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姝有着兩條細長烏黑的眉,下面鑲嵌着一雙閃爍着不屈鬥志的大眼睛,在彩妝的勾勒下,顯得有幾分勾人心絃的嫵媚。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舞臺的正中央,粉色的小禮服在燈光的映襯下,發着柔和的珠光,肌膚像雪一樣的細膩。
她的目光柔柔地落在觀衆席中,在校領導的後面,就坐在下臺的段梓鳴。
餘靜姝的心頓時軟成一團,伴隨着音樂,她輕啓紅脣。
淺憂聽着從廣播裡響起的歌聲,加快了裝扮的動作。
【宿主,位面女主的聲音不錯哦,唱得還蠻好聽的呀!】小白樓隨着調調哼哼着,搖頭晃腦,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淺憂拿起眉筆,細細描繪着好看的眉形,沒有別人幫忙,一切都要她親自動手。
【宿主,你是在嫉妒位面女主嗎?怎麼都不講話。】
【有什麼好講的,你只要記住,我會比她成功,我會成爲第一就好了。】
淺憂滿意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勾脣一笑,這一刻連燈光都變得黯然失措。
倏地,外面響起小小的驚呼。
小白樓激動地催促着:【宿主,本寶寶感覺到八卦的氣息,快去看看好不好?】
淺憂並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可她想起現在在臺上表演的人是餘靜姝,潛意識中覺得不會有好事,她便更加放慢了手中的動作,一點都沒過去看戲的意思。
舞臺的正中央,餘靜姝在唱歌的途中,粉色小禮服的細肩帶突然崩裂,胸口眼看着往下滑,還好被她快速捂住了。
少女如玉的面容頓時漲得通紅,在外的肌膚都變成了粉紅色,眼睛裡閃爍着晶瑩的淚水,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貓,格外的柔弱可憐。
背景音樂還放着,她鎮定地歌唱,視線卻不敢落在臺下,生怕會對上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不懷好意的視線。
她的眸子只會求救一般地落在段梓鳴身上,就像他是她的一切,是她所有的依靠!
段梓鳴心中不忍,一股異樣涌起,讓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當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脫下西裝,衝到舞臺上,將窘迫的少女嚴嚴實實的包裹住。
臺下的議論聲很大,好似在對他們指指點點,可餘靜姝覺得不在乎了,這一刻有段梓鳴的維護,她足夠了。
段梓鳴對上她依賴的視線,指尖像是被燙到的向後緊縮,快速地將雙手放下,紳士地對她點頭示意,隨後帥氣地扭身下臺。
從頭到尾,毫不留戀,就像是幫助了一個普通的同學!
餘靜姝的心一點點下沉,落入冰冷的水,涼透了心。
她不知道怎麼唱完的,等下臺後,正對上在一旁等待的白淺憂。
昏暗的燈光下,白淺憂穿着穿的是一身大紅色的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裙,外罩一條大紅色的披肩,襯得肌膚賽雪,身子越發玲瓏有致。她的頭上插着一大團紅色的花蕊,富麗堂皇,卻沒壓住她的美麗,反而讓她更加貴氣逼人。
與白淺憂相比,餘靜姝狼狽地就像一隻落水的鴨子。
餘靜姝羞愧地低下頭,麪皮漲得發疼。
淺憂並沒注意到餘靜姝的變化,她聽到了主持人叫自己的名字,款款向前走。
“我不會認輸的!”當淺憂擦過餘靜姝的肩膀時,後者咬牙切齒地許願,“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淺憂停下腳步,對她露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一點可比性都沒有,你拿什麼和我比?”
淺憂驕傲地又補充了一句:“你確定你在乎的也讓我感興趣?”
餘靜姝呼吸一窒,順着她的目光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最顯眼位置的段梓琛。
在全校的少年們和老師們的面前,段梓琛不但沒淪落成陪襯,反而耀眼得引人注目!
餘靜姝一瞬間什麼都懂了,她苦苦追求的段梓鳴,在淺憂的眼中,根本什麼都不是!
“你……”餘靜姝眼圈發紅,想要說什麼,卻意識到自己沒有立場。
她是段梓鳴的誰?段梓鳴對她只是普通同學的態度,在白淺憂面前叫囂,也只會讓自己顯得更加低賤而已!
“你好自爲之吧!”淺憂冷冷丟下一句,昂首挺胸的上臺。
穿着火紅衣裙的少女一出現,就讓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氣。
美!
太美了!
隨着音樂的響起,淺憂曼妙的身姿隨着旋律輕靈的旋身,紅衣飄飄,彷彿振翅欲飛的蝶翼,在燈光下閃耀出熠熠生輝的光澤。
所有人的視線不由得被她的舞步吸引,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發出的聲音,將眼前的美好破壞!
淺憂像是流連在花叢中的蝴蝶,旋轉,跳躍,甩起的水袖翻飛,每一個動作,都魅惑人心!
觀衆的情緒隨着她的舞蹈,被帶領到最高點,更被她精緻的面容所傾倒。
段梓琛的目光就沒從淺憂的身上離開過。
那飄揚的黑色髮絲,那火紅的衣裙彷彿都近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一伸手就能碰觸到。
他的手掌記得她的髮絲有多麼的順滑,記得她的肌膚有多麼的滑膩。
而這一切曾經都是屬於他一人的秘密,現在被很多少年發現她的美,段梓琛格外的不滿。
淺憂只能是他的!哪怕讓人心中幻想也不可以!
他就是這麼的霸道!
在淺憂最後一個旋轉結束時,他已經決定讓她永遠不能跳舞……不,只能給他一人跳。
一想到在皎潔的月光下,美麗的少女像精靈一樣的爲他起舞,段梓琛的身體便是一陣激動!
他忍不住換了一個坐姿,脣角滿起一個苦笑。淺憂對他的影響太大太大,可他甘之如飴!
段梓鳴也在看着淺憂。
段梓鳴家庭條件優越,認識的朋友之中有幾個不着調的,很早以前便帶着他去過那種場所。他好奇過,也探索過,卻從來沒有一個像淺憂這樣的女人,光憑一個舞蹈便挑起他強烈的慾望。
他想擁有她,不管使出什麼手段。
在雷鳴的掌聲裡,淺憂盈盈一拜,款款下臺。有大膽的少年吹着流裡流氣的口哨,沒能停下她離開的腳步。
到了後臺,迎面便是一道質問:“白淺憂!你太過分了!”