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就算是沒有他們兩個人的陪同,謝瑾知也不覺得有什麼關係,自從他接收到了舒家的禮儀教育和灌輸的一系列思想,謝瑾知也才知道爲什麼舒苑不願意會老家。
他其實對於兩人不陪着他回老家沒什麼怨言,甚至覺得這樣的選擇至少可以讓雙方都算得上有幾分愉快。
總之就是面對舒苑的時候老爺子可能更會挑刺,就一定會找出結婚之後舒苑和謝喻的不好,企圖說服舒苑離開謝喻。
長到這麼大了,謝瑾知都覺得老爺子屬實是固執,你要說舒苑也有沒有兄弟姐妹?自然是有的,除卻旁系,謝瑾知還有一個舅舅,舒墨。
只不過,舒家直系的兩個人,都輸藝術細胞加滿的,舒苑喜歡做演員,熱愛演戲,而謝瑾知這個舅舅,也是一個極端的藝術愛好者,常年不回家,半年前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謝瑾知看了一眼甚至認不出來了。
一頭極長的頭髮,兩年前過時的衣服,不修邊幅的樣子,加上一身的畫材都粘在身上,謝瑾知看得都皺眉,更何況老爺子。
他自然氣得拿起柺杖就往舒墨身上打,剛放下行李的舒墨自然被老爺子一通教訓。
所以有時候,謝瑾知都覺得老爺子可憐,時不時他都會念叨,會不會舒家百年的基業都砸在他的手裡。
偶爾謝瑾知也會對老爺子有幾分同情,但也只是偶爾,大多數時候這個頑固的老人都讓人覺得不可理喻。
看着還在剪輯的大家,謝瑾知點了幾分晚餐,然後和大家告別:“今晚有些私事,我想最後我想表達的我和你說過之後你們都能知道,辛苦你們了,點了些晚餐,吃完再回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謝瑾知還微微彎腰鞠躬了,這讓幾個正在忙着剪輯的一羣人有些受寵若驚,紛紛站起來又鞠躬回去了。
最後沒法,謝瑾知纔再次口頭表示了感謝。
離開工作室之後謝瑾知來到了停車場,坐進車裡的時候錢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兄弟,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謝瑾知看了看,確實是錢鐸打來的,然後將聲音擴出來,轉了一下方向盤出了地下車庫。
“壞消息。”
對面一聲大嚎,然後謝瑾知順手就將揚聲器關掉,等過了一會纔打開。
“我要和你一起回舒家老宅了!”
這話倒是讓謝瑾知有些不理解,“錢爺爺又要來找老爺子下棋?”
“對……”
“那好消息呢?”謝瑾知又問。
“好消息就是,你的怒火,有人陪你一起承擔了。”錢鐸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給謝瑾知逗笑了。
彎着嘴角還沒來得及收回笑意,“那感情好,有福不能同享,有難倒可以同當。”
這話說的錢鐸又是一陣唉聲嘆氣,謝瑾知搖了搖頭,隨後看着有些堵塞的路:“你現在在哪?”
“馬上到了!”
下意識的謝瑾知看了一下時間,八點,“我這邊堵車,你先自己承受吧。”
又是一番哀嚎,倒是錢鐸先說要掛了,因爲已經到了,謝瑾知應了一聲好。
等謝瑾知到的時候已經看到了舒苑和謝喻,還有被一羣人包裹着一直逮着問話的錢鐸,他活像被蹂躪了許久的人。大約是看着錢鐸的這幅樣子實在是可憐,謝瑾知站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故意發出點聲音。
這時候一個謝瑾知完全對不上號的人正扯着嗓子驚訝地說話:“喲!這就是瑾知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這話說的謝瑾知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實在是配上這個難聽的聲音和尖銳的語氣,謝瑾知着實很少遇到這種人。
最後還是本着禮貌地點點頭,這時候一個坐在角落的一個厚厚劉海的女孩子看着謝瑾知眼神都開始發光。
她的眼睛裡似乎都是算計,但是被厚劉海遮住,讓人實在是看不到眼神。
坐到沙發上之後謝瑾知用眼神詢問了一下錢鐸,“?怎麼回事?”
錢鐸自然是聳聳肩擺擺手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謝瑾知這才選了個比較清靜的地方坐着,倒才注意到身邊坐着一個女孩子。
他看了一眼,本着禮貌的原則,點點頭示意。誰知那個小女孩倒是擡起了頭,從厚劉海里面露出了一張小巧地臉。
顏控的謝瑾知這時候忍不住開口:“把劉海梳上去吧,更適合你!”
那女孩彷彿很是震驚,看上去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謝瑾知只能讀出這些情緒,似乎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的一句小小的建議可能也會讓她感到不適,正準備開口道歉。
“謝謝!”小女孩的聲音很小,謝瑾知看着她怯生生地樣子,又是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坐在那邊的那個女人看到兩人的互動倒是再次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刺耳。
“瑾知啊,這是你表妹!叫謝意。”
姓謝?謝瑾知的眼神看着謝喻,對方倒是看上去很是苦惱,謝瑾知心下了然,也不動聲色:“哪來的表妹?”
這話一時將氣氛弄得有些僵化,那個叫謝意的小女孩此刻倒是開了口:“是謝伯伯的表弟的女兒。”
這話說的謝瑾知一陣不喜歡,但好教養倒是讓他忍了下來,那女人見自家女兒說話,也是一直連聲說“對對對”。
“嗯。”謝瑾知點點頭出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因爲不大喜歡或者說更多的還是無法習慣,最後謝瑾知也沒再開口。
只是那個女人像是恨不得將舒家所以情況都摸得透透的,一直話多的問着話,謝瑾知只覺得煩悶,看了一眼錢鐸兩人一下子就有了決定。
“我們出去一會!”兩人一起站起身,說這話的時候那羣親戚都看着兩人,有些人仗着長輩的位置,甚至想要對兩人的行爲說教一番。
但還在旁邊有識趣地人拉住,但有些人就不識趣了,被人拉住都忍不住要說。
開口的正是謝瑾知最討厭的旁系的一個女人,謝瑾知一直尊稱她一聲阿姨,倒是喊的她飄飄然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大約是此刻也沒什麼好心情,那人說教完謝瑾知就笑了,那副笑容給錢鐸看的寒從腳起。
這明顯掛着的冰塊臉,要是和謝瑾知熟悉的人都知道,謝瑾知這是面上笑得越燦爛越生氣地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