己還有工作要做。

“好的,齊總。”帶着濃濃的鼻音,韓羽回答道。

他直起身看,驚下,剛剛拿筆在看書來着,可攤開的那頁,滿滿面竟是寫滿那人的名字——莫子言。

韓羽扔下手中的筆,用手狠狠搓搓臉,甩甩頭,企圖把那個如夢魘樣的人從腦袋中驅逐出去。

他起身走進總裁辦公室。

莫子非正坐在齊少陵面前,韓羽腳下微頓,心裡酸酸的滋味又浮出來,他深吸口氣,壓住心上的傷痕,儘量顯得若無其事,走到齊少陵身旁。

莫子非知道韓羽進來,眼也沒斜的只顧悶頭品嚐手中的那杯咖啡,他深知齊少陵的精明,他當下如若泄漏出絲毫的關切情緒,那他和韓羽的關係也許就會暴露。

“幾份文件都簽好,份交給市場部的汪經理,份交給企劃部的謝經理,還有,兩份交給工程部的安經理。”

齊少陵拿起手邊的四份文件,份份遞給韓羽,用着公式化的口吻交待着,眼珠子卻是骨碌碌的直在兩人身上打轉。

“知道,馬上就去。”

韓羽臉漠然,只是盯着文件夾上的幾個字猛瞧。

齊少陵看着他,微微皺下眉頭,“沒別的事,去忙吧。”

韓羽移動起好似鎖千斤鐐銬的雙腿,往門外走去,就在他輕輕帶上門時,聽到齊少陵樣:

“唐慍的事,沒的商量的餘地。”

他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要給某個人聽的。

原來他是爲唐慍的事而來,也是,唐慍因齊總的通電話而遭到封殺,他怎能袖手旁觀呢。

韓羽的脣邊泛出抹苦澀而又淒冷的笑容,轉身走開。

莫子非沒有話——

直到門被徹底關死。

“上次只是小事,沒有必要爲此而公報私仇,的身份,他的身份,傳出去不讓人笑話麼?”

齊少陵不吃激將法套,挑起眉毛往花板上看去。

“就錯,個人,從來都是公私分明。哪有公報私仇?龍騰和唐慍簽署的代言合約作廢嗎?該給的兩百萬拖欠他嗎?”他刻意的停頓住,輕輕笑起來,笑容簡直可以形容爲純潔到絲毫未沾染上任何的世俗塵埃。

“般都是私報私仇的——”

只是句話出口的話,差把莫子非氣吐血。

他揪緊眉頭瞪向眼前可惡的小鬼,重重擱下手中的咖啡杯,“那麼就是連的面子都不給嘍?”

“爲什麼要給面子?那他上次罵的人時,考慮過給面子嗎?他不給面子,憑什麼要給面子。倒是找個理由來服,爲什麼要輕易放過他呢?”

莫子非被噎的句話也不出來。

過好會,他才嘆息:“讓皇甫娛樂封殺他年,按理是不過分的。但現在種新人輩出的時代,年過後,又會有多少人記得他?不等於是毀掉他麼。知道護短,心疼小羽,但是因爲小慍的兩句話就毀掉他的前程,似乎是太過頭!”

齊少陵沉默,他雖是睚眥必報的人,但也並非蠻橫不講情理,唐慍是有必要給他些教訓的,但如果因此而毀掉他的前程,必然不是他所想要的。

而且莫子非也並非沒有實力越過他,自己去處理件事,只是大家都明白,沒必要爲個外人而傷自家人的和氣。

最終,他決定做出讓步。

“好吧,件事可以就樣算,但唐慍,希望約束好他,別像只瘋狗似的再跑出來亂咬人,如果再有下次,別怪誰的情面都不給。”

莫子非表情鬆,揮揮手:“行,明白的。要有下次,也不會再幫他。”

齊少陵張張嘴,欲言又止。

莫子非很快把談話引到公事上,不願再提及有關於剛纔所話題的任何延伸xing話題。

韓羽逃課,對於向來都是循規蹈矩的他來,是件嚴重出格的事。

下班後他是走着回家的,外面的溫度起碼超過三十二度,但他卻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冷,非常的冷。

很熟悉的切,川流不息的人羣與車羣,倏然,路旁的家音像店內傳出首幽幽情歌,讓韓羽駐足許久。

刻突然覺得好熟悉

像昨今同時在放映

句語氣原來好像

不就是們愛過的證據

差騙自己騙

愛與被愛不定成正比

知道被疼是種運氣

但無法完全交出自己

努力爲改變

卻變不預留的伏線

以爲在身邊那也算永遠

彷彿還是昨

可是昨已非常遙遠

但閉上雙眼還看得見

可惜不是

陪到最後

曾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感謝那是

牽過的手

還能感受那溫柔

……

他不是愛聽歌的人,總覺得那些歌星無病呻吟的唱些情呀,愛呀的十分無聊。

原來,歌是要在傷心時聽的。

差騙自己騙

愛與被愛不定成正比

知道被疼是種運氣

但無法完全交出自己

努力爲改變

卻變不預留的伏線

原以爲自己能夠不在意他擁有其他人的事實,可是……

是他們之間預留的伏線嗎?

會像歌裡唱的那樣嗎——可惜不是,陪到最後。

人通常喜歡把事悶在心裡,而人卻更喜歡予人傾訴。

韓羽不想,也無法找人去傾訴樣段直被掩藏起來的感情,在他的世界裡,根本無人知道莫子言的存在。回家,把自己投入軟軟的沙發與軟枕中,蜷縮起來,像只受傷的小獸樣,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

太陽下山,黑暗降臨,帶着濃深的孤獨感,把他包裹起來。

不知何時開始,手機鈴聲遍遍響徹在空蕩的屋內,韓羽不想接,他不想再聽到任何謊言。

他曾,有時候,人不得以,會些善意的謊言。

自己,不管是否善意,謊言就是謊言,被揭穿的那,都會有人受到傷害。

……

他來。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莫子非打開燈,依舊蜷縮在沙發中的韓羽挪動下,把臉按進軟墊中,重新品味黑暗的滋味。

“寶貝兒,爲什麼不接的電話?是不是出事?”

他慢慢走近沙發,在韓羽面前蹲下,他的話聲音很輕很柔,卻令韓羽的心更痛。

他應該告訴他嗎,他的小慍在自己面前很得意的炫耀,他在段時間內依然有去找他,還把他們倆的關係告訴他,罵他是婊子,頂多個月,等他操夠他,就會甩掉他……

莫子非扳過他的腦袋,看到他哭紅的雙眼時,愣住,第次感到手足無措。

“寶貝兒,到底是怎麼?”

韓羽躲開他的手,往沙發裡側靠去,緊緊抱住自己。

他不想承認,他害怕失去他。

就好像那年,他的父母扔下他個,什麼交待都沒有,只是不要他。

莫子非不顧他的抵抗,緊緊把他摟進懷裡,吻他的臉,焦急地繼續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告訴,是因爲嗎,是哪裡做的不好,讓難過嗎?快話啊!”

韓羽依舊沉默,只是強忍住酸楚的眼淚,不讓自己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