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然沒有進行下去,時旭禮服都沒換坐車回去處理Kevin的事情,這個惡徒必須由他親自審問。
明冉回了明家老宅,她的心理狀態太不對了,時旭臨走時叮囑明燃必須牢牢押送她去休息。幾個市政廳幹事和王悅留在了老宅客廳稍作休息,其他人都被時旭打發走了。
明冉坐在自己牀上發呆,她剛剛聽完了時旭轉交給明燃的所有的關於此次行動的計劃。計劃相當周到,一個幾近完美沒有破綻的計劃,按照時旭的推算溫明初應該是能在兩個月內平安完成臥底任務迴歸纔對。
她一向是個懂事的姑娘,知道現在誰心裡都不好受,也沒有亂髮脾氣,就這麼乖乖地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多說。彼岸花因爲救人而誕生,可她成爲彼岸花後許多人一個一個因她而死。
明燃站在她的房間外面,就隔着一扇門,心疼得不得了,可也幫不上什麼忙。“怎麼樣了?”有人開門進來,是時旭,他一進來所有人都聚上去問情況。
時旭從禮服的內層裡拿出一份報告:“給我徹底封死,誰讓冉冉看見了給我滾出市政廳。”王悅瞟了一眼,是審問報告。時旭的審問手段不用說,那個Kevin肯定一五一十都招了。
時旭一向好脾氣,要是連他都這麼氣,還渾身冒着血氣進來,只怕是動手了。加之在溫明初身上的,怕是常人難以接受的。
時旭沒上樓,他這樣子一身血氣會嚇到現在心理本就不太好的冉冉,就在樓下安排接下來的事情:“明初還剩的緩刑一筆勾銷將功補過,給他按緝毒警一等功記入檔案,立無名碑。”
總而言之,時旭給了溫明初緝毒警的一切禮遇的最高待遇。曾經的少年只能隱於黑暗的角落,如今的他滿身榮光沐浴在朝陽之下。
幾個幹事走了,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偌大的金三角被國際刑警一窩端,他們要去做好交接工作。
樓上傳來了腳步聲,明冉順着樓梯慢慢挪下來,精神有些恍惚。“哥,麻煩你去幫我做件事情,讓媽認明初哥爲義子,我答應過明初哥要給他一個家的。”她忍住抽泣“王姐,告訴醫院從此以後空出我的醫助的位置,無論誰來應聘一律不收。”
兩個人都去忙明冉交代的事情,明家老宅裡就只剩下明冉和時旭兩個人。
“等我,我去洗個澡。”時旭覺得,還是要跟明冉好好聊聊比較好,否則會出大事。
十五分鐘後,時旭換了身明燃的衣服,手裡端了杯熱牛奶,上了樓去找明冉。她沒鎖門,裹着被子坐牀上發呆。
“冉冉,”他放輕自己說話的聲音,“別怕,明初的事,我覺得我該跟你講講。”
他開始和盤托出所有的一切,其中包含那個她已經知道的計劃和那份沒簽的生死狀。
“其實你也知道,他那樣的情況,除非天神下凡,否則最後的結果也是安樂死。”
“我跟他有個約定,他比的那個‘4’就是讓我給他最後一槍的意思。一切雖說是我佈下的局,但倒還不如說是他親自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當時溫明初沒有主動放棄自己,明冉這邊的死傷會不計其數,後果根本無法想象!
時旭其實心裡也挺不舒服,他雖然找不到自己算漏了哪一步,可他覺得是他算漏的那一步害死了溫明初。“人各有命,他給我傳的最後一份資料結尾有幾個字‘好好和你過日子’。”
他現在獨獨擔心明冉放不下這一切抑鬱了,這對她來說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時旭再清楚不過那份資料結尾沒有那幾個字,這是個善意的謊言。一個人走出死亡的陰影很簡單,可就怕在沒走出來的時候傷到了自己。這也是他現在最擔心的原因。
“所以,答應旭哥哥,好好對自己,好不好?就當下一世如果我們還能遇見他時,不要心懷愧疚,辜負了他最後一個願望。”
“好。”她接過熱牛奶,就喝了一點點,睡着了。
次日溫明初的葬禮,她沒有出席。錢寧捧着溫明初的骨灰盒,葬他在烈士陵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