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韜大步從經理辦公室裡走出來,直奔那臺凱悅公司的財務電腦,又在旁邊找到一處電源接上去,連顯示器和鼠標鍵盤都沒用,就按下了電腦上的電源按鈕。電源燈亮起,主機裡的風扇也開始轉動,王韜心裡很怕很緊張,他不知道邁克是否還在裡面,直到光驅裡彈出那張光盤,他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把光盤小心地放在衣服口袋裡。
白蘿芳已經在她的小辦公室裡開始向蘇妙說起她的勝利事蹟,添油加醋說得天花亂墜,蘇妙和蓮蓮都張大了嘴巴,好像在聽神話。王韜沒興趣聽那些,他懷揣光盤悄悄地離開了白蘿芳公司,開QQ車回到家中。
田園看王韜回來了,她很奇怪,本想想王韜爲什麼回來這麼早,可王韜根本沒理她,只顧悶頭跑上樓,把自己反鎖在臥室裡。他關嚴臥室裡的窗子,拉上窗簾,一切都搞得好像地下黨要發電報,然後打開自己的電腦,從衣服口袋裡拿出光盤插進光驅裡。
按照王韜的計劃,邁克這時就應該從光盤迴到他的電腦硬盤裡,所以當WINDW完全啓動之後,就把麥克風放在嘴前面,試着和邁克說話:“邁克,邁克,你聽到了嗎?”
音箱裡靜悄悄一片,只有細微吱吱的電噪聲。王韜心跳突然加速,邁克的生命是數字電流,想從光盤裡回來,應該是很快的事情。不過王韜還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又等了幾分鐘,然後再次呼喚。
“邁克,邁克……”
電腦還是不回答,王韜意識到肯定出問題了。他一隻手撫着額頭,絞盡腦汁想很久,纔想到一個辦法,他決定親自去光驅裡看看,邁克到底怎麼了。王韜從牀底下翻出一根上次用過的網線,這根網線一端有水晶頭,另一端則沒有,他先把網線有水晶頭那端插在電腦網卡上,接着就躺在牀上,左手抓住網線另一端裸露在外的八根金屬絲。
已經聽不到什麼聲音,在王韜徹底熟悉異能習慣異能之後,開始的震鳴聲現在已經徹底聽不到了。閉上眼,濃黑異境撲面而來,王韜的意識穿過網卡,直達電腦深處,他電腦中的信息在視野裡來回閃動。
王韜先清理一下思緒,在大量的電腦信息中找到系統設備列表,再從裡面找到光驅,然後集中全部意識,好像一隻大鷹,在異境裡凌空飛進光驅的數據層中。這時,他眼前的信息急劇減少,只剩下一些亂七八糟的表格,王韜認出那是白蘿芳做的帳目數據,然後猛地裡,他聽到一絲微弱的哭泣聲。
“邁克,邁克,是你嗎?”王韜左右觀察,再次催動意識在異境中大喊。
“TT……我,我……我在這裡啊……”邁克那詭異的聲音終於出現,同時一團白光亮起,王韜看到一個黑影子正蹲在光裡哭。
不管怎麼樣,王韜一顆高懸的心總算落地,只要邁克沒有靈魂消亡,什麼困難都可以慢慢解決。
“邁克,你怎麼了?”
“我……我出不去了,我被困在光盤上了。”邁克哭着對王韜說。
“啊?”聽到邁克的話,王韜愣住了,“你爲什麼出不去了?”
“我們……我們犯了個大錯誤,我完了,我……永遠也離不開光盤了……嗚嗚嗚!”
“別哭了!”王韜突然用意識大吼一聲,他聽邁克像娘們似地哭哭啼啼就心煩,“我們犯什麼錯誤了?你慢慢說不行嗎?”
邁克漸漸止住哭聲,他的黑影子還站起身,兩隻手抱着腦袋做出痛苦的樣子,“TT,光盤是隻讀的,你把我刻到光盤上,就等於把我裝進一個鐵桶裡,我怎麼離開啊?”
“這……”
邁克的話好像一盆刺骨的冷水,把王韜從頭到腳淋個透,他突然感覺自己呼吸困難,望着邁克的黑色身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其實這個計劃執行到一半,也就是今天早上的時候,王韜也感覺好像哪裡有紕漏,但是始終也沒想出來,尤其是看到光盤迴到自己手裡,他覺得自己僥倖完成計劃。
可現在邁克的慘狀擺在眼前,這都是王韜沒有考慮周全的結果。光盤是有壽命的,尤其現在的光盤很容易刮傷刮爛,等邁克這張光盤再無法讀取的時候,邁克也等於死在了光盤裡。
“邁克,我們現在必須冷靜,一定有辦法的。”王韜半天才鎮定下來,決定先安慰一下邁克再說。
“有什麼辦法……我,我已經完了……出不去了……”邁克已經徹底絕望。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王韜努力讓自己思考問題,他現在心裡也很亂,一邊想還一邊喃喃着,“你在光盤裡,光盤是隻讀的……不對啊,邁克。”王韜突然變得疑惑。
“有……什麼不對?”邁克聲音半死不活的。
“你在光盤裡,也是以數字信息形式存在,只要光盤能讀,你就應該可以離開啊!”
“我不知道,也許我的生命信息很特殊,不能被電腦讀取,只能我主動去留。”
“嗯!”王韜同意邁克這個看法,雖然還不能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但邁克確實是有自主意識的靈魂,“哎?那你在稅務局裡的時候,是怎麼改變那臺電腦硬盤裡的帳務數據的?”
“我進入光盤後,感覺自己像是(電 腦閱 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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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了,而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臺電腦的光驅裡。然後我發現電腦正在讀光盤,想起你的安排,我就準備進入電腦硬盤裡,可是……可是……我根本動不了……”邁克越說越驚恐。
“你既然沒去那臺電腦硬盤裡,那你怎麼……”王韜卻越聽越糊塗。
“我臨時編了個小程序,你知道的,有點像木馬那種,所以的工作都是那個程序做的。”
“唉!”
邁克的回答讓王韜只能嘆氣,最後的希望也成爲泡影,不過必須承認,邁克還是很聰明的,在驚恐之餘還能做個小程序,完全了王韜交給他的任務。兩個人在異境裡默默對視,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一個是加州大學網絡奇才,另一個更是加州大學之光,可此時沒有誰能馬上想出個辦法,救邁克脫離光盤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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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該死的光盤,根本就是一座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