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罵南孚道友不是個東西,於是就把我自己的想法對着付健林說了出來:“食生肉吸新血,而且通過付老爺的各種描述,我覺得小宇是中了某種屍毒。”
“屍毒?”
“對的,屍毒一般是指殭屍身上自帶的屍毒,不強的屍毒發作起來跟付宇目前的情況都差不多,我看是八九不離十了。”
南孚道友點點頭看着我欣慰的說道:“二徒弟說的有道理,不枉費爲師平時對你的悉心教導,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跟爲師心中的想法一樣。”
“不過........。”我沒理南孚道友的裝逼,話鋒一轉,盯着付健林說道:“目前的屍毒情況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們還得見到了病人再說,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付健林一聽說我要去看他孫子,變得有些猶豫了。
還好南孚道友總算是良心發現,在這個時候幫了我一把:“我徒弟說的沒錯,光憑你的敘述教我也不敢肯定其病因,只有見到本人我才能對症下藥,如果是屍毒那就好辦,馬上我就能給你治好。”
付健林一咬牙:“這樣啊,那你們跟我來吧。”
.............................
付健林也沒叫傭人,獨自領着我們走進了別墅,在一間書房裡,付健林一扭木桌上的花瓶,兩架書櫃往兩邊拉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隨着付健林的一聲咳嗽,洞口大亮,裡面安裝的全是聲控燈。
沒想到這別墅裡還另有機關,把付宇藏在這個地方,難怪不想讓我們見本人,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
付健林帶頭走了進去,路上邊走邊解釋道:“小宇有時候太恐怖了,對外界造成的影響也大,我是不得已才把他關在這裡面的,對了,這事兒不管你們能不能辦好,切記不能對外人提起。”
南孚道友含笑答應:“那是自然,我們會尊重你的要求,將這件事兒給埋在心裡面。”
付健林點點頭,繼續往前帶路。
樓梯一直是往下走的,我想付宇應該是讓付健林給關在了地下室。
“小宇,爺爺來了,你看看爺爺啊。”
付宇被關在了一間特製的房間裡面,三面牆,一面鐵柵欄,我們四人就站在鐵柵欄面前,房間裡面的燈光不算太暗,可是付宇始終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付宇的身子瘦得皮包骨,乍一看還真不像活人。
房間裡面雜亂不堪,地上滿是不明污漬和一些撕碎的衣物,牆上也揮灑了許多鮮血,一層蓋着一層,最底下的已經發黑了,遠遠的我就能聞到令人作嘔的氣味,真不知道付宇是怎麼在這房間裡面堅持過來的。
“你們看,平常小宇就是這個樣子,誰也不理,就坐在那裡發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動都不會動一下,除非叫他吃飯。”付健林指着付宇爲我們解釋道。
我開了陰眼往付宇身上一看,不但沒有絲毫的陰氣存在,反而陽氣十分旺盛,旺盛得有些不尋常。
付健林繼續着下一步的動作,他拿了一根鐵棒,敲打着鐵柵欄說道:“小宇,吃飯了。”
然後付健林放下鐵棒,轉過身來再次爲我們解釋道:“小宇吃飯的樣子和平時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等會你們看到他吃飯的樣子,也就懂我說的話了。”
付宇聽見吃飯這兩個字,猛的擡起了腦袋,我能感覺到在他的眼中,好似我們都變成了他的食物,他對我們的渴望十分濃重。
其實付宇長相還算清秀,只是臉上滿是污漬,讓他這麼看上一眼,我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吃飯!!!!”付宇尖叫一聲,直接從地面之上彈了起來,整個人貼近鐵柵欄拼命的掙扎搖晃,好在鐵柵欄還算牢固,一時半會他也沒能從裡面出來。
付健林顯然是對眼前的一切已經習以爲常,苦澀的看了一眼處於癲狂狀態之中的付宇,打開了旁邊的一扇小門,然後從裡面提出來了一隻捆綁好的活雞,對着鐵柵欄上特製的一個小孔就扔了進去。
“吃!吃!吃!”付宇從鐵柵欄上跳了下來,期間我一直仔細觀察,付宇一把抓起活雞,並沒有着急先吃了它,而是獰笑着扭下雞頭,一口氣喝乾了雞血,這纔將死雞抱在懷裡,背對着我們吃了起來。
付宇的肩膀一直顫抖個不停,說不清楚到底是興奮還是其他的原因,反正讓人看着就是很不舒服的感覺。
“你們看,小宇現在吃飯的狀態就是這個樣子,最近這段時間比以前更加嚴重了,上個月還傷了進去打掃衛生的傭人,那天要不是我也在場,恐怕那傭人就活不成了。”
我腦中靈光一閃,還傷了人?
我急忙追問道:“那個傭人現在在哪裡,當時傷情如何?到現在爲止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行爲舉動?”
付健林想了一會兒解釋道:“那天傷得還挺嚴重的,小宇撓了她幾下還咬傷了她,後來人就讓我送醫院去了,這都過去好久了也沒有異常的情況發生,對了,那個傭人就是給你們開門的那個,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我就再也沒見人接近過小宇了。”
這下就有些麻煩了,陰氣沒有,那就不是鬼祟在作亂,只要是屍毒都會有一定的傳染性,一般三天左右就會發作,小宇傷了人卻沒把屍毒給傳染過去,那是屍毒的這個可能性也就沒有了。
“南孚大仙,你怎麼看?”付健林喂完了付宇,一臉期待的看向南孚道友問道。
南孚道友把目光偷偷看向了我,我急忙搖頭,這事兒我也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是精神一方面的問題,要是精神分裂症我可沒辦法,誰惹的事兒誰自己扛吧。
然後,南孚道友又把目光看向了許玄機,同時我也把目光跟着看了過去。
許玄機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走近鐵柵欄後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直到最後纔對南孚道友肯定的點點頭,看樣子只有他才能看出點頭緒來。
南孚道友沐浴春風,搞得好像是他解決了問題一樣,然後當着付健林的面手一指許玄機說道:“我心中已經知道病因所在了,無奈我這大徒弟也發現了些問題想說出來,那我就給他個機會,由他來說吧。”
我們都看向了許玄機,許玄機手舞足蹈了好大一陣子我才明白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付宇既不是讓鬼魂所擾,也不是種了屍毒,而是讓人下了心蠱,有蠱蟲在他身體裡面控制着他的行動。
付健林疑惑的衝南孚道友問道:“南孚大仙,你這大徒弟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也看不明白。”
我心說要是讓你看明白了那纔有鬼了呢,就連我有時候也不知道許玄機想表達什麼東西,不過時間一長,有的東西自然而然的就懂了。
南孚道友搖頭晃腦,又是掐指又是嘟嘟囔囔自言自語嘀咕了一陣才說道:“你這孫子,是種了蠱術啊!”
付健林一驚:“蠱術?此話怎講。”
接下來南孚道友就讓他的大徒弟許玄機表演了,許玄機比劃了一陣,意思是問付健林付宇進食的時候是不是一直背對着人,經過南孚道友的口述,付健林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平時我還沒怎麼注意,經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每次小宇進食都不會當着人的面吃東西,果然是高人啊,一眼就看出了我所忽略的細節。”
南孚道友一擺手表示這些都是小意思,在許玄機的要求之下,付健林找來了攝像頭,扔到房間裡面對準付宇以後又拿出來了一頭活雞。
“再喂?”
付健林以同樣的方式扔進去一頭活雞,付宇好像是吃不飽一樣,見了活物就上,扭斷脖子喝完鮮血以後,又獨自一個人抱着雞屍體背對着我們進食去了。
“你們快過來看這是什麼東西!”付健林抱着和攝像頭連接好的平板電腦驚恐的說道。
我雙目一凝,這就是傳說中的蠱蟲嗎?
付宇每次進食都沒有正真的吃下過一**食,他背對着我們,面目猙獰之下,貌似於螞蟥一樣的東西從他嘴裡鼻子裡一條又一條的往外冒,到了最後雞的屍體上全是那東西,吃飽了的又從付宇嘴裡面鑽了進去,又有些沒吃的從鼻孔裡面鑽了出來,不到一會兒功夫愣是吃得連雞骨頭都沒剩下,我數了數,來來回回不下於三十條。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麼多東西寄存在身體裡面,那也太恐怖了!
眼前的一切超乎常人的想象,付健林沒忍住直接乾嘔了起來,雖然我經歷過了不少的大風大浪,但是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南孚道友也變了臉色,一時沒忍住衝許玄機問道:“那是什麼東西,好惡心啊。”
許玄機凝重的盯着平板電腦裡面所出現的畫面,拿出紙和筆寫了兩個字,血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