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將至,整個京城到處都沉浸在一片喜悅當中,街上買月餅的到處都是,各種口味都有。
司雪衣帶着子夕喬裝出門,在街上溜達,買了些口味不同的月餅,打算帶回府裡。
忽然有人從後面衝過來,狠狠的撞在了司雪衣身上,司雪衣臉色一變,踉蹌着向旁邊倒過去。
“小姐,沒事吧!”出門在外,爲了方便,她們改變了稱呼。
司雪衣臉色難看,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抓住他。”
“抓小偷——!”子夕條件反射,大喊一聲。
街上本來熙熙攘攘的人羣卻在一瞬間分開,那撞人的是個壯漢,大步朝前跑。司雪衣帶着帷帽,一跑起來覆蓋在臉上,多有不便,索性將帷帽摘了下來,拿在手中。
主僕倆弱女子緊追着壯漢,周圍人羣先是驚豔,接着是疑惑,瞭然,再後來就有些可惜了。
倆人哪裡有功夫注意旁人的目光,緊追着壯漢左拐右拐,跑進了一個巷子裡。
那壯漢似乎有意放慢了腳步,讓她二人在保持最快速度的同時也不至於被追上。司雪衣隱約察覺到什麼,揚手將手中的月餅砸出去。
壯漢應聲停下,轉過頭來,嘿嘿笑着。
子夕看壯漢生的魁梧,又長着一張猥瑣的臉,看上去不懷好意,心裡一顫,強裝厲聲道:“快將我們小姐的東西還回來。”
壯漢嘿嘿直笑,目光落在露出真容的司雪衣身上,眼中滿是淫/穢。看身段就那麼銷魂,容貌想來也不會差,果然,簡直是人間少有的絕色啊!
壯漢眼神都黏到司雪衣身上去了,只差哈喇子沒流出來。
司雪衣噁心,臉上還要裝作冷靜的樣子。
壯漢淫/笑道:“讓我還回去?好啊,你們小姐過來自己拿吧!”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手還搓了兩下。
司雪衣臉色更難看了。
子夕拉住司雪衣,警惕的道:“小姐別過去。”
這壯漢一看就不懷好意。
司雪衣拉掉子夕的手,輕輕在她手背拍了拍,以示安慰。
臉上適時流露出一種擔心的神情,微微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壯漢貪婪的在司雪衣身上留戀,絲毫不知道收斂,誘哄道:“小姐你不過來我怎麼將玉佩還給你呀!快過來——”我都等不及了。
司雪衣咬咬牙,蓮步輕移,慢慢走過去。
靠!死流氓,今天我不把你廢了我就不姓司!敢吃我豆腐?我讓你這輩子都吃不成豆腐!
司雪衣在男子前三步站定,神色緊張,小聲說道:“可以還給我了嗎?”
男子神色呆呆,眼中的慾望清晰可見,喃喃道:“走近些,再走過來一點。”心裡已經開始幻想身前女子肌膚是如何細膩柔滑,這麼嬌弱的身子摟在懷裡又該是如何酥媚入骨。
司雪衣低下頭,眼中露出冷厲的目光,轉瞬即逝,換上楚楚可憐的淚光,遲疑的又走了兩步。
“嘿嘿——”男子淫/笑着伸出手,去拉司雪衣。
司雪衣強忍着噁心,往後縮了縮。
男子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急躁,搓了搓手,從懷裡摸出一塊通體晶瑩的玉佩來,放在手裡,道:“給你。”
司雪衣臉色微紅,伸手去拿,男子目光癡迷的盯着司雪衣的芊芊玉手,反手將玉佩一握,就去抓司雪衣的小手。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嚎。
男子雙手捂着下/身,蜷縮着身子,口中吸着冷氣,靠在牆上痛苦的不能動彈。
男子再強壯精幹,被人傷了那個地方,也是隻有強忍痛苦,無法還手的下場。
司雪衣拍拍手,恢復神情,上前兩步,擡腳——
“啊————!”男子倒地,整個身子彎成了弓形,額頭上大汗淋漓,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司雪衣又往過走了兩步,男子眼角餘光看見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
司蹲下身,伸出兩根手指頭。
男子以爲司雪衣又要對他做什麼,緊張的連呼吸都亂了。
司雪衣用兩根手指頭將玉佩拉過來,扔給子夕,冷眼看了一眼男子,頭也不回的走開。
這兩腳可是蘊含了自己畢生的力氣,不廢也難。
子夕全程呈石化狀態,直到司雪衣將玉佩扔到她懷裡,才後知後覺的慌忙收起來,臉上還帶着掩飾不住的震驚。
“收起來幹嘛!等下找個乞丐送給他。”司雪衣拉了一把子夕,那麼髒的東西留下幹嘛!
“哦哦——”子夕這會兒正六神無主,司雪衣的所作所爲實在是太‘雷人’,她有點接受無能啊!
兩人又重新買了些月餅,路上子夕找機會將玉佩扔到一個五六歲,衣衫襤褸的小乞兒的破碗裡,這纔回府。
午後。
司雪衣心情很好的朝清暉苑走去,這整個王府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這新王妃不簡單,一路上自然沒人不識眼色的阻攔,直到書房外。
初三拘謹的道:“王妃請稍等一下,王爺正與幾位大人談話。”
“哦好。”司雪衣表示理解,站遠了一些,四處打量周圍的環境。
清暉苑果然不愧是沈肆居住的宅子,修繕的更是精美絕倫,巧奪天工。
隔着假山一角似乎種了些竹子?司雪衣看不太清,回頭看了眼禁閉的房門,索性繞過去看。
這清暉苑的路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找到地方,那裡也不過種着幾棵,她有些失望。
竹子要種一大片,連綿不絕,青翠欲滴,那纔好看。尤其是下雨過後,竹葉綠的發亮,那種沁人心脾的感覺簡直不能再美好。
眼角突然瞥到旁邊石縫裡似乎有一抹黃色?彎腰伸手過去,確是一株秋菊在悄悄綻放。
司雪衣心中暗喜,將秋菊摘了下來,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味道有些淡,不過還挺好聞的。
“你到本王這來就是爲了摘花?”沈肆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驚的司雪衣一抖,手中的菊花掉在了地上。
司雪衣長出了一口氣,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蹲下身子將花撿起來,這才轉身。
“你走路都不帶聲的呀!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司雪衣略微抱怨道。
沈肆愣了愣,似乎從來沒有人這麼跟他說過話,所有人不是恭敬懼怕,便是小心翼翼。
他硬聲道:“你死了嗎?”
司雪衣聽沈肆一本正經的問她‘你死了嗎?’,竟莫名的生出一股濃濃的擔憂,這孩子的情商到底是有多低!
沈肆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開了個玩笑,對方還捂着額頭低頭,直覺不是什麼好的反應。
臉色更硬了,道:“……有事找我?”
司雪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沈肆道:“……”
他條件反射的想說不能,卻又忍住了。
司雪衣也是一時口快,說完才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熱情’了?但是沈肆沒有明確拒絕,這算不算是個良好的開端?
沈肆臉色變黑,道:“沒事本王就走了!”
可憐堂堂寧王殿下,也要遁逃。
司雪衣露出一個柔媚的笑,語調柔軟,道:“王爺,明天就是中秋節了,我準備了月餅和酒菜,我們一起過吧!”說完忐忑的看着沈肆。
沈肆道:“中秋節本王要進宮。”
司雪衣絕美的眼睛裡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沈肆鬼使神差的又道:“你也要去!”
頓了一下接着道:“不過我們可以走走過場就回府。”
走走過場就回府?意思是回府一起過嗎?司雪衣有片刻的不解,接着便是狂喜。
“王爺答應我了!”音調都高了幾十分貝,又覺得行爲有些不雅觀,收斂了些喜悅,說道:“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了!王爺忙你的吧!”
說完瞄了一眼沈肆頭頂,等着!明晚我要有一個質的飛躍。
直到司雪衣的身影消失不見,沈肆才收回目光,伸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剛剛爲何心跳突然加快?
擡眼又看了一眼司雪衣離開的方向,神情凝重。
沈宸自從被廢去太子之位,便搬出了東宮,住在了不遠處的一座府邸中。
皇帝只是限制了他出入的自由,卻沒有禁止外人,沈肆很輕鬆就進去了。
沈宸一見沈肆就覺頭疼,隔的老遠就嚷嚷道:“皇兄我知道錯了,你別再說了成嗎?我真的知道錯了!要不你打我一頓也行,但是你得保證以後不拿這事說事!”
“過來。”沈肆冷着臉,站在原地沒動。
沈宸臉色一下就變了,朝着四周的宮女太監道:“你們都杵着幹什麼?還不滾出去!”
等着宮女太監都退下去,還體貼的關上了大門,沈宸乾笑兩聲,慢慢挪到沈肆跟前。
良久。
……
“皇兄,記住你答應我的。”沈宸鼻青臉腫,變成了半個熊貓。
沈肆冷靜道:“我答應了什麼?”
沈宸:……吐血。
“你不是答應我以後都不拿這事來說了嗎?”語氣中帶着一絲絲期盼。
“哦。”
沈宸:“……皇兄說話不算數。”
沈肆伸手,擡起來,握成一個拳頭。
沈宸,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