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是如願開了學。
我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爲能開學而高興。
在開學前,我和簫慢就去看了,這次學校很早貼了名單,我和簫慢在九年級四班,若讌在三班。
簫慢極其開心,認識的還有玄竹、襄鈴、潯楓、姝彤等人。
我也是頭一回知道原來大家和我關係還不錯,潯楓發QQ和我說,在這個班裡熟人就這麼幾個了,我在讓她覺得蠻開心。襄鈴也發了QQ說,特別開心能和我同一個班,若讌則是說:“可惜了~還以爲能一塊的。”
我安慰她:“三班不錯,比較嚴格,我表哥以前在四班讀的,管得很鬆。”
剛開學別的班也管得不嚴。
現在也不同以前了,晚點回家也沒什麼事兒。不少人放了學就往我們教室跑,襄鈴也放開了玩,開了電腦放音樂。
還沒開始分座位前,我跟簫慢還是坐在一塊。前面就是玄竹。我甚至拍着玄竹的肩膀,望着教室裡玩得開心的夥伴們,問他:“開心嗎?”
“開心。”他笑着。
“美女多嗎?”
玄竹望了一眼周圍的女同學,好久說了句:“多。”
“都是我的。”我答。
他給了我一個帶着笑又帶着點嫌棄的眼神,笑出了聲,轉過頭去,低頭寫着作業。
所以我摟過旁邊的簫慢,大手一揮,道:“這是朕打下的江山。”簫慢撇了我一眼,滿臉嫌棄,“我的。”
我們之所以這麼囂張,主要還是老師懶得管。
九年級的老師大多都是上了點年齡的,管學生都十分隨性,只要別太過分就行了。
要說嚴格,就政治老師一位。
老熟人是歷史老師,八年級被她教了,九年級還是她教。英語老師也是八年級的英語老師,因此她第一天上課時,開口就是:“有些同學,可以說是初中三年都見到了。”化學老師跟物理老師都是慢性子,不着急。
班主任教數學,是個男的,還是學校裡的“大隊長”兼主任,所以對我們班想管也沒那麼多精力管,異常佛系。導致我們找不到他時,總會懷疑他是不是去哪裡逮人。
但要說隨心,那語文老師纔是隨心的代表人物。他是我們學校裡頭年齡最老的老師,是我們得叫“伯伯”的歲數,不過身體看着很硬朗,個也高,就是背有點駝。他說着一口純正的方言和蹩腳的普通話。上課只上文言文跟古詩,文言文也是講方言,抑揚頓挫。作業只有遇到作文和卷子會講,因爲他以前查過中考作文,對這方面比較嚴格。其他的,一概是:“你們自己自覺點,背誦自己背,這就是我對你們一學期的作業了。”
簫慢和我調侃:“語文老師要是戴個墨鏡,拿把扇子,穿着馬褂,再放杯茶在桌子上。說到激動時,扇子一拍桌,誒嘿!說書先生。”
其他人也總說:“這初三,怎麼比初一還快樂?”
我又跟簫慢坐在一起,別人很羨慕我倆玩得這麼來,若讌放學偶爾會來班裡找我,隨便拖了旁邊沒人坐的椅子,三個人窩在一處,聽着音樂,大多時候都是在寫題。
好歹認識那麼久,默契是有的。上課上到一半,老師講到某一個詞,或者是課本上的某一個字,我會側過臉去看簫慢,大概率她也會側過臉來,兩個人對視一眼,什麼都不用說,就自顧自地低下頭努力憋笑。
就這麼嘻嘻鬧鬧過去,考試的時候也都不緊張,跟在玩一樣,班級的成績在年級裡倒是意料之外的好。
我是班裡第10,簫慢是11,也許是班主任看我們這些天玩得太過火了,想借此讓我倆安靜安靜;又或者是他覺得我們能考得更好,要遠離對方纔能好好學習,所以就把我倆換了位置。
襄鈴成了我同桌。
跟她當同桌是我以前想過的,在我眼裡她一直是親切和藹,像個大姐姐一樣。連着跟她同班三年,她當三年班長,讓我覺得她還挺正經。
我的發小——檸,跟簫慢成了同桌。
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倆算是在變相融入對方的人際圈了。
簫慢一直慫慫的,我以爲她會跟從前一樣,在不熟的人面前很靦腆。但沒想到這次居然改變了,倆人聊得很來,反觀我跟襄鈴,冷冷的,禮貌得過了頭。
某次一起回家,我問:
“你倆瞞着我偷偷發展嗎?”
簫慢回答:“哪有?你忘了我倆八年級同班啦?”
我想了想,反應過來,“對哦。”
簫慢當然知道最近我跟襄鈴相處得淡淡的,聊又聊不多,玩也玩不起來,所以跟我說:“你主動點,玲不是那種太主動的人。”
“我知道,但是我沒啥話題聊啊,她連QQ都少上,要不然我直接按着當年煩你的方法去煩她,軟磨硬泡遲早得成功。”
又聊了會兒,簫慢說起來當初檸跟她認識的事。
“我在路上,騎車騎到到阿伯那裡的時候,她忽然出現,喊我名字,特大聲的那種。上來就是要個聯繫方式。”
我聽着都笑傻了,回:“她確實很熱情。”
“嚇到我了。”簫慢答:“這麼熱情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有點不習慣。不過我真沒想到會跟她當同桌。”
我拍了拍她肩膀,“哦呦,難怪看到學生名單的時候你那麼高興,都要跳起來了,原來一堆老熟人啊?”
“你自己人緣也不錯啊。前面那位都能調侃。”
“沒事,跟他開玩笑是沒事的,別被外表騙了。”
很難想象,簫慢跟檸混熟了,我跟襄鈴也熟了,襄鈴跟檸也熟了,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是感覺還不錯。也只能說緣分真的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