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池道:“想好了,後菜園!你過來這邊瞧。”
楊秋池領着她和小蕊走到臥室北面,推開窗戶,看見下面是一塊菜地,有籃球場大小,種着一些瓜菜,牆腳一棵銀杏樹枝繁葉茂,樹旁一口水井,給這小宅院增加了幾分田園風光。
楊秋池指着菜地說道:“咱們的地洞挖在這園子菜地正中,從上面往下先挖開一個大坑,深度以水井的水深爲界,免得滲水進去。然後用青磚將四面砌起來,把應用物品先放入,然後上面架橫樑,再蓋上板子,將大青竹子用燒紅的鐵釺鑽通當作通氣孔,然後將土回填,平整,再種上蔬菜瓜果,一個地下隱蔽室就做好了。表面上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小蕊問道:“老爺,土都回填了,那咱們怎麼進去呢?”
楊秋池笑了:“剛纔忘了說了,咱們挖開的大坑要靠近水井,在水井靠近水面的地方,取下砌水井的兩塊青石——我已經查看過,這水井四周是用大青石砌的,疊架結構很好,抽掉兩塊作爲進出通道,這樣是不會坍塌的。全部完成之後,從水井口下去,從這兩塊青石通道鑽進地下室,然後將青石裝回去堵住,這樣,張賊軍除非下來舉着火把仔細查看水井牆壁,否則是發現不了端倪的。不過,既然張賊軍攻破了武昌,滿城有的是燒殺搶掠的地方,他們又不是專門來尋找我們,所以不會如此仔細搜查的。”
沈雪菲點頭道:“公子考慮很周到,這個辦法很好。不過,砌地下室的青磚怎麼辦?武昌的磚瓦廠可都在城外,現在出城人很多,盤查嚴格,運輸很不方便的,恐怕影響進度啊。再說還有橫樑、木板,要找木工來做的話,萬一泄漏消息怎麼辦呢?”
“這我也想好了,咱們前院有一棟小平房,是廚房和倉庫,大小尺寸與我設想的地下室差不多,直接拆掉,這青磚,橫樑,木板都有了,木匠都不用,等於是咱們將這平房放進地下就行了,怎麼樣?嘿嘿”
沈雪菲莞爾一笑:“你鬼主意還真多,不過這辦法挺好,就這麼辦吧。”
小蕊又問:“這水井挨着圍牆,萬一被炮火炸爛了,圍牆倒下來堵住了水井口呢?”
楊秋池笑道:“咱們在地下室放些短鋤頭鐵鍬之類的挖掘工具,我和你們娘娘都身有武功,難道還挖不出來嗎?”
小蕊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小蕊多慮了……,那咱們開始動手吧!”
說幹就幹,楊秋池帶着沈雪菲、小蕊下樓,過客廳大堂後門,來到後面的小樓正式開工。
楊秋池和沈雪菲可以說師出同門,運神功都是歷久不疲,當下由楊秋池挖,沈雪菲和小蕊擡土,到晚上的時候,楊秋池和沈雪菲挑燈繼續挖掘,小蕊買菜做飯,吃飯了接着忙活,都知道時間不等人,一直到三更時分才停歇下來。二十多個平方的大坑已經挖了一人多深了,進展還是很神速的。
深夜停工後,小蕊一個人留守宅院,楊秋池幫她將門窗鎖好,帶着沈雪菲越牆進入楚王府,回到寢宮。
郭雪蓮還在寢宮門口附近巡衛,見到楊秋池,高興地報告情況,一整天都很平靜,那老太婆早早就睡下了,一切如他們所預料,三人都很是高興,楊秋池讓郭雪蓮回他們倆的房間休息,然後把寢宮大門關了,與沈雪菲來到她的臥室。
沈雪菲的臥室是單獨小院,那老婦住在小院外面僕人房間裡,小院門一關,裡面就只有他們倆人了。這是兩人第一次深夜單獨在一起,心裡都是砰砰亂跳。
兩人雖然都身有神功,但勞累了一天,還是很辛苦,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但沈雪菲卻如同變換了一個人,再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如同一個賢惠的妻子一般,讓楊秋池躺在躺椅上,自己親自動手忙裡忙外燒熱水給楊秋池洗澡。
楊秋池當然不能躺着當太爺,幫她兩人一起熱了一大鍋熱水,好在有兩個浴桶,大小差不多,所以楊秋池用小蕊的。
如果這時候楊秋池心眼活動一點,兩人也就鴛鴦浴水了,只是,楊秋池心裡一直想着冰兒,抵禦住了生理的反應,而沈雪菲畢竟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雖然心裡有些幽怨楊秋池木頭疙瘩,卻也不敢表露出來,所以各自分別洗浴之後進了臥室。楊秋池依舊打地鋪睡地上,沈雪菲睡牀上。
有了楊秋池在身邊,沈雪菲心裡踏實了,也就不用點燈睡覺。只不過,沈雪菲習慣只穿褻衣睡覺的,當着楊秋池的面不好意思脫衣服,卻又不習慣穿着衣裙睡覺,便只是羞答答坐在牀邊不肯脫衣。
楊秋池穿越到明朝之後,一直都穿着自制平腳短褲睡覺的。平時也穿着,所以不存在不好意思的問題,當下吹滅了燈籠,三兩下脫了外衣,只穿着平腿褲衩,鑽進了地鋪裡。
楊秋池脫衣服的時候,沈雪菲早就側臉一邊不敢看他,所以還以爲他也是脫光了睡覺了。
楊秋池鑽進被子,背對着沈雪菲道:“好了,你快脫衣服上牀吧。”
趁着夜色,沈雪菲這才匆匆脫了衣裙,只穿了貼身褻衣,鑽進了被子裡。
雖然上次楊秋池也在沈雪菲寢宮裡陪她睡過一晚上,但那時候有小蕊、郭雪蓮,還有小黑狗,加上當時心情鬱悶,沈雪菲也沒特別的注意男女之事,而此刻,偌大的寢宮裡就只有他們兩人,又是赤裸同睡一屋,加上有了未來的憧憬,沈雪菲心情愉快,對這種感覺便更加在意了。當下羞不自禁,臉上燙得跟喝了半斤燒刀子一般,躲進被子裡都不好意思露頭。
過了好一會,這才漸漸平息了一些,可兩人心緒起伏,都是久久不能平靜,翻來覆去烙燒餅,最後沈雪菲到底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低聲道:“秋池哥,你怎麼睡不着嗎?”
“嘿嘿,是,也真奇怪了,這天怎麼一下子熱起來了啊。呵呵”楊秋池側身朝裡,藉着窗外透進來的朦朧月色,望着沈雪菲薄衾下曲線玲瓏的身軀,更感周身熾熱,想着她粉紅色褻衣下的冰潔玉體,禁不住心旌搖曳。
沈雪菲也感到周身熱血奔涌,幽幽道:“秋池哥,將來……你要找到了你媳婦,會不會把我給忘了呢?”
“怎麼會呢?”楊秋池想也不想說道,“我媳婦救過你的命,又教過你的武功,咱們也算一家子人了,將來找到我媳婦,咱們還可以在一起啊。”
沈雪菲心裡又喜又悲,想了想,低低的聲音說道:“將來在一起……,你打算……打算怎麼安置我呢?”
楊秋池一愣:“你是我妹妹啊,我們在一起會很開心的。”
沈雪菲心中一酸,半晌,才哦了一聲,再不說話了。
楊秋池當然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他不能有一點鬆口,一定要將這情絲斬斷在萌芽狀態裡,以免後患。所以忙轉開了話題,長嘆了一聲:“哎……,也不知道冰兒現在在哪裡?該到什麼地方找她去呢。”
“是啊,現在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也不知道姐姐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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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秋池沒有說話,眼前浮現出柳若冰冷豔姣美的臉龐,想起兩人以往的恩愛纏綿,一顆心漸漸歸於寧靜。回想起穿越前在格爾登寺,柳若冰絕望地慘死在自己懷裡,與自己定下了來世的約定,可自己穿越來到她的來世,卻怎麼也找不到她,一股酸楚,慢慢籠罩了全身,便再不想說話,心裡只是默默品味着對柳若冰的思念,不知不覺,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