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了一個人用菸酒,麻木自己,除了賣力的工作,換取那可憐的收取,應經找不到用任何方式來對抗,忍受這樣無眠漫長的夜,無望,無奈,淚水已不再是淚水,很想好好的醉一回,自己的心不甘心,張開眼睛,面對這一切,無力迴避,無法自拔,喜歡菸酒的作用,喜歡那種刺激的味道,讓自己麻木,失去一時的記憶,走在街上,在某個角落,蹲下來,雙手抱着頭,鎖成一團,不得不這樣,想再次重新選擇。
早上醒來,看到鏡中的自己如此的狼狽,神情渙散,眼睛紅紅的,求死之心在腦子裡成形,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當初的夢想,看着杯中昨夜的茶水,黑黑的,內心已經無力,走下牀,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看着那一半的西瓜,刀尖對着自己的肚子,恐懼,害怕,死亡什麼東西,看着牀上熟睡的林佳。我有什麼資格,一切的愛恨歡愉,每個人都希望被愛,哪怕自己很弱小,在常人面前,也要裝作很偉大,高尚,我們要活下去,哪怕明知故答,人的天性,對抗周圍的一切。
林子打電話給我,他說,他要回家了,叫我們吃一頓飯,我,林佳,曉雪,就我們四個人,算起時間來,我和林佳認識七年,和林子曉雪認識五年了,算起來時間饒人了,一說走,心裡無比的不是滋味,這麼多年了,人有幾個五年,七年呀。在一起上班,一起玩耍,這麼長的時間,什麼概念呀。說走就要走了,也許是一輩子都不能在見面了。他說,他父母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女方的條件也不錯,說是回去相親,回去就是結婚了,都是爸媽做主。他也不想讓爸媽傷心。自己也出來好多年了,也存了一點點錢,回去做一點小生意,或者開一個小的飯店,能夠養家就可以了,像我這樣人發大財也發不了。老老實實的過日子,爸媽也老了,就我一個兒子。我得養老送終,這是我的責任。回家養兔子,養魚也可以,據說女方的條件還不錯。都是爸媽看着長大的,女的也是在外面打了幾年的工。我說,這樣就回家相親結婚。現在離婚的那麼多,你們都沒有好好的相處,以後怎麼生活,她說,沒有你那麼的複雜,想那麼多。他說,想想這幾年在這裡的生活,我感覺還是回家的好,我在這裡五年,我們的公司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公司的門口就有搶劫,殺人,車撞,*,這些活生生的例子,我想我也不適合這裡,掙幾個錢還可以,想通了,還是回家。我過,想想,能認識你,林佳,曉雪,這輩子也不白活了,外面的世界也有好的一面。也許他適合大多數人的生活。我是少數人之中吧,鄉村更適合我。他要回去,誰也攔不住,我,雖然知道這裡不適合我,可我已經走出來了,沒有回家的路了,沒有辦法。我很羨慕林子,至少還掙一點錢,可以回家就結婚了,我一分錢都沒有,存摺都是空空的,看着錢夾裡的幾張銀行卡,有卡,沒有錢。他問我,怎麼打算,打工不是一輩子的事情,現在林佳又是這樣子,你呀真是一個多磨的人,要和林佳就這樣過一輩子嗎,還是要和曉雪生活在一起,路不要走錯了,走錯了就是一輩子呀,我說,我能和林佳分手嗎,這不是我的性格。他說,你也要考慮你的父母呀,人還是要向生活低頭,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想想,林佳不適合你,你就是被林佳牽着鼻子走呀。這也不能怪你,換做我也不知道怎麼選擇。林佳的事情也不全是你的責任,都是心甘情願的,誰也不希望走到這一步,不過,想想,芳還是不錯的,雖然有兩個孩子的。這也不是她的錯。你也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要做主。我也幫不了你的忙,婚姻的事情講究的是緣分。也許是你的緣分還沒到。我回家了,記住我家裡的電話,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你知道的,我在這裡有個表哥也是在外面混的。這天晚上,我喝了很多的酒,說了很多的話。我平時很少喝酒,也很好說話。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家裡的,怎麼睡覺的,林子的車是下午四點鐘,我醒來的時候,就我一個人,林佳也不在,隔壁的曉雪也不再,看看時間三點半了,我打電話給林子,林子說,讓我多睡一下,昨晚看見我喝了很多,我說那些都不是理由,林佳曉雪送他就可以了。我穿着拖鞋,沒有洗臉,沒有漱口,直奔在樓下,打了一輛出租車,我說,司機直接車站。價格都不問,我知道,我要是不去車站,這一輩子都睡不着覺。平時五十塊,我直接一百,越快越好,最好十五分鐘到達,我噴的關上車門。司機說,沒有問題,相信我的技術。車子飛快的轉過來,轉過去的,我知道他在近路。我的心在車上跳個不停,三點五十分,打了車站。下了車,又是直奔候車室。我看到曉雪,林子,林佳在候車室的門口,林子要上車了,我氣喘喘粗粗的跑過去。太不夠意思了,林子,你們三個,然我悔恨終生。林子拿着紙巾擦着我額頭的汗水,她說,你昨天晚上喝了好多,吐了好多,看到你那個樣子,林子說不要叫你了,讓你多睡一下。我說,把我當做什麼人啦。大廳裡傳來聲音,5次列車要出發了,還有五分鐘,請大家上車做好準備,林子的車是5次列車。看着他瘦小的身體,揹着行李,提着包包。一個人,就這樣回家了,五年了,還沒有回家過一次,這次回家就是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相見了。我們的眼睛不由得模糊起來。想起自己離開家的情景,自己的父母站在車站,自己從車窗,看着落淚的父母,呆呆的站在那裡,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一下子好羨慕車站的人,大包小包的提着,可以想象回家的心情。。車子都開走了,我們三個人還在站着。好想回家,哪怕自己一無所有。
想想,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下次有可能就是曉雪,林佳,芳,我把芳也當做了朋友。像電視劇和小說一樣。最後都會謝幕。可是林子的離去也謝幕的太早了。我也沒有準備的心裡。說走就走了,難道人的生命就是這樣的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給人的思考準備都沒有,像寶寶的夭折,像袁斌的離開,像林子的離開,像每個人的遭遇。我們不是慘淡的人,不需要慘淡的人生,不需要慘淡的生命。我們只是社會的一個小小的階層。沒有很大的理想,沒有很到的抱負,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小小的家,一個小小的工作,一個小小的能維持生活的收入。不想看見搶劫,不想看見殺人,不想看見出門車撞,不想自己的東西被人偷。不想小的時候是切哥們,長大了是陌生人。我想說的,其實你們懂的,我也不想說了。看着林子的離開,我說,人又少了一個。曉雪說,不要麼的的悲觀,不是還有我和林佳的嗎,還有你那個芳。我說,人總有散去的一天,現在總算明白一點點了。這麼深厚的友情藏在心裡了。社會就是這樣子,也許有一天我們終歸是要離開的,我們本身就不是這個城市的人。我總是相信一句話。哪裡來的,最後都是要回到哪裡去,這是生命的定律。看着熱氣騰騰的天空,我估計一個冰棍一分鐘就可以消失的不留痕跡。人的心情也根據天氣有關的,天氣好的城市。幸福的指數就很高,不會有那麼多的惡性事情的爆發。以前出來,總想找一個很大的公司,安穩的作業,隨着市場經濟的不好,公司大幅度的合併部門。老闆所考慮的是效益。
天氣很熱,街上很少有人,有的店鋪處於關閉中,晚上纔開始營業。有的在樹底下,找個靠背的椅子,眯着眼睛,有的在那個裝櫃的車底下,在網兜裡裡搖晃着,看見幾個上了年紀的穿着大褲子,露着上體,黑黑的扛着東西,嘴裡叼着菸頭。走近一看,額頭的汗水在一點一點的落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的爸媽在家裡,這個時候還在農田裡嗎。在想,我再過幾年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子。林佳說,我對人太好,不適合做老闆,以後回家裡做養殖,開個小店還可以。我在想自己做老闆,員工每天上班八個小時,都有空調,工資可以養家。林家說,那你在家裡吃空氣。那你還如回家賣紅薯。老闆個個像你,企業就不存在了,國家都不存在了。我一邊搖着雪碧飲料,一邊喝着,雪碧喝起來就是冰霜刺激,像電視裡做的廣告一樣過癮,這天氣太熱了,真有一種逃離地球的想法。在另一個星球看看地球是不是一個火球,像太陽一樣。不停的搖着剩下的雪碧,耳朵,聽着那氣泡,滋滋滋的。二氧化碳都釋放了,揭開蓋子,噗的一聲,喜歡那樣的感覺,就如同自己喜歡把沒有喝完的啤酒,倒在玻璃杯裡搖搖,在慢慢的倒在地上。在,想着,林子沒有走,袁斌沒有走。芳也在場,這樣的天氣下,我們一起吃着西瓜,喝着雪碧,嘴裡含着冰棍,一起走在街上,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一起瘋狂着,天不怕,地不怕。一切的日子一去不回頭了,沒有了。還記得林子的處男還沒有破呢。五年了,女人的人都不知道滑潤還是粗糙,還不知道嘴脣是幹什麼用的。回家也許別人都不相信,我們就在十萬佳麗下嶺南的地方,就把這個帽子帶給我們了。我們的時間都在辦公室,流水線上,家鄉的人是看不到的。所以我相信一句話,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聽到的也不一定是假的。不管什麼東西,自己走的路才知道其中的滋味,才知道有多長。林佳的身體還是不見好轉,越來越嚴重了,這樣走在太陽下面,她都說,矜持不了,頭暈暈的,要坐下來休息,我們在公交的站臺的凳子上坐着。撐着傘。呼吸的空氣也是熱的,呼出的二氧化碳也是熱乎乎的。見鬼了,這樣的天氣要持續一個季度。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鬼呀。
曉雪說,愛情是什麼顏色。我看着這樣的天,不假思索的回答,苦澀的,像這樣的天氣一樣。林佳說,無色的,就像我和強哥的愛一樣。我說,扯遠了。不說了。我給你們一個笑話。就是那個衛生棉的故事,我看過村上的書,一個女孩月經,打個噴嚏,衛生棉就出來了。曉雪說,這個不好笑,有什麼好笑的。我說,我這個人不會講笑話。林佳就坐在凳子上,我雙手放在褲兜裡靠在站牌上。車子去了好多,我們就在那裡看車子,看上車的人,看下車的人。人的一生不就是一輛車嗎,有的人上,有的人下,有的直接就到終點,公交車直達終點的人很少,幾乎沒有,記得一次,因爲太累了,我坐到終點,就我一個人,在車上,坐着就睡着了。
林子回家,過年的時候就結婚了。在家養兔子,過了一年就蓋起了樓房,買了車子,還生了一個女兒,家裡開了一個藥店,他的父親是學醫的,日子過得還可以。偶爾節日我們還打電話,從那以後,我們沒有在見過,不過從他打電話的聲音,的確,在家裡過得還好,林子是一個不會撒謊的男孩,我不喜歡撒謊,也討厭撒謊。林子走了一條屬於他想要的路,我,還在這裡。我也想離開,想走,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在哪裡停住。日子就這樣渾渾的過着。有的事情想了也沒有用。
寫作這個東西不光是頭腦的事情,它還是思維的重組。對着鍵盤,無從下手,腦子裡全部都是水了,胸口的氣滿滿的。全身都在冒汗,在屋子裡走過去,走過來的,看着我栽種的水仙花,對着陽臺,對着窗子。雙手放在褲兜裡,不停的把口中的痰往肚子裡咽。頭在不停的搖擺着,街上的車子在嘟嘟嘟嘟的開過,真想一腳把它踢到空中。這個屋子一點隔音都沒有。時常半夜裡有人在街上喝酒喧譁的聲音,從窗口看得見,明顯的就在樓下面,手上拿着啤酒瓶,嘴裡盡是一些污穢的語言。對這個城市,對一些人的不滿。我看也是一些三十出頭的人,,聽說話聲都是沒有成家的人,我看着他們,就像看到自己一樣,他們還可以用菸酒和幾個志同道合的人發泄一下。我怕,我怕自己喝醉了就永遠醒不來呀。我也想和他們一樣暢快的喝,暢快的發言論,然後站在路的中間,吃進去的喝進去的全都吐在地上。最後對着大街,對着天空在深夜裡嚎叫幾聲。不管他們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其結果,他們需要發泄。我看着心疼,看着噁心,站在窗前,只能搖搖頭。夢的遠方,心在流浪,何時歸家,遙遙無期。
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寫着出入平安,不記得什麼時候打造的了,那是媽媽的嫁妝,一對鐲子,具體年與日忘記了,那是一個冬天,一個鐵匠到村裡的時候,媽媽拿了一支銀鐲,打造了五個。我在外面,就選擇了一個出入平安的字,希望我在外面平平安安。我很在乎情誼這個東西。我一直戴在手上,不帶的時候放在錢夾裡。
我抱着林佳,躺在牀上,林佳說,要是我那一天不在了,你不要難過,也許,那是我最好的解脫。我把她摟的緊緊的,不要說那樣的氣話,這幾年都過來了,誰都不可以離開,我們不是說好的要一起回家的嗎。出來的時候不是一起,但是回去一定要一起。我們都是有文化的人,思想要跟上時代,不要頑固。在矜持,一切會好的,我們可以到福利院領養了。要證明給這個世界看,沒有性,也有愛呀。我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我的眼睛一片的朦朧,看着這個十平方米的屋子。我說,要守住這份愛情,相信彼此的情誼,誰都沒有死亡的權利。家裡還有自己誰都父母。我不希望用死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我拒絕死亡。我們,包括曉雪,林佳父母,還有我的父母,只要有活着的一天,我們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因爲輸不起,賭不起。我們都可以試着活下去,哪怕是一秒,一分鐘,一天。路是那樣的難走,夜是那樣的漫長。窗外的月光,照在我的心上,林佳的一切疼在心裡。我又總是想着曉雪,感謝上天對我的眷顧,痛也幸福着。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之間的感情。不管怎麼樣,我願意她們的痛苦都我一個人來抗,我不是說我有多麼的偉大。我只想說的是,我很在意我們的感情,我害怕失去,害怕寂寞害怕孤獨一個人。人長大了,感覺就膽小了,我總是在穿好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扣子才扣錯,坐車做過頭,走路也走過頭,發現自己越來神經過敏了。自己都會問自己,這個心在幹什麼用呀,好長時間拿着字帖放在桌上,都是亂寫,頭不是頭,尾不是尾。字不成字,林佳說,在畫什麼呀,我說,烏鴉,她說,烏鴉很不吉利的呀。畫什麼都不要畫烏鴉。在我小的時候,爺爺奶奶經常說的,只要在天上看見烏鴉飛過,或者聽見烏鴉的叫聲,一般的情況下都會有人死去,說真的,我也沒有見過烏鴉長什麼樣子,都是在書本上看到的。扁尖尖的嘴,我們在小學的課本上,烏鴉喝水。尖尖的嘴夾着石子往瓶子裡放。是我想的幼稚,還是社會的複雜,我也不知道,假如有人問我,要是真的那一天,曉雪,林佳,父母和我,選擇死亡的話。我寧願自己最後死去,我不希望看着他們在我的棺材錢,哭天喊地,那樣子我疼。哪怕我最後孤獨的寂寞的死去。我的腦子都是胡思亂想的東西,都不知道自己的腦子裡在裝着些什麼鬼東西。亂七八雜的。說的話上一句不接下一句,毫無章法,好比自己走進一個死衚衕,前看不見方向,後沒有退路。黑黑的扶着牆壁。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社會的載體。他們又是相互依存的。性是連接兩個載體的紐帶。我和林佳的紐帶,發條已經不存在了。要把這兩個載體連接起來,只有一個博愛。曉雪說,我有博愛的這種精神嗎。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能力經營這個發條。因爲我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呀。這個世界給我最大的理論,說比唱的好聽,還有一句,濃縮的都是精華,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們都讓生活給*了。人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生活下去,生存下去。而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勇氣走到最後。林佳呢,曉雪呢。林子最後選擇一條回家的路,我的回家的路在哪裡呀,林子在電話裡總是說,還是回家吧,大城市壓力大,根本就不適合我們這樣思想的人,我說,出來這麼多年了,自己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回家,自己還是帶一個有精神的女孩回去,家裡人怎麼看,周圍的人怎麼看。別人吐一個口痰就能把你在家裡不出門就淹死。自己的家人怎麼面對。有的人肯定會說,自己過自己的生活,自己走自己的路,不管別人怎麼說。生活不是你我所想象的那樣子。我們都是平常的人,都會被別人的言論左右自己。回家都會問,掙了多少錢了,那個家的女孩一年幾十萬的,你怎麼就幾萬,還不如一個女孩子,怎麼還帶回家一個不正常的女人,怎麼不會生小孩都還要,你是不是一個神經腦袋有問題呀。等等,這些問題都會涉及到。不是說有小孩了嗎,小孩在哪裡?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回不回家都一樣了。還不如在外就這樣生活,過一天算一天。所以回家對於我來說一種奢望,也許我的腦子還是沒有轉過彎。思想還是那樣的頑固。
我緊緊的抱着林佳,我說,我希望這樣的,長久的抱着你睡,一輩子都願意。就這樣緊緊的抱着,一直到天亮。她的雙眼模糊我的心,看着這十多平方米的屋頂,她就是我的所有,就是我的港口,我心靈寄居的地方。我很喜歡擁抱着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