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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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多久了，我們認識有多久了，我揹着大書包在後面跟着想着，鼻子發酸，走到沒人的地方，他的步子慢下來，伸手接住我的書包背在身上，然後接着走，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懶得對我說，而我是真心找不到共同話題，我難道要像和
同學說話一樣問他今天上什麼課，有什麼作業麼，我難道要問他你看新聞了麼，知道四川地震麼太扯了，我猜比起說話他更喜歡和我那個。
他帶我去的地方是銀行，他從包裡拿出我的身份證去辦卡，我不解，問他爲什麼要用我的？爲什麼不用你自己得？他不說話，我識趣得閉上嘴，設置密碼得時候他張嘴說話:密碼。
我下意識得回答:我怎麼知道？他語氣很不好的回答:你傻， 逼嗎，我叫你想一個密碼 我掏出手機比劃了一下說964275吧，他諷刺我:想個密碼還跑到百度搜索，真是高分低能，我沒解釋。
其實這是一句話，張愛玲得半生緣的末尾，世鈞和曼楨再次相遇，世鈞說的就是這一句話，他說:我們回不去了。當時曼楨被姐夫**，被迫生下孩子，後來帶着孩子四處漂泊許久，聽到這一句終於嚎啕大哭。
真可惜，反正我是不會在相遇時掉眼淚了。
他從上衣內兜裡掏出一疊錢，仔細數了數很鄭重的存上，我不知道他有那麼多錢，我記得他從來都過的辛辛苦苦。
後來我結婚，收到最多的禮金就是他給的這張卡，152000.13 我當時悲哀的想怪不得他會用我的身份證辦了，原來早就想着離開我了。他用這些錢買了我的青春，也買了我們將來的一刀兩斷永不相見。
之前我說過，他一定會找我，有兩種原因，我內心一直渴望是第一種，可是結果總是第二種。
當他提出帶我去賓館開房的時候，我拒絕了:不要去了，我們隨便走走吧，就像以前一樣。
他的語氣變緩輕輕的吻我: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賓館裡沒有人會打擾我們啊，我發誓我不會碰你的，小小。
我猶豫了，他見我的表情有些動容，用近乎寵溺的聲音說:小小，我的好小小
於是我同意了。
我真的懂得爲什麼會有人說男人的話不能信了，
當我剛剛將門關上，他就把我摁在牆上吻我，雙手也從衣服的下襬伸了進去，我激烈掙扎
以前看過今日說法，會有講強姦犯的，被採訪的女生的臉被盆栽擋着，聲音經過處理泣不成聲，我就很疑惑爲什麼不拼命掙扎，當時我明白了，一個發 情的男人他的力氣會有多大，會有多野蠻。
【啊，本寶寶真寫不下去了，以後真沒臉面對你們了腫麼辦，親們表怪偶】
我的上衣被他扯掉了，在他彎下身與我的腰帶糾纏的時候，我抓住機會將他推在地上，轉身朝衛生間跑去，我想只要我跑進去把門鎖上，他就不會碰到我，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從窗戶跳下去。
我差一點就將門關上了，他從外面強行擠進來，攔腰扛起我將我狠狠扔在牀上，我爬起來，他又一腳踹在我的左肩。
我倒在牀上爬不起來，他期身壓上來，帶着沉重的喘息聲和憤怒，他一把拽住我的頭髮逼迫我與他對視:你想幹什麼，你
他媽的想幹什麼？
我我終於歇斯底里，揪着他的衣領大聲質問:你愛我麼，你說你爲什麼不愛我？！爲什麼你不愛我了？！
他推開我，又很順手的甩了我兩巴掌:因爲你是個女表 子，這是你欠我的，你得給我還乾淨！
我哈哈大笑，渾身都在抖:女表 子？王杳你還真是高估我了，我明明連女表子都不如，女表子和別人上牀好歹有錢賺，我呢，我什麼都得不到！！
當他完事，帶着滿足和疲倦、和厚重的喘息趴在我身上睡覺，我還在抖······
什麼叫絕望我算是領會了，絕望就是無能爲力，我無法讓我身上的人愛我，他連一點點憐惜都不肯給我，這是一，我連一點點離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因爲我依舊貪戀他最初對我的好，這是二。
有陽光從窗簾透過來灑在牀單上，我無比悲哀的想:這多像我的青春啊，外表無比燦爛耀眼讓人欣喜羨慕，內部全是喜歡一個人的腐爛的不堪，我有多賤，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等
我的心情平靜下來，我抽出手準備離開，他下意識的將我抱得更緊，我靠在他的胸膛聽着強勁有力的心跳，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喊他:杳杳。
初中的時候我的口頭禪就是:我家杳杳……我很久沒有喊他杳杳，很多時候我都會沉默的看着他，有些時候我會喊他王杳。
我知道我的杳杳在初中被開除時就死掉了，我身邊的這個人他只是恰好長得一模一樣並且有相同的名字，只是可惜他不愛我。
從那天起，我變得無比念舊，我常常向他初中時用的號碼發短信，什麼也不寫，只打“杳杳”，我的發件箱快被杳杳填滿。
有時候我也會想我爲什麼非要和他在一起，他明明對我那麼不好。
後來我想明白了，其一，我不捨得，初戀初吻初夜，第一次牽手告白擁抱約會，第一個對我好陪我聊天得人，我絕對不可以丟失他。
其二，說的難聽點，離開了他，我就是一個不知檢點被人拋棄的二手貨，我寧願做一個賤女人，那也比二手貨要好的多。
其三，他還沒拋棄我，我怎麼能先走？
不管怎麼樣深情，在旁人眼裡，不是處 女，就是賤 人。我知道我做的不對，我不愛惜自己，我渴望有人用厭惡的眼光看
我，我一個人離不開，需要有人拉出來。我的低谷，我的報應終於來了······，真的。
我懷孕了······
我知道這件事不是因爲我的月經推遲或者是因爲我有了懷孕的反應，而是一張體檢單。
確切的說是高考體檢單。
班主任讓我去辦公室找他，他坐在位置上，位置周圍還有其他的老師與問問題的學生，他捏着體檢結果指着我的鼻子氣急敗壞的說:我沒想到我的班級裡會出來這樣的敗類！！我都替你丟臉！
我當時頭哄的一聲就蒙了，但我很平靜，這是我很久之前就設想的情節，因爲有了心裡準備，我顯得格外平靜。
一時間我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認識我的人揹着我指指點點，不認識我的人也在討論，從我身邊經過的女生大多說你知道高三十一班的王小小查出來懷孕了麼？“真的？！”
在如死水的高三，任何話題都能討論很久，更何況是懷孕這樣的大事。
所有人都看我的反應，所有人都覺得出了這樣的事，我爲什麼還有臉呆在這裡，我覺得我該罵，我覺得我就是賤，我覺得我就是不知檢點，任何一個好女孩怎麼會十來歲就被破處呢？
我是回到家以後才後悔的，回家的時候家裡已經沒有人了，我敲了好久的門，對門的鄰居探頭對我說:小小，你去醫院吧，你爸爸被救護車接走了。
我慌了問怎麼回事？
鄰居搖搖頭，不知道，我和你爸站在門口聊天呢，他接了個電話就暈到了，你媽已經過去了，你也去看看吧。
接電話？暈倒？我想我知道是因爲什麼事了。
我趕到的時候，爸爸還在急救室，我媽媽看到我，將身邊的東西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她瘋狂的打我罵我，爲什麼，爲什麼你非要幹這樣丟人的事？
我不說話，只是哭，我記得爸爸最愛笑呵呵地說我是他的驕傲，是他的寶貝，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一定很失望吧，我不敢想象高血壓的爸爸要怎樣度過這次的氣急攻心，萬一他熬不過去怎麼辦，我媽媽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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