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國慶時我們又考了一次。
本來是要在國慶後再說分數的,結果襄鈴玄竹跟一樗他們聚在我的位置旁邊,討論起成績,所以我得知自己語文105數學只有31的時候,眼淚差點沒忍住流了出來,只能用玩笑掩飾自己痛苦的內心:
“不是說好給我們過個快樂的國慶嗎?我的快樂,嘌!不見了!我再也不會快樂了。”
他們也看出來我的難過,淥羽連說:“不說了不說了,還是過個快樂的國慶吧。”玄竹安慰我:“沒事啦,你排在第十。”我清楚,排在前面幾位表示有點震驚,排在後面幾位,特別是簫慢,總分和我相差不多,虎視眈眈地盯着。簫慢看了貼在牆上的成績單後,一陣高興,並且直白地告訴我要小心點,說不定就要趕上來了。
我是高興簫慢能直白告訴我的,並且我也接受了她的戰書,但多少有點壓力。以至於那段時間一直悶悶不樂。
班級分數斷層很厲害,可能是因爲這樣子,讓班主任覺得自己的佛系態度真的不行了,告訴我們:“過幾天我要買了個監控,安在了教室裡。”
我們還以爲班主任是在開玩笑,結果某天中午我一進教室就看見班主任在那裡攝像頭,聽見我叫了一聲“老師”還不忘看着我笑,彷彿在炫耀他買了個好寶貝。
消息很快傳到了其他班,很多人一下子就不敢來我們班裡玩,放學的時候我們班也少了音樂聲。
這讓我感覺到壓抑。
裝了監控沒幾天,在跑完步後,我呆在教室歇息時,有人提議要聽歌。
潯楓提醒到:“有監控誒。”
襄鈴是有些害怕的,在講臺上查看了許久,拍着胸脯,表示:“沒事,這種監控我印象裡是錄不了聲音的。”
她說着就肆無忌憚地開了電腦,點開了歌,很多同學圍了上去,我也站在旁邊,看他們提議聽什麼歌。
播了那時候火的《溯》,還有幾首我不知道名字的英語歌。
襄鈴和潯楓拉住了彼此的手,跟隨着音樂,淘氣地來了一段不標準的西方舞蹈。隨後,潯楓去喝水,襄鈴在旁邊自顧自地敲着節拍,我就過去,對她彎腰,伸出了手,一本正經地對她邀請:
“這位可愛的姑娘,可否賞臉與我一舞?”
“我的榮幸,小姐。”
襄鈴對我做出了提裙禮,笑盈盈地將手搭在了我伸出的手上。我順勢扶着她的腰,和她在那裡模仿着西方的公主伯爵們跳的舞,藉着身高差,我舉起手,讓襄鈴在手下轉了幾個圈。
潯楓在位置上笑得直拍手,捧場地喊了幾句:“好!跳得不錯。”
我跟襄鈴一直在憋笑,要憋不住了還得站在講臺上,對着臺下少得可憐的觀衆們深深地鞠躬。
同學們也十分配合,紛紛爲我倆鼓掌。
簫慢終於回到了教室,看着我們笑得開心,還有人在鼓掌,好奇地跑過來看看我們在講臺上幹嘛。我把剛纔跟襄鈴玩樂跳舞的事兒跟她說,簫慢無奈地看着我倆笑。擡頭看見攝像頭,說:“雖然你們說這個錄不到聲音,但是你們沒被錄到吧?”
我聽了一怔,襄鈴也呆了,剛纔玩得有多開心,現在心裡就有多害怕。
潯楓說:“剛纔看着你倆在那裡玩,我笑得太開心忘記提醒你們要小心監控了。”
“完蛋。”我說:“希望明天不要被班主任點名。”
襄鈴的表情十分難以形容,又想笑又皺着眉頭,看着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開玩笑緩和氣氛:“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
“應該……?”
襄鈴說着,走到監控拍得到的位置,盯着它笑了笑,然後非常禮貌地對着它鞠了個躬,說:“對不起我們親愛的數學老師,我們就玩這一次,你要是看監控的話,睜一隻眼閉隻眼過去吧,哈。”說着,還不忘記來個標準的挑眉。
此刻已經沒有人在乎剛纔的行爲怎麼樣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襄鈴笑嘻嘻看着我,說:“這是人類早期馴服班主任的記錄。”
放學了,玄竹的兄弟,也就是之前考生物實驗操作的時候提醒我的那位兄弟,到我們教室找玄竹。他跟襄鈴關係不錯,襄鈴跟他說了她乾的事情,他一聽,笑得停不下來,說:“你記錯了!這種類型的是可以錄到聲音的。”
襄鈴的笑容僵在臉上,轉移到了我們周圍人的嘴上。
我拍了拍襄鈴的肩膀,給她豎起了大拇指,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個動作。簫慢笑出了鴨叫,無奈地搖着頭,說:“咱們還是籌錢給班主任買極速救心丸吧。”
第二天。
數學老師沒有抓我們。
第三天,四天……都沒有。
我們估計是他不想跟我們一般見識,不過還是不敢再那麼囂張了。
還別說,跟他們一起玩,什麼該死的成績都是浮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