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九年級上冊還有很多好玩的。
某天我、潯楓、襄鈴、簫慢、玄竹等人一起被英語老師叫去了辦公室,是要聊聊英語作文的事情。
英語老師的辦公室在二樓,也就是初二。
在要去的路上,我們只聊了一兩句關於自己英語作文的,接着就是在說關於初二老師們的。襄鈴表示想要看看初二語文老師,簫慢則不清楚物理老師在不在,甚至跟我說她現在沒臉去見以前的物理老師。
好在辦公室裡只有英語老師和我們。
她的辦公桌在左邊靠牆最裡面,而前面就是初二語文老師的了。英語老師被另外一個老師叫出去,我們就趁機聊了起來。
襄鈴閒得無聊,翻開了放在初二語文老師桌上的圖畫本,看了看,小聲招呼着我們過去看看。
眼見老師還沒回來,我們所有人都湊到初二語文老師的桌子邊,看看初一的學妹學弟們畫的什麼。
有畫屋子,有畫花,有畫人的。
“哇哦,這個人的顏色上得好好。”我對那幅畫了人的畫輕聲地說。
襄鈴瞧了瞧,點了點頭,但又講:“就是人體不太好,這個五官比例有點崩。”
玄竹接:“就是這個眼睛,還有點偏。”
“哦~原來如此。”我說:“我不懂這些,就是覺得顏色很棒。”
“嗯,顏色上得是真的很好。”玄竹道。
檸也過來,翻了幾張,誇到:“這個孩子畫風景類肯定好看。這顏色上得很服帖。”
襄鈴隨手一翻,一隻肥大的綠色皮卡丘赫然出現在我們面前。所有人當即愣住,大概一兩秒後,壓着聲音笑了出來。
潯楓憋笑憋得臉紅,不解地問:“怎麼……怎麼會這樣子哈?”
簫慢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又不好笑出聲來,就變成笑出來眼淚,喘着氣,斷斷續續地說:“可能,可能是吃多了。”
我敲了一眼外面,英語老師還是跟那位老師聊着什麼,所以我一本正經地問:“爲啥它發出來詭異的綠光?”
本來已經停下笑的襄鈴被我這麼一說,又再一次笑了出來,搭着我的肩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死命壓低聲音,抹着眼角笑出的眼淚,“你……你別說了,我笑得肚子疼。”
“其實,嗯……”玄竹拿起畫,憋笑道:“其實也不是……也不是很好笑對吧?”說着又看了一眼,試圖冷靜自己。
我還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悠悠地來了一句:“綠皮耗子。”
“神它喵的綠皮耗子哈哈哈哈哈哈……”玄竹終於忍不住了,意識到自己失態後,瞟了一眼外面的英語老師,還好,沒被發現,把聲音壓低繼續笑。
“別,別看了,我怕我以後一看到皮卡丘就想起來這隻綠色的。”潯楓舒了口氣,輕拍了拍臉,紅色逐漸消散下去。
英語老師走了進來,先叫了襄鈴和潯楓講話,我們在後面,不敢太過於放肆。不過也沒太矜持,憋笑的繼續憋笑。
化學課代表把畫合上,讓我們不要再因爲它而笑出聲來,他自己倒是冷靜一會兒又憋笑一會兒。
我本來已經不想再笑了,可一擡眼對上了簫慢的目光,一下子就忍不住繼續憋笑,憋得臉紅嗓子疼。
辦公室裡的人多了起來,聽着其他老師學生說話的聲音,感覺也沒剛纔那麼拘束了。
玄竹無聊地走來走去,去對面的辦公桌前翻了翻。我望去,他在那裡低頭愣了好一會兒,又擡起頭來對我招了招手。
我撇了一眼英語老師,快速地溜到他旁邊,低聲暗問:“咋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張紙,我一看,只是成績排名單而已,沒什麼特別的,看見有幾個考得不錯的,我還小聲誇了幾句。玄竹瞧了眼,手指按在成績排名單的倒數第三個的位置。我又看,當即也愣住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倒數第三個的名字和他一模一樣。我又掃了眼成績單,原來是現在的初二的。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問。
玄竹輕聲回答:“太驚喜了,我還以爲是自己的。”頓了頓,又說:“對了,這個人我還認識。”
“你還認識?”
“是,總是跟別人打籃球,打得好像也不咋樣。我還知道他是哪個班的。”他瞧了一眼講得認真沒注意到我們的英語老師,又說:“還真是……吾輩楷模啊,後生可畏啊。”
“鵝鵝鵝……”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壓着聲笑出來,這幾句嘲諷得實在是到位。
可能是我們笑得有點猖狂,其他人好奇,也就湊過來,我先走開,怕被老師抓到。
等說完了,所有人回去,玄竹還特別跑到四班,招呼着要走下樓梯的衆人,說:“那個人就是在四班。”
我說:“殺人誅心啊鐵子。”
回到教室以後,有幾位同學來問我們英語老師跟我們幾個說了什麼,怎麼這麼多人,去的時間也算不得太長。
襄鈴很愛聊這些,只不過沒聊幾句就開始笑,我們幾個知道她在笑什麼,腦子裡浮現出那隻吃胖了的綠皮耗子實在是沒忍住也笑了出來。笑聲各異,那可真真是魔音繞耳,幾個笑點低的不明真相地也跟着一起笑。最後知道了看見綠色皮卡丘,覺得我們笑點很奇怪,走開了。只剩下我們幾個跟吃了笑米一樣完全停不下來。
玄竹跟旁幾位男生聊着那張成績單,說:“我看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腦子一下子就空白了,一開始以爲是年級了,結果一看是班級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又帶着玩笑地說了幾句那個跟自己同名的學弟不好好學習,嚇得他這個學長差點懷疑人生。
到後來,說個好笑的,只要我們是齊齊被叫去初二的辦公室,總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跟眼,就想在初二語文老師桌子上翻翻看看,好久以後,初二語文老師就不再把那些本子放在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