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憂覺得有她能爲枯燥的生活帶來一抹歡笑,便也由着她。可她編排主子的事情被人聽到,終究還是不好的。
沉香也察覺自己說錯話了,飛快地掃了淺憂一眼,見她表情不變,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不禁有些放心,又有些惴惴不安,連忙換了個話題:“小……將軍,奴婢還發現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淺憂收回心緒,平淡地說:“你還想有事瞞着我?”
“當然不是。”沉香慌忙搖手,鬼鬼祟祟地掃了一圈,確定視線範圍內沒人後,才湊到淺憂的耳邊,小聲說,“奴婢發現盧公公很奇怪,他居然召見紅帳篷裡的女人去見他……第一次只是叫了一個,半個時辰後,又叫了一個過去。就因爲這事,軍中的老少爺們沒少抱怨,畢竟紅帳篷裡才十個女人,他一人就叫走了兩個,剩下的上萬士兵可咋辦。”
“軍中的人都在盛傳,盧公公明明都不能那個了,還叫女人去帳篷裡做什麼?奴婢就聽到有年齡大的士兵向年齡小的說……”
沉香說到這裡停下,臉頰迅速漲紅,此時她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並不適合未出閣的女子聽。
淺憂原本是沒往心裡去的,突然她像是回想到什麼,正色地扳着臉問道:“此事當真?”
“當然是真的。軍中好多人都看見了!”沉香點頭,生怕淺憂不信,還補充了一句,“有不相信地士兵偷偷去聽牆角,回來說裡面有女人的叫聲呢!”
淺憂微微眯起雙眼,事出反常必有妖,盧公公作爲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不可能在寧夏暴露自己喜好美色的陋習。這對於平常男人來說有可能不算什麼,可盧公公是個太監,他哪裡還有那能力?
淺憂越想越不放心,直接將守在外面的小二十叫進來。
“將軍。”小二十恭恭敬敬,眼睛沒有亂飄亂看。到是沉香,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好幾眼。
“去查查紅帳篷裡女人的來歷,尤其是盧公公最近傳喚的,一定要細細的查。”
小二十聞言猛地擡起頭,飛快地瞪了沉香一眼,後者飛快地低頭,把玩着手指,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等出了淺憂的帳篷,小二十便將沉香叫到一旁,“這種事情你還說給將軍聽,也不怕污了他的耳朵!”
沉香心裡也後悔,卻受不了被小二十埋怨,梗着脖子道:“我看將軍天天被公事煩惱,說說笑話有何不好!你少多管閒事,快點把將軍吩咐你的事情辦好纔是真的!”
沒用淺憂等太久,想要的資料便被小二十送到桌案上。
紅帳篷,軍中供給軍人享用的女人,一共分爲兩種,一種是家境貧寒,不得不出體的女人;一種是家裡犯錯,被充軍妓的女人。
後一種很多時候出身名門閨秀,一般淪落到這種地方,大多選擇一死,也有貪生怕死的,選擇了苟延殘喘。
寧夏駐軍紅帳篷裡的十個女人,有五個是家境貧寒,另外五個,是剛剛被抄家的李家女眷。
而被盧公公點的兩個女人,先進去的那個是李家家眷中的嫡出小姐李新月,聽說被盧公公玩弄得一身傷,沒有幾個月是下不了牀的。
後進去的那一個叫柳兒,出身貧寒,是附近苦水鄉的一戶女兒,因爲鬧災荒,家裡養活不了,原本是想賣到富貴人家做丫鬟的,得罪了人牙子,便被賣到這種地方。
也不知柳兒是不是懂了人事的緣故,出來時臉色也很難看,可到底還是一瘸一拐地走出來了。
小二十還補充道,盧公公的帳篷內聲音正常,並沒有異狀。
淺憂將小小的訊息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一處不對勁的地方,不由得勾起脣角,將小二十又叫了回來。
“消息怎麼得到的。”
小二十聞言眼角挑了挑,以往將軍只要結果,從來不問過程,難不成這消息中出了差錯?他細細回想,確定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便老老實實地說:“卑職能力不夠,請八哥和十一哥幫忙。”
“小八和小十一都是探查資料的好手……”淺憂若有所思,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了敲。
小二十小心翼翼地詢問:“可是內容出了紕漏?卑職再和哥哥們重新探查?”
淺憂點點頭,“你將柳兒的面容畫下來,親自去苦水鄉一趟,看看能不能和那裡的柳兒對上號。”
小二十神色一變,顯然明白將軍是懷疑到柳兒的頭上了,不由得多說一句:“將軍,李家小姐不用管嗎?”
淺憂神色不由得變得複雜,閉閉眼,說:“你讓小八偷偷給她送點藥材,與紅帳篷的知會一聲,換個女人過來,先別人李家小姐接客了。”
小二十明白,這李家小姐應該是洗乾淨嫌疑,便垂首離開。
到了當天下午,一個長相普通,掉在人堆裡都認不出來的男人進入淺憂的帳篷裡,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禮,面無表情地開口:“將軍,李家小姐想見你一面。”
此時,淺憂還在腦海裡研究着軍事圖,也沒認真聽小八的話,擺擺手。
以往能準確揣摩到主子想法的小八第一次尷尬了,以往他都是跟在大少爺或者二少爺身邊的,對於小姐的習慣還不算了解,這擺擺手到底什麼意思啊……
沉香發現小八的困苦,鬼鬼祟祟地湊過去,“呆子,傻愣愣的做什麼,還不去把人帶進來。”
小八聞言錯愕,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驚訝的表情,雖然很快收得乾乾淨淨,可還是讓沉香撲捉到了。指着他的臉怪叫:“哎呦,哎呦,小八,原來你也有面無表情之外的表情啊!嘿嘿,看起來好有趣哦!”
小八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也不再問將軍爲何會想見李小姐,將人直接帶進來。
所以,當淺憂看見面前的兩位少女時,着實震驚了……
一個還能安安穩穩的跪拜,身上也拾掇的乾淨,垂下臉看不清長相。
一個卻是躺在木板上,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得像是隨時會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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